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里繁花 枯七回 旋裁春錦展紅霞 諜影重重(五)
枯七回 旋裁春錦展紅霞 諜影重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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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血腥味盈滿整屋,顧家琪眉頭一皺,忍著惡心的感覺,退到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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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卞衡安在外頭,她瞟了眼附近,秦家仆役都趕著去伺候生子的秦大小姐,并沒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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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伸出手:“喂,把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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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卞衡安輕輕地伸出手,探脈后,低語道:“有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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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唔一聲,袖子放下遮好手腕,豎起衣領,步下臺階。冷不丁地,后面那男人點了她一下。顧家琪心里怒罵,暈倒,醒來時,天色正暗,秦東萊守在她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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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是看到這人就有氣,顧家琪動作很快地起身,頭還是有點昏沉,她不適地擰眉。秦東萊伸手把穩(wěn)她,道:“你緩著點。如今,你這身子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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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跟你什么關系,死開。”顧家琪用力甩手,秦東萊抓穩(wěn)她,冷顏道:“好好地跟你說不聽,非要我逼你不成,生下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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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氣到都說不出話來,她重新掀開被子,要下地。秦東萊按住她,緩和神情勸道:“你現(xiàn)在年輕,覺得孩子來得輕松,想不要就不要。等你到我這年紀,就會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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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堡主,拜托您老人家不要老是這么自以為是,”顧家琪真想反駁他一句是哪只耳朵聽到她不要生這孩子,他和卞衡安兩個人又是哪門子神筋抽的,要來管她生不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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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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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看向對方,冷譏道:“一個在孝期的孩子,像我這樣的身份,以后要他怎么抬頭做人?難不成秦堡主以為孩子生下來,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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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東萊頷首回道:“原來你這樣想。好是好,只是,你身體常年受累大虧損,不能喝藥。大夫說,可能以后都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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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沉默,然后道:“沒關系,沒有孩子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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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東萊眼神暗深,再勸道:“你這輩子可能就這么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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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輕瞟他一眼,關他屁事。秦東萊冷了臉,捏扭了手柄,道:“秦大堡主,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孩子不是東西,不是你想丟就丟,你不想管就不要!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會有自己的感情,你有沒有給他考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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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想過這些虛偽的東西?”秦東萊氣火了罵道,“你要真孝,會有這結果?既然你都不屑做那假面敷衍,何必現(xiàn)在來假腥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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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心底臭罵那個讓她在此時此刻落于下風的臭小子,磨磨牙,道:“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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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留下。”秦東萊也壓了火氣,沉聲道,“別擔心孩子的事,排在顧家譜里,這事我跟老侯爺去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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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早跟你說過,我跟那個顧家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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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我給你找個可靠的人家。先養(yǎng)好身體,生下來,我自會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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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思索后,道:“要留也成,你得依我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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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東萊見她服軟,別說三件,就是一百件也應了。兩人談妥條件,顧家琪又安排了些事,趁著肚子還不顯,尚能坐船遠行,她重回八仙湖島附近的私人小島嶼,待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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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春花秋月拿著秦廣陵懷胎那會子的食譜,照顧人。顧家琪胃口不錯,過了難熬的孕吐那陣子,秦花秋月弄什么她吃什么,肚皮就跟吹汽球似地見風就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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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讓兩人極度不滿的是,顧家琪有太多的工作,不能保證必須的休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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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心里也有火,覺得這倆眼線根本就不懂科學地照顧孕婦。她把兩人趕得遠遠,繼續(xù)指揮工人完善嬰兒房,活動室,室外保全措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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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景帝十九年的初,海島邊天氣不冷不熱,氣候實在是極佳,既不冷得要擔心孕婦小孩受寒;也不會熱到孕婦要中暑。