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回 秋風(fēng)洛水泛清波 浪里淘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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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話說卞衡安托程昭送保胎藥，托來托去，托出個(gè)藥內(nèi)藏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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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事剛好落到原東廠太監(jiān)頭子葉重天的手里，葉重天一邊命自己新培養(yǎng)的小兔崽子們即小宦官嚴(yán)查投毒事件真兇，一邊派人送信給自己的養(yǎng)子，說有人要搶他的心尖子，要他看牢了人，給其他渣男人拐走，別說做義父的沒事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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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接到信的時(shí)候，正給抽筋的顧家琪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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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夜叉島上，日光正盛，海天一色，穿著鮮艷衣袍的孩子們在淺金色的沙灘上習(xí)武，耀眼又迷人，風(fēng)景恰恰好。顧家天瞇著眼，閉目養(yǎ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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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看完信，司馬昶嗤一聲，他還是重視胡嬤嬤的警示的，拿著信紙來回琢磨，摸摸下巴，問捎信人：“新帝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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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送信的小宦官腿還在打顫，見到葉公公座下首徒兼得意門生更兼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的海世子，了解內(nèi)情的哪個(g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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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問你話，怎么回事？”司馬昶加重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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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嚇得狂咽口水，顧家琪在旁邊瞧了，笑道：“有什么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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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位準(zhǔn)孕婦，身形日漸圓潤，神情柔和，小杜看著好脾氣的海世子妃，微微安定，回道：“誒，哎，是這樣的。新帝沒架子，和氣得緊，什么都好，就是、一門心思想把夏侯大將軍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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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做出個(gè)“您懂的”表情，司馬昶不快地哼，小杜趕緊縮脖子收起放肆的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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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說什么時(shí)候大婚嗎？”司馬昶緊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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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愕然，這話題變得好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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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不耐煩地說道：“嬤嬤說你現(xiàn)在是新帝跟前的紅人，記得，回去后給他多找女人，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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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恍然大悟，用力點(diǎn)頭，一定不負(fù)海世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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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小的先告退了。”小杜很有眼色地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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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溫言溫語喚道：“你幫我?guī)Х菪呕鼐式o新皇帝，嗯，就說老朋友的一點(diǎn)實(shí)在話，給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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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受寵若驚狀，道：“世子妃客氣。小、小的給您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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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給他逗得一笑，小杜看花了眼，神情里閃爍著驚艷的癡迷色。司馬昶用力哼一聲，抓過婢女們送上的紙筆，喝斥道：“你，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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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手捂褲檔處，一臉傷心地向海邊跑，他很想告訴海世子，嫉妒誰也不用吃他的醋，他如今可勾搭不了任何一個(g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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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瞧著司馬昶把附近人全都趕遠(yuǎn)，顧家琪笑，道：“這島上人前后幾代人全叫你查透，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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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拽拽地不接她的取笑，擺出記錄的架勢，示意她可以開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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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笑笑，斟酌詞句給程昭提了幾句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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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寫完后，也不給她看，直接封了信，交給小太監(jiān)，讓他趕緊走，別在這兒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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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給人攆出了夜叉島，回宮后，他先給葉重天回話，海世子夫婦安好，海世子還給葉都督捎了些海產(chǎn)品。葉重天知道義子領(lǐng)會(huì)了他的提醒，便擺手，不再管這事。小杜得了都督的賞，又來到景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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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正氣鼓鼓地在殿里踱步，嘴里罵著老匹夫，等哪天朕有權(quán)了就把你們怎么著怎么著的發(fā)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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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重踩步子，用歡欣的語氣叫道：“陛下小杜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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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也顧不得和老臣們生悶氣，忙道：“快說，阿南現(xiàn)在怎么樣？那兒安不安全，那男的待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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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故作喘息不定，急促喘氣，急切回道：“回陛下，世子妃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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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描述自己從沅州到島上的過程，全程口鼻眼都用黑巾蒙住，塞在木箱子里，由一艘守衛(wèi)至少有三百人的大船送到海島莊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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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島上機(jī)關(guān)處處，建有超豪華的戰(zhàn)壕，離海岸每五百米建有一個(gè)炮火調(diào)堡，據(jù)小杜登陸后觀察所得，尋常刺客強(qiáng)行登島，一會(huì)被火槍打得跟篩子似的；就算是沅洲官船要過海攻島，也會(huì)被調(diào)堡的強(qiáng)大炮火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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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現(xiàn)在的夜叉島，武裝到每一粒海沙，由里到外建起完整的安檢防護(hù)，像一張密密麻麻的刀網(wǎng)，非神人不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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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聽得心生向望，那樣全部由重金屬、新型火器構(gòu)造的保壘海島，由鐵血軍人全員鎮(zhèn)關(guān)，不知道該霸氣成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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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陛下，海世子妃吃得好睡得好，臉色紅潤，好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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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么，她沒有不開心就好。”程昭回道，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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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當(dāng)不知道這位新皇帝的心事，繼續(xù)說道：“世子妃夫人還有份信，托小的呈給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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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又驚又喜，瞪小監(jiān)一眼，搶過信封，急急打開看，疑道：“怎么不是阿南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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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呃，世子妃口述，海世子操筆。”小杜做淡定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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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鼻哼一聲，抖抖信紙，飛快掃看，看到最后憤怒之極地揉了信，恨恨地扔到地上。小杜大著膽子撿起紙團(tuán)，展開一看，前面都還好，最后一句寫道：肥豬小子，沒腦子也要有基本常識(shí)，你以為經(jīng)你的豬蹄送來的東西還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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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強(qiáng)按住笑意，靠向新帝，小心地喚了聲：“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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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嗯，擺駕景希宮。”