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四回 夢(mèng)難成，恨難平 老姜最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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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太太中風(fēng)有些六七年了。這病都說到當(dāng)年池越溪和魏景帝**，給弄大了肚子，皇帝又不要她。池老太太為肅家風(fēng)，請(qǐng)來族老，要燒死偷人的池越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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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太師的嫡妻寧氏為救女兒，就和太師的妾室楊柳氏合作，讓池越溪的奶媽混入人群，救出人。池越溪是給救出來了，韋秋娘卻被池老太太揪住，老太太雖然做慣粗活身子硬朗，但也是不能跟四五十歲正值中年黃金期的韋秋娘相比的，兩人推打時(shí)，老太太被推入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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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盡管人很快就被救出來，但從此落下個(gè)歪嘴歪臉亂流哈剌子的毛病，吃喝拉撒都得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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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韋秋娘為重傷朝庭大員之母付出沉重代價(jià)，她被投入火中代她的小姐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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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起初，池老太太跟前還有專人侍候，三個(gè)兒子也講孝道，都會(huì)來問安。但老太太嫌人照顧不周，非要兒子兒媳親自照料，等到依了她意思姨娘妾室輪番照顧。她又像從前一樣嘴巴刻薄想罵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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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官太太姨娘庶孫子女們就不愛到她跟前去挨罵，只把丫環(huán)婆子推上去照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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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老太太以前待人也不寬厚，池家三位官夫人早就想擺脫這惡婆婆，自成一家。但老太太不死，誰(shuí)敢提分家，靠著太師門第好乘涼。但不分，誰(shuí)都怕自己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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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三房商議后，決定三兄弟住還住在一個(gè)大院里，不過，各過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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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太太的奉養(yǎng)每房每年出筆款子，放在公中里，專門用來請(qǐng)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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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老太太脾氣差，嘴還賤，一來二去的連丫環(huán)婆子都疏懶照顧她。到顧家琪接手的時(shí)候，老太太一臉瘦得只見硬骨頭，掀開草褥子，一股膿臭撲鼻，全身長(zhǎng)滿瘡褥子，還有白蛆子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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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惡整池越溪那不過是毒藥一時(shí)作用，哪像這老太太，是日積月累生生熬出來的，這中間之難熬難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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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鴛鴦珠玉等人捏鼻皺眉揮袖，驚道這池家人也過分了，連老太太都這么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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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太師應(yīng)該不知道吧。這些年夠他鬧心的。”顧家琪心知肚明老太太這身杰作是誰(shuí)的主意，她擰了手巾。蘸著藥水擦拭老太太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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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身邊人見了，連忙阻止，這侍候人的活她們來做，她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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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笑，道：“你們主子我呢，為著親手照顧這位老太太，才留著這腌臜窩廢時(shí)間，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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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旁人似懂非懂，卻知道顧家琪下定決心要做的事，誰(shuí)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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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把老太太整理干凈了，再請(qǐng)御醫(yī)來看診。鴛鴦珠玉又不懂了，就算要做好人，也該讓人看到對(duì)比嘛，怎么不是在老太太亂糟糟的時(shí)候把太醫(yī)請(qǐng)來做個(gè)見證。弄干凈了，誰(shuí)知道是顧家琪不嫌臟不嫌臭地給老太太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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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名醫(yī)好藥的照料下，老太太慢慢地能坐能躺，話也說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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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當(dāng)然，她茍延殘喘后活下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孽、種，把鴛鴦珠玉等人氣得差點(diǎn)兒就揮拳頭揍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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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聽到這久違的叫法，還沖她笑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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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老太太認(rèn)為這賤胚子生的貨一定不安好心，有了力氣后不是罵就是半夜三更天地瞎鬧。顧家琪把她治好可不是讓她來折騰自己的，她要罵，銀針扎嘴；她不睡瞎折騰，銀針封穴；導(dǎo)致的結(jié)果是池老太太看到她就老實(shí)，輕輕地哼哼唧唧，大聲罵是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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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銀針位置也不是亂扎的，顧家琪每天請(qǐng)?zhí)t(yī)給老太太施針刺激穴位，跟在旁邊學(xué)了兩手，因此老太太一鬧，她就拿針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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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又按太醫(yī)建議，每天督促老太太動(dòng)動(dòng)手腕動(dòng)動(dòng)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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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要說老太太的中風(fēng)癥狀還是輕度的，不然，顧家琪就算有現(xiàn)代診療儀器也治不好個(gè)重度中風(fēng)患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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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景帝十六年夏天來的時(shí)候，老太太好利索了，顧家琪拿出輪椅，推老太太出院落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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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整個(gè)池府頓時(shí)雞飛狗跳，丫環(huán)婆子們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鬼啊逃跑。池大*奶聽到消息，匆匆趕到老太太前頭問安，立時(shí)挨了一悶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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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位掌房奶奶也不敢聲張，只叫人把兩個(gè)妯娌找來，要挨打，大家一起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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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太太見到這些不孝媳婦，果然是往死里揍她們，恨不能打斷了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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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但是，這拐是顧家琪特別找來好藤料請(qǐng)人打制的，杖輕，打人給力，又韌又有勁。老太太打上十年都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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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暗笑，不忘勸老太太不要?dú)鈮纳碜樱t(yī)說了，她這病不能氣，不要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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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太太哼道：“我比你更清楚。”