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91、第91章...
告別白寶之后,高長問了問大黃的意思,大黃也沒坐過輪船,兩人一合計,出門見識見識也不錯,于是決定跟白寶一起去石家莊。
找大和尚商量了一下,自己出門這段時間,索帛就住在寶華寺里,辛巴也想跟著住進寶華寺,可惜人家寺里的和尚都吃素,守門的小和尚跟它也不熟,不會好說話地幫它放梯子,于是他倆只好暫時分開了。對此,辛巴很有怨念,因為高長不僅把它和索帛分開,還不肯帶它坐船,竟然讓它們在村里看家。
高長這么做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又是狼又是鷹的,在他們這片地界上還算安全,大伙兒都知道是高長家養(yǎng)的,可出門在外誰認識你啊,萬一被哪個不長眼的開槍打死了咋辦?喵仔倒是安全,一般人沒事也不會去打貓肉的主意,可惜貓生性怕水,不適合乘船旅行。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于,說好要出門的那個晚上,大黃就和高長說好了,這一次就他倆,拒絕電燈泡。
就當一切都準備就緒,眼看著就要揚帆北上的時候,他們這個小海灣里,又來了一條大船。這晚大伙兒都把小孩往寶華寺里送,因為最近小學(xué)那邊出的那件事,使得村民們有些人心惶惶,出門都是結(jié)伴而行。高長幫索帛收拾了個包袱,里邊除了換洗衣服之外,還藏了點肉干零食,讓這孩子跟著和尚們吃素,也是夠嗆。
把孩子們都送到寶華寺之后,村民們又習(xí)慣性地進去聽了一段時間的經(jīng)文,高長和大黃打算再去釣點螃蟹,蒸熟了放在家里,讓喵仔它們吃上幾天。結(jié)果就看到了這艘大船,大船的甲板上滿滿當當?shù)卣局S多人,不像是做生意的,也不太像是政府方面的,高長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站在岸邊等它靠近。
“老鄉(xiāng),你們這地方弄得不錯啊。”一個五十多歲,五官十分端正,眉目也長得很和氣的男人和高長打招呼說。
“還成,你們打哪兒來的?”高長咋一看這人有些像是個文人,聽他的口氣,又有點像是當官的,不過這兩樣無論是哪樣,高長都不太喜歡。
“哦,我們是應(yīng)聯(lián)合國最新出臺的《低海拔國家救援方案》,此次來到這里,是為了安置八百多名國際友人,希望大家以后在這片土地上,可以和平共處,齊心協(xié)力客服困難,共創(chuàng)災(zāi)后美好生活。”眼下正是漲潮期,他們的船倒也開得進來,等大船靠近堤壩之后,工作人員架了一副梯子過來,那個男人率先就上岸了。
“你是?”高長皺了皺眉頭,就他個人來說,是不歡迎外來者的,但是可以想象,海平面上升這么多,肯定有許多國家都沒淹了,難道他們真的見死不救?
“這位是著名的孔教授,社會學(xué)專家,也是這次南方幾個外籍人口安置小隊的隊長之一。”
不需要孔教授自報家門,后邊就有人上來替他做了介紹,高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叫什么名字自己不會說?非得別人幫著說?什么臭毛病!他身邊的大黃更是板了臉,他不管什么孔叫獸孔磚家的,他就知道,自己和高長的航海之旅指定得往后推了。
見眼前這個年輕人皺著眉頭不吭聲,他身邊那個長得挺好看的男人也是耷拉著一張臉,孔教授心里終于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眼下這年頭已經(jīng)不比從前了,很多地方脫離了法律制約以后,都亂得不成樣子,他們這一次出來雖然也帶了些武裝力量,但是要真跟當?shù)厝硕菲饋恚且彩菈騿堋?br/>
他開始的時候之所以端出架子,就是想讓這個男人把他當回事,這招在從前很好使,不管你多大官,只要架子端足了,在這種鄉(xiāng)下地方絕對好使。
“咳咳,你們這邊有沒有個說話的地方,各個村子的村長都能聯(lián)系到吧?”孔教授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對方對自己阿諛奉承熱情招待,只好自降身價開口詢問。
“先到寶華寺說話吧。”掀了掀眼皮,把不爽的話咽會肚子里,好歹是從高原那邊來的人,高長決定暫時不得罪他。但是他顯然沒考慮,自己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是不是已經(jīng)把人給得罪了。
