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修仙門派 第六十章 逃出
第六十章逃出
身著黑色鎧甲的巨人高不見頂。每踏出一步伴隨著的就是山搖地動,他赤著雙腳,腳上似乎還沾有血跡,在他走過來的路上,一個可憐的才冒出半個身子的白衣男子的尸體還隱約可見。
那人,是土遁進(jìn)來的嗎?
逸夢打通墻壁之后,看到的就是這個巨人,因為看不清楚,反而不太留意,倒是注意到了那襲白衣。又是白衣,是元真門的人吧!寧國的五行派怎么任由元國的元真門到自己地盤上撒野?
不過那人也是倒霉,也許是剛冒出頭來就被踩碎了,都不知道為了什么。逸夢所在的位置看不到那人的慘狀,只能夠憑借白衣的黑發(fā)判斷是個人,通過血跡判斷是已經(jīng)死了的人,如此而已。
“真糟糕,這巨人這么大,我可對付不了。”逸夢低聲嘀咕了一句,開始無比想念天黎,哪怕是楚云歌也好,有他們在。自己心里也有底,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七上八下的。
一直跟隨逸夢的霍老雙目緊閉,默不作聲,似乎對出去與否都不抱希望,而那巨人的耳朵也許是離地太遠(yuǎn),并沒有聽到逸夢的小聲說話,依舊走著,可以看得出,他是被困在此處的,所走的路也都是在洞穴之中,半點(diǎn)兒沒有打破墻壁走出去的意思。
巨人身后的墻壁漸漸讓開,兩個身影出現(xiàn)在那里,正是楚云歌和天黎,他們也是聽到了異響才燒出了這個通道。
“那個,那個……該不會就是……魔界守護(hù)者吧?”天黎指著巨人問道,嘴巴張得老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高的巨人,天啊,這要是出去,還不嚇?biāo)滥切┦浪捉绲娜肆耍恳粋€九華山怎么就能夠困住他了?太奇怪了!
“我想,也許土遁可以出去,否則,他就進(jìn)不來了!”楚云歌先注意到的則是那具尸體,不知是哪個人那么倒霉,但他都給大家提供了一個好的方法,讓人恍然訝異,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逸夢!”天黎眼尖。看巨人的時候也就看到了對面的逸夢,她的那襲白衣在暗處太過顯眼了。
逸夢臉上也浮現(xiàn)出喜色,太好了,又見到天黎了!不知不覺之間,對天黎的依賴已經(jīng)漸深,平時還不覺得什么,但在那幽暗的地方走了大半天的逸夢再見到天黎竟有一種見到光明的感覺,舒心適意。
天黎速度很快,遁光一閃,已經(jīng)到了逸夢的那側(cè),但他的行為也同時激怒了巨人,伴隨著巨人的狂吼,跺腳,山搖地動的劇烈震顫讓人站都站不穩(wěn)當(dāng),天黎扶著逸夢勉強(qiáng)站住了腳,霍老則直接坐在地上靜默。
“什么嘛?我還以為多厲害吶,原來也不過是如此而已。”天黎嘲諷地說了一句,以為這個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巨人沒有什么厲害的,反而問起了逸夢,“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絕口不提陳老的事情。也不問他去了哪里,逸夢好似忘記了還有一個人一樣,展顏一笑:“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你怎么樣?我還一直擔(dān)心你們吶!”
“呵呵,我也挺好的!”天黎笑笑,面對逸夢的柔聲關(guān)切,胸腔中有一種滿溢的說不出來的愉悅感受,讓他都忘記了吹噓一下自己多么厲害了。
“你們兩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還有工夫閑話!”楚云歌恨鐵不成鋼地怒吼了一聲,飛身過來拎起了霍老的衣領(lǐng),示意二人跟著土遁離開。
“怎么……”天黎還想要問什么,但見眼前出現(xiàn)了一層薄薄的黑霧,立刻知道不妙,“糟糕,快走,魔君果然要現(xiàn)世了!”
逸夢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天黎擁著遁入土中,土遁之術(shù)是逸夢最不喜歡的法術(shù),一想到要鉆入土中就是一陣陣難受,這回卻不容她拒絕。
凝神與天黎心語:“什么是魔君,為什么說是果然要現(xiàn)世了?”
“魔君不過是個尊稱罷了,指的是魔界最厲害的那幾個。世俗界的大劫就要到了,魔君自然要現(xiàn)世,不單單指魔君,所謂‘天下大劫,妖魔作祟’,說的就是這個了。三界大劫輪回有序,天界之后就是人界,人界之后才是鬼界。半點(diǎn)兒不亂。想來現(xiàn)在的天界已經(jīng)干凈多了。”
自己要走的時間也就快了。天黎如鯁在喉,好想跟逸夢說讓她跟自己一起飛升天界,不管怎樣,天界這時候定然不會比世俗界更亂,逸夢在那里也能夠更好地修煉,但……莫非真得要借助楚云歌的力量嗎?
