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槍
,最快更新青春如樺 !
西面就是那條有汽車的大道,說是大道,其實(shí)也只是能走汽車而已,并不是寬闊的公路,所以這條路上除了那唯一的一輛汽車外,一輛其他車輛也沒有,我過去的話能求助誰呢?
如果中年法師說的救我一命的人就是那個醉漢,他的自行車我已經(jīng)拿到手,是不是說就不用再往西走了?
我心里沒底,但眼下看來,我要往那邊去,妥妥的死路一條,跟自投羅網(wǎng)沒什么分別,我可不能做這種傻事。
我騎著自行車往北面越行越遠(yuǎn),由于光線實(shí)在太過不好,我?guī)缀蹩床灰娐妨耍恢挥X中自行車蹬進(jìn)田地里好幾次,好在田間小道并沒有什么坡度,把自行車提回來就能繼續(xù)騎。
這時候,我注意到那輛汽車在遠(yuǎn)處的大路上忽然停了下來,然后借著汽車周圍的燈光,隱隱約約看到上面下來不少人。
這輛車也是個面包車,如果裝滿人的話,下來七八個人沒有什么問題,他們一下來就向著田野下面跑來,這是明顯想在前面抄截我啊。
我距離那輛汽車停住的垂直距離有一百多米,而我距離大路只有五十米左右,這樣即使我全力向前蹬,在這并不好走的田間小道上,幾乎不可能沖在那些人前面突圍出去。
而我后面,那些之前追趕我的青年也向這邊包抄而來,把我后面的路又給封死了,同時我聽到南面也傳來人的叫喊聲,這下好了,我四面全都被堵,似乎已經(jīng)走投無路。
“尼瑪,拼了!”
我狠狠一咬牙,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那我就回到最初的狀態(tài),按照那中年法師的話,向西走。
西邊是那條有面包車坐鎮(zhèn)的大路,面包車上面的人幾乎都下來了,現(xiàn)在上面肯定沒多少人了,倒是給了我一拼的機(jī)會。
我提起自行車再次改變方向,向著西邊的大路沖去。
這次我直接在玉米地里瘋狂的向前蹬,身邊的莊稼被我糟蹋不少,實(shí)在有些對不起農(nóng)民伯伯了。
沒辦法,在玉米地里蹬自行車,如果不使出吃奶的勁,幾乎寸步難行,光是那一棵棵膝蓋高的玉米苗就夠我受的了,更何況地面也松軟的絲毫不適合自行車行駛。
這五十米的距離,我蹬得簡直比百米沖刺還要費(fèi)勁好幾倍,但我拼了老命堅(jiān)持了下來,到了大路邊上的水溝之時已經(jīng)氣喘吁吁。
大路邊上的水溝里也沒有水,但卻比土坡邊上的明顯更加寬大了許多,我一來到水溝邊上,那輛面包車也行駛了過來,除了司機(jī)以外,車上就只有一個人。
那個人下車之后,二話不說就跳下水溝向我追來,我看就他一個人,而且這家伙長得看著挺弱小,我也豁出去了,等他向我走近后,我二話不說撩起自行車就向他掄了過去。
我現(xiàn)在在坡上,他在水溝里向上跑,我這一下正好是從上往下砸,借助了不少地利的優(yōu)勢,所以即使我現(xiàn)在都快沒力氣了,也依然砸得他不輕,直接從坡上滾了下去。
“臥槽你媽……”
這家伙吃了這么大個虧,對我罵個不停,同時他也對面包車上開車的那個青年沒有與他一起下來非常不滿,扯著嗓子大嚎:“你TM還不下來?”
那司機(jī)一看這小子一個人對付不了我,也從面包車上下來了,他顯然感覺他們兩個人對付我一個高中生應(yīng)該不在話下,如果把我拿下,肯定是大功一件,便聽了那小子的話,也沖下了水溝,我一看這情形頓時眼前一亮,老子剛剛搶過一回車了,這倆小子又給送上門來一輛,真是兩個蠢貨。
在那個開車的青年剛沖下水溝的時候,我二話不說直接把自行車用我最大的力氣舉過頭頂,然后向兩個人砸去。
兩青年顯然都沒想到我會這么不顧一切,他們大概本以為兩個人同時向我追來,我只會騎著自行車逃跑,卻沒想到我會打他們面包車的主意。
有面包車開誰還要自行車?我剛把自行車扔出去,自己也飛快的沖了出去,幾乎與丟出的自行車同時到達(dá)了水溝的底部。
但那輛自行車卻是砸向兩個青年的,把他們兩個阻礙了這么一下,而我則是借著下沖的慣性,絲毫不停的又向大路上沖去,這一下兩青年頓時感到不妙了。
“麻痹的,站住!”
