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畫圣徐道元
“呼~”
一陣冷風吹過,將仇怨上頭的少年吹清醒幾分,垂下手中的長刀,少年努努嘴,示意漂亮女人有話快說。
女人先是吹噓肯定安叔等人的勇猛。
“你們這群人都不是一般人吧”
“實在是威武不凡”
“竟能合力殺死那幾個鬼怪”
“而且從你們的身手來看,倒有點軍隊的樣子”
見少年沒有搭話,漂亮女人便繼續(xù)自言自語。
“很久以前,這里有一條商旅來往的繁華之路”
“而為了保佑自己的平安與財運亨通”
“他們便在此地建了一座山神廟”
“這終究只是凡俗人的一種心理安慰”
“畢竟,不得朝廷敕封的野祠,基本上生不出來靈,自然也沒有任何的神異”
“再后來,這三只鬼怪來到此地,見人畜興旺,血食充足,且無人能制衡約束它們,便因此常年盤踞在這座山上”
“每到夜晚就偽裝成過路的行人,在山神廟中大肆殺戮”
“久而久之,聽到風聲的商旅們便繞過此地”
“那你是什么精怪?怎么會被它們抓起來?”
忍不住插嘴的少年提出自己的疑問,見勾起少年的好奇心,漂亮女人笑了笑,心知自己可以活下來了。
“我原本是道觀里一道人豢養(yǎng)的仙鶴”
“平日里跟著道人一起誦讀經(jīng)書”
“久而久之,竟意外生出靈性成為精怪”
“卻不曾想,察覺到這一點的道人,竟對我身上的靈性產(chǎn)生了貪念”
“試圖用一口大鍋將我給煮了”
“無奈的我只好展翅高飛,逃離道觀”
“再后來,落到這座山上歇腳,就被這三只鬼怪抓住,準備打牙祭”
說到這里,漂亮女人面露復雜的神色。
“多虧了你們,我才得救”
“我也是個知恩的精怪”
“只要你放過我,不取我性命,今后一定會報答你”
聽到這里的少年有些猶豫,如果安叔他們還在的話,應該知道怎么處理這件事。
可一同出村的青壯年們已經(jīng)不在了。
思索片刻,猶豫的少年沒有一口應下,只是說讓自己再考慮考慮,先把安叔一行人安葬了再說。
——
“嘿咻!”
笨拙的少年,吃力地搬運著地上的一具具冰冷尸體,而平日里不干活的嬌嫩手指縫里此刻已沾滿血液干涸后的腥黑泥垢,盡管捧書的手不能用來拼殺,但挖坑埋葬親人還是可以做到。
片刻后,將破枯藤村青壯們的不全尸體通通埋入到破舊山神廟當中,累得氣喘吁吁的少年,這才有空與一旁靜靜地看他做完這一切的漂亮女人說話。
少年盤膝而坐,靜靜凝視高大山神石像下的一座座小土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少年開口問女人,似乎也是在問自己。
“你說外面的世界就這么可怕?”
“二十個人,整整二十個人”
“一個晚上,就全都沒了!”
“如果不是那該死的征調(diào)令,我們就不用冒著那么大的風險”毣趣閱
“去千里之外的大城池奪取那一絲絲高高在上的武王恩賜的生機”
“呵……”
少年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譏諷,笑自己,也笑別人。
平日里讀的圣賢書在真正的危險到來時,全都是廢紙,用作廁紙都嫌嗝的慌。
在這爭戰(zhàn)不休的年代,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力量。
再加上夫子口中莫須有的妖魔鬼怪,想到這里,少年瞥了一眼正在閉目養(yǎng)神,裝聾作啞的漂亮女人。
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我們一行人本來是打算去臨近的鎮(zhèn)子轉(zhuǎn)乘馬車去武陵城”
“在那里接受武王的選拔……”
話還沒說完,少年的話就被打斷,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女人笑出聲的質(zhì)疑道:
“就你?”
“就我!”
