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顧秋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她很意外,龔言?
高中學(xué)校的校草,柳若顏暗戀的對象, 給她間接帶來了無數(shù)麻煩, 末世前還在西武縣書店里見過。
當(dāng)然最讓她印象深刻的還是在q市酒店里,那個傻逼龔行用龔家的權(quán)勢逼她放棄顧正德的時候,提到過龔言。
當(dāng)時他怎么說來著?
哦, 什么“龔言說過,你是個聰明的人”, 還有什么“不是看在龔言的份上,不會放低身段來和她談”這樣的,顧秋這會兒想想,就感覺拳頭又硬了。
看人不爽就想打人,好像就是那會兒養(yǎng)成的習(xí)慣。
你眼前站著個傻逼,還用老子天下第一的口吻跟你逼逼個沒完,你不想盤他?
不過現(xiàn)在這個龔言是怎么回事?看在她的份上照顧陳婭蘭他們?
就算要看在她的份上,難道不該是讓他們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嗎?
莫名其妙!
顧秋搖了搖頭,無趣地轉(zhuǎn)身走了,還以為是龔行來找她報仇呢, 結(jié)果就這?
浪費(fèi)她時間。
路過一個大棚后頭的公廁的時候,一股臭味襲來, 顧秋正要離開,忽然聽到一聲像是被堵著嘴傳出來的慘叫。
接著是一聲陰沉狠厲的:“敢背叛組織,這就是你的下場。”
另一人說:“砍下他的頭回去以儆效尤。”
顧秋神色一冷,朝那邊過去。
“你動作快點,我出去放風(fēng)。”
一個人從公廁里轉(zhuǎn)了出來,和顧秋碰了個正著。
顧秋看著他袖口上的血跡, 對方也看著顧秋。
對方突然低呼:“快走!”
下一刻,顧秋一伸手,一道靈氣擊中了他的咽喉,止住了他的示警,也將他擊倒在地。
顧秋沖進(jìn)廁所,只看到地上躺著一具尸體,脖子被割開了一個巨大的血口子,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除此之外再無他人,一扇窗開著,顯然人就是從那跑了的。
顧秋從廁所出去,追了過去,但前面就又是一片大棚區(qū),人們在大棚里進(jìn)進(jìn)出出,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影。而每個大棚都是黑黢黢的,哪怕進(jìn)大棚里找人,也是很難找到的。
這種地方太好躲了,而且大棚畢竟不是房子,有的地方是用布蓋著的,掀起一腳就能跑掉。
顧秋微微擰眉。
剛才她聽到的是“背叛組織”、“以儆效尤”,極有可能就是洗牌黨的人在清理叛徒。
說起來,薛艷那個靶子還挺好用的,這些天來真的有一些人主動去公安局自首,那些人有的什么都不知道,有的稍微能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還有人驚恐地說西武縣的洗牌黨勢力在清理叛徒,希望得到人身保護(hù)以及榮華富貴什么的。
根據(jù)那些信息,這幾天也是清理了一些窩點。
別說,洗牌黨確實在西武縣安排了不少了人,其中大部分新加入的,都是在末世中失去了親人和依靠的,本身思想就很偏激,見不得別人好,稍微慫恿下就能身上綁上炸彈出去報社的那種。
但其實,這其中很多人還是能夠挽救的,有的人只是一時想不開,被慫恿得加入了這種組織,只要及時進(jìn)行開導(dǎo),還是有希望掰過來的。
難道這里也就有一個窩點?
顧秋找了一會兒,實在找不到人便轉(zhuǎn)身回去,同時拿出手機(jī)報警:“你好,我要報警,我在靈順區(qū)大棚房的公廁里,發(fā)現(xiàn)了一起殺人事件。”
對方聽到殺人事件也沒很激動,實在是這種事情每天都會發(fā)生,哪怕西武縣大環(huán)境很不錯,但一個大幾十萬人的基地,很難不發(fā)生惡性/事件,所以接線員只是例行公事表示會馬上出警,并且詢問了顧秋的姓名。
顧秋:“我是顧秋。”
對方:“……”
“對,就是那個顧秋,這件事很可能涉及到洗牌黨。”
那邊立馬語氣都不一樣了,重視起來了:“能詳細(xì)說一下情況嗎?”
