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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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男人語氣不善的問。
“你得讓我看了才知道……手機給我啊!”懷念伸手想要拿手機。
席子鉞掃了一眼那個電話號碼,把手機甩給她,表情陰晴不定,“婚禮上見到的老同學(xué)?”
懷念看到是沒存的一串號碼,心里隱約浮出了一個人。
她不想在席子鉞跟前提到這個人,便敷衍道:“不知道是誰,我都沒存這個人。”
“問他。”
“算了,懶得理。”懷念正要把手機往包里裝,席子鉞把手機奪走,“欸,你干嘛啊……”
“我?guī)湍銌枴!毕鱼X直接拉起懷念的手指紋解鎖。一聲輕響,手機開了,懷念莫名緊張。
她伸手去搶手機,席子鉞側(cè)過身。
“你干嘛呀,手機還給我!”懷念撲上去搶。
“你怕什么?”席子鉞拉開手機,盯著她。漆黑的眼,迫力沉沉。
懷念被他盯得心里直發(fā)憷,一動不敢動,半晌才開口道,“我……我能怕什么……”
他拉下她的手,抓住,另一只手回復(fù)那條短信,“你是誰?”
很快有了回復(fù):“鐘奕。這是我的號碼,以后多聯(lián)系。”
在短信提示音響起時,懷念同樣湊過去看了一眼。
最不希望是什么,偏要來什么。
她故作隨意道:“哦,是他啊,一個老同學(xué),大學(xué)校友,今天在婚禮上遇到。”
懷念抬起眼看席子鉞,發(fā)現(xiàn)他繃著一張臉,表情莫名可怕……
周遭空氣仿佛在瞬間凝結(jié)了。
他將她的手越攥越緊,懷念吃痛的發(fā)出聲音,不滿道:“就是一個校友,你干嘛啊,疼!”
席子鉞松開手,把手機還給懷念,陰沉沉的目光轉(zhuǎn)向窗外。
懷念偷偷看他,幾次試圖找他說話,都被他一身冷厲滲人的氣勢逼退。
干嘛啊!為什么給她擺臉色啊!她又沒做什么?
不就是在婚禮上偶遇學(xué)長?又不是背著他去跟人約會!
懷念越想越氣悶,放棄了緩和氣氛的打算,同樣扭過頭,面朝她這邊的窗戶,不再看他。
喜怒無常,莫名其妙,討人厭!
兩人一路無話。
車子駛到別墅外停下,兩人分別由兩側(cè)下車。懷念賭氣般的把雙手揣進了兜里,既不去牽他,也不讓他牽。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門。
席思遠趴在客廳沙發(fā)上看漫畫。他知道爸爸去接媽媽了,為了快點看到爸爸媽媽回來,他從書房轉(zhuǎn)移到臥室,又轉(zhuǎn)移到客廳,翻了幾頁就抬起頭朝玄關(guān)處瞄一眼。
不知道是看到第幾眼的時候,爸爸媽媽終于回來了。
席思遠高興的瞬間從沙發(fā)上蹦起來,“媽媽——”
懷念快步進來,跟席思遠抱了個滿懷。
“寶貝兒,你怎么還沒睡覺呀?”
“我在這里等媽媽!”
懷念心弦一動,“以后不要等了,晚了就睡哦。”
“媽媽,你不能總是那么晚回家,會遇到壞人的!爸爸都不讓我晚上在外面玩。”
“好噠,媽媽記住了,以后快快回家。”
懷念跟席思遠嬉鬧了一番,帶他去睡覺。
至于那個男人,她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只當他不存在。
“媽媽,爸爸好像不高興哦。”懷念抱著席思遠上樓時,席思遠偷瞄站在窗前抽煙的爸爸,小聲說道。爸爸從回來后就沒說過話。
“思遠,你以后可千萬別跟你爸爸一樣,動不動就臭臉。”懷念音量不低,意有所指道,“你爸爸那種壞脾氣的男人,沒有女孩子會喜歡。”
“爸爸有媽媽喜歡。”小家伙接了句。
“我才不喜歡他!”懷念哼聲。
席思遠瞧見他爸轉(zhuǎn)過身,朝他們看了過來,那表情……小家伙把臉埋入媽媽肩膀里不敢看。爸爸好像要打人喔……好怕怕!
