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當街刺殺
    華櫸坐在馬車里,手里拿著他師父那塊玉佩,想著他師父在他身邊這么多年,他居然沒有看出來,心里非常難過。
    “就算師父的樣子變了,可是他的身形、姿態(tài),說話的語氣都沒有太大的改變,我應該早就看出來才對,為什么我就這么疏忽大意呢?”
    華櫸非常自責,他覺得如果能夠早一點認出師父,就算解不了他身上的毒,至少也能夠好好孝順他,讓他享幾天清福。
    “師父,您放心,答應您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華櫸看著手中的玉佩說道。
    啊!
    突然,前面?zhèn)鱽響K叫聲,跟著馬車停了下來。
    華櫸知道出事了,把玉佩塞進衣服里,推開車箱門,看到趕馬車的親兵胸口中了一箭倒在馬車下面,不過還沒有死。
    隨后他抬頭往前一看,只見幾只箭朝他射了過來,他趕緊往后一撤,隨手把車廂門帶上,幾只箭全都射在了車門上。
    “沒想到他們還真敢大白天動手。”華櫸想道。
    就在這時,有人跳到了馬車上,緊跟著車門被一腳踢開,三個黑衣蒙面人出現(xiàn)在車廂門口,其中一個挺刀便向他刺了過來。
    華櫸往旁邊一閃身,伸出左手抓住了刀背,右手五指并攏朝蒙面人的手腕狠狠劈下,那個蒙面人就感覺手腕像被鐵錘擊中一樣,立刻五指松開,華櫸趁勢把刀奪了過去。
    另外兩個人看到同伴的刀被奪走,一起揮刀朝華櫸劈了過來,華櫸用刀將兩人的刀磕開,左手抓住其中一個蒙面人的手臂用力往車廂里一拖,右手的刀往他肚子上一捅,“噗”的一下,刀尖直接穿透肚子從后背鉆了出來。
    車門前的兩個蒙面人沒想到只一個照面華櫸便要了同伴的命,有點被驚嚇到。
    華櫸右手往回一縮,把刀抽了出來,用力把那個蒙面人的尸體往車廂門口推過去,車門前的兩個蒙面人被迫從車上跳了下來,華櫸趁機從車廂里沖了出來。
    咻!咻!咻!!!
    他剛從車廂里一出來,立刻又有幾支箭朝他射了過來,他急忙從車上跳了下來,幾支箭又射空。
    周圍的老百姓看到出事,驚叫著全跑開了,整條街一下子變得空蕩。
    這時,從周圍跳出來了上百個蒙面人,揮動著手中的刀朝他沖了過來。
    華櫸揮刀迎上,一刀先劈翻了一個人,跟著與那些黑衣人戰(zhàn)在一起。
    這是華櫸一次正式跟人交手,雖然經(jīng)驗面上有些不足,但好在他的武藝比這些黑衣人要厲害的多,而且力氣也很大,那些黑衣人沒有一個是他的一合之敵,他基本上是一刀一個。
    就在他跟這些黑衣人激戰(zhàn)的時候,突然就聽一聲大喊:“大膽賊人,竟敢光天化日在京城大街行兇,還不快住手。”
    華櫸一刀將面前的黑衣人劈翻,聞聲一看,只見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相貌丑陋,年約三十出頭,穿著灰衣的男子。
    這男子的手中還提著兩包東西,他的身后是一家糕點鋪,看樣子應該是剛從糕點鋪里買東西出來。
    黑衣蒙面人見有人管閑事,立刻分出幾個人朝他沖了過去,準備殺了他。
    “呔!”
    丑面男子把手中的東西朝黑衣蒙面人扔了過去,赤手空拳沖向跑在最前面黑衣人,那個黑衣人舉刀便朝他剁了過來。
    丑面男子別看身材魁梧,但動作卻相當?shù)撵`活,閃身避開這一刀,左手疾伸抓住黑衣人握刀的右手腕,右拳照著他的面門狠狠就是一拳,跟著左手一擰黑衣人的手腕,右手抓住刀柄將刀奪了過去,一刀劈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這時,另外幾個黑衣人沖到了他的跟前,他不慌不忙揮刀與他們戰(zhàn)在一起,僅僅幾個回合便殺了三個人。
    這些黑衣人對付華櫸本來就已經(jīng)非常吃力,現(xiàn)在又冒出來了一個厲害角色,頓時感到壓力山大。
    啊!啊!啊!