顧秋一邊往回走一邊說,回到公廁這邊,那個被她打暈的人還倒在地上。
“請你在原地等一下,我們馬上趕過去。”
“好。”顧秋掛了電話,蹲下去,翻了翻這人身上,嘖,藏了這么多把刀,居然還有一把槍,不過看著應(yīng)該是自制的,顧秋在七天特訓(xùn)營中接觸過好多槍,對這東西已經(jīng)很了解了。
咔噠咔噠幾下,這槍就被拆成了零件。
她用刀在這人衣服上割下布條,把他給捆了起來,又拿起從他口袋里摸出來的手機(jī),里面沒什么奇怪的。
但和手機(jī)一起放的一個巴掌大的發(fā)黃的工作本,里面卻寫著一些東西,都是奇奇怪怪的代號和符號,有的上面打了x,有的后面寫了個“firm(批準(zhǔn)、確認(rèn))”,這是什么?
難道是叛徒名單?
正看著的時候,忽然一聲尖叫,她抬起頭,就看到一個抱著臉盆,應(yīng)該也要去洗澡的水桶腰的大嬸站在那里,指著她,然后大喊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還不等顧秋回答,接著就沖過來一群抱著臉盆的人,都是女人和孩子,老老少少都有,他們把顧秋圍起來:“不準(zhǔn)走!”
有人進(jìn)廁所看了看,然后尖叫著退出來:“死人啦!里面有人死了!”
尖叫聲引起了附近住的人,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好奇又害怕的。
顧秋被這些老老少少圍著,有些無奈,不過也并不著急,她拿出手機(jī),給人們看報警記錄:“里面人不是我殺的,只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地上這個才是殺人的人,我剛剛報了警,一會兒警察就來了。”
那大嬸叫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臉上遮遮掩掩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她撲過來要抱住她,“反正你別想跑掉。”
顧秋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她:“你別……”
但緊接著腰上一緊,另個一人從后背撲上來抱住了她,她踉蹌了一步,她轉(zhuǎn)頭看去,是個女人,低著頭將她死死地抱得緊緊的,干瘦的手好像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顧秋掙了一下,這人實在抱得太緊,她強(qiáng)掙倒也不是掙不開,但對方肯定會受傷。
她冷下臉:“放手!”
腿上一重,一個小孩撲到了腿上,顧秋低頭一看,正想呵斥,突然腿上刺痛了一下,然后她就看到小孩的手里有一個針筒。
針頭正扎在自己腿上。
顧秋:“你——”
她毫不猶豫瘋狂運(yùn)轉(zhuǎn)起體內(nèi)的靈力,靈力猛地一爆,將身上的女人還有腿上的小孩狠狠震飛出去。
兩人一個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一個撞到墻上,直接昏死過去。
顧秋拔下腿上的針筒,看著這支針筒,一瞬間腦海里閃過很多東西。
會有哪個接線員讓目擊者留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嗎?
她大意了,一開始就大意了!
一是沒察覺出接線員的不對勁,她自己暴露了自己的方位,還傻傻呆在這里等著人來殺她。
第二大意則是見這些人只是老弱婦孺,便讓他們接近到自己身邊。
顧秋看向這些人,除了這個大嬸表情豐富了些,其他人都是表情麻木或者冰冷的樣子,而且眉眼間隱隱透出恨意和殺意。
他們的衣服和身上都很臟,非常臟,指甲縫里全是黑色的污垢,一看就非常不注意衛(wèi)生。
愿意花錢去洗澡的人,又怎么會讓自己埋汰成這樣呢?