程昭繃著臉，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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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杜應(yīng)個(gè)禮，飛快跑去安排。景希宮是福嘉公主的住所，她讓李太后約束在宮里，就一直住在此處，未曾搬離。后來，多了一個(gè)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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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看完司馬昶的譏諷信，選擇來景希宮，是因?yàn)樗麑?duì)誰在保胎藥里動(dòng)手腳有一點(diǎn)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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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只是，情感上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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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來要一個(gè)解釋，一個(gè)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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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福嘉公主、三公主迎接了這位新皇帝，兩人福身行禮，程昭也不叫人平身，就著金龍袍，一直看著兩位公主的發(fā)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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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半盞茶功夫，福嘉公主、三公主兩人納罕地微微抬頭，想要探個(gè)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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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三公主不怎么客氣，嘲笑道：“這是擺下馬威嗎？擺錯(cuò)地方了吧，我們雖然是阿貓阿狗一級(jí)別的，但好歹在名份上是你皇姐，皇姐還是長公主，你不要搞錯(c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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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看著兩位公主，單純的臉上寫著直白的意思，他道：“我來，是想知道為什么要害阿南，我不想懷疑是你們兩個(gè)，可只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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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福嘉公主大驚失色，急得半直起身追問：“小南妹妹現(xiàn)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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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現(xiàn)在沒事，可不知道以后會(huì)不會(huì)出事。如果都是自己人暗中下手的話。”程昭沉著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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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三公主彈彈寇紅的指甲，道：“這宮里可不單住著我們兩個(gè)。英明的皇帝陛下，您的家人都在采軒殿作威作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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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的視線沒有離開兩人，認(rèn)真地問道：“其他人要害阿南總有理由，你們，我實(shí)在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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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福嘉公主臉色白了白，一咬唇，上前半步剛要接承罪名，三公主攔住她，躍步向前，眉一挑，笑得莫測高深，她道：“你想知道為什么我要給顧小南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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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妹”福嘉公主急急阻道，“不要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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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三公主輕笑，滿不在乎道：“是我放的啊，沒錯(cuò)。我啊，實(shí)在是受不了顧小南的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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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抬起頭，銳利的視線鎖住程昭，用冷硬的口氣說道：“你知道你現(xiàn)在坐的這個(gè)位置，是誰的嗎？我忍了三年，籌劃三年，又等了三年，換來的是你這傻子登位。她顧小南不是沒能力沒辦法搶這位置，可是，她就是不要。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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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藥里下藥，這個(gè)辦法是很蠢，”語頓，三公主嫵媚一笑，接著說道，“卻足夠提醒她顧小南，有些事，不是她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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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生氣道：“你怎么能這么做，阿南有自己的生活愿望，你是在強(qiáng)迫她逼她滿足你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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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說得沒錯(cuò)，我就是在逼她。”三公主笑得張狂，“逼她把你這個(gè)蠢才趕下龍椅，攆出皇宮。這里，不是你個(gè)鄉(xiāng)下胖小子放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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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尊嚴(yán)受到嚴(yán)重折辱，他氣得臉慢慢漲紅，脫口而出，道：“阿南剛還寫信告訴我怎么收拾夏侯雍，她才不會(huì)興災(zāi)樂禍在背后詛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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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三公主挖苦道：“你的阿南告訴你怎么對(duì)付夏侯雍，好讓你皇帝位坐得長長久久，你做夢還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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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根本就不懂我們之間是什么樣的感情。”程昭很驕傲很得意地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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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呵，不就是她沒看上你個(gè)死胖子么。”三公主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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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氣得跳將道：“我們的感情才沒有你想得那么齷、齪，你這個(gè)無聊自私的女人，永遠(yuǎn)都不會(huì)有這樣真正的朋友交心。她要是會(huì)跟我翻臉，就不會(huì)離開京城。你才蠢得無藥可救，難怪沒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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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三公主這輩子，除了得不到她暗慕的男人，從來都是鴨霸立世，以踩扁所有男人的傲骨為樂，就是最不安分的夏侯雍，對(duì)上這位性情彪悍的公主妻子，也不敢大放噘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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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這樣當(dāng)面斥罵，若放在從前，那真是跟找死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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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現(xiàn)在，三公主脾氣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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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聽完程昭的氣話，她不氣反笑，道：“那就拭目以待，看你的阿南給你出的什么好主意，讓你的皇位能坐得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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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昭跟她無話可說，他轉(zhuǎn)身步離景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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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走前，他留話道：“你好自為之，海世子容不得對(duì)阿南有殺心的人，縱使你沒有真正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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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三公主笑得意味雋永，目送鮮黃色的身影遠(yuǎn)離，悠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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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身后，福嘉公主進(jìn)前，握住她的手，眉宇不安，問道：“皇妹，你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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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多心了。”三公主笑得滴水不露，隨意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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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其實(shí)，彭駙馬那么喜愛皇妹，一定不樂見皇妹困于仇恨。皇妹，想想薇兒。你和彭駙馬唯一的孩子。前兒個(gè)，她做的牡丹吐蕊圖，你可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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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三公主輕輕笑，道：“皇姐，您就安心吧。就算我有個(gè)萬一，我也已給薇兒找了最好的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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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福嘉接著勸道：“沒娘的孩子最是可憐，皇姐是過來人，不會(huì)誆你的。薇兒還小，她可以不要富貴不要權(quán)勢，只要有做娘親的陪伴，這輩子就不會(huì)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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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姐這是扯到哪里，講得好像妹妹有絕癥馬上要死似的。”三公主不耐地打斷她的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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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福嘉公主知她聽不進(jìn)勸，嘆息，挽著她去找孩子，趁著事未到絕處，讓她們母女能多聚一天是一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