懷念把席思遠抱進房間,洗過澡后陪他鬧了一陣。她抱著他靠在床頭,給他將睡前故事,哄他入睡。
故事才講到一半,席子鉞推門而入。
雙眼盯著懷念,面無表情道:“出來。”
“干嘛……”懷念心里緊張,往后縮了縮。
席子鉞大步走到床邊,攥住懷念的胳膊,將她往前一扯,手臂橫在她纖細的腰上,往上一抬。懷念被他扛在肩頭,掙扎道,“干什么啊你……”
席子鉞鉗制著她,返身往外走。席思遠嘴巴張大成o型看著他們倆。
走到門邊,席子鉞回頭看兒子,說:“我跟你媽玩游戲,你自己睡。”
懷念:“……”
“帶我一起!帶我一起!”席思遠頓時從床上跳起來。
“睡覺。”席子鉞下令,轉(zhuǎn)身離去。
席思遠一屁股坐回到床上,撅著嘴巴,悶悶不樂。
爸爸媽媽偷偷玩耍都不帶他!
席子鉞把懷念扛回了臥室,扔到床上。房門被他關(guān)上。
席子鉞坐到一側(cè)沙發(fā)上,看著懷念,問道:“你跟他今晚干了什么?”
懷念坐起身,靠在床頭,不想理他又畏于他的氣勢不敢不搭理,回道,“我跟他能干什么?”懷念邊說邊在心里翻白眼,“就是在婚宴上遇到,隨便聊了幾句,然后大家一起去唱歌,接著你就來接我了。”
“你們聊了什么?”
“沒聊什么啊,就是寒暄幾句。”
“說清楚,聊了什么。”席子鉞語氣加重,表情緊繃。
懷念:“……”
她遇到校友還得一五一十的交代對話?這是在審犯人?
懷念別過臉不理席子鉞。她躺下身,拉起被子蓋住自己,準備睡覺。
視線還沒黑暗幾秒,重回光明,被子被席子鉞拉開。
他俯在上方,扳過她的臉,低頭去啃。
懷念正在生悶氣,不想跟他親近,她極力掙扎,推阻著他,別過臉喘氣道:“我要睡覺……唔……”
抵抗的雙手被他鉗住,壓在頭頂,舌頭被男人的舌纏得發(fā)痛,口腔里追逐交纏,無處可避。懷念的嗚咽聲被他堵在喉嚨里,唇角逸出銀線,被他的舌卷走。
懷念知道,想用蠻力跟他對抗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而使自己更難受。她沒有再掙扎,任由他索取。
一個令人窒息的熱吻結(jié)束,他盯著她,啞聲問道:“你們聊了什么?”
懷念喘著氣道:“隨便聊的幾句……”
黑色罩面被翻開,他肆意折騰,“說清楚。”
“記不清了……恩……”
“好好想。”
“恩……別……”最柔軟的地方遭到侵襲,懷念渾身發(fā)顫,無法控制的逸出聲音,“恩……啊……”
為了結(jié)束這折磨,她拼命去想,哆嗦著說:“他說……我發(fā)展的不錯……做起了自己的品牌……建議我開實體店……”
席子鉞眼底閃過一陣陰霾,手下加速,咬牙道:“繼續(xù)說。”
懷念難耐的痙攣,強撐著理智說:“他說……恩……說……我以前想做古風品牌,恭喜我達成目標……”
“還有呢?”
“沒……啊……沒了……就這些……啊……”
席子鉞將懷念翻個身,解除自己的束縛,狠狠侵占她。
懷念無助的趴著,承受狂風暴雨般的沖擊,她叫的越來越大聲,無法控制的抽搐。
他狠得就像一頭野獸,抓著那半圓,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整個兒納入她。
懷念無法承受他的瘋狂,到頂了還得被擺弄,又是快樂又是難受。
他將她抱起來,兩人前后交疊,緊緊相貼。
每一次上下都刮磨著彼此的皮膚,以最緊密的方式交融在一起。
他不停將她往懷里擠壓,聲音粗啞,“你還喜歡他?”