她應(yīng)該看出這些人的不對勁的。
此時已經(jīng)晚了,她的腿已經(jīng)瞬間麻了,而且還一點點麻上來,視線也開始模糊。
大嬸嚇了一跳,但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或者說只想拉著顧秋去死的她毫不懼怕,她大叫道:“殺人啦殺人啦!不要讓她跑了!”
顧秋一揮手,手里的針筒扎進(jìn)她的眼睛,她捂著眼睛慘叫起來。
手里的盆掉下來,里面根本就是一些破爛衣服,而大嬸的衣襟散開,露出了里面匆忙捆上去的炸藥!
顧秋瞳孔一縮。
難怪!難怪她的臉和手明明是很瘦的,但她的腰卻這么粗。
她轉(zhuǎn)身就要沖出去,然而一個又一個人撲上來抱住了她,有人壓在她身上,還有人抱腿,有人扯胳膊,有人把她的脖子往后面勒,還有人往她身上捅刀子。
顧秋的靈力頻頻爆發(fā),但掙開一群人還有一群,人太多了!
哪怕顧秋用靈力讓他們失去了行動力,但他們還是死死地抓住顧秋不松手。
甚至他們也有手榴彈或炸藥,這些東西有的藏在他們身上,有的藏在臉盆里,數(shù)量多得能把一棟大廈給炸毀。。
瘋了!為了殺她還真是下血本啊!
余光中,那大嬸的表情變得極其亢奮,仿佛得了甲亢一樣,她一只眼睛被扎爛,半邊臉全是血,她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滿是血的手惡狠狠地按下身上炸藥的按鈕。
然后她朝顧秋撲了過來:“去死吧!都去死吧!我的孩子都死了,憑什么你們還能好好活著!”
她憎恨這個世界,既然她的家人都死了,這個世界為什么還要變好,一起毀滅吧!
在她即將碰到顧秋的那一刻,顧秋閉上眼:“啊啊啊啊啊!!!”
靈力如海波一樣鼓蕩起來,與此同時,大嬸雙腳離地,被一股巨力拋上了天空。
一起上天的還有盆里的、地上的、其他人身上的炸蛋。
這些東西被瞬間拋上三四米的高空,緊接著下一刻,大嬸身上的炸y爆炸,將她整個人炸成了一團(tuán)煙花,同時將其他炸蛋給引爆了。
遠(yuǎn)處驚恐圍觀,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勸架的人完全都來不及逃,直接被炸飛。
周圍的公廁也好,大棚房也好,其他建筑也好,全部被炸爆炸毀,緊接著就是熊熊燃起的大火。
……
靈順區(qū)公安分局。
因為大棚房區(qū)特別容易發(fā)生糾紛和事故,所以每一個區(qū)的大棚房都配了一個公安局,雖然現(xiàn)在什么巡邏隊、安保隊一個一個冒出來,但公安局還是很重要的。
此時快要下班,局里倒不忙。
接線員小吳緊張極了。
剛才只有他一個人,另一個接線員出去了,也是天助他也,讓他在那個時候接到了那通電話。
出警當(dāng)然是不會出警的,他直接通知了組織。
組織告訴他,如果一會兒那個顧秋再打過來,就穩(wěn)住她,組織那邊在緊急行動。
如今都好幾分鐘過去了,也不知道組織那邊進(jìn)行得怎么樣了,他頻頻看向門外,一會兒想著要是同事進(jìn)來,他就不好再做手腳了,一會兒又想顧秋再打過來自己要怎么說。
他緊張地額頭都在冒汗,就在這時,突然遠(yuǎn)遠(yuǎn)聽到了轟隆聲。
打雷了嗎?
今天天氣很好啊,而且這個季節(jié)怎么會有打雷?
緊接著電話響了起來,又有人打進(jìn)來了。
他咽了咽口水,接起來:“喂,你好,這里是……”
“爆炸了!爆炸了!這里爆炸了!好多人死了!”
