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不小心就中招了
此時顧彥不在,他一時沖動,就將他和顧彥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元初。</br> 說出去后他雖然渾身一輕,但立馬就后悔了!他兩次都被顧彥那啥了,小初會不會看不起他?</br> 厲老神情糾結,不敢看著元初。</br> 元初聽完厲老的話后,整個人都愣住了!</br> 這些事明面上看去,都是顧彥在欺負厲老,又是挖心又是咬手腕還差掉咬掉嘴唇,但她……為什么會覺得有點亢奮呢?不不不,這一定是幻覺,厲老都被欺負成啥樣了?!</br> 她連忙將腦子里的念頭甩出,此時他們都坐在船頭,風一吹,兩個人都清醒了很多。</br> 元初用最不刺激人的聲音,悄聲問,“那你呢?他……對你做了這么過分的事,你恨他嗎?”</br> 厲老聞言,沒有說話。</br> 恨嗎?以前是恨的,但在知道顧彥是被帝尊逼著屠門之后,他似乎就沒那么恨了。</br> 不,應該說顧彥接下來的一番舉動,讓他忘記恨了,畢竟他突然表明心意,對他來說刺激很大。</br> 元初見厲老不說話,又悄咪咪的拋出一個大問題。</br> “他……對你做了這種事,你覺得——惡心嗎?”</br> 這個其實才是最重要的,一般來說,如果很惡心,那顧彥絕對沒戲了。</br> 厲老露出嫌棄的表情,“他身體里都是毒,他還吃毒人!”一想到被這樣的人親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好嗎?</br> 元初有些敏銳的察覺到,厲老并沒有直接說出惡心,只是……很嫌棄?</br> 元初突然有點明白夜沉淵為什么放任了,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顧彥和厲老之間的糾葛,能追溯到五萬年前!他們之間有同門之情,也有滅門之恨!</br> 有從小到大的朝夕相處,也有切磋丹術的惺惺相惜。</br> 總而言之,他們之間很復雜,這種復雜的感情,還真只有他們自己能理清。</br> 知道顧彥沒有“強迫”厲老,元初心里舒服多了,其實吧,他們要真別扭性別,像夜沉淵說的,一個變女兒身就行了,只是這個……誰攻誰受?</br> 從修為上來說,顧彥肯定不會甘心變女人的,即便他有女裝癖,但有女裝癖的人未必會想做女人。</br> 但厲老又是個鋼鐵直男,肯定不想變女人,如此說來,他們要磨合的地方還有很多,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喜歡那個人……</br> 兩人就這么聊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但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天方開舟似乎進入了一道結界。</br> 那結界仿若無物,只是在他們身后蕩開了一層水波紋,然后等元初他們飛遠了之后,一張記住了元初氣息的替身符,悄咪咪的朝另一個方向飛去。</br> 夜沉淵正在追蹤元初的氣息,見元初改道,有些奇怪,他發(fā)傳訊符給元初,結果,剛剛還能發(fā)出去的,這會卻發(fā)不出去了!</br> 她是進入了別人的領域,還是進入了秘境?</br> 夜沉淵沉下臉來,天珠內(nèi),顧彥一看那還了得?</br> “還愣著干嘛?!追啊!你女人本就不聰明,還帶了個更蠢的廢物,再不快點人都死了!”</br> 他這般嘴毒,讓夜沉淵忍不住為媳婦辯護,“師傅很聰明!”</br> 然后,他不再遲疑,朝另一個方向追去,殊不知,兩人的位置已經(jīng)越拉越遠了。</br> 元初并不是去宗門,而是直接去找她娘去了,飛了近十天后,羅盤感應的位置越來越近了。</br> “好像就是這里,氣息在這里斷掉了。”</br> 元初和厲老一起跳下天方開舟,他們兩還是第一次組合出來行動,沒有夜沉淵在前面費心,還真有點不習慣。</br> 厲老環(huán)顧四周。</br>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里應該是輪轉(zhuǎn)森林,這附近有十幾個秘境入口,如果你娘是從這里消失的,那么她在秘境的可能性很大!”</br> 元初聽了,松了口氣,“原來是掉到秘境里了,還好還好,不過……如果是秘境,舅舅應該不會那么急切才對……”</br> 厲老心大的說,“怎么不可能,你娘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你外公肯定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這會突然不見了,哪怕知道她是掉到秘境里了,也會急得上火。”</br> “有道理……”元初連連點頭。</br> 但事實上,他們實在想的太樂觀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傳訊符飛來。</br> 元初原本以為是夜沉淵的,誰知拿到手里一看,是宗門的。</br> 捏碎之后,里面就傳出她外公十分凝重的聲音。</br> “小初,不好了!你舅舅去找你娘,結果他也失蹤了!”</br> 萬俟天候語速很快的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說,萬俟聽雨失蹤后,他們先后派了三批人去她最后失蹤的位置,結果沒有一個人回來,而且派出去的人,這兩天有不少出現(xiàn)魂燈不穩(wěn)、性命垂危的情況,所以萬俟聽風才親自出馬,誰知他也失蹤了。</br> 外公還說了很多,其中重點就是讓元初不要直接去找她娘,要她回宗門商量對策,還說其他宗門的人都會去萬劍宗一起商討。</br> 元初看著手里的傳訊符灰燼,陷入了沉思,舅舅也失蹤了?</br> 外公還說,有好幾個小宗門一夜蒸發(fā),因為對方做得太隱蔽了,所以發(fā)現(xiàn)得很晚,眼下正在普查,初步估計失蹤的人不會少于十萬人。</br> “十萬人……”</br> 厲老聽了也有點不安,“小初,會不會又是帝尊的陰謀?”</br> 元初搖頭,“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忙著調(diào)查剩下幾個渡劫的忠誠度嗎?難不成我們比渡劫威脅還強?”</br> 厲老問,“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已經(jīng)到這里了,要轉(zhuǎn)道去宗門嗎?”</br> 元初搖了搖頭,“咱們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我們好像中招了。”</br> “中招?”他們一路上什么都沒遇到啊。</br> 元初一揮手揚掉手里的灰燼,語氣有些嚴肅的說。</br> “夜沉淵已經(jīng)有十天沒有傳訊給我了,但宗門的傳訊卻一直不斷,問題不是出在夜沉淵身上,就是出在我們身上。”</br> 十天前夜沉淵就說出發(fā)了,但他現(xiàn)在都沒追上來,看來,是有人故意將他們分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