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刨母親的墳
回到院里,柳云湘心仍咚咚咚的亂跳。
剛才她應(yīng)該忍住的,不該表現(xiàn)的那么敏感暴躁,可一牽扯到硯哥兒,她實在沒法冷靜。如果硯哥兒身份暴露,那……
柳云湘搖頭,她不敢想!
“娘!”“娘!”
兩個孩子朝她跑了過來。柳云湘忙收斂心神一手抱一個。
“你們在玩什么呢?”
“呃,抓弟弟,咬他肉肉。”行意磕磕巴巴說道。
硯兒指著自己肉乎乎的小臉,“肉肉……多。”
柳云湘看著他鼓起來的小奶膘,忍不住也咬了一口。
小家伙咯咯亂笑,笑完了還特別認(rèn)真問她:“好吃嗎?”
柳云湘看著可愛的兒子,一把將他摟緊,眼睛不可抑制的濕了。她必須盡快帶硯兒走,離盛京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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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湘收拾好心情,讓兩個孩子繼續(xù)玩。
這時木槿給她送來一杯茶,柳云湘問她道:“七爺讓你們把行意帶來的?”
“嗯,主子說您和姑娘以后就住在這里了,我和謹(jǐn)煙她們也說了,不過她們說等您安排。”
柳云湘點頭,“那為何把硯哥兒也帶來了?”
木槿有些無奈道:“這位是陸世子家的小公子吧,他一直哭著找您,謹(jǐn)煙說您這些日子不在,孩子想您想的厲害,怕生了病,所以讓奴婢也帶來了。”
柳云湘皺了皺眉,站起身道:“我?guī)е⒆舆@就回去了。”
“夫人,這怕是……”
“你要攔我?”
木槿退后一步,彎下腰道:“靖安侯府說您在飛鷹寨夜闖侯府那晚下落不明,眼下正張貼告示到處找您呢!”
柳云湘無奈又坐了回去,她萬萬不能再落到謝子安手里了。
晚一些時候,嚴(yán)暮從宮里回來,進門抱起行意,讓她騎在自己脖子上,在院子里轉(zhuǎn)圈圈。行意有點怕,緊緊抱著嚴(yán)暮的頭,卻又笑得十分響亮。
鬧了一會兒,嚴(yán)暮才把行意放下。
“還有弟弟。”行意指著坐在臺階上的硯兒沖嚴(yán)暮說道。
嚴(yán)暮哼了哼,上前問道:“想不想玩?”
硯兒頭一歪,“不要。”
“嘿,你要是想玩,我就偏不帶你玩,但你不想玩的話,那我就得把你再扔高一點。”說著,嚴(yán)暮一把抱起硯兒,用力往上一扔。
柳云湘從屋里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嚇得腳下發(fā)軟,忙跑過去,但不等到跟前,硯兒已經(jīng)落回嚴(yán)暮懷里。
小家伙愣了一愣,繼而咯咯笑起來。
“飛起來嘍!”
“嘿,膽子不小啊!”
嚴(yán)暮跟一個孩子較上勁了,這次更加用力的往上一拋,然后再接住,再往上一拋。
柳云湘看得驚心動魄,等嚴(yán)暮再一次接住硯兒后,她趕忙奪到懷里。
“他還不到兩歲,這樣會嚇破膽的!”
“呵,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玩射箭了,再看他肥的跟頭小豬似的,跑都跑不利落,長大能有什么出息。”
“他長大以后不用想你!”
“嘿,他像我做什么,像他爹就行,一樣的沒用。”
柳云湘懶得跟嚴(yán)暮費口舌,一手抱著硯兒,一手拉著行意進屋用飯了。
這飯菜剛擺上來,乞丐就來了。
“哎喲,終于見葷腥了。”
乞丐上來先夾了一個大雞腿,“皇上饒你了?”
嚴(yán)暮哼了一聲,“和碩長公主給我求情了。”
“她?”乞丐啃了一口肉,“她怎么格外關(guān)心你?”
“她在大榮沒有根基,估計是想籠絡(luò)我吧。”
“有可能。”
嚴(yán)暮見柳云湘正在給兩個孩子夾菜,硯兒那小東西拿不穩(wěn)筷子,需要她時不時喂一口,這樣難免就冷落了行意。
他看不過去,將女兒抱到懷里。
“爹喂你吃。”
行意搖頭,“我能自己吃。”
“你還小。”
“不小,能照顧弟弟。”
嚴(yán)暮瞇眼,“你爹我從小也不缺心眼啊,你隨了你娘?”
“亂說什么!”柳云湘瞪了他一眼。
嚴(yán)暮不理柳云湘,繼續(xù)喂女兒。
乞丐啃骨頭的間隙抬頭看了一眼,道:“你看你們多像和諧的四口之家。”
嚴(yán)暮輕哼,“眼瞎了吧,分明是三口之家。”
柳云湘笑:“可不是眼瞎了,分明就是三口之家。”
“你看,連她都不承認(rèn)這小東西……”話說到這里,嚴(yán)暮猛地回過味兒來,這是沒把他當(dāng)自家人啊!
乞丐悶聲笑了起來,嚴(yán)暮在他們面前一向便宜占夠,能看到他吃虧的樣子,實在太難得了。
一頓飯吃完,柳云湘先帶兩個孩子在院子里玩了一會兒消食,而后哄他們睡下。
她自屋里出來,問木槿:“七爺還沒從書房回來?”
木槿搖頭,“沒有。”
柳云湘正想說自己先睡了,這時乞丐跑了過來。
“我擔(dān)心他發(fā)瘋,你快隨我來吧!”
柳云湘一邊跟著乞丐往外走一邊聽他說道:“那蘇夢瑤遣人送來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嚴(yán)暮的母親,說她并沒有死。”
“沒有死?怎么可能?”柳云湘不大信這話,畢竟當(dāng)年可是滿門抄斬,那嚴(yán)家祖墳還有嚴(yán)暮母親的墳。
“我也這么說,但嚴(yán)暮非要去證實一下。”
“什么意思?”
“他要去挖他娘的墳!”
柳云湘大吃一驚,當(dāng)下再顧不得說什么,趕忙騎馬跟著乞丐出城去了。
來到城郊十里亭,再沿著一條小路上山,遠遠的看到一點光亮。繼續(xù)往上走,走得近了,那光亮也變大了一些,是一堆火。
而火光之下,一人正拿著鐵鍬挖墳。
柳云湘忙下馬,朝著嚴(yán)暮跑過去,再他又一鐵鍬下去的時候,她抓住了他的手。
“嚴(yán)暮,你可想好了?”
挖母親的墳頭,可謂是大不孝!
嚴(yán)暮轉(zhuǎn)頭看向柳云湘,緩緩說道:“在我的記憶里,我娘常把自己關(guān)在院子里種花種草,她從不出府,也不見外人,連我……也不見。我們母子感情淡,反倒不如金悠,她時常被我娘叫過去陪她。但只要花開的季節(jié),她都會親自扎一束花,讓金悠帶給我。那時我不解,后來知道那些事后,我才明白,她不是不愛我,只是沒法面對我。因為只要見到我,她就會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想起所受的凌辱。”
“沒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柳云湘道。
“所以我希望她還活著,希望我們母子還有見面的機會。”
柳云湘放了手,“那我?guī)湍恪!?br/>
兩個人齊心合力,很快就將嚴(yán)夫人的棺材挖出來了。嚴(yán)暮跳下去,將棺材蓋上的釘子撬出來,而后深吸一口氣,將棺材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