小吳心臟狂跳,難道是,成功了?
與此同時,局子里響起了尖銳的警鳴聲!
消防車和警車是同時來的,整個大棚房區(qū)都亂了,熊熊大火沖天而起,人們驚恐逃出來,這里的管理者已經(jīng)自行組織人手救人救火,一個個傷員被抬出來。
救援人員有些詫異,這里人還挺團(tuán)結(jié)的啊,都已經(jīng)開始自救了,還挺有紀(jì)律性的。
不過他們也沒多想,趕緊投入緊急的救援當(dāng)中。
而此時,某支很有“紀(jì)律性”的自發(fā)救援隊伍正在火光邊緣,一人冷冷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一定要確保人死了。”
“放心,我們的人都趕來了,到處都是自己人,如果人沒死,只要冒頭,也死定了。”
……
莊雪翊恍恍惚惚醒來,一時間有些怔忡,接著暈倒前的一幕幕重新浮現(xiàn),女人的嘲諷質(zhì)問,其他人的鄙夷嘲笑,全都一點點記了起來。
他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狠狠一握拳:該死!
但這一握拳,左臂就跟觸電似地劇痛,他悶哼了一聲,趕忙朝自己的手看去。
這時一道熟悉的清冷聲音想起:“醒了。”
他渾身一僵,朝床邊看去。
果然是莊雪麟,他神色平靜地站在那里,然后抬步走了過來。
“你要干什么?”莊雪翊下意識往后躲,然而莊雪麟只是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沒一會兒醫(yī)生就來了,給莊雪翊簡單檢查過后,表示既然人醒了,就說明沒什么大事,之后好好養(yǎng)著就行了。
莊雪翊:“我怎么會暈倒?”
醫(yī)生實事求是地說:“你的頭受過外傷,還沒養(yǎng)好又磕到了,導(dǎo)致了輕度腦震蕩,加上你怒火攻心……”
莊雪翊不想聽下去了:“可以了,不用說了。”
醫(yī)生走后,莊雪麟說:“既然你沒什么事,給莊家去個電話,這件事該如何賠禮道歉,你們自己商量,不要妄想顛倒黑白或者用你自己暈倒為由博取同情,事情經(jīng)過和你的病歷我已經(jīng)發(fā)回去了。”
莊雪翊不敢相信地瞪著他:“你把我的病歷發(fā)回去了?上面怎么寫的?”
難道寫著“暈倒原因:怒火攻心”?那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不,其他家族的人肯定已經(jīng)把消息傳回去了,他面子里子這會兒早就丟干凈了!
想到那些人,還有首都那些長輩會怎么想他、評價他,莊雪翊恨不得再暈一次。
他咬牙道:“你怎么也來了,是不是家里讓你來接替我的?你可真是見縫插針不遺余力地爭取機(jī)會啊!”
“還有那個顧秋,你明明認(rèn)識她,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讓我丟臉!”
莊雪麟并不理會他這些質(zhì)問,腦補(bǔ)是病,但他沒有給對方治病的想法,道:“比起這些,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補(bǔ)救你闖的禍吧。”
把顧秋得罪了是其一,讓莊家丟臉是其二,楊書記本就不喜歡這些大家族的人馬,他卻第一個撞在槍口上,楊書記就有了現(xiàn)成的理由卡莊家以后在這西武縣的發(fā)展,此其三。
可以說,莊雪翊徹徹底底地把差事辦砸了。
不過辦不辦砸、莊家發(fā)展難不難,都與莊雪麟無關(guān),既然莊家不想讓他管這個事,他就不會再碰半分,留在這里等莊雪翊蘇醒,不過是為了確定他不會出事,免得莊家借此對顧秋發(fā)難。
他說完就走出病房,外面都是莊家的人,看到他都臉色復(fù)雜。
今天早上出發(fā)前,他們對他還非常不以為意,覺得三少才是有資格帶隊的人,結(jié)果呢,二少在這里有這樣強(qiáng)的一個人脈,而三少一上來卻搞了一場大烏龍,所有人都覺得非常丟臉。
尤其他們下午在這里遭受了無數(shù)白眼,西武縣的工作人員都用一種“這群傻逼被揍活該”的表情看他們,他們一打聽,才明白那個顧秋在這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二少……”有人喊道,莊雪麟忽然停了下來,看向一人:“今天是你先動手的?”
