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人是鬼是妖怪
是人是鬼是妖怪,不過是心有魔債。
——
看到山神廟的破舊大門被人推開,圍著火柴取暖的四人神色各異。
穿戴綾羅衣裳的大家閨秀,緊張的神色中透露出一絲惶恐,被大家閨秀抱在懷里的小孩,像是被嚇得一顫,將頭埋進女人的懷中,引得女人身子僵硬,片刻后才恢復正常。
用不知從哪里撿來的野獸骨頭,剔黃牙的衣衫襤褸乞丐,轉(zhuǎn)身看見警惕十足、手握長刀的安叔一行人,咧開嘴笑了笑,扭過頭繼續(xù)對著火柴堆發(fā)呆。
只有盤坐在火堆前,身披灰白袈裟的光頭和尚不再念經(jīng),低聲念了一聲佛號后,起身向安叔他們迎去。
“幾位施主,也是來此地歇腳的?”
雙手合十還禮的安叔,恭敬回答:
“是的,大師”
“我們有事去施橋鎮(zhèn),由于夜路過于兇險”
“所以想借寶地休息一晚”
“不知您意向如何?”
聞言的光頭和尚,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安叔,看到他右手習慣性的握刀以及參差不齊的老繭后,瞳孔微縮。
“南無我佛慈悲,自然是不能拒絕”
“想必與我同行的其他人也不會介意”
“我們四人也只是這間神廟的暫住者”
“稱不上主人,用不著這么客氣……”
雙手合十作揖的光頭和尚,看起來慈眉善目,出乎安叔的意料,竟然這么好說話。
本來他們已經(jīng)做好強住的打算了,畢竟光是對付一個山魈,就把他們累的夠嗆。
更別提那漫漫長夜中,還隱藏著不知多少妖魔鬼怪。
對于眼前詭異的四人組,安叔心里也十分的忌憚。
因為這四人的組合成分實在復雜,一時之間,安叔也想不通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不過,出門在外,少說多看多做,比什么都重要,有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禍從口出,不該問的別問。
得到允許的安叔讓隨行的一個獵戶出去把在外面的人叫進來,早點找個地方休整,免得夜長夢多。
“好!”
身穿棕灰色熊皮的獵戶推開山神廟的大門,便急匆匆地走出去,將滯留在外面的枯藤村村民叫進來。
不一會兒,從山神廟外傳來嘈雜的聲音,馬蹄聲與議論聲混雜在一起,引得早在廟內(nèi)的四人頻頻轉(zhuǎn)頭。
“安叔,沒問題嗎?”
聲音由大變小的村長孫子隱晦地指了指圍著火堆排排坐的四人。
“放心,目前來看沒什么問題”
“我們小心一點就好”
“不用管他們究竟是干什么的”
“在如今這個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心領(lǐng)神會的村長孫子不再多問,轉(zhuǎn)身去幫牽馬的人,馬走了有一段路,也需要喂喂草,休息休息。
將大小兩只馬拴在一旁的廟柱上,攪拌好營養(yǎng)豐富的豆草,喂給乖巧的馬兒后,村長孫子扭頭悄悄打量那奇怪的四人組。
邊看村長孫子心里不禁犯嘀咕,那個抱孩子的女人還挺好看的,估計就是村長爺爺口中的大戶人家的女兒吧。
可惜有孩子了。
偷瞄大家閨秀的村長孫子,看了又看,直到不小心被女人發(fā)現(xiàn)后,這才悻悻一笑,扭頭找一行人的領(lǐng)頭人,安叔。
找了半天,在自己一群人聚集的地方,沒有找到安叔,最終在山神廟中央,高大的石像下,看到了安叔。
安叔此刻正神情莊嚴的從隨行的口袋中,銜取出三根大紅色的粗壯香,在一旁早已點亮的火把上引燃,揮了揮,讓凝而不散的煙霧擴散開來。
只見安叔緊閉雙眼,先是恭敬地向三個方向拜了拜,最后再對著高大的山神石像深鞠一躬,起身后便將三根縈繞著青煙的大紅色香,插入堆滿灰塵的香爐中。
做完這一切后,安叔睜開雙眼,上前仔細查看香火燃燒的狀況,這才松了一口氣,接著低聲對面目猙獰的山神石像請示道:
“我等一行人借山神大人的寶廟一住”
“今有香火三柱,望山神大人多多保佑”
再三拜了拜的安叔,這才轉(zhuǎn)身向自己一行人扎堆的地方走去,看見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村長孫子,拍了拍他的腦袋。
“怎么了,小子?”