快要靈魂出竅的懷念下意識回道,“……沒……沒有……”
她被他極盡瘋狂的掠奪,一次次換更緊密的姿勢囚著她,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拆分揉碎在他身體里。
懷念無力招架,身處滔天巨浪中,任由浪潮侵襲。
“不喜歡他了?”
“不……恩……不喜歡了……”
懷念昏頭昏腦,沒有任何思考能力,更遑論去分析他為什么知道她喜歡過鐘奕。
“你喜歡誰?”
“啊……你……你……”
“我是誰?”
“席……子鉞……”
“有沒有騙我?”
“沒……沒有……”
“是誰說不喜歡我?”
“恩……我沒說……沒有……”
“你喜歡誰?”他狠狠沖撞,又問一次。
“啊……席子鉞……席子鉞……啊……”
懷念被送到最高點時,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席子鉞在結(jié)束后,躺到懷念身旁。他將她摟入懷中,手掌捂在她胸口,感受她心臟的跳動。他閉上眼,平復(fù)狂亂的心。
躺了片刻,他起身去浴室拿毛巾,用熱水浸潤后擰干,仔細的給她擦拭狼藉。
擦干凈后,用五指理順她的長發(fā),將她擺正,替她蓋好被子,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又接著親吻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她的下巴,最后忍住了舌吻的沖動,起身離開。
席子鉞去浴室洗了個澡,轉(zhuǎn)而去書房,打了個電話。
東耀工作沒有時差,大家都習(xí)慣了三更半夜來指令。
席子鉞安排手下人調(diào)查鐘奕的情況。
他坐在沙發(fā)上,又點了一支煙。激-情過后,神清氣爽,但眉宇間躁緒仍在。
即使她現(xiàn)在好好的待在他身邊,他仍是不安。
他貪戀了她的千嬌百媚,享受了兩情相悅的滋味,如今已嗜愛成癮。僅僅占有身體無法再滿足他,她的心不能花,一定要給他。
懷念被折騰的太狠,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坐起身,一陣腰酸背痛,渾身跟散架了一樣。
“醒了?”席子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轉(zhuǎn)頭一看,他就坐在床邊端著電腦辦公。
懷念沒理他,慢騰騰的下床去洗漱。
昨晚的事逐漸回到腦海,他逼問她跟鐘奕聊了什么,后來做的太狠,那些細碎的問話,她沒印象了。
她就不明白,為什么他偏要逮著鐘奕問?
浴室里,懷念看著身上的痕跡,想起那些瘋狂到可怕的畫面。
這個男人的占有欲實在太強了……
長此以往,誰吃得消啊。
懷念走出浴室,席子鉞在外面等著她。她視他為空氣,扭頭往外走,席子鉞跟在她身后。
懷念一瞥眼,看到男人信步跟在她身后,還挺悠閑自在?
明知道她不高興,就不知道哄哄她嗎?
