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想做什么
楊銳開口要郵票,吳倩盡管不理解,還是跑上樓,打開柜子,把存庫的郵票各挑了幾種,抱了下來。
80年代寄一封信,通常只要8分錢的郵票,要信封的話再加兩分。所以,猴票雞票這些生肖票,現(xiàn)在都是8分錢的。
西堡鎮(zhèn)算是個大鎮(zhèn),郵政所里常年存著幾千塊的郵票,按個數(shù)算,就是好幾萬枚,要幾百版之多,吳倩就是想抱也抱不下來。
她盡可能多拿了一些,放在桌子上,道:“你挑吧,想要哪些就拿哪些。”
“這幾個是普通版的不要了,生肖票都給我……猴、雞和狗都要,尤其是猴的,打頭的郵票的話,風(fēng)箏好像也可以……”楊銳在等待期間,就從腦海間找到了以前看過的集郵資訊,里面的內(nèi)容,讓他自己想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翻閱過,現(xiàn)在卻都用上了。
楊銳也不追求利潤最大化,選著價格差不多的就都收下了。
中國郵市最繁榮的階段,應(yīng)當(dāng)是90年代中后期,尤其是九六年九七年的時候,任何一張郵票都有了翻倍以上的增值幅度,作為郵市風(fēng)向標(biāo)的猴票,在97年的價格是2000元每張,而在2003年,卻是1200元。
因此,以投資來說,持有郵票到90年代中期也就差不多了,15年時間,多的增值上萬倍,少的增值數(shù)百倍,正常來說都不會虧。
當(dāng)然,前提是現(xiàn)在能拿得出錢來投資。
楊銳手里的人民幣資產(chǎn)足有數(shù)萬元之多,除了部分用于購買國產(chǎn)的儀器以外,也就是吃吃喝喝了。就現(xiàn)在的消費水平,他不等手里的人民幣用完,肯定就有新的收入。
事實上,他持有的美元在這次訂購儀器以后,都能有剩,80年代的中國,房地產(chǎn)都尚不存在,除了購買郵票,也沒有其他的投資渠道了。
與其學(xué)普通人那樣,買一堆名煙名酒放著等84年的漲價,楊銳更傾向于購買郵票。
它除了是最近一些年增值潛力最大的投資品以外,還具有體積小的優(yōu)點。
幾千塊錢的東西,一個大箱子里就能放下,換成其他投資品,要一口氣存放十幾年,可就麻煩了。
到90年代中期,將郵票全部拋售以后,就可以接著房地產(chǎn)和股票的茬兒繼續(xù)投資。
若是要躺著過一輩子,楊銳覺得,自己差不多都把路子看好了。
吳倩卻沒想到楊銳看好了這么多郵票,隨便算算,柜臺前已有上百塊的東西了,楊銳還讓她將相同的郵品都搬下來。
吳倩頓時麻爪了,問:“你這哪里是集郵,簡直是囤積居奇,有這么集郵的嗎?”
“你管我怎么集郵呢,反正,這些我都要了就是了,你們所里再進貨好了。”楊銳對購買郵票一點心塞都沒有。
在整個80年代,從來沒有聽說有人因為買的郵票多,或者賣的郵票多,就被抓起來的。甚至到了80年代末,郵幣市場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百萬元級別的郵票買賣,也不見政府有阻止的意思。應(yīng)當(dāng)說,這就是中國最安全的投資市場了。
楊銳只要公平買賣,在郵票上是不會栽跟頭的。
這年月,越是大城市的人,越是高官顯貴,越是喜歡這種活動。
再過兩年,隨便站到某個部委的大樓里,吆喝一聲,就能找出十幾個人組織一個集郵協(xié)會,其普及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過圍棋。
用郵票送禮也即將成為腐化干部的新手段。一版幾千塊的郵票,只要隱去購買時間,就變成了面值幾元的印刷品,其與后世商人競購瓷器字畫送禮是一個道理。
吳倩望著楊銳的表情,問:“你是真的要買?”
“當(dāng)然。”
“真的?”
“還問?”
“我也不知道郵票這么重啊,我要是搬下來,你不要的話,還得我再搬上去呢。”吳倩嘴上說著抱怨的話,眼神卻是笑瞇瞇的。
楊銳點頭,又問:“用不用我?guī)兔Γ俊?br/>
“財務(wù)室才不讓你進去呢。”吳倩賣了個萌,蹦蹦跳跳的上樓了。
楊銳在柜臺后面喊:“小心搬用,弄皺的不要。”
“知道了。”吳倩的聲音清脆的像是鳥兒似的。
一會兒,吳倩將兩個紙箱,分別搬下樓,里面滿滿的都是整版的郵票。
小而精美的郵票非常漂亮,天生令人有整理和收藏的沖動。楊銳至今還記得小時候收藏郵票的快樂,雖然持續(xù)的時間不久,當(dāng)時也沒有多少收藏資金,但是,快樂是等同的。
“算一下賬吧,我都要了。”楊銳依次看了一遍,頗為滿意。國人目前集郵,主要還出于興趣愛好,要么就是大家都集我也集,許多人連品相都不在乎,就每天蹲在傳達(dá)室里撕郵票。像是80版的猴票,要到92年第二輪生肖票發(fā)行,才會突飛猛進的漲起來,現(xiàn)在算不得流行,郵政所里也有撕著賣的存貨。
楊銳粗略的算一下,吳倩搬出來的郵品價值到90年代,能有二三十萬,要是到時候出售轉(zhuǎn)炒房的話,也能混小半個億萬富翁了。
吳倩此時也算出了總價,停下算盤,有點吃驚的道:“一共是1280塊六毛四,要不我放回去一點?”
