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白帝
華夏古九州益州白帝城附近
此時已是陽春三月,一條樓船沿著瞿塘峽北岸的長江口岸停了下來。從擁擠的船上下來了四名衣著樸素的男女,四人順著舢板從船上走下。
碼頭上搬貨的苦力的號子聲,商賈來往交談的喧囂聲,還有小兒的哭鬧聲夾雜在一起好不熱鬧。在碼頭上戍守的兵士在一個個檢查通關(guān)文書與身份碟。
此時為首的少年拿出印有漢中都督府的通關(guān)文書交于軍士檢查,在文書的下面還壓著些許的碎銀;一同遞給了在查驗的人。
“軍爺,我乃漢中大都督石贊府中采買,此去荊州買辦些許財貨。這是府中仆役,還請軍爺查驗。”看著眼前幾人,那名軍官模樣的人,快速收下劉嘉手中碎銀;然后看了一眼文書笑著說道:
“原來是石都督府上,文書確認(rèn)無誤還請貴人先行!”那名軍官拿著鞭子抽打了碼頭上的些許擁擠的苦力與商賈;讓出一條道路來,然后嘴里不停的說道:
“貴人請入城吧!”
劉嘉道過謝后,便帶領(lǐng)身后三人向北岸的城中走去。
劉嘉身后帶領(lǐng)的三人正是李英,霍飚與傅興。他們在三月中旬就啟程偷偷前往了益州中部,再坐樓船順流而下幾日到達(dá)了益州與荊州交接的永安白帝城碼頭。
本來這次是準(zhǔn)備只帶李英與霍飚的他們一個是老牌四品強者,一個是剛剛進入四品的高手。對劉嘉來說只要不遇上二品基本還是有一戰(zhàn)之力的,就算遇上了三品的司馬王室;以李英的青龍寶血和霍飚的實力還是可以抵擋一二的,足夠保下劉嘉的性命。
不過這傅興認(rèn)定了一定要隨著劉嘉前來;死皮賴臉的跑到關(guān)鳳那里鬧了一通,關(guān)鳳無奈詢問了劉嘉的意見,劉嘉哈哈大笑之后表示了同意。
看著往來的人群,李英倒還好畢竟見著多了整天負(fù)責(zé)東跑西跑的;霍飚也還算淡定,傅興則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四處張望觀看。
劉嘉啞然失笑,回頭問了問李英,說道:“你平日里來的多,這白帝城北部的永安行宮可曾去過?昭烈皇帝曾在此逝世托孤,如今我到此地也應(yīng)該去祭奠一番吧。”
李英點了點頭,說道:“以前也曾來看過,永安行宮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改為永安水軍大營了;不過益州百姓也多感昭烈皇帝與諸葛丞相之恩,在此地多有祭奠。對此晉朝也并未有明確反對,在行宮外圍倒是有個祭拜殿。我們可去那里遙拜一番!”
“如此甚好,那便走吧。”說罷四人進了白帝城,向北部永安行宮遺址慢慢走去。
不一會劉嘉等眾人便來到了永安行宮,也就是現(xiàn)在晉朝永安水軍大營的外圍。只見行宮外圍圈著一排木質(zhì)柵欄和拒馬,有戍守兵士來回巡邏。但是大營東部有一個如土地廟般沒有圍墻的小殿,
眾人來到此小殿處,門前放著一個有些銹跡的大鼎。上面還有熙熙攘攘的一些香火;殿內(nèi)一個簡易的泥胎塑像雕刻著正是季漢昭烈皇帝劉玄德。
木質(zhì)的簡易神案上還放著一座香爐,擺著些許簡單的貢品。這種供奉是沒有牌位的,甚至連名字尊號都沒有,但是人們都知道這里供的是誰,這可能也是晉朝益州官員對此處的一個默許吧;正經(jīng)的牌位一般只也只在宗廟中供奉,不過現(xiàn)在季漢的宗廟應(yīng)該也毀掉了。
劉嘉讓傅興在不遠(yuǎn)處的攤位上買了些許香燭,帶領(lǐng)著他們?nèi)×嘶饘χ蟮钪姓蚜一实鄣乃芟袢蚓胚担蝗缓髮⑾銧T插在殿前的大鼎上。
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忽然傅興指著行宮東部的山麓上一片還未盛開的桃林說道:
“劉公子,李大姊,霍飚你看!對面山上有著大好一片桃林啊!我們?nèi)タ纯磫h。”
現(xiàn)在是農(nóng)歷的三月末,離四月的立夏還有個五六日。不過此時山麓上的桃林已有含苞待放之意。翠綠的枝葉包裹著已有些許粉色的花苞還未盛開。
劉嘉看著夕陽下的翠綠桃林說道:“那便去看看吧!反正船只也要明日清晨才走,現(xiàn)在離晚飯還差點時間;看看也好!”