懷念停了腳步,轉(zhuǎn)頭瞪他一眼,“走不動,抱我。”
席子鉞靠近,將她往上一提,放到了手臂上,就跟抱小孩一樣。
懷念摟住他的脖子,尷尬道,“沒讓你這么抱啊……”
席子鉞抱著她下樓梯,懷念推他,“好了,放我下來……”
“乖,別動。”席子鉞拍了拍她的后背。
樓下打掃的傭人暗自打量著他們,心中說不出的唏噓。以前席總從沒帶過女人回來,他們還琢磨著席總是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有個孩子傳宗接代就夠了。
哪知道,這鐵樹開花,一下子就如膠似漆,跟養(yǎng)了個閨女似的。
兩人一起吃飯時,席子鉞手機響了。
他放下餐具,認真的聽著那邊說話,時而下達命令。
懷念吃得都差不多了,掃眼一看,他那碗粥還沒喝上幾口。他仍是專注的跟電話那邊進行交談,話說的不多,幾乎沒有疑問句,更沒有什么呢啊吧之類游移不定的語氣詞,都是干脆有力的肯定或否定,領(lǐng)導(dǎo)氣勢十足。
席子鉞撂電話后,見懷念已經(jīng)吃完,草草解決了自己那份。
“我去換衣服。”他揉了下她的腦袋,起身走開。
懷念看著席子鉞的背影,莫名有些心疼。他身上背負著一個大型跨國集團的興衰命運,壓力不小吧?如果他談戀愛還得鬧心,不如不談。
記得以前她跟席鄴在一起時,席鄴幾次說要帶她見叔叔,都因為他來去匆匆而作罷。那時候他對他的印象就是空中飛人,在國外呆的時間比國內(nèi)久。
可是,兩人在一起之后,他幾乎每天接她送她,抽空安排約會,大姨媽期間細心照顧她。雖然晚上是過分了些,但第二天會待在她身邊等她起來,一起吃飯出門。
她可以肯定,他除了工作之外,其他時間全都給她了。甚至是把本該工作的時間用在了她身上。
有一種說法是,看一個人對你的重視程度很容易——窮人舍得為你花錢,富人愿意為你花心思,忙人愿意為你花時間。
像席子鉞這種日理萬機的大忙人,能給她這么多時間,這么高的感情濃度,她真的應(yīng)該知足了。
懷念越想越愧疚,覺得自己不該對席子鉞要求太多,還總想他哄。她應(yīng)該包容的理解的愛他,不能因為他性格上的一些小瑕疵,跟他計較。
懷念跟著席子鉞進了衣帽間,主動給他挑了一條紅色暗紋領(lǐng)帶。
席子鉞把襯衣扣好,懷念走到他跟前,微笑道:“我來幫你打領(lǐng)帶。”
她也要表現(xiàn)賢妻良母的一面,為他做點什么。
席子鉞眼神略意外,懷念將領(lǐng)帶環(huán)上他的脖子,纏繞打圈……
她按照以前看過的圖解順序操作,不太順利……舉的手都酸了,繞來繞去,就是不對……
她都沒勇氣抬頭看席子鉞的眼睛了,“不熟練……還是你自己來吧……”
她正要松開手,被席子鉞握住,他看著她笑,“我教你。”
他在她眼前示范了一次,接著拆開,挑眉看她。懷念再次上陣,按照剛才看的來,大端在左,小端在右,大端在前,小端在后,呈交叉狀,然后將大端向內(nèi)翻折……然后,她有點迷茫的看他……席子鉞帶著她的手,向上翻折,懷念很快領(lǐng)悟過來。
最后一步,由內(nèi)側(cè)向領(lǐng)口三角型區(qū)域翻折,打結(jié),系緊。懷念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的笑了。
視線上移,正與席子鉞目光交匯,深黑眼底盡是溫柔水光。
那雙眼睛,兇起來時令人不寒而栗,溫柔時卻又如此溫順柔軟。
懷念說:“以后不要再亂吃飛醋了。”
席子鉞抿了下唇角,臉色不太自然。
他有吃醋嗎?他是這么小家子氣的人?
懷念輕哼:“尤其是那種陳年老醋,多沒勁。”
席子鉞:“……”
席子鉞正想辯駁,懷念環(huán)上他的脖子,踮起腳親了一口他的下巴,“有了你,我還看得上誰啊!”
