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做檢查
我這句話一說完,房間里倏地的靜了幾秒。
“你,你看不清了?”林溫澤似乎有些不相信的又問了我一遍,“你為什么會看不清了?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被林溫澤問得沉默了半晌,默默的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怎么可能不記得呢!為什么會看不清了!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林溫澤有多慌張,但是他抓著我的手一直在微微的發(fā)抖。
“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使勁的搖頭,避開他的視線。
我不想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啟,你知道這件事嗎?”林溫澤見我不肯說話,只得轉(zhuǎn)過頭去憤怒的質(zhì)問程啟。
“裴謹卿是不是對顧青青動手了!顧青青為什么會看不清了!”
“我……我不知道。”程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也慌了,“裴先生沒有對顧小姐動過手!顧小姐也從來沒說過這件事!”
“顧小姐。”程啟轉(zhuǎn)而緊張的問我,“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被面前的兩個男人逼問的步步后退。
原來我一直覺得看不清就看不清算了,反正我也無所謂了,可是當有人走向我,試圖關心我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的內(nèi)心是那么的脆弱。
“不,不要問我,不要問我!”
我揮開林溫澤的手,抓著被子縮到墻角,聲音不由的帶上了一點哭腔,“我看不清了!我誰都看不清了!”
“你們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
“好,我不問了,我不問了。”林溫澤走過來扶住我的肩,雖然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聽得出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
林溫澤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我的背,試圖平復我激動的情緒。
我在他的安慰下,死命咬住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卻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上。
其實我很怕,我一直都很怕,可是我找不到人說,我不知道該告訴誰。
而現(xiàn)在我內(nèi)心所有積壓的恐懼與不安像是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一下子傾涌而出。
“嗚……”我抱著被子無聲的痛哭了起來,為什么,為什么我非要經(jīng)歷這一切。
“顧青青,我們?nèi)メt(yī)院吧。”林溫澤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斧子砍斷了我腳上的鎖鏈,但是腳銬還留在我的腳腕上。
“唔……”我從膝蓋上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看向眼前面目模糊的那張臉,“我,我可以相信你嗎?”
原本我已經(jīng)放棄了所有的希望,認為自己再也無法從這里逃脫出去,但是現(xiàn)在這個人卻說要帶我離開,我可以相信他嗎?
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可以。”林溫澤似乎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的。”
說完,林溫澤伸手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靠在他的胸前,抓著他衣服的手,根根扣起,絲毫不敢松開半分。
我很怕,我很怕我一松手,我就會失去這個唯一可以離開這里的機會。
“林醫(yī)生!你不可以!”
在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程啟在身后叫住了我們。
“難道都現(xiàn)在這樣了,你還要攔我嗎?”林溫澤微微轉(zhuǎn)過頭去,說話的語氣中隱隱的藏著怒氣。
“可是裴先生……”
程啟聲音急促的開口,可是話說了一半,他自己就說不下去了。
最后他沉默了半晌,似有些無奈的朝我們揮了揮手,“林醫(yī)生你帶顧小姐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毣趣閱
“還有,”程啟頓了頓,似乎目光看向了我,“顧小姐,對不起。”
對不起。
我原本已經(jīng)止住的淚水聽到這句對不起之后又洶涌的流了下來。
為什么這句對不起是由程啟對我說,那個最應該說這句話的人現(xiàn)在在哪里!
他為什么就這樣一走了之!他為什么不向我道歉!
因為他,我錯過了見我媽最后一面的機會!
我以后再也見不到我媽了!
我恨他!我真的好恨他!
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要離開了,我卻又想再見他一面……
為什么!我不懂。
林溫澤抱著我走出了別墅,離開了這個監(jiān)禁了我?guī)缀鮾蓚€月的監(jiān)牢。
在開車去醫(yī)院的路上,我回頭看了那棟別墅很久,直到視線里再也看不見它的影子,我才轉(zhuǎn)過身來。
在那棟別墅里的短短兩個月對我來說就像是過了一輩子那么長。
我還記得那天我在門后瘋狂的哭喊著,求裴謹卿讓我再去見蔣婕一面,可是他卻冷酷的怎么都不肯答應。
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我漸漸的就看不見他的臉了。
到了醫(yī)院后,林溫澤先打電話叫來了消防員拆掉了我腳腕上的腳銬,才領著我去眼科進行檢查。
穿過醫(yī)院走廊的時候,我看見好多面目模糊的人在我面前走過,我害怕得只敢躲在林溫澤的身后。
“沒事的。”林溫澤柔下聲音安撫我,放慢腳步讓我跟上。
到了眼科后,林溫澤似乎已經(jīng)和醫(yī)生打好了招呼。
醫(yī)生讓我躺在病床上,我看見他伸手過來撐開我的眼皮,緊接著有一束光在我的眼前晃動。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
“溫澤,她……”醫(yī)生放下手里的檢查儀器,聲音似乎有些猶豫。
“沒事,你就說吧。”林溫澤微微側(cè)過身來,將醫(yī)生擋在了身后,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初步檢查,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具體的情況還要看之后更全方位的檢查結(jié)果。”
醫(yī)生和林溫澤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飄來,我躺在病床上,怔怔的盯著天花板,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只不過……”醫(yī)生頓了一下。
“只不過什么?”林溫澤趕緊問道。
“聽你剛才說的那些,我覺得這應該不是生理上的問題,應該是心理上的問題。”醫(yī)生微微的嘆了口氣,“她是你的朋友吧。”
“嗯。”林溫澤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我覺得你與其帶她來做檢查,不如帶她去看心理醫(yī)生。”醫(yī)生說著,轉(zhuǎn)過身看了我一眼,又不著痕跡的轉(zhuǎn)了回去。
“如果是視覺神經(jīng)出現(xiàn)問題不可能只看不到一個人的臉。而且剛才你也看到了她走路,坐下,拿東西都是看得清的,但是唯獨看不見人臉,這肯定就是心理問題了。”
“這,我這也想過。”林溫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消沉。
“我的建議,你還是早點帶她去看心理醫(yī)生吧,如果再拖下去,她以后可能日常生活都有困難了。”
“好的。我明白。”林溫澤淡淡的應了一聲,頓了片刻又假裝沒事的過來扶我起來,“走吧,檢查都做完了,沒什么問題。”
“嗯。”我點了點頭,想抬頭看他臉上的表情,看到的卻依舊是一片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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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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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