高長在前面帶路,倒也不是他多樂意給這些人帶路,只不過他們既然來了,高長也想看看,這孔教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要是敢刮什么妖風,自己好歹也幫忙鎮(zhèn)一鎮(zhèn),就目前為止,高長還是覺得自己的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不想被這些人隨便給攪和了。
孔教授和剛剛那個幫他報名號的男人并排走在高長身后,他們后面,還有十個武裝人員,看著像是部隊里的。
他們到寶華寺的時候,那些村民還在聽大和尚講經(jīng)呢,基本上每晚出來送孩子上學(xué)的,都是一些當晚不需要值班干活的青壯年男女,村里沒活,大和尚也不趕人,因為他經(jīng)文說得又好,還有熱茶水不間斷供應(yīng)。最近村民們聽經(jīng)文的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長了,對于這一點,高長倒是樂見其成。
“阿彌陀佛!”守門的小和尚進去通報之后,大和尚很快就出來迎客了,這一聲佛號,端是誦得既莊嚴又慈悲。
“阿彌陀佛!”孔教授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就憑這一句佛號,已經(jīng)認定眼前這個大和尚定非平常人,于是態(tài)度上也恭謹了一些,不像剛剛在高長面前那樣擺架子了。
大和尚把他們幾個迎了進去,又讓小沙彌端了熱茶上來,孔教授說明自己這一次的來意之后,大和尚只道了一聲我佛慈悲,孔教授又問:“方丈,我看你們這個寺廟像是剛剛修建的?”
“是,剛搬來不久。”大和尚笑著點點頭。
“方丈為何會把寺廟搬來這里?高原上土地寬廣開闊,方丈帶著弟子無論去往哪里,必定是會受到熱情歡迎的,不愁得不到安置。”孔教授不動聲色地問。
“不過是隨波逐流,卻是佛祖引領(lǐng)我等僧人來到此處。”大和尚也挺會唱高調(diào)。
“哦,方丈可有想過北上?”孔教授又問。
“阿彌陀佛,我等自當追隨佛祖的指引,此地甚好。”
“若是哪一天方丈決定北上傳佛,盡可楊帆而去,高原上的人們,無一不熱烈歡迎。”
“阿彌陀佛!”大和尚又誦了句法號,便不再說話。
高長把這二人的互動看在眼里,什么時候和尚都那么吃香了?是不是高原那邊的人也發(fā)現(xiàn)潛心修佛的人變異成功率會高許多?還好,佛法渡人講究的是心誠則靈,強迫是肯定行不通的,倒也不同擔心寶華寺里的和尚會被擄走。
“各個村子的人,方丈可都認識?”坐了一會兒之后,孔教授終于把話題引到他此行的目的上。
“也巧,村民們在寺里聽僧人講經(jīng),這會兒應(yīng)該還未離去。”大和尚說著就把他帶到了后殿的講經(jīng)堂,然后又說自己方外之人不愿牽連俗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邊孔教授進了講經(jīng)堂之后,又對村民說了一遍他次來的目的,當然也沒少說團結(jié)努力之類的套話。
“來的都是哪個國家的?”有村民問道。
“有DN亞的,有CX半島的,逃難途中,各個國籍的人口相互參雜也是很常見的,不過這次被安置在你們這里的,最多的還是R國人。”逃難過程相互參雜,說得倒挺好聽,怕是出于一些政治上的考量,才故意把他們參雜著安置的吧?
“R國人!”國人都對這個國家十分敏感,一聽有R國人,臉上的表情就不那么友好了。
“R國這次受災(zāi)嚴重,國民死傷無數(shù),幸存下來的人口則擁擠在富士山上,無論是土地還是物資都十分匱乏,幾天前,R國已經(jīng)宣布解散,從此地球上再也沒有R國這個國家,只有大和名族。”孔教授身邊的男人解釋道。
“管他什么名族,反正小R國就是不行!想在咱這片山上安家,沒門!”鄉(xiāng)親們的仇日情緒相當嚴重。
“唉,鄉(xiāng)親們吶,我也不想讓R國人踏上我們的國土,可是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滅國了,R國人也是活生生的人啊,難道咱們真的見死不救嗎?現(xiàn)在各個國家都在做救援工作,咱們國人,也不能顯得太小家子氣嘛!”孔教授語重心長地勸說著。
“那要住到啥時候才是個頭,一想到R國人就在身邊,咱連睡覺都不能安穩(wěn),這日子還咋過?”