眾人說笑著來到了這片桃林之中,眾人看著這還未開放的桃林也有一些別樣之美;也緩解了自南中以來有些壓抑的心情。
忽然一旁的霍飚開口說道:“以前聽聞?wù)蚜一实叟c漢壽亭候和西鄉(xiāng)候(張飛)曾在涿郡張氏的桃園之中義結(jié)金蘭。莫不如我們今日也在昭烈皇帝的在天之靈的見證下,做個結(jié)拜如何?”
“霍飚你小子可別扯上我!我年紀(jì)都夠做你們老娘了。”李英搖頭說道。
一旁的傅興確實來了興趣,大聲說道:“好啊!好啊,不過這怎么排名呢。”
“當(dāng)然是按年齡排啊,當(dāng)年劉關(guān)張三結(jié)義之時。就是以年紀(jì)算的!”劉嘉也饒有興趣的大笑的說道。
“這么算的話,霍飚今年三十五、傅興今年二十八、劉公子最小今年十七。這么算的話,霍飚老大、傅興老二、公子可就是老三咯!”李英思索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的說道。xしēωēй.coΜ
“老三就老三唄,誰叫我小呢。”劉嘉開懷的大笑后的說道。
“那行吧,我也不攪了你們的興致。我下山去買點香燭文案,你們在此等候吧。但是還是要提前說道,在外你們還是要稱少主的!不可因私廢公。”李英見他們?nèi)舜_實是來真的,也搖了搖頭說道。
霍飚與傅興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我自省得!”
聽他們表完態(tài),李英轉(zhuǎn)身離去;而劉嘉三人便在桃林深處找了一片開闊地;不一會李英便回來了,帶著香燭和一個文案。
“一時倉促,找不到豬牛羊告天;擺上些瓜果也是好的。你們將就一下吧!”李英無奈的說道。
三人齊齊點頭,眾人擺上案臺香燭。由李英做見證之人,三人霍飚在前,傅興在后左,劉嘉在后右;三人成品字狀跪在案前。
“就這么直接拜?不說點啥。”傅興問道。
劉嘉突然想起了現(xiàn)實世界里《演義》中的插曲歌詞,然后稍微改了一下開口說道:(本來想直接粘歌詞的想想還是覺得不太好,老版三國《這一拜》)
“這樣吧,我說一句咱們拜一頭;拜完三次咱算禮成如何?”
其中的三句歌詞說完,三人納頭便拜。劉嘉所說包含春風(fēng)桃花應(yīng)景,保國安邦之志,患難相隨的兄弟之意;說得在場其他三人激動興奮不已,拜完之后三人成三角狀把臂,互道兄弟。
本是霍飚的玩笑之語,卻倒是被劉嘉弄得有些“感天動地”了;霍飚和傅興自不提了,就連一旁的見證人李英也大為感動。
卻是不知這三月末天氣說變就變,上頭的烏云也不知什么團團聚集起來;豆大的雨滴伴隨著雷霆從天空傾盆而下,將還在“感動”的四人淋成了落湯雞,在李英的提醒下三人才跟隨她快速下山避雨去了。
走的時候,劉嘉回頭望了一眼這還未盛放的桃林。不禁搖了搖頭,心中想道:白帝城的桃花不好,卻是處處充滿了凄涼;暴雨落下將那還未開放的花苞打散在泥濘之中,若有朝一日能在四月去到涿郡桃園之中,定然要拉著他們再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