第四十四章 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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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那夜大火的關(guān)系,別墅區(qū)里的綠化被破壞的面目全非,張振東名下那棟別墅這一側(cè),可謂前后左右都被燒了個差不多,完全不似那日趙明前來時所瞧見的模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正坐在保安亭里的那人,并不是趙明那夜所見的保安。見到趙明二人靠近,約莫二十歲出頭,身著保安制服的年輕小伙客客氣氣的迎了上來,“兩位警官,請問有什么事嗎?”
    孫斌亮了亮警官證,隨即伸手一指張振東家所在的方向,“我想去那棟前不久失火的屋子看看?!?br/>
    “好的?!蹦贻p小伙答應(yīng)的倒是干脆?!安贿^還請您二位麻煩登記一下,不然我會被領(lǐng)導(dǎo)罵的。”他說著麻溜的就跑回崗?fù)と砹四潜沮w明熟悉的登記簿。
    孫斌伸手準備去接,趙明見狀,急忙開口道“組長,我來吧?!蓖瑫r搶先一步接過筆,快速的開始寫了起來。
    孫斌倒是不以為然,點了點頭就朝里走去。不一會兒,兩人站在了前院被燒焦了的黃土地上。
    “看來那晚的火勢很大。”孫斌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土地,如是說道。
    趙明回想著那夜他路過這里時瞧見的情景,點了點頭,視線不自覺的轉(zhuǎn)移到了之前被張振東撞見的那個墻角。
    偌大的別墅內(nèi)部,已經(jīng)看不出半點曾經(jīng)的奢華跡象,墻壁以及地面到處都是漆黑的一片,就連窗戶玻璃都被大火崩碎,還未修理,不時有呼呼的風(fēng)聲傳來。
    孫斌緩緩走動著,左顧右盼的打量起這棟房子,每一個房間他都去看了一遍,最后到達地下室。
    這還是這棟屋子失火后,趙明第一次前來,此刻一眼瞧見,他便看出來火勢是從地下室燃起,然后蔓延上去。
    ‘想來這也正常,張振東之所以選擇縱火,為的也就是隱瞞這里曾經(jīng)存在的人和事?!?br/>
    孫斌倒像是對這間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原貌的地下室頗為感興趣,察看了好一會兒的他,忽的站到了整個地下室唯一的那扇窗戶前,仰頭朝外看去,表現(xiàn)的似是等待在外面有人經(jīng)過一般。
    “小趙,你覺不覺得像這種大房子很適合當做辦公場所使用呢?”孫斌沒來由冒出的這樣一句話硬是嚇得趙明猛地一個機靈。
    “組長,應(yīng)該很少有人選擇放棄寬敞舒適的寫字樓,而蝸居在住宅吧,住宅畢竟是住宅。”趙明編造出來的解釋連他自己都覺得實在牽強。
    “這可不一定?!睂O斌終于離開了窗戶前,踩著模糊可以看出來是瓷磚的地面來回踱步道“我聽人說,網(wǎng)絡(luò)公司講究隨性自由,不喜歡寫字樓那種太束縛的氛圍。”
    “組長,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我只是在想,一直都沒辦法找到的星輝游戲公司,會不會始終都在這棟房子了,甚至就在這間地下室?!?br/>
    “啊!”趙明驚訝了一聲,這樣的驚訝倒是實實在在發(fā)自內(nèi)心的。“組長怎么會這樣想?”
    孫斌仰頭指著屋頂,“這間地下室裝修的格局有些奇怪,剛進來時我還沒太想通為什么要這樣裝修,可是剛才我才意識到,有可能是為了辦公。”
    說完,孫斌也不等趙明說些什么,抬腳就朝外走去“去房子四周看看?!?br/>
    雖然說是看看,已經(jīng)被孫斌那般可謂恐怖的直覺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趙明,此時更是不明白孫斌沿著屋子又是想要看什么,或者說心里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
    事實證明,趙明擔(dān)心的并沒有錯,而且他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之前張振東會注意到了他的到來。
    只見,這棟房子的屋檐下,頗為隱蔽的方位竟然裝上了數(shù)量足有二十個之多的攝像頭,雖然大部分都被大火燒壞無法使用,但幸存的那幾臺還是說出了這個事實。
    孫斌站在一臺探頭下方,仰頭朝它看去,“什么樣的家庭會需要這樣多的探頭去保護?”