臉一黑的少年抬了抬手里的長刀,見女人識趣的閉嘴,接著說道:
“我求的是文職”
“在村長爺爺?shù)慕虒拢倨鍟嫞叶嗌俣紩稽c”
“但現(xiàn)在村里的青壯都被你們這群妖怪給殺害了”
“我只能另謀生路了”
只是希望士兵們不會為難村子里的老弱病殘,少年暗暗思索。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先去施橋鎮(zhèn),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罷,少年瞥了一眼裝作弱女子的鶴精,沒好氣的呵斥道:
“好了,不殺你了”
“當真?”
聞言假寐的女人露出喜色,但隨后像是遇到什么難題一般,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施橋鎮(zhèn)?”
“嗯?”
“這天下之大,細細想來竟沒有地方能容納我這一羸弱鶴精”
“倒不如跟著你,看起來你也不是一個壞人”
“經(jīng)歷這次劫難,我們也算共患難了吧……”
少年與鶴精對視良久,而后自己一臉紅,有些惱羞成怒般。
“那走吧!”
聞言的女人立馬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綾羅衣裳后,跟在已經(jīng)走出山神廟的少年后面。
此時,一縷縷晨曦從天際普照大地,倒映出這一前一后兩道人影,而他們身后大開的山神廟中,一座座小土包沉默無言。
當天中午,一人一鶴來到施橋鎮(zhèn)。
等到了施橋鎮(zhèn)才得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武王兵敗被殺,死于長坂坡。
勝者王號為秦。
自此,天下皆驚秦王兵戈之盛,民心之盛。
時年,王政三十三年。
秦王吞并武王封地,坐擁天下十二道,封內(nèi)百姓,安居樂業(yè),民心鼎盛。
當然,這些事情都與一鶴一人無關。
只是兩人所在的施橋鎮(zhèn)地處交通要道,后來被秦王提為重鎮(zhèn),此地倒也成了富庶之地。
一鶴一人趁機乘上這東風,撈的不少錢財,過上了好日子。
少年竟因此迷戀上字畫,研習畫技,在鶴精的幫助下,得了不少失傳畫師的孤本,自此在畫畫這方面一日千里。
當然,身處亂世他只能自己欣賞畫作了。
王政八十五年,天下一統(tǒng),國號湯。
此年亦為明貞元年。
迎來太平盛世后,那些文人墨客也多了起來。
曾經(jīng)的少年早已變成了白發(fā)老頭,畫技也臻至道境,聞名遐邇,引得不少人慕名前來。
“鶴精,你說我這一生癡迷畫山畫水畫人”
“倒是不曾畫過你”
“你埋怨過我嗎?”
依舊青春永駐,漂亮迷人的女人聞言一愣,感知到眼前人的氣息已經(jīng)愈發(fā)的衰弱,就知時日無多了。
便哄騙道:
“沒有,怎么會呢?”
“我只是區(qū)區(qū)一個閑云野鶴,怎敢埋怨堂堂畫圣徐道元呢?”
“哈哈哈……”
“我聽出來了……也怪我”
“總怕自己學藝不精,畫不出你半成美貌”
“以至于拖到現(xiàn)在”
“來,坐那,讓我畫畫你”
聞言的白發(fā)老頭,顫顫巍巍的拄著拐,站在了一張宣紙上,開始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幅畫作,自認為的唯一一幅上的了臺面的杰作。
這一畫便是一天一夜。
畫完后,白發(fā)老頭早已奄奄一息地躺在了漂亮女人的懷里。
指了指那幅畫作,便猝然長逝。
悲痛至極的女人顯出原形,口銜那幅畫,載著老頭西去,尋得一處僻靜的山巒,從此不理俗世。
再后來,白發(fā)老頭去世的消息得到確認,他的畫作也成了傳世名作,為人及后人所追捧。
尊稱他為畫圣。
史稱畫圣徐道元。
傳聞,每當有畫師畫出傳世佳作時,便有仙鶴于九天之上長鳴,以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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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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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