    華櫸想到師父就是被這些黑衣人害死的,怒氣值暴滿,出手又狠又毒,簡直就像兇神下凡一樣,一個又一個的黑衣人倒在他的刀下,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響徹整條大街。
    這時,街道的一頭出現(xiàn)了官兵的身影,那些黑衣蒙面人一看情況不妙,也顧不得再殺華櫸,紛紛鉆進周邊的巷子四散而逃。
    “那里逃!”
    那個丑面男子提刀朝著其中一個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華櫸本來也想追,但想著那個被箭射傷的親兵,便沒有追下去。
    官兵沖到了跟前,形成一個包圍圈將現(xiàn)場包圍了起來,一個軍官走過來看了一下現(xiàn)場,問華櫸:“你是什么人?”
    華櫸把護衛(wèi)軍的令牌亮了出來,說道:“我是護衛(wèi)軍新任指揮使華櫸。”
    “卑職參見大人。”那個軍官跪下抱拳說道。
    “不用多禮,起來吧。”
    “謝大人。”
    華櫸把令牌收起來,來到那個受傷親兵的面前,給他檢查了一下,這一箭雖然射的很深,但還算好沒有傷及到他的要害,沒有性命危險。
    因為這里沒有取箭的條件,所以華櫸沒有立刻幫他把箭取出來,只是將他抱到馬車上。
    “大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名軍官問道。
    華櫸把事情的經(jīng)過給他說了一下,然后去檢查了一下這些黑衣人的尸體,但沒有在他們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有用的線索,只是在其中一些人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紋身,證明他們也都是來自江湖,應該就是昨天晚上那伙人的同伙。
    “你們把這些尸體抬走處理了,別影響到百姓。”華櫸那個軍官說道。
    這里是大街,尸體在這里放的太久不好,同時也會影響到周邊商鋪的生意以及百姓的行走,所以必須盡快處理好,恢復正常的通行秩序。
    “卑職遵命。”
    很快,這名軍官指揮士兵把的黑衣人尸體全都抬走。
    華櫸正準備趕著馬車離開,就見那個去追黑衣人的丑面男子提刀回來了,看他空手而回,應該是沒有追上
    華櫸急忙迎過去抱拳說道:“多謝壯士剛才相助,請受在下一禮。”
    丑面男子一揮手,豪爽的說道:“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更何況在下乃是步司衙門的人,擒拿賊人本就是在下的職責,公子不需道謝。”
    “原來壯士是步司衙門的人,請問尊姓大名。”華櫸問道。
    丑面男子說道:“在下乃步司衙門防御使保義,姓宣名贊。”
    “宣贊!”
    華櫸急忙問道:“可是那位用連珠箭勝了番將的宣贊?”
    “不錯,正是在下。”
    華櫸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里碰到了丑郡馬,心里有點小激動。
    護衛(wèi)軍經(jīng)過昨天的清理后,空出來了很多職位,先不說兩個廂都指揮使,就是軍都指揮的空缺就多達十五位,軍都虞候、營指揮使、都頭等職位就更多。
    而這個宣贊的本事可不小,不僅武藝出眾,而且射的一手的好箭,曾經(jīng)技壓番將,而被某位王爺賞識招為郡馬,只可惜郡主因他生的丑陋,心中不喜懷恨郁悶而亡,因此一直得不到重用,只在步司衙門擔任小小的防御使保義。
    如果能把宣贊弄到護衛(wèi)軍來,那護衛(wèi)軍將領一級的戰(zhàn)斗力將會得到很大提升。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宣郡馬,久聞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華櫸說道。
    “什么郡馬,那都是早八百年的事了,如今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防御使保義。”
    宣贊打量了一下華櫸,見他儀表非凡,氣質(zhì)不俗,問道:“我觀公子非一般人,想來定出自名門,請問高姓大名?”
