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昭昭孤身試藥
另一邊,華源昭四人幾乎是摸黑進山,沒有火把,只有云間泄下的細碎的月光。
華源昭剛開始還試圖分辨方向,可到了后期腦子幾乎成了漿糊,完全分不出東南西北,只任由容岫牽著她的手腕前行。
直到后半夜,幾人才在半山腰的一處山洞中停下。
山洞口被藤條覆蓋,從外面幾乎看不出來,容岫帶著幾人撥開藤條鉆進去。
容岫點燃火折子找了下,尋到之前留下的枯枝點燃。
光亮恢復的瞬間,華源昭才勉強借著火光看清了山洞中的一切。
這里明顯有人居住過,除去角落堆積的樹枝外,還有已經(jīng)干枯的蒲草鋪在地上。
不知為何,她竟覺著這地方有些眼熟。
難不成原身來過?和容岫?
“容公子,這里……”
雖然不合時宜,但華源昭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容岫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干咳了聲說:“那什么,我去打獵……”
幾年前,就是在這個地方,他毒發(fā)不受控制,差點將她咳咳咳咳咳……
“打獵?”茯苓低呼,這深更半夜的,打什么獵?
華源昭也傻眼,難不成她的藥還有降低智商的作用?
容岫也反應過來,趕忙改口:“我去找些柴火來。”
微頓,又從懷中摸出個油紙包來塞到華源昭手中:“先把這個烤著吃了墊墊。”
說完就跑,也不給華源昭問話的機會。
石斛跟著跑出去,在洞口被容岫踹了一腳,無奈地留下來在外面守著。
華源昭打開油紙包,就見里面躺著兩個被擠扁的肉包子。
她自從被關入牢里到現(xiàn)在就沒吃東西,哪里還有什么講究,直接抓了個給茯苓,自己也叼了個。
茯苓正要將包子放在火邊烤一烤,一扭臉卻見華源昭已經(jīng)啃了小半,趕緊將自己的心思收起來。
想了想,她又將手里的包子掰下大半遞給華源昭。
“小姐,您吃。”
小姐應該餓狠了吧?這容公子也是,之前每次給小姐帶吃的都是些點心小食,怎么去了趟邊關,回來只會給小姐塞包子了呢?
華源昭擺擺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食物的攝入讓她理智回籠,眼神逐漸變得清亮。
這么藏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得先將解藥弄出來再說,之前有顧辭盯著事事不方便,這會兒說不定是個機會。
等到容岫抱著撿來的枯枝回來時,她心里已經(jīng)大致有了主意。
“我方才來時,看見不遠處有塊平緩地?”華源昭輕聲說。
容岫回憶了下,不明所以地點頭:“確實有,是個看星星的好地方。”
提起星星,他意動了下,干咳了聲后別別扭扭地說:“看星星不急一時,你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在華源昭充滿復雜和嫌棄的目光中住了嘴。
“我今日試藥正在關鍵時候被帶走,藥方還差一點才能出來。”華源昭慢吞吞地說:“那邊離得不遠,我去試下藥。”
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想著看星星?
“現(xiàn)在?”容岫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倒也沒否認,只說:“我陪你。”
這么躲下去畢竟不是辦法,解藥越早配出來,對他們就越有利。
華源昭搖頭,撐著膝蓋站起身,接著說:“我自己去就好,免得你們中招。約莫天亮就回來。”
想到那致幻藥的效果,容岫干笑了聲,訕訕地住了嘴。
反正這片也沒猛獸,去就去吧。
要是真碰見什么,她叫一聲這邊也能聽見。
“行,白天你也不方便出去。”容岫答應的干脆。
華源昭沒想到自己這么輕易就能出來,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氣。
她往外走了兩步,躲開來自山洞的視線后,徑直進了研究所。
為啥要在這烏漆嘛黑的地方試藥?研究所它不香嘛!
……
天色漸沉,茯苓抱著膝蓋蜷縮在火堆旁打盹。
石斛將火堆挑的更暗些,壓低了聲音說:“公子,您先睡吧,屬下守夜。”
容岫擺擺手,突然問:“你說……女子都是怕黑的對吧?”
石斛嘴角微抽,瞥了眼外面后才說:“祖宗啊,華大小姐也不是普通女子啊!”
他就沒見過這么心大的姑娘,這都什么時候了,不哭不鬧光惦記著試藥!
容岫沒好氣地賞了他個爆栗,嘟囔道:“那也是個女子!”
是女子,總歸是怕黑的。
他這么想著,又朝外瞄了眼,不安地說:“這林子還挺陰森的,有點嚇人。”
石斛累得不輕,聞言別扭地說:“公子,您還睡不?”
您不睡您守夜?
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容岫瞥了他一眼,無可奈何地搖頭。
“你睡吧。”
也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屬下!
石斛咧嘴一笑,忙不迭點頭,縮著身子擋住風口的位置。
睡在里面的茯苓無意識間動了動,因為寒涼而緊縮成一團的身子略微舒展了些許。
容岫看著火光明滅,靜靜聽著外面蟲鳴唧唧。
突然火堆中爆了個小火花,容岫猛然回神,突然注意到外頭星月漸隱,天色黑得駭人,已然是伸手不見五指。毣趣閱
他輕輕踹了石斛一腳,后者迷茫地睜眼看他,臉上寫滿了委屈。
“小祖宗……”
“這都去了一個多時辰了,怎么還沒回來?”容岫皺著眉問。
石斛欲哭無淚,華大小姐沒回來您找她啊!吵他睡覺作甚!
“這里是護國寺后山,又沒有什么猛獸……”石斛話說到一半就住了嘴,他看著容岫越來越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提議:“要不,您去看看?萬一華大小姐遇見麻煩了呢?”
容岫的表情這才好看些,他煞有其事地點頭。
“說的不錯!”
眼睜睜地看著容岫出去,石斛嘴角微抽,小聲嘀咕:“也不知道這小祖宗折騰個什么勁!”
忽而間,外頭傳來三聲布谷鳥叫。
石斛猛地睜大眼睛,眼底清明無半分睡意。
他謹慎的瞧了眼還在熟睡的茯苓,才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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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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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