梁軍心虛:“我、我、我那不是……”
他不是當(dāng)時血氣上了頭嗎?而且他被顧秋擰著跪了那么久,現(xiàn)在身上還是虛的。
梁軍一咬牙:“隨便你怎么罰我!”
莊雪麟深深看他一眼,卻什么都沒做,就這么離開了。
人們愕然:“他就這么走了?”
“他難道不是家里派來接替……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們都覺得三少把事情搞砸了,而且還舊傷復(fù)發(fā)到直接暈倒,家里派個人來把三少換下去很合理。
結(jié)果竟然不是嗎?
那他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人們面面相覷,梁軍等幾個走進(jìn)病房,想請示莊雪翊。
莊雪翊靠在床頭眼神變幻,滿腦子都是這件事該怎么補(bǔ)救,于自己于莊家才是最好的。
為今之計只有和顧秋冰釋前嫌,只要他和顧秋成了朋友,兩人一笑泯恩仇,別人提起今天的事,才不會覺得是場笑話,反而會覺得是不打不相識。
至于顧秋會不會給面子?
她說到底也只有一個人,難道真的敢不給莊家面子嗎?
不過最要緊的還是跟爺爺交代,想到老爺子威嚴(yán)冷酷的模樣,莊雪翊不由也有些退縮了。
“靠!”他一拳頭砸在床上,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梁軍他們進(jìn)來就看到一向溫文如玉的三少一臉猙獰地捶床,他們頓了下,第一次覺得三少有點陌生,再想想中午他那過于愚蠢的表現(xiàn),以及暴露出來的對二少的嫉妒心,他們都覺得很離譜。
梁軍沉默了一下問:“三少,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莊雪翊立刻收起臉上的表情,恢復(fù)了溫和道:“別人怎么樣,我們也怎么樣,先把營地帳篷搭好吧,今天的事,是我不對,連累大家了,不過我也沒想到二哥認(rèn)識那個顧秋,還以為她是家里安排的人。”
他嘆了口氣:“早知道二哥認(rèn)識她,我就該把這一次帶隊的機(jī)會讓給他的,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和他溝通。”
他話里話外意思都是莊雪麟沒有說出他和顧秋的關(guān)系,才是造成今天的烏龍的根本原因。
然而梁軍他們壓根沒心情去深究他話里的意思,想到要回去搞帳篷,臉都喪下來了,他們已經(jīng)能想到別的家族的人會怎么嘲笑他們了。
……
莊雪麟走出醫(yī)院,坐到車上,握著方向盤思索許久,還是朝種植園的方向而去。
但半路上就接到了于書記的電話:“莊雪麟,小顧在你身邊嗎?”
“不在,怎么了?”
“大貓突然躁動不安,王以楓聯(lián)系不上顧秋,誰都聯(lián)系不上她,她最后不是和你一起嗎?”
莊雪麟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掛了電話撥到顧秋的號碼,打不通,他踩下油門直飚種植園,他沉著臉洶洶而來,這次郭俊成都不敢攔他,莊雪麟徑直來到5號種植園,看到了煩躁轉(zhuǎn)圈的大貓。
周琳和王以楓怎么都安撫不住它,看到莊雪麟來了,這只大貓卻立即奔向了他。
“喵!喵喵喵!”
大貓人立起來,前肢搭在他身上,別人都沒看到,一只袖珍小兔子從貓身上爬到了莊雪麟身上。
“嘰嘰嘰!”臭流氓,快帶我去找她!
