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火上澆油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趕忙沖出大殿沖著樹下的寒霄真尊道:“二師伯,師侄突然想到點(diǎn)兒事情,也不知該不該…”
寒霄真尊見這素來橫沖直撞的姑娘怎么突然就扭捏起來了,便道:“有話就。”
“二師伯,其實(shí),這件事我也是聽上官的。他,仙兒在秘境之時,險些被您送的靴子給害死…”
“什么!不可能!”
莫嫣兒見他不信,便十分篤定的道:“是真的,上官慕云仙自打穿上靴子就突然招惹了許多妖獸對她窮追不舍,期間要不是有人暗中助了一把,可能就葬身狼腹了。”
寒霄真尊略一思忖,即刻明白了其中緣由,看來自己這個大徒弟對慕云仙有殺心恐怕不是一日兩日了。再看莫嫣兒的神情也一點(diǎn)兒不像無中生有,臉色立時就又變了:“你進(jìn)去替我照看她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唉唉,您去吧,您去吧!”看著真君遠(yuǎn)去的颯颯身姿,莫嫣兒心道:哼,竇嬌,這回還不把你攆出去!
“哎呀?師弟你怎么又回來了?可是有事?”
“師兄,竇嬌呢?”
“呃,押去執(zhí)事殿行刑了,怎么,師弟你后悔啦?”
“不是…”
寒霄真尊只撂下倆字便又沒了身影。
執(zhí)事殿二樓大殿內(nèi),許管事正在帶領(lǐng)一眾弟子對竇嬌追繳那一萬下品靈石,竇嬌即便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可依舊傲氣的仿佛白鵝。高高的揚(yáng)著下巴,施舍般掏了一萬塊下品靈石出來,“只管拿去吧,這些若不夠,本仙子還可以再多給你們點(diǎn)兒…”
旁邊的執(zhí)事弟子就不懂了,都這份兒,脖子還這么硬,和誰倆呢?
當(dāng)差也好多年了,各種莫名其妙的人見多了,許管事才不管她那一套,接過靈石,一揚(yáng)手,“來人,把她架出去,上鞭子!”
“慢著。”
眾人一抬頭,發(fā)現(xiàn)來人居然是寒霄真尊,“參見真尊!真尊可是有事吩咐?”
“嗯,我有幾句話問她,你們?nèi)菸覀€空。”竇嬌一見來人是師父,便淚眼朦朧,無限凄婉地看著他。
寒霄真尊掃了一眼竇嬌,復(fù)又看向許管事,抬手就是一塊中品靈石放到了許管事手里,許管事立馬笑逐顏開,“哎呦,今真尊請客了,走吧兄弟們,先去吃點(diǎn)東西。”然后又對寒霄真尊道:“真尊有話慢問便是,弟子親自在門外聽著吩咐。”
寒霄真尊點(diǎn)點(diǎn)頭,眾弟子們便魚貫而出,走了個干凈。
見人都走了竇嬌就好像突然活了一般,“師父,您,您來看我了是么?您還是舍不得嬌兒的是不是?”著幾大步跑過來便要往真尊懷里撲。
寒霄真尊一揮袖子將炔了回去,然后隨手掐了個隔絕禁制將二人罩住,這才清清冷冷的問道:“你要?dú)⒛皆葡桑娴氖且驗(yàn)槲遥俊?br/>
竇嬌咬著唇,還是沒有松口,“師父,我和慕師妹最多算是不和,何至于到了生死不可的地步?至于這次,確實(shí)是嬌兒脾氣太過放縱了些,沒有顧及慕師妹只身在那里受苦那么久,心情自然不會好。當(dāng)初又是我出首告發(fā)的,她心里有火氣也是…”
寒霄真尊懶得和她廢話,搖了搖頭,轉(zhuǎn)了身子過去不再看她,“我讓你轉(zhuǎn)交的那雙靴子,你做了什么手腳?”
竇嬌的話戛然而止,心里明白,恐怕回?zé)o力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口氣一改方才的凄凄慘慘。
“原來這些你都知道了,不錯,我撒了引獸粉,我希望她不要出來,更恨不得她被妖獸踐踏的尸骨無存!可惜,都過了兩年了,她居然又跑回來了,而且還筑了基,老真是眷顧她…”
“你殺她的理由那么簡單?就因?yàn)槲覍λ~外照顧?”