    趙明很想就這個問題發(fā)表看法,但他卻是沒辦法說上任何話語。
    “說不定,小李真的猜中了?!卑肷魏?,孫斌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開始往外走動。
    趙明對王洪并不熟悉,事實上,他們這些警察平常與技術(shù)部的人都沒有什么交集。此刻,趙明所知道的也僅僅是檔案上顯示的那些信息:王洪,二十八歲,單身。外地人等等。
    雖然猜測王洪已經(jīng)肯定不會在房子里,不過孫斌還是先敲了敲門,跟著還喊了幾聲,直到確定屋內(nèi)確實沒有人后,他們方才用上來之前從物業(yè)拿的鑰匙破門而入。
    一進屋,兩人都有些傻了眼,隨即只見他兩對視一眼,默契的問向?qū)Ψ健暗刂窙]有錯?”
    也難怪連孫斌都會這樣想,因為即便他們想象過這間屋子里的各種景象,他們也沒有猜到會是這般模樣。
    簡單來說就是,這間房子里面空無一物,而且還是那種閑置了很長時間的空房。也就是說,如果地址沒有錯的話,那則說明,王洪根本就沒在這里住過!
    為了確認他兩沒有找錯地方,趙明先是打電話回了警局,再是跑到物業(yè)處同管理員核實檔案上的住址。
    一刻鐘后,兩方都給出了絕對肯定的答案。
    “這個王洪,在入職檔案上都做了假?!睂O斌面色有些陰沉的評價著?!八窍胍鍪裁矗俊?br/>
    問出這話,沒等趙明能夠回答,孫斌的語調(diào)便突然升了一個臺階,接著只見他急忙打了個電話,話語里是簡單直接的吩咐。
    “去把技術(shù)部的人全部留下,不等我回來,他們一個人都不準下班!”
    掛了電話,孫斌快步的在這間空房里走了一遍,趙明緊緊跟在身后。滿地的灰塵大抵是因為房門被打開,有了穿堂風(fēng)的關(guān)系,胡亂飛舞起來。再加上兩人腳步的落地,一時間,都顯得有些嗆鼻。
    第一遍走完的時候,孫斌顯得有些失望,略一猶豫后,他又走起了第二遍,然而這一次,他終于有所收獲。
    “小趙,你來看看這是不是我想的東西?”孫斌伸手指著客廳外大陽臺外側(cè)最拐角的一個小巧玲瓏像是鳥窩一般的東西。
    趙明聽言快速跑去,看了一眼,‘好像是鳥窩’這樣的話幾乎都要出口之際,他方才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如果是鳥窩的話,這間屋子又沒住人,那么此刻他們腳邊應(yīng)當會有很多鳥屎才對。但是并沒有。而且仔細看的話,陽臺內(nèi)側(cè)四周的黑色封條線也實在顯得突兀。
    更何況,最右側(cè)位置,似乎還有一個小小的通往樓上的洞口。
    “偽裝?”趙明不敢確定的冒出這樣一句。
    “是不是,看了才知道!”孫斌略顯急切“小趙,托著我上去,我倒要看看那里面究竟是個什么玩意?!?br/>
    “什么,組長?”趙明一驚,因著那個鳥窩所在位置正好是靠近完全沒有遮擋陽臺的那一邊,也就是說如果他托著孫斌的時候,稍微一個支撐不住,孫斌就會有很大可能直接摔落下樓?!敖M長,我去借扶梯吧,這里可是二十樓,托著你也太危險了?!?br/>
    “沒關(guān)系?!睂O斌沒來由的語氣一沉,招手間不容拒絕的就要趙明趕緊幫忙。
    見狀,叫苦不迭的趙明只得使出吃奶的勁,盡可能穩(wěn)定的將孫斌一點點托了上去,幾乎就在趙明腰部直起的同時,孫斌的笑聲便傳了過來,接著,一坨像是被用膠布膠水黏在一起的雜草掉了起來。
    “確實是臺監(jiān)控探頭,看來王洪早就預(yù)料到了局里遲到會查到他頭上來!所以早就準備好了這間房子?!?br/>
    一等孫斌的雙腳再次落到地面上,趙明立即就仰頭朝那臺探頭看去,立時他便明白,旁邊那條突兀的黑色封條線的用處。
    “那里面應(yīng)該就是線路了吧,這么說的話,是通向樓上?”趙明伸手指著那個小小的洞口。
    就在這時,那臺監(jiān)控探頭忽然吱吱移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