“你作死!”
兩青年咒罵連連,同時不顧自行車砸在身上把他們砸得生疼,向我追來。
但他們顯然還是比我慢了一點(diǎn)點(diǎn)。
我拉開車門上去的時候,那個開車的青年正好拉住了車門,然而我這次可比之前在農(nóng)貿(mào)市場門口搶奪面包車那次要輕車熟路了不少,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他手上,這貨一聲慘叫帶著濃濃的不甘,就這么目送我將車子啟動飛速離去了。
第二次搶到面包車,我心里那個爽啊,要說第一次全是驚心動魄,這次我滿滿都是嘚瑟。
有了之前的駕車經(jīng)驗(yàn),我開的也平穩(wěn)了許多,而且這條大路雖不是柏油路,卻也比村里坑坑洼洼的土路強(qiáng)了太多。
我一路開出去好遠(yuǎn),然后停下車向后看了一眼,看到那些青年一個個在田間地頭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就更爽了。
看來那中年法師說的沒錯,一路向西走還真能得救,隨著絕處逢生,我的心情也不再郁悶,沿著大路漸漸向前駛?cè)ァ?br/>
我發(fā)現(xiàn)開車也不是太難,就這一小會,我便掌握了一些小技巧,至少在直道上開得還算平穩(wěn)了。
我雖說暫時擺脫了追擊,但也不敢掉以輕心,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想要抓我,這件事情搞不清楚,我就仿佛針芒在背,始終有一個疙瘩縈繞心頭。
不知怎么,經(jīng)歷了今天晚上的事,我感覺這次找我麻煩的人不是徐巖凱,不是田偉,甚至不是教導(dǎo)主任或者鐘校長等等學(xué)校方面的人,而是另有其人,具體是誰我就說不準(zhǔn)了。
但感覺終究是感覺,我這個小人物生活單調(diào)得很,并沒有的罪過什么人,家里也都是老實(shí)本分的人,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有什么人竟然會想要綁架我。
想著想著,車子就開出了這條鄉(xiāng)間大路,開進(jìn)了柏油馬路。
這地方車來車往的,我心里也放心多了,說實(shí)在的,這輛面包車我真想再開一會兒,但這輛車是那幫青年的,我開的時間越久就越不踏實(shí),早晚能把我抓到,所以我也打定了主意,把它直接開進(jìn)溝里去,我不用也不讓他們用。
想到這里我就這么做了。
我先是向這條半天都沒有看到一輛車經(jīng)過的鄉(xiāng)間大路上倒了一下車,然后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掛了個最低檔,慢悠悠的向路邊的水溝里開過去,快開到路邊的時候我就跳下了車,就這么目送著面包車栽進(jìn)了溝里。
到這時我不罷休,馬上打電話報(bào)了個警,說某某地方發(fā)現(xiàn)有輛面包車栽進(jìn)了路邊水溝里,希望警察來看一下。
我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讓警方調(diào)查一下這輛車的車主,給這幫想要謀害我的流氓制造點(diǎn)麻煩。
我注意到這輛面包車沒有掛車牌,用正常的方法調(diào)查肯定不行,我雖然認(rèn)識馬本清這個派出所所長,但因?yàn)樘飩サ年P(guān)系,加上我感覺他也不是個好東西,便沒有打算請他幫忙。
做完這一切,我就走到柏油路邊,攔了一輛拉貨的農(nóng)用三輪,給了他二十塊錢,司機(jī)便高高興興的拉著我向市區(qū)開去了。
我在面包車上的時候就給李磊打過電話,但卻一直沒有人接,不知道他們那邊怎么樣了,但我感覺他們?nèi)硕啵退愀罴y龍分兵兩路的話,三十多個人行動,一邊也能分十幾個人,應(yīng)該出不了大問題。
然后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李紋龍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多聲,一直到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李紋龍才接了起來。
“樺哥,情況好像有些不妙!”
電話剛一接通,不等我說話,李紋龍便壓低了聲音向我說道。
我聽他語氣挺慌張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便問他怎么了。
“樺哥,我現(xiàn)在正在白沙水庫這邊,我怕打草驚蛇,下了車就帶著幾個兄弟悄悄走過來守著,你猜我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槍!我看到這里停著一輛黑色桑塔納轎車,車上面下來個人,可能覺著有些無聊,手里把玩著一把像是手槍的東西!”
聽了李紋龍的話,我臉色頓時一白,怪不得李紋龍這種性格的人都會感到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