1000多塊錢的郵票,郵政所都是放著慢慢賣的,吳倩很難想象有人把它們運到家里去放著。
有這么多錢,買臺電視機多好。
楊銳一點都不覺得貴。
投資1200元的郵票,放10年以后增值200倍,即使是在80年代的中國,也是極其驚人的回報了。
最重要的是,這筆錢的增值并不需要經(jīng)營,投資者只要將它好好的放置著,就能按期得到收益。除此以外,買郵票還不用票據(jù)。
楊銳越想越覺得劃算,把兜里的三百多塊錢都倒了出來,說:“沒帶那么多,我先拿走一部分,剩下你給我留著,我回去了以后,再讓人來取。”
吳倩可不覺得楊銳買郵票劃算,見他沒有全部買走,反而松了一口氣,說:“你要是不想買了,就派人來說一聲也行,我再搬回去就好了。”
“我一定來取。”楊銳時間精貴,好不容易掃一次貨,可不想白費功夫。
吳倩沒好氣的瞥瞥他,幫他算了300塊的郵票。
楊銳選最值錢的拿走,且將散裝的猴票小心的收在包里。
說是散裝猴票,也有不少是雙聯(lián)三聯(lián)或者四方連的,都是寄信人來買郵票的時候,郵局工作人員撕下來的,有些外沿受到了損害,但基本都是全品相的郵票,想來能賣出不錯的價錢。
出了郵政所,楊銳轉(zhuǎn)身進了信用社,和柜員預(yù)約了取款。
他手里的人民幣,大部分是現(xiàn)金,少部分來自史貴的外地匯款,只要有機會,楊銳都會想辦法把錢取出來。
信用社的利息其實很不少,年息接近8%的樣子,和后世的銀行貸款相差不多,但楊銳有各種各樣的擔(dān)心,總是不愿意在現(xiàn)在的銀行里放太多錢。
西堡鎮(zhèn)里唯一的金融機構(gòu)是信用社,那就更不讓人放心了。
1500元的預(yù)約取款不多不少,并沒有讓信用社的柜員多看他兩眼。
國人的收入固然不高,存款卻是不少的,農(nóng)村買種子化肥,或者買大件電器的時候,取千把塊錢也是平常。
當(dāng)然,普通人家是存幾年的錢,一次取出來使用,楊銳卻是用來零花了。
填寫了預(yù)約單,再出了信用社,楊銳抱著紙箱,干脆找了輛去西寨子鄉(xiāng)的拖拉機,回家去了。
宿舍里存放郵票終究不夠安全,若是弄壞了品相就虧了。
拖拉機甩著“噗噗噗”的黑煙,消失于路口,原本坐在信用社對面餐館吃飯的張博明一躍而起,沖進了信用社。
這些天,他想找楊銳的把柄,找的腦仁都痛了。
盡管有一個水利廳廳長的老爹,張博明身邊卻是一個跟班都沒有。現(xiàn)在的官二代還不講究排場,張博明手里也沒有錢養(yǎng)人。
在不敢麻煩老爹的情況下,張博明想找楊銳的茬兒,就只能自己想辦法。
現(xiàn)如今,最能了解一個人的方式是看檔案,楊銳的檔案放在西堡中學(xué),張博明找趙丹年要求了,卻被拒絕了。
對趙丹年這種老革命,張博明一點辦法都沒有,想在西堡中學(xué)里打聽一番,同樣效果寥寥。
就在他準(zhǔn)備回平江,找狐朋狗友們商量一番的時候,楊銳在信用社辦業(yè)務(wù)的樣子,被張博明給看到了。
一個中學(xué)生,在信用社里有什么業(yè)務(wù)?
想到楊銳2000余元的巨額稿費,張博明覺得很有必要查問一番。
“我朋友剛來辦業(yè)務(wù)了,辦好了沒有?”張博明也不蠢,他的省機關(guān)中學(xué)的牌子,在西堡鎮(zhèn)沒有絲毫的威懾力,于是干脆用騙的。
信用社的柜員卻是頗不耐煩,道:“誰知道你朋友是誰。”
“個子比我高一點,長的濃眉大眼的,像電影演員似的。”張博明這么形容的時候,總有點心在滴血的感覺,他在心里吶喊:景老師,你等著我,一定別被小白臉給騙了。
信用社的柜員仔細(xì)的打量了一遍張博明,道:“辦好了。”
“怎么辦的,麻煩您給我說一下,我好過去辦事。”張博明討好的遞了一根煙出來。
農(nóng)村信用社的管理向來粗放,柜員接煙夾在耳朵上,又把面前的本人翻了翻,說:“約定周三取款1500,行了吧?”
“行了行了。”張博明出了信用社,笑臉?biāo)查g像是被冷凍了似的,自言自語道:取1500塊,你想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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