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百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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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齋并不大,書籍字畫擺放的卻是整潔,整間店面看起來倒不像是在做生意,而是像誰家的書房一般,可能說是工作室更貼切一些。首發(fā)
宋慎仔細(xì)查探,發(fā)現(xiàn)店面里擺放的很多字畫都是近現(xiàn)代作品,有許多是現(xiàn)代青年畫家所作,宋慎并未聽聞的畫家,看著價格也不高,他就明白過來,這是一種投資。如果看好了某位青年畫家,趁著他還未出名,購買他的幾幅作品收藏等待升值。這也是目前市場上許多業(yè)內(nèi)人士的通常做法,不過,對于宋慎來講,卻是沒有這么多精力去研究的。
他對于書畫研究不多,目前層次還較低,尚不足以看出潛力這種虛無一些的東西,古代出名的畫家或是近現(xiàn)代大師的畫作對于他來講,可能更為合適一些。
當(dāng)然,這里也不是沒有老作品,宋慎就見到許多山水畫年代不遠(yuǎn),大概也就是清代中末期的畫家所畫作品,這一類作品價格不高,但是勝在民間存世數(shù)量大,還是具有一定升值空間的。
羅媛看到宋慎專注于書畫,也是驚奇地看了他一眼,見到宋慎面目嚴(yán)肅,眼睛炯炯有神,便是大概知道他這是看下去了,心里想著宋慎水準(zhǔn)如何,羅媛又是很快放下好奇,專心看起畫作來。
羅媛并不像宋慎那般,見到畫作總是要瞧個究竟,分析畫作流派,追根溯源研究畫風(fēng)來源,甚至是畫作所用技巧,勾勒之間的涂抹暈染都要看個究竟。她不是專業(yè)人士,看畫也只是看整體效果,濃淡的水墨之間,黑山白云之上,瀑布翠柳叢中,蓑衣戴笠的老者,撐篙飄搖在湖泊之上的青年,躲在綠松之后穿著紅衣的女子都能引發(fā)她的無限遐想。
羅媛并不在意是不是看出畫面之上是不是有瑕,也不在意畫作的價錢,更不用理會畫作的所作時間,單單只是看著眼前山水之間雄渾之美,看一看畫家傾注于畫作之中的那些細(xì)末感情,她就已經(jīng)知足了。
宋慎也沒有想到身邊女子的想法,他只是回頭看著身邊女子穿著蕾絲花邊的雪白色紗裙,輕俏的面容渾不似平日的瓜熟蒂落的成熟之美,反倒是多了幾分清秀俏麗,屋子里悶熱的天氣并沒有擾亂女子的姿容,面頰上微微沁出的香汗使得女子多了幾分仙落紅塵之感。首發(fā)
廳堂正中的兩位并沒有因為宋慎兩人的到來而有絲毫分心,放大鏡、手套一應(yīng)俱全,宋慎甚至看到兩人趴在桌面上盯著桌上畫作的時候,時不時的抬起頭來,用毛巾擦一擦臉上的汗,然后又投入了其中,并沒有因為屋內(nèi)的悶熱而厭倦。
不多時,宋慎便基本上看完了書架上的書籍,以及墻壁上掛著的字畫,這些字畫并不能使得宋慎滿意。他輕步走向大廳中間,想要去查探那兩位到底看得是什么作品,轉(zhuǎn)身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鏗鏘的腳步聲,宋慎回頭看到羅媛腳上黑色的露趾涼鞋,高高的尖底,踏在地上就是“咚咚”作響,宋慎一皺眉想要提醒羅媛。
羅媛卻是毫不在意,看著粉紅腳趾露出的涼鞋,雙手一伸,用口型道:“你背我?”
宋慎眉頭皺著,沒有理會她,轉(zhuǎn)身走了。
羅媛剛才不過是隨意挑釁罷了,若是宋慎真是要背她,她肯定也是有理由拒絕的,見到宋慎沒有理會,羅媛瓊鼻一皺,惡狠狠地瞪著宋慎的后背,不過走起路來卻是輕了不少。
宋慎隔著三四步就停了下來,沒有走進,但就是這三四步的距離,宋慎也是看得出來,桌面上是一幅畫,縱長約一米左右,由于畫作太長的緣故,桌面上只是展現(xiàn)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是以卷起來放著的。
哪怕就只是這一瞥,宋慎也能看出來畫面上畫的是馬,畫面上展現(xiàn)的是河畔上幾株樹木,野草并不豐茂,遠(yuǎn)處黃山綠草稀少,河畔牧馬人坐在馬背上眺望著遠(yuǎn)方,河畔一匹匹馬匹在飲水、休憩,各種馬千姿百態(tài),草地上的馬匹各自在覓食、躺臥、翻滾。
宋慎是看過一些畫馬的作品的,就是徐悲鴻所作的馬,宋慎也是有所接觸的,但是他極少見到一幅畫卷描繪這么多的馬匹,而又是每一匹形態(tài)各異、各具特色的。
那兩人還不在意宋慎就在一旁,依舊討論著,兩人都是年紀(jì)不小的,一位白發(fā)蒼蒼,頭發(fā)豐茂,身著魚白色寬松唐裝。另一位卻是恰恰相反,頭發(fā)染得烏黑,稀疏的黑發(fā)擋不住頂上的那一大抹光亮,蜷曲的頭發(fā)朝著一邊側(cè)梳過去,試圖蓋住尷尬。
身著唐裝之人率先開口道:“老熊,我們也別爭論了,既然都知道了那幅畫就在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我們的爭論還有什么意義?難道說,美國大都市的那幅畫是假的?”
