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機會只有一次
很快,元初的紙鳶就飛出去了,不過從這到三等國,要的時間不是一天兩天,所以只能耐心等了。</br> 這幾天元初還是照常上課,而夜沉淵上課之余,就會去蘇家,從蘇和悅身上,找尋驅除枯木的辦法。</br> 這一天,夜沉淵去蘇家,路上,厲老悄聲道,“小淵,你小心一點,有一個元嬰期的高手在跟蹤你。”</br> 夜沉淵聽罷,面上毫無波動,只在識海中和厲老對話。</br> “不用擔心,應該是皇長孫的人。”</br> “是他的人你還不擔心?”厲老震驚了,“我要是他,一旦心里有鬼,肯定會殺你滅口的!”</br> 夜沉淵道,“厲老,你難道忘了?之前被我殺掉的那兩個金丹說的話?夜天煦,他現(xiàn)在急需要身具神皇血的人來換血,還有誰會比我更合適?”</br> “這件事,他絕對不敢聲張,所以他不會光明正大的抓我,一開始的時候,肯定會選擇用些小伎倆,哄騙我。”</br> 厲老聽罷,微微咋舌,“你什么都知道都這么有恃無恐,你這是在玩火啊!”</br> 夜沉淵輕笑,“怎么會?等我治好了蘇和悅,蘇家擔心還會有人用嗜血枯木來害他們,必然會奉我為上賓,你不用太過擔心。”</br> “那……你有把握么?”</br> 夜沉淵想起蘇和悅,殘忍的笑了,“我有很多辦法,一個不行就換一個,我可以慢慢試。”</br> 此時如夜沉淵所猜測的一樣,幕家在調(diào)查嗜血枯木的事,蘇家也在查,整個帝都暗暗掀起潮涌,但除了置身其中的那些人,別人都不知道。</br> 到了蘇府之后,蘇和悅已經(jīng)從地下出來了,此時她終于不用被鎖著了,因為她身上的嗜血枯木在沉睡,讓她不再那么痛苦。</br> 原本蘇和悅懷疑這是夜沉淵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但是后來,蘇幕兩家調(diào)查過后,發(fā)現(xiàn)這件事或許跟皇家脫不開干系。</br> 皇宮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大招能人異士,其中有一個人,他手上就有夜沉淵書上畫的那種控植魔紋,所以,真正要對他們下手的,應該是皇家……</br> 這個調(diào)查結果讓兩家人頓時低調(diào)了很多,而夜沉淵被洗脫嫌疑之后,一下就變得熾手可熱起來,因為只有他能讓那種可怕的魔植乖乖沉睡。</br> “你來了!”</br> 看到夜沉淵來,蘇和悅早早的將門打開了,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希冀。</br> 夜沉淵神色淡淡,但心里卻很了然。</br> 蘇和悅對他態(tài)度殷勤了不少,也就意味著他洗脫嫌疑了,看來蘇家已經(jīng)查到了什么,而且和他猜測的差不多。</br> 要是這一切能往那位皇長孫身上引,就更好了。</br> 這么想著,他微微勾唇,因為心情不錯,他看著蘇和悅的眼神,都沒有之前那么冷血。</br> 而蘇和悅卻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心里打起了小算盤。</br> 她上面是有幾個哥哥的,雖然父親身邊只有母親一個女人,但給父親生過孩子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只是都死了而已。</br> 如今母親被軟禁了,她在丹門孤立無援,原本她想嫁給幕輕寒,是因為幕家乃頂級世家,但是現(xiàn)在這口頭婚約沒有了,她不得不為自己著想……</br> 若是,她能將夜沉淵招婿就好了!那么她就可以繼續(xù)留在丹門,以夜沉淵的能力,父親一定會對他非常看重,日后這丹門會交給誰打理,還說不定呢!</br> 夜沉淵只當沒有看到蘇和悅飄忽的眼神,屋子里有很多藥材,還有丹藥,這些東西,都是夜沉淵查閱書籍自己想出來的辦法。</br> 因為前天他試過直接用電流重擊,那枯木為了自保就不停的吸食蘇和悅的靈氣,以至于后來蘇和悅快死了,那枯木也沒死,讓他不得不采取一些輔助手段。</br> 他拿起一株連心葉,輕聲道,“連心葉是毒草,可以隔絕心脈,讓人窒息,但你服下它之后,我用雷霆重擊,或許可以在保你一命的瞬間將嗜血枯木殺死,你可愿嘗試?”</br> 夜沉淵的話讓蘇和悅有些害怕,最近夜沉淵在她身上試的藥越來越恐怖,而今天,更是直接服用毒藥?!</br> “不,不會死么?”</br> 她看著夜沉淵那俊美無鑄的臉,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真的承受不了太重的藥力了,我感覺我會死的!”</br> “不會的。”夜沉淵將一個藥瓶放在一邊,“有蘇家主提供的五品生息丹,只要我速度夠快,你就不會死。”</br> 但蘇和悅還是覺得害怕,試藥的過程實在是太痛苦了,雷霆過電的感覺也叫人窒息。</br> 她連連后退,最后一咬牙便說道,“其實根本不用這么麻煩不是么?”</br>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夜沉淵,“你有能克制嗜血枯木,讓它沉睡的能力,那只要,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這嗜血枯木便再也不能折磨我了不是么?我不要試藥,我要你,我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br> *</br> 另一邊,元初也遇到了顧青珂。</br> 現(xiàn)在的她對顧青珂徹底防備,一見顧青珂來找自己,她就微微皺眉。</br> “你來做什么?”</br> 顧青珂其實也不想見元初。</br> 此時身邊沒有外人,長長的走廊上,顧青珂臉色冷冰的看著元初,遠沒有平日的溫柔。</br> “我來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br> “我?清楚啥?”元初一頭霧水。</br> 顧青珂見夜沉淵不在,看著她有些嘲諷的笑了。</br> “僅一面就勾得皇長孫魂不守舍,幕輕歌,你真的很好。”</br> 元初頓時明悟,原來是那個冒牌貨叫顧青珂來的?為什么?他們明明不熟啊。</br> “你有話就直說吧。”元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要回去吃晚飯了。”</br> 顧青珂輕輕一笑,她朝元初走近了幾步,那姣好的臉上,浮現(xiàn)出幾絲怒容。</br> “皇長孫的意思很簡單,若是你能幫他做一些事,那么,他愿意許你側妃之位。”元初剛想說話,顧青珂就打斷了她,“在我面前,你也不用再偽裝了,你要的不就是這些么?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是你抬高身價的說法罷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機會,只有一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