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域外之人!
這樣的推斷,本身就很匪夷所思,甚至根本令人無法置信。
但江楚信了,因?yàn)檫@本身就很有道理,雖然殘酷,但卻無疑可能更為貼近事實(shí)。
事實(shí)上,不止是江楚信了,所有的神座都信了,即便是葉冰本身,也同樣相信了,唯一的區(qū)別,只是各人相信之后的反應(yīng)而已。
南宮燁并沒有再說話,這種時候,他比誰都清楚,必須要給江楚一個反應(yīng)的時間,思索的時間。
“這跟神座有什么關(guān)系?”
良久,江楚抬起頭,緩緩問道。
一語中的!
江楚是個聰明人,雖然他并不擅長復(fù)雜事情的算計(jì),但卻無疑能夠以最簡單的邏輯,直擊事實(shí)的要害。
“如果,這個空間,只是一個墳?zāi)梗绻@整個世界都是虛妄的。那么你不想出去么?”
天地樊籠!
當(dāng)想清楚了這一切后,打破樊籠的心思,便似乎成了最大的誘惑所在,甚至足以讓人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就像是一個人被關(guān)在一個屋子里,當(dāng)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所在的環(huán)境,僅僅只是一個的屋子。那么,離開這個屋子,就會成為他唯一的目標(biāo)。
很復(fù)雜,也很簡單,因?yàn)椋@本身就是人姓。
江楚依然沒有回答,因?yàn)椋蠈m燁依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打破這個樊籠!”靜靜看著江楚,南宮燁緩緩說道。
這么一說,事情就整個便的清楚起來了!只有神座,才有可能打破樊籠,而且,恐怕需要的并不僅僅只是一個神座。
“凡事都需要付出代價。”
“沒錯!”贊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南宮燁滿意的回答道,“想要打破樊籠,我就必須要先將這墳?zāi)箯氐状蛩椤!?br/>
這跟一個人要離開一個封閉的屋子一樣,既然找不到門,那就只能把屋子打碎。
打破一個屋子,當(dāng)然沒什么危險(xiǎn)!但,如果要打碎的是一個世界那事情就會變得極為復(fù)雜了,尤其,這個世界里還有很多人。
一瞬間,江楚便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片血淋淋的殺機(jī)!
江楚這一生殺過很多人,也自問看淡了生死,可只要想到這句話背后的殺機(jī),也依然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打破樊籠,那么自然就更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離開樊籠。
或許憑借神座的手段,到最后可以護(hù)住一些人,但毫無疑問,這些人必然是極少數(shù)。
靜靜的站在原地,沉思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江楚才終于將思緒徹底理順了起來。
“師尊她怎么樣了?”
如果神座之間不存在爭議,那么,事情就會變得簡單的多!反之,既然知道葉冰與黑暗神座有沖突,并且,自己是在這里見到南宮燁,那么很顯然,葉冰恐怕必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麻煩了。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是冰雪神座了。”南宮燁淡淡的說道,“如果你愿意,或許還能在這冰雪領(lǐng)域之中找到她,不過,我并不保證,你找到她的時候,她還活著。”
沒有絲毫的隱瞞,南宮燁徑自解釋道。
“你也明白,凡事都必須付出代價!所以,既然她試圖阻止這一切,那就是必須要除掉的障礙,這就是代價之一。”
南宮燁與葉冰本身并沒有仇恨,但葉冰既然擋了他的路,就是仇敵。
而現(xiàn)在江楚似乎也已經(jīng)站到了南宮燁的面前,所以,這選擇其實(shí)很簡單。
不是擋路,就是一起走。
當(dāng)然,若是換了一個人,南宮燁根本就不會給他選擇的機(jī)會,在碰到的瞬間,就會一腳踢開。
事情似乎又重新繞了回來,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
無論南宮燁是什么身份,在此刻,他都是南宮璇的哥哥,如此而已。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甚至不能確定是否正確的推測,就要打碎這個世界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答應(yīng)。”
視線再次落到南宮燁的身上,江楚按劍的手依然沒有半分偏移。
“有道理!”點(diǎn)了點(diǎn)頭,南宮燁微微頷首,隨即反問道,“但,如果不是推測,而是完全可以確定的事實(shí)呢?”