“鄉(xiāng)親們的擔心也是很有道理的,雖然說國際援助是必要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忘了血海深仇,當初他們發(fā)動南京大屠殺的時候,可沒把咱們的國人當人!再縱觀古今中外,猶太人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破滅的國家,也不是不能再重建,R國人向來狼子野心,大家也不能麻痹大意……”孔教授話鋒一轉(zhuǎn),又換了個調(diào)調(diào)。
“那咱們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有心直口快的就問了。
“咱自然是跟著黨的決定走,至于R國人,只要小心防范,不讓他們收集到太多物資和武器,自然翻不出天去。”孔教授身邊的男人給了大伙兒一個看似合理的建議。
“那往后我們和R國人就成鄰居了,咱該怎么對待他們啊?”有些村民現(xiàn)在還暈乎呢,沒經(jīng)過戰(zhàn)爭年代的人,對R國人的影響也止于書本電影和一些傳說,好像跟R國有關(guān)的,都和戰(zhàn)爭有關(guān),咋這一下子,R國人就到自己身邊來了呢?難道真要打仗了?地道戰(zhàn),間諜戰(zhàn),細菌戰(zhàn)……
“呵呵呵,老鄉(xiāng)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怎么對待他們都是你們的自由。”孔教授這話說得和善,卻分明也有慫恿的意思,村民們不是慣會用惡意揣度別人的,一時間自然很難體會他說這話時候的心思。
話說到這里也就差不多了,村民們該回村子里去了,雖然沒輪到他們值班干活,可各家各戶也都有事做,不能整晚都閑散過去。孔教授他們一路奔波,做完了村民的思想動員工作,也差不多該去休息了,這兩天他們就住在寶華寺,等那些外籍人口安置好了他們就回高原去。
等出了寶華寺,大家一起走在馬路上,有人就問鄭國邦了:“剛剛那孔教授,他那些話到底是啥意思啊?國邦你肯定聽明白了,跟大伙兒都說說,省得咱們到時候犯錯誤啊。”
“這事你問高長,他肯定聽得比我明白。”鄭國邦笑了笑,卻不回答。
“高長你說,咱以后該咋辦啊,一想到R國人就在隔壁住著,誰心里能安生啊,要不,等那姓孔的一走,咱就大棒子把他們打出去?”
“孔教授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你還說自己沒聽明白?”高長扯了扯嘴角,政治這玩意兒,真他娘讓人牙疼。
“他不是說要團結(jié)互助……”那人有些不確定了。
“他還說怎么做都是在咱的自由呢。”鄭春化插嘴,這家伙最近只要一有時間就往廟里跑,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經(jīng)文。
“那不用團結(jié)互助了?”村民有點懵。
“這事有什么復(fù)雜的,孔教授的意思是說,讓咱當黑臉,對待R國人民不用太友好,友好的事,讓他們?nèi)プ鼍统闪恕!崩衔侯^見這些年輕人這么墨跡,這點事情都拉扯半天說不清楚,就給那幾個稀里糊涂的村民點明了要害。
“人家都這么說了,那咱就不用怕了,那群R國人不趕出去,老子指定睡不好覺。”幾個村民像是得了真經(jīng)。
“別傻了,他們?nèi)藬?shù)也不少,真干起來誰把誰打翻還不一定,就算咱打贏了,打傷人打死人那可都是違法犯罪,到時候再整出個國際影響,人家罩不罩你還兩說呢。”高長呲笑,好歹是相鄉(xiāng)親一場,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人當槍使,這時候還是應(yīng)該及時提個醒。
“那……”那個說話的村民吶吶了半響,終于有點明白這中間的彎彎繞繞了,一時間竟然覺得,那慈眉善目一臉和氣的孔教授,比R國人還要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