莊雪麟要是來得再遲一點,它都要直接指揮大貓出去找人了,不過大貓直接出去沒有人帶著的話,恐怕會引起很大的動靜,而且它不能確定顧秋到底在哪里,到時候到處瞎找,效率不會很高,所以它剛才一直在著急。
現(xiàn)在流氓來了就好了!
有人使喚了!
莊雪麟帶著冬冬轉(zhuǎn)身就走。
大貓立即跟上。
王以楓懵了下,不敢讓大貓就這么跟著一個不熟悉的人離開。
莊雪麟看了她一眼,知道是顧秋身邊的人,道:“我跟貓去找顧秋,你們跟著不方便。”
“可是貓……我們主任在哪里,是不是出事了,大貓真的知道嗎?”
莊雪麟沒有回答,也沒有時間和她浪費(fèi),小兔這樣著急,顧秋可能是出事了。
他幾乎是飛奔到門口,打開車門讓大貓?zhí)先ィ约阂采先ィ徊认掠烷T就沿原路開了出去。
修真小兔從他的衣服里爬出來,來到他肩膀上,身體一點點變大,變成了它正常的樣子。
并不是分/身的大小,而是手臂長短的本尊大小,敦敦實實的一大只。
它蹲在莊雪麟肩膀上,毛臉嚴(yán)肅極了,黑黝黝的眼睛凝重地看著前方,大耳朵動了動,像是在查探什么。
后面的大貓兩只前爪扒在前座上,大氣也不敢出。
莊雪麟道:“她在什么地方?往哪邊開?”
“嘰嘰。”冬冬叫了,一只爪子拍著莊雪麟的頭,另一只爪子一指。
莊雪麟立即朝那個方向駛?cè)ァ?br/>
“莊雪麟,你把大貓帶出去了!”
于書記的電話又打來了,莊雪麟簡短地應(yīng)了一聲:“于書記,顧秋可能是出事了,請你立即調(diào)集人馬。”
于書記一頓:“……這么嚴(yán)重?”
“你覺得是什么情況,能讓顧秋聯(lián)系不上,兔……大貓還這樣急躁?”
“會不會是莊家?”
“不會?那邊暫時沒行動,也不至于到這一步。”
“我知道了。”
接著莊雪麟聯(lián)系了杜鮮和東遼,還有游遵,而也就在這個過程中,在冬冬的引路下,車子越開越偏,前面就是大棚房區(qū)了,一臺臺消防車駛過,路上人們神色慌張,顯然是出事了。
也就是此時,前方猛地一聲轟隆響,是爆炸聲!
“嘰!嘰嘰!”冬冬突然叫起來,莊雪麟也看到了讓它如此激動的事物,那是顧秋的車!
他立即靠邊停車,來到顧秋的車邊,但里面沒人。
他抬頭看向遠(yuǎn)處的火光,一邊趕過去,一邊通知所有人。
于書記這邊。
“人在靈順區(qū)那邊?她去那里干什么?什么,那邊發(fā)生了爆炸和火災(zāi)?疑似kb襲擊?”
得知靈順區(qū)那邊的事情,于書記立即意識到,這件事情不簡單。
楊書記也是臉色凝重,立即就命令部隊趕過去。
供水局得到消息,立刻把外勤部都給派過去。
跟著顧秋學(xué)習(xí)的那些靈修在群里知道了這件事,并沒有等大部隊集結(jié),直接自己趕過去了。
靈順區(qū)現(xiàn)場救援隊伍,看著持續(xù)不斷的爆炸和越發(fā)擴(kuò)散的火勢,人們臉色難看,怎么會不斷爆炸?這里并沒有易燃易爆物啊!
消防隊長接到了上級電話:“人已經(jīng)撤出來了,但不能確定是否全部撤離,我們需要支援……什么?她在這里?”
砰!
