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僅存的變異枯木
    夜沉淵問,“厲老,有什么辦法,能從師父這里,分離一截嗜血枯木出去,重新培育?”</br>  厲老一驚,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你該不會想培育了嗜血枯木之后,放到別人身上,用天雷做實驗吧?”</br>  元初一聽就搖頭,“不行不聽,咱們可是正義的使者,不能這么做。”</br>  夜沉淵輕笑,“你們都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著從師父這里分離一截出去,放到老鼠之類的小東西身上,測試天雷的效果而已。”</br>  當然,若是可以,他還真想用慕輕寒來做實驗,畢竟師傅是給他擋了災,只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而已。</br>  厲老思索道,“這只怕不行,因為嗜血枯木一旦進入人體,任何損傷都有可能刺激它的天賦,絕命反噬。以前我見過有人將被嗜血枯木植入的小腿給砍了下來,結(jié)果枯木在那一瞬間,將根須扎到了大腿,被砍下來的枯木是黑色的,離體就死了,因為它的生命力早在被砍斷的那一刻就轉(zhuǎn)移了,所以你就算</br>  弄下了根須,它也培育不了。”</br>  夜沉淵沉思片刻說道,“也就是說,若是能在它無知覺的時候,截下一截枯木來,那么,它的生命力就不會被轉(zhuǎn)移走,被截下來的部分,或許就能繼續(xù)培育了?”</br>  厲老遲疑的問,“你該不會是想……趁它現(xiàn)在休眠的時候截一段下來吧?萬一你一動手,它醒來了怎么辦?”</br>  元初聽明白了,連忙說,“來吧!你就截一小段而已,它就算發(fā)動天賦,頂多就是從我手掌到手腕罷了……”</br>  元初說是這么說,但心里還是很緊張的,不過身體里有個異物總不是辦法,夜沉淵看著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也有點不忍心,于是問。</br>  “對了,厲老,嗜血枯木的種子從何而來?”</br>  元初一聽也期盼的看著他,對啊,若是有種子,就不用從她這里裁根須了!</br>  厲老表情古怪的看著他們倆,“你們不會想知道的……”</br>  元初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br>  厲老道,“當嗜血枯木占據(jù)了你全部的身體,并吸干了你的養(yǎng)分之后,就會撐爆你的身體,在地下扎根,然后才能結(jié)出種子……”</br>  元初頓時一哆嗦,夜沉淵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br>  厲老盯著她的手道,“一株枯木因為它的特性,只能寄生一個人,當它破體而出,扎根地下時,就會變成枯樹,失去攻擊性,然后年復一年的結(jié)種。”</br>  元初想到什么,頓時擔憂的說,“怎么辦,我殺掉的那個人,他好像可以通過琴聲來控制這種枯木,那么他背后的人,會不會還有很多這種鬼東西?”</br>  瞬間,元初的大腦里浮現(xiàn)出各種大boss意圖毀滅世界的陰謀,比如利用可怕枯木,建立霸權(quán),一統(tǒng)諸天界什么的,讓她無形間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一些!</br>  厲老卻搖著頭說,“不會……當初嗜血枯木橫行霸道的時候,人皇利用玄武卜算,和地心引火,將所有的枯木和種子都標記了,然后毀掉掉,這一顆沒有被毀,肯定變異了,才逃過一劫。”他又道,“當時確實有那么一種人,修行了秘法之后,能用枯木害人,但你手上的絕對是例外,因為枯樹一年可以生出一百顆種子,那些種子見風就長,見活物就鉆,只要有一株枯木進化成了枯樹,那</br>  帝國早就亂套了!</br>  所以我猜,你殺掉的那個人,他應該是偶然得到了這株枯木的異變樹種,和控制它的秘法傳承,而你,就是他用枯木害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人。”</br>  元初聽了個大概,“也就是說,我手上這個,很可能是一株變異枯木,而且還是現(xiàn)在僅存的一株枯木?”</br>  厲老點頭,“很有這個可能。”</br>  元初心中一晃,突然明白上輩子,慕輕寒為什么要跳化業(yè)池了。</br>  一來,他或許真的想求得新生,二來,那個時候枯木只怕已經(jīng)占據(jù)他全部的身體了,為了不讓枯木成熟,造成生靈涂炭,所以他才選擇跳化業(yè)池一了百了。</br>  這么一想,元初頓時有些難受,唯一一株變異枯木纏上她了,她是不是死定了?</br>  夜沉淵頓時下定了決心。</br>  “師傅,我現(xiàn)在就從你手里挑一截根系出來,你答應么?”</br>  元初看了看自己的手,“來吧,我不怕!”</br>  這件事必須得盡早解決,這東西一日不除,就是個隱患!</br>  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來了。</br>  那個人穿著金紅色的zhìfú,是精英閣的人?</br>  元初“砰”的一聲就變成了幕輕歌的模樣,厲老也鉆回了夜沉淵的識海,元初發(fā)現(xiàn)來的還是個熟人,正是葒俏。</br>  “你怎么來了?”元初湊過去問。</br>  葒俏先是看了夜沉淵一眼,那個人雖然笑盈盈的,但從她進來開始,莫名就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壓力。</br>  不過還是正事要緊,葒俏對元初道,“輕歌,我之前去分院找你,你不在,我就到這來了……”</br>  學院日常非常自由,只要你能通過考核,學院并不管你翹課干什么去了。</br>  元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小心睡過頭了,你說吧,什么事?”</br>  葒俏聽了,有些興奮的說道,“那個和你調(diào)換令牌的人,就是那個李軒之,學院總算查到他了!”</br>  “這么快?”元初微微挑眉。葒俏點頭,“對啊!那個李軒之開始還想否認來著,說他也在小秘境,沒有被調(diào)換令牌,但老師問過所有精英閣的人,都說沒在小秘境見過他。反倒是外院初級秘境有人見到了他,他這才承認和外院的</br>  你,調(diào)換了令牌……現(xiàn)在學院已經(jīng)知道你是金丹后期的修為了,都很驚訝,讓我叫你過去呢!”</br>  說著,她剛要拉著元初走,就被一只修長的手給攔住了。</br>  葒俏根本沒看清楚夜沉淵是怎么動作的,元初的手就攥到他手里去了,他笑著,“我跟你們一起去。”“不……不好吧?”葒俏下意識的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