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老夫人回華家
聽到“老夫人”這三個字,茯苓被嚇得低頭躬身,腳步后移與自家小姐錯開身位。
華源昭面上微微含笑道:“好的,我知道了。”biqubu.net
心下細細回想,才想起這位老夫人是個怎么樣的人。
這位華老夫人素來強橫專制,在華家是個說一不二的存在,最是注重家族臉面。
早些年華丞相為蘇姨娘贖身的時候,這位說什么不許污穢之人踏清白之地,差點當(dāng)眾將蘇姨娘打殺了。
后來華丞相再三求情,華老夫人才勉強許她進門,只是進門后又打著祛除晦氣的名號,命人將蘇姨娘按在柚子水里泡了一天一夜……
也因著這位華老夫人的緣故,饒是蘇姨娘人前人后再怎么得寵風(fēng)光,也遲遲未能被扶正。
原身的親娘也沒好到哪去,雖不像蘇姨娘這樣飽受折磨,但也不受待見。
就連孕后期也晨昏定省一樣不能少,被折磨的不足月便發(fā)動,生產(chǎn)時更是傷了根本。
往后數(shù)年未再有孕,早早地便病逝了。
此后華老夫人便去往私宅,在家中請了菩薩、供了高僧,整日里吃齋念佛,甚少再管華府的事兒了。
華源昭打了個寒顫,原身童年被支配的恐懼感在瞬間涌入她腦海之中。
她忙換了身灰蘭色繡鈴蘭的長裙,腰間系了祖母綠留宿絲絳,輕掛著繡如意的香袋,墜了珍珠禁步。
又讓茯苓為她梳了垂鬟分肖髻,發(fā)間插了鈴蘭銀簪,比之前春日宴上的打扮還要規(guī)矩精致。
華源昭才踏入正廳,便覺著有股涼氣順著腳底往上冒。
她抬眸看去,就見正上方端坐著個胖老太太,華丞相和華源姍分坐兩旁。
蘇姨娘換了素凈的衣裳,頭上也只戴了幾根銀簪子,正規(guī)矩地站在華源姍身后。
華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面色威儀表情沉重,一雙混濁的眼睛里泛著精光。
“昭兒見過祖母、父親。”華源昭福身行禮,擺出了恭順的模樣。
“長姐好大的架子,非要三催四請才肯來。”華源姍輕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
“就連祖母和爹爹都得等著呢!”她道。
華老夫人聞聲惡狠狠地瞪了華源姍一眼,嚇得華源姍訕訕地住了嘴。
蘇姨娘悄悄拽了拽華源姍的衣裳,示意她別再亂說話。
這位華老夫人素來不待見她們娘倆,之前便常拿著嫡庶有別來說事兒,還說什么再往前數(shù)三十年,庶女只有給嫡女當(dāng)丫鬟的命!
要不是老爺寵著,華源姍連坐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華老夫人收回目光,冷冷地看向華源昭,眼底厭惡之色濃郁。
這丫頭長大了翅膀硬了,竟連她都不放在眼里!非要拖延這么久才過來!
這要是繼續(xù)下去,可還了得?
思及此,華老夫人忽而抓起杯子朝著華源昭腳邊砸去。
瓷杯砸在地上,發(fā)出咣的一聲脆響,滾燙的茶水潑了滿地。
驚得華源昭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猛然抬頭看向這橫眉冷豎的老夫人。
四目相對的瞬間,華老夫人冷聲厲喝:“跪下!”
華源昭眼皮子一抽,心說跪哪?熱水上還是瓷片上?
見她不動,華老夫人氣地拍著桌子罵:“沒規(guī)矩的東西!打小教你的禮儀涵養(yǎng)教到狗肚子里了?見到祖母連行禮都不會?”
華源昭猶豫了下,這才后撤兩步,跪在干凈的地面上,重新行了大禮。
“昭兒見過祖母。”
華老夫人哼了聲,也不叫她起身,只傲慢地說教:“咱們家是書香世家,最是懂禮知禮的人家,你身為丞相府嫡女便是相府的臉面,一言一行都容不得差錯……”
華源姍掩唇偷笑,心中暗暗得意。
什么嫡女,不還是不受祖母待見?也只有跪在地上的份!
她悄悄起身退了下去,回來時手里多了盅茶盞。
華源姍小步走到華老夫人身旁,殷切地將茶杯放下,甜甜地笑著說:“祖母說了這么些會兒話,定是渴了,孫女兒為您煮了您最喜歡的冰糖雪梨茶。”
“你父親身居高位,多少雙眼睛——”華老夫人的話戛然而止,她沒好氣地瞪了眼華源姍,悶悶地嗯了聲。
沒規(guī)矩的東西!沒看見她正在訓(xùn)話嗎?
華老夫人抿了口甜水,眉眼略舒展了些,她低頭看向跪地的華源昭,不耐煩地說:“起來吧。”
“謝祖母。”華源昭如釋重負,忙將神游在外的思緒拉回來。
“我問你,和三殿下退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抿著茶,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勢。
“母親,這件事……”華丞相斟酌著啟齒。
“我在問她!”老夫人抬眸瞪他。
華丞相訕訕地住了嘴,重新端起茶盞喝茶,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華老夫人上下打量著華源昭,眼中嫌惡之色愈發(fā)濃郁。
“我如今這幅模樣,實在不討三皇子喜歡……”華源昭委婉地甩鍋:“三皇子對我百般折磨刁難只求退婚……”
她頓了頓,接著補充了句:“我當(dāng)真熬不住了,也不喜歡三皇子,強行結(jié)合恐成怨偶。”
“娶妻娶賢,娶得是家族勢力!和你們自身情感何干?”華老夫人失望地搖頭,壓根沒將她的話放在眼里。
她的兒子乃當(dāng)朝丞相,是三皇子船上最大的籌碼之一,也必定會輔佐三皇子蹬上那至高之位!
也因此,丞相府的嫡女要做三皇子妃、太子妃,乃至未來的皇后!
姻親關(guān)系是最好的紐帶,有了這層關(guān)系,三皇子才能徹底放心華家,華家地位也會愈發(fā)穩(wěn)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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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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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