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留在這里
裴謹卿被林溫澤問得一愣,忽的攥緊拳頭,揮開林溫澤的手,紅著眼睛朝他大吼,“你們就是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楚欣也是!她也是!”
“你們滾!你們都給我滾!”
我睜著眼睛怔怔的看著天花板,聽著裴謹卿和林溫澤的怒吼。
我覺得他們好吵,我甚至不知道他們在吵什么。
我都妥協(xié)了,為什么他們還不肯放棄。
“裴先生!”程啟眼見情況有些不對勁,趕緊走上前來想要拉住裴謹卿。
但是裴謹卿現(xiàn)在就像是一頭已經(jīng)被激怒的野獸一樣,看見誰都認為對方是想和他作對。
“嗯?”裴謹卿忽然猛的拔出槍,直直的抵在程啟的額頭上,聲音冷到發(fā)寒,“連你也要違抗我嗎?”
“沒,沒有。”程啟聲音一滯,怔怔的往后退了半步,“裴先生,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裴謹卿微微瞇起眼睛,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低沉,“不冷靜的是你們,你們憑什么讓我放她!憑什么!”
裴謹卿情緒激動的用槍來回掃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我只是想讓她呆在這里!我做的有什么不對!”
“裴謹卿!你根本就不是不對!你根本就是大錯特錯,你!”林溫澤滿臉憤慨的走向裴謹卿,話還沒有說完,“砰”,突然房間里響起了一聲槍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被槍聲震得回過了神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兩個男人。
裴謹卿還保持著舉著槍的姿勢,林溫澤怔怔的站在原地,一顆子彈打穿了他腳邊的地板。
“裴謹卿?”林溫澤有些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地板上還在冒煙的槍洞,又抬起頭來看向一臉暴戾的裴謹卿。
他可能沒有想到裴謹卿真的會對他開槍。
“裴謹卿,你瘋了嗎?”林溫澤脖子上暴出青筋的對著裴謹卿大吼,“你這樣關(guān)著她是想逼瘋她嗎?”
“滾。”可是裴謹卿卻只是冷冷的看著面前的林溫澤和程啟,聲音冰冷得像是一臺毫無感情的機器,沒有一絲的情緒起伏。
“你!”林溫澤的臉上顯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憤怒,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話說到一半?yún)s還是咽了回去。??Qúbu.net
“好!裴謹卿!”林溫澤重重的甩下了手,“我這就走!但是以后你別再來找我了!”
“你一定會后悔的!一定!”
林溫澤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砰”一聲甩上門走出了房間。
“裴先生……”程啟頓了一下還想上前,“你也滾!”卻被裴謹卿重重的呵斥了回去。
“裴……”程啟看著裴謹卿猶豫了半晌,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是。”
程啟轉(zhuǎn)身慢慢的朝門口走去,在合上房門的那一剎那,我看見他眼中似乎滿是愧疚的看了我一眼。
愧疚?
其實我不需要愧疚,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已經(jīng)認命了。
見不到蔣婕最后一面,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
“砰”,隨著房間的門被程啟慢慢關(guān)上,房間里終于只剩下了我和裴謹卿兩個人。
“青青。”裴謹卿這才放下了舉著槍的手,轉(zhuǎn)身輕聲的叫著我的名字。
“青青。青青。”他一聲一聲的叫著,慢慢的走近我的床邊,連眼眸中的暴戾好像都一點點的消散開來,只剩下了深深的疲憊。
我抬眼看著他,仿佛又好像看穿了他,視線穿過他的身體,怔怔的落在了他身后的那堵墻上。
那面墻以前有那么白嗎?好像找不到一點污漬。
我的視線在那面墻上緩緩的移動著,我不知道我在看什么,可是視線就好像失焦了一般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
“青青……青青……”裴謹卿還在叫著我的名字,可是我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我看不清他的臉了。
他的臉在我的視線里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一樣,一片模糊。
“嗒。”裴謹卿走到我的床邊坐下,將手中的槍放在了柜子上,伸出手來想要把我擁進他的懷里。
當他的雙手碰到我肩膀的時候,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下一秒我就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
放開我!快放開我!
我在心里無聲的吶喊著。
可是裴謹卿卻死死的抱著我,什么話都不說,只是抱著我,好像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里一樣。
“青青,青青。”裴謹卿將頭埋在我的肩上,低沉而隱忍的喊著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我被他圈住不能動彈,掙扎到最后只能疲憊的認命,自我放棄般的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我累了,真的好累。
我曾經(jīng)多想告訴這個男人,我愛他,可是我已經(jīng)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算了吧,一切都算了吧。
見我不再掙扎了,裴謹卿抱著我的手臂一下子又用力的收得更緊了。
我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目光越過裴謹卿的肩頭縹緲的落在床邊的手槍上面。
恍惚之間,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如果我能拿到那把槍,照著太陽穴開上一槍,我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
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受到內(nèi)心的折磨了?
或許我也可以朝著裴謹卿的腦袋上開一槍,只要一槍,我們就可以不用再這樣相互折磨了。
我被這個可怕的想法驅(qū)使著,不禁伸長了自己的手,我想要去夠那把能讓我和裴謹都得到解脫的槍。
“不要走!青青,你不要走!”
就在我的手即將能夠到那把槍的時候,裴謹卿低沉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房間里的沉靜,默默的在我耳邊響起。
我懸在空中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東西撞在了我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想拿槍的手卻緩緩的垂了下來。
我做不到,哈哈,直到現(xiàn)在了,我還是做不到傷害他。
“留在這里,留在我的身邊。”裴謹卿松了松手上的力氣,卻依舊把我圈在懷里。
“我不會讓人把你帶走的!誰都不可以!”
“你留在這里就好,留在這里就好。”
裴謹卿抱著我,語無倫次的說著,我沒有回應(yīng)一聲,他就一個人默默的自言自語,可是我知道那就是他想說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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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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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