預產(chǎn)期就在這段時節(jié),顧家琪挺滿意,自己拿針棒織著小毛衣,春花秋月兩人在旁邊紡羊毛線,盡管她們怎么都想不明白,為啥別家女子都是給孩子繡紅肚兜,她們這個主子這么快,要織羊毛小開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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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快,叫人,要、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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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整個島上人都手慌腳亂,反而是顧家琪這個要生的人,更鎮(zhèn)定,一手放下東西,一手扶著肚子,有條不紊地指揮眾人照之前演練過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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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顧家琪生產(chǎn)時,還是和大部分女人一樣,咒天罵地咬著軟木墊把它當成某人的皮肉骨頭往死里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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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痛足一天再熬****,孩子在天微明日頭剛跳出海面萬丈朝霞映照的時候,落地,大家都說好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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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生的時候,痛得要死要活,全身汗如雨下,用盡吃奶的力氣;生下來后,她很精神,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叫穩(wěn)婆把小孩抱過來,看著小孩紅通通的臉,她戳了戳,道:“很軟誒。”好玩地再戳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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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春花秋月急地抓住她的手:“主子,孩子可不是讓你玩的。”并叫乳母把孩子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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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啄啄手指頭,有種感覺叫不舍,叫憐愛,叫情不自禁,在她心底生。她眨眨眼,道:“把她辭了。我自己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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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春花秋月看著這一出是一出的人,忍不住道:“您不是說,自己喂,破壞身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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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眼睛斜瞟,抱回孩子,一邊逗嬰孩,一邊笑道:“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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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春花秋月無語,道:“您先把這花生豬腳湯喝了。下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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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優(yōu)哉游哉地喝完,顯然春花秋月?lián)乃圆幌碌囊蓱]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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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養(yǎng)了一個月,寶寶睜眼了。顧家琪天天守著,誰都不讓靠近,就等著小孩第一眼能看到她這個流血流汗痛得死去活來的偉大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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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雙像養(yǎng)在水里的兩丸黑葡萄球,溫潤地漾著懵懂無邪的笑,顧家琪瞧得內(nèi)心綻滿歡喜,狠狠地親小寶貝兩頰口水:“虎(生肖)弟弟真聰明,長得跟媽咪一個樣兒,以后一定是個大帥哥。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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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春花秋月望天,眼珠子黑還是綠,小孩在娘胎肚子里就能自己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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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在島上養(yǎng)兒子,樂不思蜀。樂安那邊寫信催了好幾回,顧家琪在寶寶和威脅信之間看來看去,當然是選擇兒子,管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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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后,秦東萊實在擋不了了,上島說:“他已出動海船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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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意思是再不見人,司馬昶就封海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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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看看才三個月大的兒子,心里真是不舍得難受,她罵秦東萊道:“要不是你,會搞成現(xiàn)在這樣?抱著,他要丟一根頭皮,我把秦廣陵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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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東萊苦笑,顧家琪換了身衣服,出島時沒敢回頭,只怕一回頭,她又舍不得抬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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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船到海林港口再轉樂安的河船,走大運河直入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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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一路都在想著再找什么借口離開京城,但以她對司馬昶那小子的了解,說不定未來五年內(nèi)都別想出京,那兒子肯定不認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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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許,那樣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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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一面覺得不認兒子才是對他最好;一面又對自己說要不干脆就踹了那臭小子,自己一個人在島上陪著兒子,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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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這么一路奇奇怪怪地想著笑著,顧家琪踏進她和司馬昶成親的那個府宅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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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司馬昶不在家,冬蟲夏草等人拿來諸多積壓的文件,顧家琪翻看幾頁就沒興趣,她寧可回島看兒子。顧家琪懶洋洋地撥弄桌上的文件,道:“他什么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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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鴛鴦珠玉縮著頭,一副愧疚不敢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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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爺,夫人在茶花廳。”外面人聲音撥高了地說,生怕顧家琪聽不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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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蟲夏草驚神,跳起來似地想堵上門,顧家琪擺擺手,左右無奈地退避,司馬昶擁著徐雅言,笑得溫柔款款地,走進來,還說著剛聽的那出戲,花旦吊嗓子吊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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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低頭處理了幾份文件,慢悠悠地抬起頭,男的俊俏,女的嫻雅,真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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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笑在看到徐雅言隆起的肚子時,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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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是想什么來什么,這不是絕佳好機會。