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猶如夢靨
學(xué)乖了,對四十八、四十九、五十,五十一、五十二章(既本章)做完全修改,前面看著不滿意的朋友有時間可以重看一遍,這次敢保證能讓大多數(shù)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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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伐謀3月21號2點26分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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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取你全家項上首級……首級……首級……級……”的回音不斷擺蕩,它就像是一道催命音一般鉆入陳宗澤耳朵,震撼了他的腦海。
“被逃了……”陳宗澤視線停在東子逃走的方向很久,“這下麻煩了!”他想繼續(xù)追但是看到滿地尸體和晉王府護衛(wèi)坐倒在地痛哼時,知道沒辦法追了。
晉王府的護衛(wèi)頭子,他根本不看地上的尸體一眼,擦拭戰(zhàn)刀完后入鞘,走到陳宗澤背后。
那個身高約有一米八左右,留著八字胡的護衛(wèi)抱拳:“在下劉升,見過陳公子!”
陳宗澤現(xiàn)在腦袋就像一片糨糊,腦海里一直在思量東子逃了日后會用什么手段報復(fù)。他深呼吸一口氣又吐出去,正視劉升等晉王府護衛(wèi),拱手抱拳,聲音疲憊:“多謝你們出手相助!”
劉升的氣質(zhì)透出一種從血肉戰(zhàn)場走出來才會有的軍人彪悍氣勢,他再一次領(lǐng)頭抱拳,口中說道:“無需如此,此乃我等份內(nèi)之事。”
薛旺湊上去想說什么,他看見陳宗澤臉色不對一改先前大咧咧的個性,小心問:“陳哥,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找上門欺負了……”
發(fā)生什么事都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就算是當(dāng)事人陳宗澤,他現(xiàn)在也感覺有點恍惚,就知道是被一陣威脅,不愿交出柔娘,然后就稀里糊涂的打起來,之后還是被威脅要殺全家,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既然陳宗澤不愿再說,那么薛旺也不敢再問。
陳宗澤心掛柔娘,懷疑東子逃走后會到呂家村做些什么,他顧不得這里滿地是尸體表示需要馬上回呂家村。若不是礙于有晉王府護衛(wèi)死亡,他可能不會留下十二生肖的幾個人掩埋尸體。
一行幾人尋找各自的馬匹,他們匯集后策馬回轉(zhuǎn)呂家村,到村口時依然能看見有數(shù)百人群等著圍觀,陳宗澤聽他們談吐不是“陳家得罪誰”就是“他殺人了”,一派不知道什么而亂猜測的話,讓他心煩意亂之下不由生出一種厭惡的感覺。
陳宗澤發(fā)覺自己一直以來都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他本以為平時多做一點好事,出了什么事會有人出來幫忙,可事實告訴他,好事做多了只會被人心里感激,一旦發(fā)生什么事那些感激的人會因為膽怯找出無數(shù)理由選擇旁觀,他們不會因為你的恩德而選擇站出來。當(dāng)然,更多人可能還會幸災(zāi)樂禍,在心里不斷罵你“傻子”等話。
陳虎還是在罵,雖然聲音不高,但卻讓一行人聽得清楚,他在說“一幫不懂知恩圖報的白眼狼!”。陳虎可能說的沒錯也不全對,但是陳虎的話卻讓陳宗澤產(chǎn)生一種想法,陳宗澤自此之后不會再平白無故的幫人,他們應(yīng)該學(xué)會“有選擇性”幫人的觀念。
一行人在陳家門庭前下馬,早就在門前等待的柔娘見陳宗澤安全歸來,她不再矜持而是奔跑著撲在陳宗澤懷里,不斷不斷地“嚇死我了”的呢喃。
陳宗澤見到柔娘,肯定東子沒有轉(zhuǎn)回來報復(fù),不由心里暗暗松了口氣。他用力抱緊柔娘,“不怕,沒事的。”,眼睛看向在旁邊笑吟吟的黃大嬸,他向黃大嬸一個點頭致意,算是謝謝黃大嬸一直陪伴在柔娘身邊。
柔娘抬頭,“宗澤哥,以后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好么?”,想抬手抹掉眼角的淚水,一張手掌卻是先伸過去,十分輕柔地撫慰掉那從臉頰滑落的淚痕。她抓住那張有血跡的粗手,“答應(yīng)柔娘,好么?”
陳宗澤心里嘆息了,他能感覺出柔娘的害怕,想回答“好”,但是東子和張金稱跑了,以東子對他的恨意,再有東子高強的武藝,陳家日后恐怕再也沒有安寧的日子可過。他輕輕地撫慰柔娘的后背,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只能一直“嗯嗯”。
“好了好了!”黃大嬸走向前,她想拉開柔娘卻是被陳宗澤一瞪,看到陳宗澤布滿血絲的眼睛不由縮手,“柔娘啊,別人殺到門里來了,不還手怎么能成?你也別擔(dān)心了,你的宗澤哥可兇著呢,不會讓你受點委屈。”
‘可兇著呢’這是在譏諷陳宗澤的態(tài)度,不過現(xiàn)在的陳宗澤可沒那個心情再與黃大嬸玩小游戲,柔娘風(fēng)寒未愈站在戶外吹風(fēng)可能會加重病情,再則就是圍觀的人說的話越來越難以入耳,他只想快點帶柔娘進屋。
一進門,一陣腥味撲面而來,大腿受傷的陳兔已經(jīng)綁上布條,這時他正靠在墻上。而肩膀中了一刀陳豬這時也醒了,他肩膀上纏著布條臉色蒼白地坐在陳兔旁邊。兩人見陳宗澤帶著一群人進來立刻站了起來,他們剛想開口就被陳宗澤止住。
“陳龍、陳馬,扶陳兔和陳豬兩位兄弟上樓,樓上客廳有一些沒有用過的錦布,受傷的弟兄都上樓,兩位傷重的兄弟需要重新用烈酒清洗傷口包扎,幾位晉王府來的朋友也帶上去包扎一下。”
幾名受了傷的護衛(wèi)笑說:“小傷,無礙,不需麻煩。”
陳宗澤卻不愿意,他誠懇道:“還請接受好意!”