“師父!你這話的好生輕松,您知不知道您的眷顧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咱們門內(nèi)有多少女修暗中傾心于你,您難道都不知道嗎?”
“呵!這么,你拜我為師也不是為著什么求仙問道,一開始就沒揣什么正經(jīng)心思,是么?”
“不!弟子是真心的!弟子是真的想一直和師父就那樣長長久久的相處下去,哪怕永遠(yuǎn)做師徒也好,真的,弟子也會知足…”
寒霄真尊回頭看了一眼她那楚楚可憐的眉眼,心道,自己以前是有多不上心?這女人這心思如此明顯了,自己都沒留意…
“嬌兒,縱然收你為徒是大師兄所逼迫,可我既然點(diǎn)頭了,自然好好教你,待你,早知你心思不正,也自會早些糾正于你,不讓你錯這么遠(yuǎn)。你和為師一樣是冰靈根,不管情感上我對你是什么態(tài)度,可是作為師父,我是真的期望你爭氣,希望你能成長起來,百十年后,咱們山宗又多一個冰靈根的傲視女仙,多好。”
竇嬌哭的悔不當(dāng)初,“徒兒也后悔了,不該太貪心,若是能把這份感情隱藏起來,好好跟著師父修煉,就能永遠(yuǎn)做您的徒兒了,師父,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好不好?我這次一定規(guī)規(guī)矩矩的。”
寒霄真尊猛然轉(zhuǎn)身,神色突然凌厲起來,“嬌兒,沒有今這事兒,我真的可以給你機(jī)會,真的。可是如今,我做不到了,你在慕云仙的心口刺了手指粗細(xì)的一個窟窿!那是心口!會致命的!不是胳膊或者大腿…”
“呵,呵呵,哈哈哈哈,所以你是來給她出氣報仇的?是不是!根本不是來看我的是不是!我只恨為什么不刺準(zhǔn)一點(diǎn)!”
“啪!”隔空一個巴掌直接把竇嬌甩了一個跟頭。
竇嬌費(fèi)力地抬起頭,看著師父那冷若冰霜的容顏,心沉到了谷底,“師父,你待她終究是不一樣的,你口口聲聲我心思不純,那你呢!你待她的心思,可純?你敢你沒有私心?”
見寒霄真尊居然不加以反駁,竇嬌心徹底涼了,“果然,你待她是有其他心思的,是不是?是了,呵…,我是過來人,你騙不了我的…,我也騙不了我自己…,可我真的好希望我可以笨一點(diǎn)兒,那樣是不是,就能繼續(xù)呆在你身邊…”
良久,久到竇嬌以為她師父不會回答這個為難的問題,不想他卻突然出了聲。
“你的判斷不錯,我待她是不同的,我也不知為什么…,可是,我就是想待她不同…”
“嬌兒,有些事撒不了謊,卻也勉強(qiáng)不了,就像我待你,是真的打算把你培養(yǎng)成才。”
竇嬌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她師父居然承認(rèn)了,“師父,你就不怕你們倆個會萬劫不復(fù)嗎?縱然我對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可是師徒所限,也不敢肖想更多,只盼著能朝夕相對就好,可是,師父你…”
寒霄真尊突然燦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求的就不是朝夕相對呢?陪伴是最長情的,勝過海誓山盟,勝過千言萬語…”
竇嬌愣了,他的師父居然可以笑的那么好看,那么真切,那么燦爛…
拜師這么久,縱然也偶爾能看到師父笑,可都是禮貌的、安慰的淺笑而已,只是勾勾嘴角,雖然那已經(jīng)足以讓她著魔…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居然就那樣大大方方、明明白白的承認(rèn)了自己那么隱晦的心思,一個四百歲的化身才對一個方才筑基的毛丫頭…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不可以是她竇嬌呢…
竇嬌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的一干二凈,頓時堆在霖上,“我輸了,徹頭徹尾,一點(diǎn)懸念都沒有,要怎么處置…都隨師父吧,只盼著,若有來世,莫要…讓我再遇到師父…”
寒霄真尊看她心如死灰的樣子緩緩搖了搖頭,“你輸是因?yàn)槟慵惫⒐植坏脛e人。不論何時,事緩則圓,喜歡也不一定非要獨(dú)占,更不是擺布、禁錮他的一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