正常的大老婆,這時候,該怎么表現(xiàn)出嫉妒成狂、快氣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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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琢磨著煽耳光,有讓徐雅言流產(chǎn)的危險,堅決不能干;那罵人,會讓徐雅言受驚,要是不小心也弄沒了孩子,那就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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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正想著怎么借這機會擺脫某人糾纏,司馬昶笑得很開心地問道:“什么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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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臉色越難看,眉頭皺得越緊,他越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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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笑搖頭,這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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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嘆口氣,齊了齊文件,交給隨從。她起身走了兩步,徐雅言戒慎地看她,抱著肚子,微微地挪了幾步,躲到司馬昶后面,就像顧家琪隨時要拿她肚子出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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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孩子,你的?”顧家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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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司馬昶翡翠綠的眸子星光灼灼,高興地,很痛快地回道:“你又不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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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點點頭,道:“那你是很清楚,她有孩子對我的影響意思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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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司馬昶哼,道:“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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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心里什么滋味就別提了,知道是一回事,聽他說是另一回事。假如,她不曾真地動心,就不用聽著這些話而真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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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眨眨眼,掩去眼中的水意,微笑著給他拉了拉衣袍,頗為悵然又感慨地道:“你啊,長大了,也用不著我在旁邊嘮嘮叨叨了。我們好聚好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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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司馬昶反手抓握她的手腕,道:“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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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心慌慌道:“你已經(jīng)嫁給我了,你自己說過,你絕不會做那些事,你只和我好,你為什么騙我,為什么?我不準你走,你不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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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背對著他,笑搖頭,道:“是你先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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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司馬昶手上勁道忽失,顧家琪順利脫身,一出府,她馬上叫春花秋月,快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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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很快返回八仙湖外島,抱著三個月不見的兒子,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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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東萊大感好奇,他以為那個偏執(zhí)的少年再也不放她走。顧家琪哄著孩子,邊回道:“唔,他帶了個懷孕的女人叫我讓位,呸,我就不合離,讓她永遠當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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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哎呀一聲叫,道:“給氣昏頭了,要是合離了,”她親著小孩道,“就能帶媽咪的寶貝兒子到外面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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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東萊一個字都不信她的,叫人去查,海世子府里安安靜靜,進去多少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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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來司馬昶還真離不得徐雅言了。秦東萊把人撤回來,剛回島上說事,司馬昶的海船就出現(xiàn)在島外,放炮,轟得海水稀里嘩啦炸得海島岸隆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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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孩子嚇得哇哇直哭,顧家琪快氣死,邊哄兒子不要哭,心里邊大罵自己不長腦,這么簡單就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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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東萊看著小孩爆筋的額頭,道:“你跟他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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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什么好談。”顧家琪恨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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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孩要哭傷神的,弄出大病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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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忽地轉過彎,要是炮隆聲在寶寶心里留下陰影,那她非抽死那丫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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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留下孩子,怒氣沖天地乘小舢出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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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司馬昶飛身把她拎回大海船,關上船艙門,開始剝撕自己的衣袍,再把人壓在床板上要施暴行。顧家琪拼命地打他推他,叫道:“你發(fā)什么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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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別想跟他雙宿一起飛,這輩子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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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在嘗試一種頗為怪異的體位,至少在顧家琪的印象里,因為她不喜歡,司馬昶試過一次就沒再折騰她。顧家琪想出這樣的動靜發(fā)生在他問她要生個孩子的前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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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認真地看著他的眼,說道:“你再碰我一下,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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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司馬昶眼里的激怒退去,冷漠又無情,他回望道:“跟我回去,不然,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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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家琪攏好衣服,翻個身,背對著他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