喉嚨里的話被卡住了,席子鉞表情有瞬間恍惚。
“笨蛋!”她放開他,轉(zhuǎn)身就走。
席子鉞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又抬手摸了摸下巴,忽而笑起來,低低的嗓音笑出聲來。
他抬手扶了扶額,像是受不了自己,居然跟個小屁孩似的,聽到一句好話就喜不自禁。
尤其是心里那喜滋滋的感覺一直徜徉不去,他更受不了自己了……
懷念要在春節(jié)前趕拍最后一波宣傳照,為節(jié)后上新做準備。
自從跟席子鉞在一起后,她沒有隨便在外過夜的自由了。為了方便當天來回,她選擇在市區(qū)里拍攝,地點選在一家植物公園。
這幾天寒潮過境,溫度不斷降低。
天寒地凍的,為了服裝效果,她光著小腿出境,冷的直哆嗦。
拍了一會兒后,她嘴巴僵的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趁著停拍,趕緊裹上大羽絨服,拿熱水袋捂臉捂手。
懷念原地走動了一會兒,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我去趟廁所。”
她摟著熱水袋往岔路另一頭的廁所去。
之前沈夢藍問過她,“要不咱們請個網(wǎng)紅做模特吧?你身兼多職,太辛苦了。萬一席大大說我們壓榨他女人,一怒之下咱們這小店給端了……”
“你想的才多。”懷念笑,“放心吧,席子鉞不會干涉我的事業(yè)。”
這也是她很滿意的一點,他并沒有因為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對她指手畫腳,也沒有在事業(yè)上對她諸多管束。
她能感覺到,他在很平等的看待她,很尊重她的事業(yè)。這讓她時常忘了兩人身份的差距,對他無所顧忌的投入感情。
工作日,又是大冷天,植物公園里的人很少。懷念走在小道上,只聽得風吹過和腳落地的聲音。
可她走著走著,隱隱約約聽到另一種細細的聲音尾隨而至。
第六感令她心生警惕,放慢腳步,剛轉(zhuǎn)身,只見袁雅雯迅速沖上前,手帕捂上她的口鼻。懷念掙扎著推她,她的力氣比袁雅雯大,一個狠勁,把她推開,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可是沒跑幾步,迷藥的勁兒上來,終究是沒撐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懷念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床上。
房間很狹窄,空間逼仄,格局簡單,一看就是廉價旅館。
她掙了掙,雙手雙腳被粗麻繩字牢牢困住。
袁雅雯把懷念帶過來后,把她的手機關(guān)機,一直在旁邊守著她,等她醒來。
這是她精心準備給她受刑的房間。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外來干擾,她們可以好好敘敘舊了。
“袁雅雯,你瘋了嗎?這是犯法!”懷念看到袁雅雯,厲聲斥責,“你還要不要命了?快放開我!”
她萬萬沒有想到,袁雅雯會綁架她。即使生意拆伙,反目成仇,她也不至于做這種兩敗俱傷窮兇極惡的事啊?
“命?我也想要命啊!你們能給我嗎?!”袁雅雯看著懷念,聲音陡然激動,幾近嘶吼。
“我求過你的!我讓你幫幫我救救我!你無動于衷!你讓我身敗名裂公司破產(chǎn)還不夠,你非得把我逼到山窮水盡!好啊行啊!那大家一起完蛋!你不給我活路,你也別想好過!”
袁雅雯拿起注射器,懷念瞳孔驟縮,“你干什么……這是什么東西……”
袁雅雯面目猙獰的笑起來,“海.洛因,我使用過的注射器。”
懷念倒抽一口冷氣,“你瘋了……你為什么要吸.毒……”
“不不,你把重點搞錯了。”袁雅雯盯著懷念的臉,像是要仔仔細細欣賞她臉上的恐懼,很快,那張漂亮的臉就會布滿絕望。
袁雅雯輕聲細語的說:“你還不知道吧,我得了艾滋病……”
今天她沒有化妝,蒼白消瘦的臉,陰森的眼神,被恨意扭曲的臉,看起來分外猙獰恐怖。
“你……你別開玩笑……”懷念的心臟縮成了一團,她看著她手上的注射器,渾身冷汗止不住下落。
海.洛因……艾.滋病……
這些都是脆弱的生命無法承受的東西……
袁雅雯扯唇輕笑,“很快你就跟我一樣了,在絕望中一天一天的等死……每天都在想,為什么我會這樣?為什么老天這么不公平?”