幾名護衛(wèi)笑容一斂看向劉升,見劉升點頭,他們笑了笑說聲“好”,跟在陳龍和陳馬的后面上了樓。
這一戰(zhàn)打得短暫卻是兇險非常,十二生肖有三人重傷,其余大小傷口數(shù)道,就是陳宗澤也中了好幾刀,其中以背后那一刀最為嚴重,那個叫火辣辣的疼。他一直正面對著柔娘就是不愿意讓柔娘看見了擔(dān)心,他也知道柔娘的性格,傷員們上了摟,那么柔娘肯定也會上去幫忙,他是想趁柔娘上去幫忙的這段空檔掩飾。
劉升見人少了才問:“敢問陳公子,那些是何人物,為何陳公子與之廝殺?”
陳宗澤沒有馬上回答,他抱歉地笑笑了走進客廳,一眼看去,客廳經(jīng)過一陣廝殺之后顯得極亂,不但家具全部被看得支離破碎,就是墻壁上也是一道道刀痕。他看到了朱燮的尸體,朱燮還是保持死去后的姿勢,看來是沒有人動過。他一陣翻找,總算找到一個木箱子,那里面是裝著一些傷藥和白布條,這還是因為平時來陳家的道上朋友時常帶傷而刻意準備的。
劉升進客廳一瞧,他看到眼前的光景不禁感到訝異。他見識不算少,非常明白在什么情況下這個客廳才會變成如此不堪的模樣,“廝殺似乎很慘烈?”。他下意識地看向正在脫上衣的陳宗澤,看到那大大小小的刀傷,又見陳宗澤只是皺眉而沒有痛哼出聲,初步對陳宗澤也有了印象,認為陳宗澤不像傳言中那么簡單。
自從陳宗澤被楊廣看重之后,不知道實情的江南的主流階層對陳宗澤的猜測可謂是千奇百怪,晉王府的護衛(wèi)沒少聽見前往巴結(jié)楊廣的客人議論陳宗澤。在那些人的眼中,陳宗澤是一個土里土氣的農(nóng)夫,只是被楊廣看對眼才被喜歡的土包子,不管是嫉妒還是不屑的心理,陳宗澤在某些人那里不免被詆毀,如此晉王府的人也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大多對陳宗澤沒什么好印象。
這時,劉升自覺應(yīng)該推翻先前的想象,至少是不能認為陳宗澤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武人對待人相對比較簡單,很少會有一些小雞肚腸,他們會看重的人往往有幾點,而陳宗澤表現(xiàn)出來的武力,受傷之后處理傷口時的忍耐力,這讓劉升雖然不至于感覺佩服,但至少是印象極好。
劉升上前幾步,看陳宗澤回頭,他善意地笑了笑:“我本是行伍之輩,在軍中學(xué)了一些處理傷口的方法。”他轉(zhuǎn)頭對同伴說“出去打盆水來。”復(fù)又看向陳宗澤,“傷口不清洗極容易化膿。”
陳宗澤真的感覺很痛,他不是硬漢,只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痛喊出聲,這才一直忍著,這時他的額頭已經(jīng)布滿虛汗,見劉升愿意幫忙出口道謝。
在沒有麻醉劑、沒有消毒品、沒有繃帶、沒有針縫手段的年代處理傷口是一件極其麻煩和危險的事情,陳宗澤前世沒有少受傷,他懂得治療手段,前面的還好說,只是苦于是背后受傷而無法動手。
在這種現(xiàn)狀下,陳宗澤很是苦惱地教會劉升該怎么清洗傷口,找來針線消毒后的縫治手段,每一針都差點忍不住痛哼出聲,不過總算還是忍了下來。一直到劉升說了句“好了”,他甚至差點休克過去。
劉升滿腹疑問,他覺得這一切真的是太新奇了,尤其是用針線縫治好裂開的傷口后,他忍不住說:“高明!實在高明!陳公子學(xué)過醫(yī)術(shù)?”
陳宗澤感覺自己異常虛弱,他懵了老長一段時間總算回過神來,“懂一些……”,說著試了兩次才站立起來,“上樓吧,樓上受傷的兄弟們有些需要特別處理一下。”
劉升看著陳宗澤的背影心里卻是在想:“能被殿下看重自然有他的本事,只是不知道殿下為何特別看重?唔……,應(yīng)該派人通知殿下陳公子遇襲,多派來人手方能保證不出差錯!”
疑問常常有,能夠得到解答的卻是不多,就像陳宗澤在想東子會怎么報復(fù)那樣,人們永遠不會馬上得到想要的答案。
在離呂家村大約十里的山林里,篝火旁邊一行人正在痛罵,他們是東子、張金稱以及幸存的四個匪徒。
“今日起再無東子此人,日后我便姓朱名燮,不殺陳家全族,誓不為人!”
歷史,它拐了一個小彎之后又神奇地擺正,真正的朱燮死了,一個更狠、更殘忍的朱燮重新出現(xiàn),而這個朱燮,他將想一條永遠藏在草叢里的毒蛇,時時刻刻緊盯著,等待機會進行兇殘地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