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鍋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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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趙警官,你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了?那伙人離開后,在主管的推動下,張國信將他安排到了前不久才去過的地下世界角落處的一處還算干凈整齊的小房間,雖然相對于醫(yī)院的病房來說有些寒酸,但不知為什么,趙明卻感覺到了更多的舒適。
對于張國信的提問,趙明沒有回答。似是經(jīng)歷了這一切也有些衰老跡象的張國信倒是也沒追問,只淡淡點頭,“你身上傷還沒好,這個地方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安全。至于說那個密匙的事情,你考慮考慮?!?br/>
莫名的,趙明突然覺得張國信好像真的不打算為此為難他,只不過他還是需要確認一下,“張老板,如果我想離開呢?”
剛剛轉(zhuǎn)過身的張國信聞聲,猛地停下了腳步,隨即,他便又徑直朝外走去,“這是你的自由,如果你確定要走,跟小吳說一聲,他會送你出去?!?br/>
張國信的身影越走越遠,很快消失不見。只留下他口中的小吳,也就是一直幫忙推輪椅的那名主管。
見到張國信離開,小吳沖趙明微微一笑,不似剛才那般死板,“你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了,即使要走的話,恐怕你這樣,哪里也去不了?!?br/>
趙明聞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顯然張國信等人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可以勉強走動了,不過這一點算是優(yōu)勢,趙明決定不提。“吳老板,你們真的會放我走?”
小吳點頭,“既然老板都這么說,那自然是真的。不過作為我個人可言,覺得你可能還沒有深刻認識到現(xiàn)在外面的形勢,簡單點說,如今你出去,被警察抓捕那都是小事。最有可能的是你會被立即帶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嚴加審問直到你交出密匙,然后…….”
趙明當然明白小吳所說的是意思,而且他也知道,如果形勢真的如剛才所見到的那樣,那么確實會很危險。只不過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他已經(jīng)過了輕而易舉別嚇到的階段。
畢竟,以張國信的能力,剛才那一幕劍拔弩張的場面,完全可以自編自導(dǎo)出來,有意讓他感到害怕,從而將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密匙交出來。
見到趙明不再開口,小吳便也沒再說什么,跟著也離開了房間。寬敞的屋子里一時間只剩下趙明一人,打量了一圈室內(nèi),確定沒有監(jiān)控后,他提起力氣站起來走動了幾步,同時將一直藏在腰間的手槍藏到了輪椅下方,伸手正好可以夠到的位置。
看得出來,這個房間是臨時改造的,以前并不存在,趙明心道:或者這整個地方應(yīng)該是一種類似于張國信準備藏身避風(fēng)頭的場所。
一張床鋪,一套桌椅,還有一臺液晶電視便是這個屋子的全部構(gòu)成,趙明緩緩走動到門邊,輕輕將門打開一道縫,朝外看去。
張國信和小吳并沒有在外面監(jiān)視,那些工作人員依舊在忙碌,稍微看了一會這副索然無趣的畫面,趙明坐回到了床上,找到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雖然此刻并不在他所熟悉的警察局或者出租房,但畢竟已經(jīng)回到了作為故鄉(xiāng)的城市,趙明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喜悅。
熟悉的電視畫面顯現(xiàn)出來,無聊的頻道之間來回切換,趙明倒是看到了好幾次關(guān)于將近十天前于這座城市而言可謂驚天動地大案的調(diào)查后續(xù)報道。
電視機里,看上去麻木呆滯的新聞播報員訴說著一些趙明早就了解的新聞,無外乎是市立警局聯(lián)合全城公安力量已經(jīng)將名為鄭爽的女子所領(lǐng)導(dǎo)的神秘組織殘留人員全部逮捕歸案,另外,這個組織所涉及到的一款名為死亡樂園,并且導(dǎo)致前段時間多名受害人離奇死亡的邪惡游戲,在警局技術(shù)人員的日夜研究下,已經(jīng)成功被取締。
看到這里,趙明忍不住冷冷笑了笑,“看來,古嘯宇是將假張琴,邢天河,唐克還有那十三具燒焦尸體的死亡,全部推到了已經(jīng)死亡的鄭爽頭上,如此以來,那些疑點重重,壓得警局喘不過氣來的案子,便得以宣告?zhèn)善??!?br/>
甚至,隨著播報員的訴說,趙明還意外的發(fā)現(xiàn),古嘯宇居然能夠?qū)埿氯锏乃劳鲆碴兜洁嵥^上,說是因為某種暫時還沒能調(diào)查清楚的原因,張新蕊是被鄭爽所雇傭的狙擊手擊殺,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查該名狙擊手。
‘所以說,那一系列的案子,全部都是已經(jīng)死去的鄭爽所犯下的罪?!@一刻,趙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開來,只是伴隨著笑容,那止不住流淌出來的淚水,卻滿滿的都是辛酸。
黑鍋總是要有人被的,而死人則是最好的背鍋俠!