為了一個推測瘋狂,顯然是不現(xiàn)實(shí)的,就好像,一個人為了印證是不是死后還有意識,有靈魂,就去自殺一樣,是件很沒道理的事情!但如果,可以確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憑什么確定?”冷眼瞧著南宮燁,江楚嘴角溢出一絲不屑,淡淡問道。
“很簡單因?yàn)槲遥旧砭褪菑耐饷孢M(jìn)來的。”
很簡單的一句話,但就是這一句話卻讓一切都有解釋了。
南宮燁實(shí)在太妖孽了,妖孽到,即便是江楚甚至都根本無法比擬,那是一種真正令人絕望的妖孽,很難想象,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出現(xiàn)。
但,如今,這一切卻就都能夠解釋清楚了。
因?yàn)樗旧砭筒皇沁@世界的人,以為他,本身就來自域外,所以,他才天然的不受任何規(guī)則的束縛,能夠穿梭虛空,甚至與神座抗衡。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神圣星域的神座,會相信他,會下定決心!甚至不惜,發(fā)動神座之戰(zhàn),血洗神圣星域。
一瞬間,天地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了哪怕一丁點(diǎn)的聲音。
這本身就不是一個真實(shí)世界,只有打碎了這天地,才能擺脫天地樊籠,跳出去看個究竟。
于是,這世界里其他人的生死,自然也就變的不那么重要了。
連生死都不重要了,何談感情?
于是,事情就又簡單了起來,至少在南宮燁的眼中,簡單了起來。
他并不在乎江楚的生死,但他卻在乎南宮璇!既然南宮璇喜歡江楚,那么,江楚也就變的有那么一丁點(diǎn)不同了。
所以,他給江楚機(jī)會,一個成為神座,乃至跳出這個天地樊籠的機(jī)會。
這是一個選擇,但卻又似乎并沒有什么選擇的意義,因?yàn)椋瑹o論怎么想,似乎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葉冰身為冰雪神座都無法阻止這一切,江楚又能如何?
既然無力阻止,那就只能被動的接受這一切。
南宮燁甚至根本就沒有想過江楚會拒絕。
但很遺憾,江楚終究還是拒絕了。
“如果,你的話說完了,那么就可以走了。”長劍出鞘,指尖在冰冷的劍鋒之上劃動,江楚淡淡說道,“或者,你還可以嘗試著殺死我。”
瞳孔在瞬間緊縮,南宮燁死死的盯著江楚,似乎想要把江楚整個人都看透。
“你明明知道,你不會有任何機(jī)會的!即便你是神座,也根本無法阻攔這一切,何況,你還并不是神座。”
沒人能夠與這么多神座為敵,因?yàn)椋褡旧砭鸵呀?jīng)代表了這世上,最巔峰的力量。
這不是普通的世界,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一旦神座之間達(dá)成了共識,那么,即便整個世界都反對,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何況,如今,葉冰已經(jīng)不再是冰雪神座,甚至隨時都可能隕落。
而江楚,僅僅只是一個人,一個甚至連踏上神座的機(jī)會都不再有的人!
南宮燁很難想象,江楚為什么會有勇氣,拒絕這樣的善意。
“我開始有些欣賞你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南宮燁輕聲說道,“雖然很無謂,但我欣賞你這種愚蠢而無知的勇氣。”
“很抱歉,恰恰相反,我一直都很討厭你。”
看著南宮燁,江楚淡淡說道,“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坦白的說,我從未看得起過你,無論你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無論你擁有什么樣的實(shí)力!我都討厭,你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我不需要誰的施舍,更不會成就你那高高在上的虛榮心。”
眼中透出一絲寒意,南宮燁沒有答話。
“你永遠(yuǎn)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情感!你的姿態(tài),自會讓我覺得乏味而可憐。”
手指在冰冷的劍鋒之上劃動,江楚繼續(xù)說道,“這世上沒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在盡力之前,我不相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你現(xiàn)在不想試圖殺死我!那么,就等著看我,能不能阻止你。”
無論面對什么人,江楚從來都沒有失去過一戰(zhàn)的勇氣。
“哈哈!”聞言,南宮燁反而冷笑了起來,“好,看在璇兒的份上,我給你這個機(jī)會。”
南宮燁并不是不想殺掉江楚,但,他卻并不想親自動手。
他不在意江楚的死活,甚至在他眼中,江楚不過是一個倔強(qiáng)而卑微的小角色而已!殺了江楚,不會有什么意義,反而,還會引起南宮璇的不滿,甚至憤恨。
“如果你能走出這冰雪領(lǐng)域,那么我在第九神座那里等著你!”
“自信是好事!但,我會讓你明白,你所謂的自信,在我眼中,不過只是一個笑話而已。”淡漠的語氣,每一個字都如同南宮燁一般,透著一抹高高在上的冷漠!
與之相比,龍傲的那種驕傲簡直不值一提。
一步踏出,南宮燁的身影驟然再次融入虛空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風(fēng)雪,更急!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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