“那也說不定,美國人哪里懂得中國的畫作?老李,你想一想,我們要是證明這幅畫是真跡,那可就真是一件大功德呀?”另一位回道。
老李嘿嘿一笑,“沒想到老熊也會做白日夢了?心里都已經(jīng)確定了,難道還想去存著那絲的僥幸心理?你看,人家年輕人都不同意你的意見,在笑話你呢?”老李指了指身旁,把戰(zhàn)火引走了。
老熊撫了撫額頭,把頭發(fā)朝著一側(cè)微微動了動,試圖遮掩住尷尬,看到身側(cè)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的年輕人正在收斂住笑容,道:“哦?年輕人也應(yīng)該是此中行家吧,你難道看出點什么來了?”
宋慎面上尷尬,擺手就要推辭,羅媛站在身側(cè)卻是沒有給他機會,脆生生地笑道:“宋慎可是大行家,他和你們還是同行呢!”
穿著唐裝的老李呵呵笑著,好似并不在意道:“原來還是在刺探軍情呀!”
老熊卻是不肯輕易放了宋慎,面上含怒道:“既然是刺探軍情,那就更要不得了,你剛才笑話了我,可是要拿出真本事來的,讓我也來稱一稱你的斤兩!”
宋慎無奈苦笑,這時候不好再退縮了,只得上前仔細(xì)打量起那桌上的畫作來。
宋慎算不得字畫的行家,剛才在看畫作的時候,他還是在盡量分清畫作的流派,并以此作為判斷依據(jù)。僅就眼前畫作來講,掐頭去尾,首尾都被卷了起來,看不到落款,這便給宋慎的鑒定帶來了不少的難度。不過,宋慎還是能夠從一些蛛絲馬跡看出一些真相來。
首先,這畫作和傳統(tǒng)的中國國畫有著明顯的區(qū)別,更接近于油畫的特點,而且線畫法表現(xiàn)的更加明顯,這樣的畫技在中國畫家中并不多見,宋慎還是可以從中國歷代畫家找到線索的。
而且結(jié)合剛才兩人的對話來看,這定然是一位不錯的畫家,能夠被紐約大都市博物館收藏的畫作一定是達到一定的水準(zhǔn)的。接著,宋慎偷偷用手遮住眼睛揉搓額頭的工夫用了異能,他發(fā)現(xiàn),這幅畫距今不到百年,結(jié)合來看,這是一幅贗品,而真品在紐約,又是結(jié)合了西洋畫法的,而且早于民國時期,這就可以基本上確定作者了。
郎世寧!
郎世寧是意大利人,生于米蘭,清代康熙帝五十四年作為天主教耶穌會的修道士來中國傳教,隨即入宮進入如意館,成為宮廷畫家,曾參加圓明園西洋樓的設(shè)計工作,歷任康、雍、乾三朝。
郎世寧以傳教士的身份遠(yuǎn)涉重洋來到中國,就被重視西洋技藝的康熙皇帝召入宮中,從此開始了長達五十多年的宮廷畫家生涯。在繪畫創(chuàng)作中,郎世寧融中西技法于一體,形成精細(xì)逼真的效果,創(chuàng)造出了新的畫風(fēng),因而深受康熙、雍正、乾隆器重。郎世寧還將歐洲的繪畫技法傳授給中國的宮廷畫家,使得清代的宮廷繪畫帶有“中西合璧”的特色,呈現(xiàn)出不同于歷代宮廷繪畫的新穎畫貌和獨特風(fēng)格。
再加上紐約大都市博物館的信息,宋慎大致上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幅郎世寧《百駿圖》的仿品!
這樣一來,宋慎心下便是有了底氣,開口問道:“《百駿圖》?”
老李、老熊兩人看著宋慎看了畫作不支聲,也沒有去翻開畫作的卷首卷尾查看落款,就只是盯著一平方大小的畫面看著,心中便是有了輕視。畢竟僅靠畫風(fēng)、技法來判斷畫作時期、甚至是作者也不是沒有人能夠做到,但是畢竟這樣的人還是少見,難道這年輕人就有這樣的本事?
突然間聽到宋慎說到《百駿圖》,老李和老熊這才對視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中震驚,沒有想到人家還真是有些本事,竟是一眼瞧穿了這畫的底細(xì)。
老熊點了點頭,“還不錯。”心下卻是想著,剛才兩人提到郎世寧這名字怕是被這年輕人聽到了,要不然也不會被這年輕人猜中畫作來歷。
宋慎看到那光頂?shù)睦项^點頭,松了一口氣,至少他判斷的方向沒有出錯,對于郎世寧這樣“清”史留名的宮廷畫家,宋慎還是稍稍有些了解的,接下來那便好辦多了。 【友情提示:由于作者更換書名比較頻繁,如果本書最新章節(jié)未更新,(可能作者已更換書名)請大家在本站搜索作者名,查看最新章節(jié),如果未更名,請登錄聯(lián)系管理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