“安叔,你剛才是在干什么?”
“我啊……”安叔思忖片刻,便向好奇的少年解釋道。
“你們讀書人可能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
“口中的那位夫子念叨最多的估計也是”
“子不語亂怪神也”
“可我們這些在亂世打拼行走的人”
“不得不信,尤其是亂世以來”
“我們這些普通人不能理解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你還記得你張叔嗎?”
聽到安叔的提問,傻小子努力的回想一下,才驚呼道:
“你說的是從外村入贅到我們村的那個男人”
“那個張生?”
“沒大沒小的……”說著又惡狠狠地拍了拍傻小子的腦袋,安叔表情突然多出一絲沉重。
“有一年,我跟你張叔出去打獵”
“結(jié)果在老樹林里迷了路”
“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后來還是你張叔從隨行的包里拿出一只盤起來熟睡的蛇”
“在蛇的指引下,我們兩個人才僥幸逃出去老樹林”
“而在我們走出老樹林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
“我們之前竟然是在一片墳地上打轉(zhuǎn)”
“而那條指引我們的蛇,第二天早晨就暴斃在你張叔的蛇壺中”
“……”
良久,像是被安叔的故事驚到的傻小子,這才回過神來,神經(jīng)兮兮地驚呼:
“難道真的有鬼?”
安叔嘆了一口氣。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從那以后,我也跟著你張叔偷學了幾手”
“你張叔說,當初是他那條寶貴的靈蛇替我們擋了災(zāi)”
“從那以后,失去靈蛇的張叔精神狀態(tài)也越變越差,時常嘴里念叨著她來找我了……”
“不久后,你張嬸就帶著孩子守寡到現(xiàn)在。”
“好了,別想那么多了”
“讓其他人收拾收拾,燒柴吃飯”
安叔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沒有什么動作的四人組,吩咐傻小子去準備些吃的。毣趣閱
“好嘞!”
——
“呵……”
用骨頭剔牙的乞丐聞到空氣中傳來的飯香,抽了抽鼻子,有些陶醉,眼神迷離地緊盯火柴,像是沉浸在某種幻想中咧開大黃牙癡笑著。
“死乞丐,收一收你的豬相”
“再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
陰森森的聲音從大家閨秀的懷里傳出,竟是那個小孩子在扭頭呵斥乞丐。
聞言的女人身子猛的一顫,像是受到驚嚇一般,但下一秒不再動彈。
因為怪異小孩正用手撫摸她柔嫩的肌膚,淡淡的口水正從他的口中不住滴落,打濕女人的衣襟,隨后猛的抬頭,死死地盯著女人嫩白的脖頸處,咽了一口唾沫。
“好香啊,好想現(xiàn)在就把你吃了……”
女人屈辱地咬緊牙關(guān),努力將自己的仇恨壓在心底,不停地告訴自己時機未到。
同時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身穿灰白袈裟的光頭和尚,像是察覺到了女人的求救,正在輕敲木魚的和尚,手微微一頓。
抬起慘白非人的臉龐,警告了小孩一聲:
“不要太放肆了……”
“好好好!!”
不滿的小孩瞪了女人一眼,像是在怪她多事。
“如今來了這么多血食,我們等下該怎么分?”
將頭埋在女人懷中的小孩,不滿地怒哼。
“不要急,今晚還很漫長”
重新敲打木魚的和尚沒有回答,反倒是癡呆的黃牙乞丐,扭頭對女人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微笑,桀桀怪笑道。
“嘖……”
小孩不滿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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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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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