“你得艾滋關(guān)我什么事!……你為什么要找上我!”懷念無法再鎮(zhèn)定了,恐懼在心里翻騰洶涌,聲音都在發(fā)抖。
“不關(guān)你的事?這一切就是你害的!我今時今日,落得這幅田地,全都拜你所賜!要不是席子鉞把我逼上絕路,我怎么會染上這種病……”袁雅雯咬牙切齒,拼命隱忍的淚終是涌落。
她被逼到萬丈深淵前,沒有任何人能拉她一把,她只能出賣自己。
八面玲瓏,曲意逢迎,出入*,陪那些惡心的老男人睡覺……
結(jié)果,不知道被誰染上了病……
好不容易席鄴醒來過……好不容易看到一絲曙光……
這一切全都毀了……她徹底被判了死刑……
“懷念,我們下地獄再比個高低,在人世間我比不過你,做鬼我們繼續(xù)比……”袁雅雯眼神混亂,表情有些癲狂,“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真是好姐妹啊……”
懷念奮力的掙扎,繩子在腕間咯出紅印和血痕,她渾然不覺。她想扯斷這枷鎖,瘋狂逃跑,逃離這一切,可偏偏怎么都掙不開。她又氣又急又怕,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她不能得病……她想好好活著……
她有家人,有喜歡的事業(yè),有深愛的人……
她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不能就這么毀了……
袁雅雯欣賞著懷念的恐懼,得意的笑著,“你求我啊……你求我,或許我就放過你了……”
“我……我求你……”懷念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只要能暫停這恐怖的一切,做什么都行。
“這樣不夠!滾下床來,跪下來求我!向我道歉!對我懺悔!說你是biao子!你是賤貨!你跟席子鉞這對狗男女,活該下十八層地獄!”袁雅雯聲音沙啞又銳利,表情歇斯底里。
“好……我求你……我對你跪……”懷念掙扎著,滾到地面上。
她艱難的跪坐起身,靠近袁雅雯,流著眼淚道:“對不起……我錯了……”
袁雅雯拿著注射器,居高臨下的俯視懷念,就像掌握生殺予奪的女王。
她多么享受她的恐懼,她的絕望,她的無助。她等到現(xiàn)在才動手就是為了體會這份快.感。她要粉碎她的自尊和驕傲,她要她害怕,她要她跪地求饒,她要她跟狗一樣搖尾乞憐。
“懷念你不是很清高嗎?不是很厲害嗎?不是誰都不放在眼里嗎?怎么艾滋病就讓你怕了?我還以為你三頭六臂刀槍不入你怎么就這么孬了叫你跪你就跪……對哦,席子鉞救不了你……他有再多錢也救不了你……”
袁雅雯猛地抬腿,朝懷念胸口踢過去,“快給老子磕頭!把頭嗑響亮點!”
“好……我磕……只要你愿意放過我……”懷念穩(wěn)住身體,朝向袁雅雯。
她慢慢彎下腰,就在袁雅雯徹底放松警惕時,猛地抬起被捆綁的雙手,朝她襲去。
袁雅雯猝不及防的往后摔去,她沒想到懷念被綁了手腳還敢這么不知死活的跟她對峙。
懷念再次用身體撞擊她,兩人一起跌倒在地,袁雅雯扯著她的頭發(fā),另一只手去摸滾在地上的注射器,“這可是你逼我的……”
懷念冷笑,眼里是玉石俱焚的絕望,“你就沒想放過我……”
她眼底的仇恨那么猙獰刻骨,恨不得她死無全尸,又怎么可能放過她。
她求饒演戲,不過是為了麻痹她,在她大意的時候予以反擊。
袁雅雯就快要摸上注射器時,被懷念雙腳踢開,東西在地面滾了一圈,滑到電視柜下。
袁雅雯怒了,不想再跟懷念玩貓抓老鼠的把戲,“到了這一步,你還以為你跑的了嗎……”
懷念被綁著手腳,雖然力氣大身體敏捷,仍是落于下風。袁雅雯仗著身體靈活的優(yōu)勢,拉扯著她的頭發(fā),翻個身,壓到她上方,一巴掌朝她扇過去,“死到臨頭還敢跟我動手!”