當(dāng)然也有別的辦法,除非天黎能夠再找到幾只如千媚一般的妖修,奪了內(nèi)丹給逸夢,逸夢修煉幾年之后也可以成為自己的內(nèi)丹,但,這一界的狐妖實在太少了,能夠修成內(nèi)丹的本就不多,沒有足夠的年月,便是要來了也沒用。這個方法太難了。
不過……也許還有一個人有辦法,想到了自己的生身父親,天黎的感覺十分復(fù)雜,他應(yīng)該還在這一界吧,被自己的同伴驅(qū)逐下界,以他的性子,一不會報復(fù),二不會回返,說不定他肯讓出內(nèi)丹給逸夢……
被自己這個隱秘的想法嚇了一跳,天黎的呼吸停滯了一下。他怎么會這么想?驚訝過后則是釋然,是啊,對自己來說,父親到底不如逸夢親近,他自然是想要逸夢好的。
若是父親有半分對子女的憐愛之心,定然也是會同意的吧!想到這里不由覺得這個辦法是最好的方法,可是,想到那個不知所蹤的父親,天黎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天狐隱藏氣息如何是依修為而定的,父親的修為若是想要隱藏。他便是想要找,也只會擦肩陌路,毫不知情。這個方法也是困難重重。
而且,逸夢會同意嗎?她對那個僅僅見過一面的陳老還于心不忍,又何況是自己的生身父親?
天黎顧慮重重,卻不知道他的顧慮大半都是不存在的,若不是正巧碰到了陳老,若不是跟他鬧別扭,逸夢也不會主動摻和什么,有些事只是碰巧在手邊兒,所以做了,而不做的原因更簡單,就是有損自己的利益。
借助楚云歌的力量飛升天界對逸夢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她所厭惡的不過是共生所帶來的綁定關(guān)系,并不是厭惡天界,厭惡楚云歌。
至于用自己父親的內(nèi)丹,若是一方愿意讓出來,并且對其沒有損害,逸夢也不是非得要繞遠(yuǎn)路不可,有捷徑為什么不用?她又不傻。但,若是有損害的話,她也許會多考慮幾分,衡量一下值不值得了。
在他們四人向外逃竄的同時,塌陷成黑洞的碧玉臺再次出現(xiàn)異狀,漫天的紅云紅霧逐漸開始聚攏,一點(diǎn)點(diǎn)縮小成一股,儼然一根紅柱一般插在碧玉臺上,接天連地。
碧綠蔥蘢的九華山因為紅霧的覆蓋而寸草不生,一片荒涼,除了巨石未碎,其他的都成了粉屑,灰褐色的是樹干,土黃色的是樹葉,暗紅色的還有一些白色的則是某些獸類的骨血,全部都在紅霧中融成了粉,肥沃了大地。
天空是湛藍(lán)湛藍(lán)的,白云是祥和悠閑的。清風(fēng)也是舒爽怡人的,唯獨(dú)不和諧的便是那血紅色的云柱,它還在一點(diǎn)點(diǎn)地變細(xì),直到其中隱隱顯出一人身影,紅云凝聚,全部附著在那個人影上,一個血紅色的人就出現(xiàn)在半空中。
沒有驚天的雷電,沒有轟隆的巨響,這一系列的變化比起碧玉臺傾塌時候的動靜可謂是再寂靜不過了,但這寂靜卻顯得詭異。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些紅霧都消散了?”夜陽奇怪著,他看不透那些紅霧聚散的軌跡,卻發(fā)現(xiàn)紅霧散去后九華山上竟成了寸草不生的荒涼,在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愈發(fā)顯得詭異,“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眼花了吧,怎么,這是九華山嗎?”
“夜陽,有件事情你是對的,那紅云絕對不是什么祥瑞,我可不信哪個祥瑞會是這樣拔地皮的!”方學(xué)明饒有興致地說著,眼角余光看向那兩個白衣少女。
從紅霧散去的那個時候她們就有些色變,是知道什么?還是……
“往那邊兒去,那邊兒一定有什么!”寧兒訝然之后就是興奮,她至今還認(rèn)為這里一定是什么寶藏開啟的地方,而剛才的變故則意味著可以進(jìn)入了。
“不要去!”月兒激動地拉住了寧兒,“寧兒,聽我的,不要過去,那邊兒即便有什么,也不是咱們能夠?qū)Ω兜模憧纯催@山就知道了,前面是兇不是吉啊!”
若真的是什么寶藏開啟,定會有大量的靈氣逸散出來,而不是現(xiàn)在這般,感受到的只有死氣,想來師父早就知道這里不對勁兒,所以才派她們?nèi)诉^來試探的,死了不可惜,活了也隨意,不然,又哪里輪得到自己,可惜那時候被沖昏了頭腦,竟然沒有想到那么多,眼下能夠全身而退就是最好的了。
感受到月兒的手因為害怕而顫抖,寧兒愣了一下,但還是點(diǎn)頭應(yīng)了,師姐總不會害自己。
“前面說不定有什么,兩位若是好奇,大可上前去看看,我身上有傷,這就和師妹下山去,不打攪兩位尋寶了!”月兒合情合理地說著要走的話,她可不會去提醒那兩人,在茶寮之中的言語譏諷她可是記得很清楚。
“師姐――”寧兒不理解地叫了一聲,眉心微顰。
“寧兒,江湖上的事你不懂,若是你勸他不要去,他卻偏要去,倒不如順其自然的好,也免得咱們多說多錯。”月兒的大道理似是而非,卻哄騙住了寧兒,寧兒點(diǎn)頭,也沒有再說什么,扶著師姐就要下山。
兩個少女的私房話并未刻意小聲避人,方學(xué)明和夜陽都聽了個清楚,知道下去是最好,卻還是想要上去看看,都走到了這里,不去豈不是可惜,最多小心一點(diǎn)兒,若是真有什么不妥,總能夠逃走的吧!
兩人自認(rèn)膽大心細(xì),卻不知道凡人和修仙者的差別是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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