節(jié)目到了最后,播報員還稍微提了一下關(guān)于明早八點在市立烈士陵園舉辦的因公殉職警員葬禮,同時言語哽咽的表達了一番感慨之情,訴說著罪犯的兇惡以及警員們犧牲的高尚行為。
‘明早八點?!?br/>
想著,趙明坐回到輪椅上,打開房門,緩慢的走了出去。很快他便瞧見了正在‘監(jiān)視墻’前面的小吳。
小吳正面色凝重的快速調(diào)動監(jiān)視墻上的畫面,一幕幕顯現(xiàn)出來的場景,硬生生打斷了趙明想要出口的話語,以為他在那上面看到了很多不得了的東西。
只見其中一塊屏幕對著的是城中一家集團的大樓,趙明知道那棟大樓,以前也曾多少了解到那棟大樓的老板姓錢。
‘錢老板?’趙明想到了不久前來的那伙人,支持,他便不免有些相信那一切是真的,而不是張國信有意編造。
小吳聽到了聲音,扭過頭來看了一眼趙明,倒是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只淡淡言語,“睡不著?”
正在注視著屏幕上一排排像是負責(zé)安防的人員上了一輛又一輛汽車的趙明,聞言,愣神了片刻才回道“不是,是有個事想問你?!?br/>
錢老板名下集團大樓后方的景象,并不是唯一。幾乎相同的畫面還在其他幾個地方演繹,看那一波波人馬的架勢,儼然就是準備開戰(zhàn)的節(jié)奏。
“是真的?還是假的?”趙明確實有些不敢相信,這座他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城市,看不到的一面下,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景象。
“什么事,你說?!?br/>
“明天我想去參加烈士陵園的追悼會,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安排?”趙明徑直甩出這個問題,倒是沒有半點遮遮掩掩,他要看看此刻的情況是否如張國信所說的那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小吳終于停下了敲擊鍵盤的動作,只見他滿是疑慮的望向趙明,好一會兒才有話語出口,“你知道外面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嗎?去那種地方你會被抓的!”
趙明點頭,“我知道,但我必須要去!”
“哦?!毙抢淅浠貞?yīng),“這個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問一下老板,晚點給你回復(fù)。還有別的事?”
“嗯?!辈徽撗矍八埔姷木跋笫钦孢€是假,趙明都需要出去自己親眼求證一番?!拔蚁氲綇堈癫趴赡軐⒚艹捉唤o誰了,所以我現(xiàn)在要出去一趟。”
聽到有關(guān)密匙的下落,小吳明顯有些驚喜,略一思忖后,很快他便表示可以,并且還電話聯(lián)系了那個胖子以作護衛(wèi)。
“速去速回,外面不安全!”
七彎八繞之下,笑嘻嘻的胖子開著車帶著趙明莫秒奇妙的從一處工廠的后門駛出,很快進入了道路上。坐在后排的趙明,扭頭隔著車窗卡了一眼漸漸遠離的那一大片工業(yè)園區(qū)。立即,他便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三年前,因著城市的告訴發(fā)展,領(lǐng)導(dǎo)們決定興建一處大型物流園,拍板定案后,各路有錢老板前去競標,看來最終得標的是張國信,而他也因為這個契機,偷偷摸摸的在地下修建出了那么一套復(fù)雜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