大棚房區(qū)里又爆發(fā)了一次爆炸,火光沖天,他看著那火光,臉色驚惶,他好像明白,這接連不斷的爆炸是為什么了。
靈順區(qū)分有四個街道,有的街道就獨獨是大棚房,有的則和原本的民房區(qū)融合在一起。
出事的這個街道就是后者,所以里面地形格外復(fù)雜些,此時已經(jīng)多處失火。熊熊火光和濃煙中,普通人已經(jīng)撤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救援隊在到處尋找受困的人。
然而其實這些救援隊可不都是為了救人。
有幾隊人就一邊佯裝搜尋,一邊悄悄地追蹤著,手上甚至握著自制的槍。
濃煙中,他們又看到了地上倒著幾具尸體,蹲下去一查看,都是被利落干脆地抹了脖子。而在附近,滿是被子彈掃射過的痕跡,說明他們在死之前瘋狂開槍過,然而即便如此還是被對方近身,一刀斃命。
人們沉著臉,那女人傷成那樣,還保留著這樣的實力
忽然一人的耳機(jī)里傳出聲音:“找到了!田哥,我找到她了,在xxxx……啊!”
一聲慘叫之后就是悶悶的打斗聲、槍聲,田哥一皺眉,趕緊趕到那個地點,地上只有一個男人的尸體,就是剛才傳信的人。
但這一次并不是一刀封喉,這人的身上不止一處傷口,死因應(yīng)該是被槍打中心臟,這說明對方已經(jīng)沒法一擊斃命,兩人經(jīng)過一番纏斗,對方搶走了他的槍才殺了他。
田哥一喜:“那女人快撐不住了,繼續(xù)找,我們付出了這么多,一定要把她解決掉!”
他沒想到對方這么難纏,明明那些老弱婦孺把她給纏住,又有那么多炸藥,弄不死她至少也能弄得她半身不遂重傷昏迷,到時候只要他們趕到得及時,就能送她上西天。
然而他們卻只發(fā)現(xiàn)了那些老弱婦孺的尸體,唯獨沒有她的。
之后沿著她留下的痕跡找去,每每即將找到又被對方溜掉。
大棚房區(qū)容易躲藏人這個特點,給對方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一邊封鎖著對方的出路,不讓她離開這個街道,一邊繼續(xù)制造爆炸,好爭取足夠多的時間。
這一次,他們就算所有人都死在這里也無所謂,只要拉對方陪葬,也值了。
所以他們完全就是豁出去了。
忽然,轟轟轟——
頭頂開來了好幾架救援直升機(jī),在上空盤旋著,人們趕緊躲了起來。
“糟了,部隊到了,怎么這么快!”田哥恨恨道,“繼續(xù)找,不要被直升機(jī)發(fā)現(xiàn)了。”
他們正要走,忽然嘩地一下,大棚的頂部被一個什么東西捅穿了。
他們本來還以為是什么東西掉了下來,結(jié)果一看,我去!那是什么?
那么大的一條……腿?!
像是什么動物的腿,光禿禿的,沒有毛,爪墊倒是很巨大,像一只放大版的貓爪。
難道是……
接著一片陰影飄過來,他們抬起頭,看到了這輩子最驚恐難忘的一幕,一只巨大的貓站在他們上方,微微低下頭,碩大的貓臉覆蓋了整個天空,粗壯的胡須壓低了大棚的頂部,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們看。
眾人:“……”嚇尿了!
有人直接大喊逃命:“救命啊,怪物啊啊啊!!!”
還有人失智之下對著貓臉開槍。
大貓一爪子把他們拍飛了,然后抬起頭:“喵嗚嗚嗚!”方圓十里的空氣都因為這聲貓叫震動起來。
鏟屎官,你在哪里啊!
莊雪麟站在貓脖子上,緊鎖著眉頭搜索著下方。
他的視野中,是一片灰白色,如果顧秋在,那就應(yīng)該是一團(tuán)彩色,是非常醒目的。
然而,顧秋身上的色彩,最多是隔著玻璃能夠看到,如果隔著墻和門之類的,那就看不到了。
此時他就找不到她。
可小兔和大貓的反應(yīng),都說明了她在這里。
顧秋,你到底在哪里?