懷念拼命掙扎,袁雅雯抓起椅子上的皮包,朝她腦袋狠狠砸去。
“要不是你,我不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偏要活在我眼前!活得張牙舞爪!”
“什么都是你的!我永遠比不過你!”
“這都是你逼我的!我贏你一次,你就要弄死我!”
“……好啊一起去死!”一下又一下,帶五金的堅硬棱角沖擊著她的腦袋,血腥味兒越來越重,懷念最終喪失了抵抗力。
袁雅雯喘了一口氣。
她看向瀕臨昏迷的人,牽起陰冷的笑。
噩夢終于要結(jié)束了……
袁雅雯不再耽擱,起身去柜腳下取注射器。她激動的手都在發(fā)抖,等到席子鉞發(fā)現(xiàn)懷念得了艾滋病,他該怎么辦……毒可以戒,病治不了……他只能看著她死……眾生平等了……
袁雅雯剛把注射器拿到手上,大門猛地被踢開。
席子鉞高大的身軀矗立在門口。
袁雅雯臉色一滯。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一路,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跟蹤……
他怎么來的……怎么會……
席子鉞大步?jīng)_進來,跑到懷念身邊,將她扶抱起來。男人臉色煞白一片,向來鎮(zhèn)定的眼神變得惶恐混亂,“懷念……懷念……”
袁雅雯起身就跑。
席子鉞顧不上其他,將懷念打橫抱起,迅速起身,往外走去。
席子鉞把懷念抱上車,迅速開車去醫(yī)院。路上,他調(diào)派人手去抓袁雅雯。
袁雅雯逃走后,一路飆著車。她原本打算好,給懷念注射毒.品后就自行了斷。可是她還沒成功,她沒死,她怎么能死……
席子鉞不會放過她……她不能就這么死了……怎么著也得把她一起拖進地獄……
袁雅雯給席鄴打電話。
電話接通,她一開口,就是哭聲,“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關(guān)我屁事!要死早死!”席鄴罵道,掛了電話。
會所包間內(nèi),席鄴跟幾個朋友在喝酒玩牌。
他今晚手氣很不好,霉得每一把都抓到爛牌。
“還能不能玩了?這都什么爛牌!”他甩掉一張八筒,拿起酒杯,倒下一大口。
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特么的他樣樣都霉!就連找個消遣都tm上火!
“我這個位置風水不錯。”坐在他對面的鐘奕笑道,“要不我們換個位置?”
席鄴呵呵,“小爺還不信這個邪了,就把這個位置坐到底。”他又不是輸不起。
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席鄴心生不耐,正要把手機翻轉(zhuǎn)過去,看到信息顯示的那句話里有懷念兩個字。他頓了下,拿起手機看。
“我要告訴你有關(guān)懷念的事!很重要!”
席鄴沉吟兩秒,給袁雅雯回撥過去。
“你要說什么?”
“我們當面說,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席鄴告訴了袁雅雯地址。掛電話后,他又覺得自己有病。
他跟那個女人分手了,她的事關(guān)他屁事!他為什么要聽,還要見這個惡心的女人!
席鄴越想越心煩,將牌一推,“不玩了,出去透口氣,誰玩誰上。”
席鄴拿起手機,離開包廂。鐘奕找了個人替自己,跟了出去。
席鄴走到會所大樓外的花園吹風,鐘奕跟到他身邊,給他遞上一瓶酒,兩人碰杯。
席鄴一大口灌下去。
鐘奕慢悠悠喝了一口,說道:“酒烈,傷身。慢慢品,比較有滋味。”
席鄴扯唇,又是接連幾口往下灌,沒一會兒,一瓶酒就見底了。
袁雅雯朝他跑過來,一臉驚慌失措的喊道:“席鄴——席鄴——”
“嚎什么!有病啊你!”
袁雅雯撲上前,跌跪在地,抱住席鄴的腿,“我不想死……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