    華櫸笑了笑,說道:“在下姓華名櫸,字文山。”
    宣贊怔了一下,問道:“難道是皇上新封的翰林殿大學士,護衛(wèi)軍副指揮使,永寧候華櫸?”
    華櫸封官拜爵的事,在華耀祖的大力宣揚下,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宣贊自然也不例外。
    “不錯,正是在下。”華櫸說道。
    宣贊抱拳躬身說道:“卑職宣贊參見大人。”
    “宣大哥不必多禮。”
    “謝大人。”
    華櫸說道:“宣大哥,在下家中昨夜被賊人襲擊,死了不少人,在下現(xiàn)在要急著趕回去處理,就先告辭了,等我把家中之事處理好,再專門做東請你。”
    昨夜華櫸家遭歹人入侵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京城,宣贊也知道這事,說道:“大人家中之事,卑職也聽說了,如有用的上卑職的地方,大人盡管吩咐。”
    華櫸聽他這話有向自己示好之意,心里暗自高興,這樣要招攬他到護衛(wèi)軍就更容易了。
    “多謝宣大哥,有需要用到宣大哥的時候,在下會找你的。對了,你家在什么地方,回頭好派人找你。”
    宣贊說道:“卑職住在閱武坊,那里的人都知道卑職,一問便知。”
    “好,我會派人去找你的。”
    因為趕車的士兵受傷,華櫸只能自己趕車,宣贊見狀說道:“大人,卑職來趕吧。”
    “這怎么好意思呢。”
    宣贊說道:“沒事,反正卑職今天也不當值。”
    華櫸也沒有再推辭,說道:“那就多謝了。”
    宣贊過去從華櫸的手里把鞭子接過去,華櫸回到車廂里,宣贊坐到車轅上,在華櫸指引下趕著馬車走了。
    李邦彥府上。
    白寬接到探聽消息的人報告,吃了一驚,隨后急匆匆的趕到后宅,把情況向李邦彥說了。
    “什么,華櫸精通武藝,行動又失敗了!”李邦彥驚道。
    白寬說道:“是啊,聽咱們派去打探情況的人說,那個華櫸的武藝十分了得,幾十人都難以對付,還有一個厲害的丑面男子助他,咱們派去的人被殺了三十多人。后來官兵來了,咱們的人只好撤走了。”
    “華櫸竟然會武藝。”
    這個情況讓李邦彥感到很意外,同時也對以后再刺殺華櫸有點沒有信心。
    沉默了一下,他問道:“咱們還剩下多少人?”
    “還有一百十一二人。”白寬說道。
    李邦彥不說話了,在屋里來回的走了起來,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寬在李邦彥身邊多年,對他的非常了解,就知道他還是不打算放棄刺殺華櫸,說道:“大人,咱們兩次刺殺華櫸,不僅沒有成功而且死了不少人,現(xiàn)在更是已經(jīng)鬧得盡人皆知,連官府都已經(jīng)驚動,近期最好還是不要再有行動了,要不然可能會非常危險。”
    李邦彥扭頭看了他一下,緩緩的扭轉(zhuǎn)頭,走到椅子坐下。
    白寬走到他身邊,繼續(xù)勸道:“大人,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算您要報仇也不用急于一時,將來總會找到機會的。”
    “可是他要是成了駙馬——”
    白寬說道:“就算他成了駙馬又怎樣,只要我們把事情做的干凈,誰又能拿大人怎樣呢。倒是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鬧大,如果繼續(xù)行動才會真的出事。”
    李邦彥仔細想了一下他的話,覺得的確是這個道理,也就不在執(zhí)著于現(xiàn)在殺死華櫸。
    “那招攬的那些江湖人怎么辦呢?”李邦彥問道。
    白寬說道:“這個好辦,等過兩天給他們喝點“美酒”,然后找人把他們運出城處理掉,就萬事大吉了。“
    李邦彥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就去辦吧。”
    “是。”白寬走了。
    李邦彥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心有不甘的說道:“可恨啊,居然兩次都沒有殺得了他。不過華櫸你也別得意的太早,咱們之間的仇恨是解不開的,早晚我一定要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