莊雪麟拍拍貓脖子:“繼續(xù)叫。”
大貓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喵嗷嗷嗷嗷嗷!”
鏟屎官,喵來啦!快粗來啊!
某位屋子里,顧秋靠著墻壁,身上是大邊的燒傷、擦傷,身上沾滿了鮮血,也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別人的。
她頭發(fā)凌亂,臉龐臟污,看上去十分狼狽。
她體內(nèi)的靈氣已經(jīng)在將炸蛋拋飛和爆炸的那一刻保護(hù)自己時一瞬耗空,此時她握著那把搶來的槍的手在顫抖,人也要靠著墻壁才能勉強(qiáng)站著,但她的眼神卻還是很冷靜,就這么看著前方的人。
“顧秋,沒想到吧,當(dāng)時你把我打成狗的時候,沒想到你也有栽在我手里的一天吧。”
前方這人,不是龔行還是誰?
而一旁龔言還在勸哥哥:“哥,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這些事我們先放一邊,我們還是快走吧,外面快燒起來了。”
龔行道:“當(dāng)然要走,但你想要活命,就給我跪下來,還要發(fā)誓以后都得聽我的。”這是對顧秋說的。
顧秋哂笑了一下,看向龔言:“你把我騙進(jìn)來,就是為了這個啊。”
龔言忙說:“不是,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想救你。”
剛才顧秋被追著不放,實在精疲力竭,用最后的力氣殺死了最后一個人后,幾乎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這時候這個龔言出現(xiàn)了,讓她跟他來,結(jié)果一進(jìn)屋就看到了陰著臉的龔行。
顧秋知道龔言在接濟(jì)陳婭蘭他們,但沒想到他自己也住在這里。
不過他住的可不是大棚房,而是大棚房邊上的民居,外面看著很不起眼,里面倒是裝修得不錯,有那么點大隱隱于市的意思了。
所以難怪陳婭蘭要柳若顏來找龔言討要物資,原來是住得這么近啊。
龔言對龔行道:“哥,別鬧了行嗎?受命留在西武縣的人是我,不是你,你說好只是來看看我的。”
龔行冷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沖著她來的,家里看你和她是同學(xué),讓你來套近乎,結(jié)果這么些天你做了什么,家里對你很不滿,所以我才來了。”
龔行看著顧秋,不懷好意道:“什么套近乎攀交情,都是虛的,既然是重要的人,就要牢牢捏在自己手里,不然的話,就毀掉!”
龔言臉色大變:“不行!她死了對所有人都沒好處,家里也不會同意的。”
“可她活著,我們家又有什么好處?”龔行臉色陰郁,“這次各大家族派子弟來西武縣,我們龔家甚至都輪不上號,我們只能偷偷摸摸過來,你還看不清嗎?這個世界的未來,沒有我們龔家的份!”
龔言聞言,臉色也變得有些苦澀起來。
他們龔家本來就比頂級的家族差了幾個檔次,末世之后沒有抓住機(jī)會,反而損失慘重,一下子就沒落了下來,從上流圈層中被擠出來。
再加上因為龔溫如姑姑在q市得罪了莊夫人,莊家這邊對龔家的求助完全漠視,其他家族見了,更是無所顧忌地排擠龔家,落井下石。
畢竟資源就那么多,少一個龔家,其他家族可能就能多分點。所以誰都不愿意讓龔家再起來。
如今龔家處境非常困難,幾乎是沒有了任何話語權(quán)。
若非如此,也不會抓住他和顧秋曾經(jīng)是同學(xué)這一點,讓他這邊來討好顧秋。
龔言卻不敢貿(mào)然上門,想從她的家人身上入手。
只是他還沒準(zhǔn)備好,就發(fā)生了今天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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