一雙細(xì)眼狠狠地盯著府里每個(gè)人的臉，這些趁她癱瘓?jiān)诖簿团艿剿^上撒野的爛蹄子們，她一個(gè)都不會(huì)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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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老太太康復(fù)的消息像鴿子長(zhǎng)翅膀一樣迅速地飛遍京城每個(gè)角落，池太師這個(gè)滿京師有名的大孝子率先沖回家，情感流露地叫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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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太太手腕一轉(zhuǎn)，狠狠一抽，池太師口鼻噴血，鼻梁斷骨不說，門牙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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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哎喲，這可真給打狠過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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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鴛鴦珠玉等人捧腹悶笑，解氣，真是太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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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太師頂著滿臉血污，嘴里漏風(fēng)問大嫂，這些年她們?cè)趺凑樟夏赣H的。府里女眷個(gè)個(gè)都說不出話來，臉?biāo)姿祝皇菄樀模墙o老太太抽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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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府另外兩位官老爺回來，瞧老太太滿院子整頓家風(fēng)，不敢不上前。老太太按著他們狂打。個(gè)不孝子，要沒她當(dāng)年把屎把尿地拉扯他們長(zhǎng)大，要沒她擋著那些吃人肉不吐骨頭的族人，他們能有今天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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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臨老了，都要進(jìn)棺材的人了，他們竟讓她受那樣的罪，個(gè)個(gè)讀書做學(xué)問都念到**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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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太太的肺活量那是不用說的，攢了七年呢，真是吼得四野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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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要說池府這些人會(huì)乖乖站著聽訓(xùn)挨打，就要說到顧家琪。都知道她背后有那么股子能和廠衛(wèi)相抗衡的勢(shì)力，池府人要敢不聽老太太的話。他們相信，不要到第二天早上，池家不孝、虐待八十老母的消息就會(huì)傳遍全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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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真是給二皇子派提供了上等的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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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自古來，不孝，那是頭等大罪。不孝，那就不是人。不孝，趕緊死了重新投胎去，還做毛的官。就是當(dāng)日顧家琪要找天下第一惡婦池越溪的麻煩，她占盡先機(jī)，也不會(huì)說生母虐待她神馬的不堪為人母之類的，而是從側(cè)面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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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要不然，顧家琪還沒整到池越溪，就被世俗輿論lun理給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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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此，池府眾這時(shí)候?qū)幙山o老太太打死了，死在孝道上，也不會(huì)吭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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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太太罵累打累，回小院子休息。出這個(gè)餿主意的池大*奶，被滿府人怨恨死。沒事丫的去折騰那老太太做啥子，眼瞅著老太太都沒氣兒了，大家都能安生，現(xiàn)在等于在家里放個(gè)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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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天曉得，那小娘皮捏著這么張好牌，會(huì)怎么毀他們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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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太師政治嗅覺是無比高竿的，當(dāng)然就算他為免隔天上朝就被二皇子派的言官攻詰臉上傷，他連夜請(qǐng)奏休假，在家照顧康復(fù)的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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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魏景帝批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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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家緊閉門墻，杜絕家仆與外聯(lián)系，嚴(yán)查府里仆役的底細(xì)，把別家派來的探子全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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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第二步，就是怎么把酈山公主請(qǐng)出府，又不便宜二皇子那派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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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景福宮懿旨有定，學(xué)好規(guī)矩就放顧家琪去嫁人。池家人本想在榨干小丫頭的錢前再放人，眼下看來只能便宜別家了。池大*奶想來想去，自己娘家侄子妻室剛沒了，正好送她去當(dāng)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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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家二房話說得更漂亮，只怕把小姑娘嫁到別家受欺負(fù)，還是讓給她家三孫子吧。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沒什么惡婆婆難伺候的小姑，好歹是自己家里，怎么說也不會(huì)虧待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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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太師的第二任正妻潘氏，官宦家小姐出身，據(jù)說在一次太后辦的宴會(huì)上，對(duì)成婚三載有妻有妾的池家三郎一見鐘情，厚顏?zhàn)屓饲蟮匠啬改莾海试缸鲦惨M(jìn)池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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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潘氏入府后安分守己，不偏幫誰(shuí)也不踩誰(shuí)，和太師感情平平淡淡，也沒傳言的那么濃烈奔放，整個(gè)人好像沒什么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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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但七年前，她當(dāng)眾揭發(fā)楊柳氏和寧氏火場(chǎng)勾結(jié)救惡女池越溪戕害池老太太中風(fēng)一事，成功逼使寧氏自請(qǐng)下臺(tái)，擠走楊柳氏，一舉奪得太師正室之位，事后，又讓自己的嫡孫女成功入主東宮成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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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此女心性之柔韌手腕之高超讓全京城女人都震驚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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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想想看，都年過半百的人了，還能從寧國(guó)公家的女人手里搶到正妻位，有這等忍功的女人，是一般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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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對(duì)這位深藏不露的的太師夫人，池家兩位正房奶奶都是心有余悸的，相處二十年都不知道潘氏骨子里的顏色，哪能不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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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以，潘氏開口，兩個(gè)做嫂子的都等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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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潘氏說小姑娘受封貴為公主之尊，不是一般人家能尚得起的。給她選的親事，配得低了，外人要說她們苛待忠良之后；配得高了，她那點(diǎn)子名聲也找不出什么好人家，人選差了，也會(huì)惹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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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家兩嫂子一聽這話，真有道理，全說到點(diǎn)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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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人心里自然是不以為然的，面上卻是不顯。潘氏又道，拋去她的公主身份不說，那小姑娘也是太師大人的嫡外孫女兒，若她愛惜自己名聲，就是現(xiàn)在東宮那位太子妃也要讓位。現(xiàn)在再說這些話，也是枉然；不過，他們家既然是皇親貴戚了，給小姑娘選的親事也該這圈子里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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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樣，才能幫襯她的太子妃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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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家兩嫂子總算回過味來，暗咬牙罵潘氏打的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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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偏偏潘氏句句都是為池家名聲、為小姑娘將來考慮，挑不出針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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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池太師道那就請(qǐng)夫人全權(quán)處置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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