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
翌日清晨,蘇夏背起書包,迎著朝陽,走往學(xué)校,山間爬滿了紅白相連的光,不知不覺中已走到學(xué)校,剛要開門,門卻從里而開,咦,誰這么早,想此同時(shí),抬起了頭,四目相對,相視一笑,互道早安,他出她進(jìn),兩讓不下,撞個(gè)滿懷,異口同聲,"對不起.你先,你先."與此同時(shí)岳深閃到一邊.蘇夏揉著疼痛的臉頰走向座位,心想,還好就他們,要不然就丟臉丟到家了,忽然抬頭,見他還在門口杵著,不由問道:"你不冷嗎"岳深還沉浸在剛剛的那一幕中,沒有回神,忽聞她聲,不由一愣,又慌忙遮掩:"哦,我落書了,這就走."說完掩門而去,心想就此不放不手多好,哎,誰知我心蘇夏看到背影消失才回頭,忽然看到火苗好高,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早早的來燒火了啊,其意不言而喻.
蘇夏拿出書本,做功課,同學(xué)們陸續(xù)到來,他快上課的時(shí)候才和朋友一起進(jìn)來,從她身旁走過,有說有笑,談吐優(yōu)雅.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進(jìn)入了這一天的忙碌中.第四節(jié)課是自習(xí),這幾日有點(diǎn)上火,臉上長了豆豆,蘇夏忙里偷閑的拿出小鏡在用手揉,有意無意的反照向他,沒想到他正好也看過來,噓....,這么背,偷看也被逮個(gè)正著,不由臉紅如蘋果,不停地用手拍著胸,好丟人.不由又心想,也許不是在看她,是她自作多情,他也沒有看到,這樣想著,心自然放下,與同桌說起話來.
很快到了午后,她吃過飯,活動了一下,準(zhǔn)備再啃那道繁瑣的幾何題時(shí),忽丟過來一支藥膏,"涂上吧,會舒服很多."她抬頭,看到他正站在身旁看著她的臉,"哦,我臉沒事啊,"她不自覺的揉著臉,疑惑的望向他,"臉上的豆,不是很難受嗎,這藥很管用,我試過."哦"她不好意思的拿起藥,慢吞吞的擰著蓋子,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在他面前做這樣的事......,他看到她的不安,心里明然,猛的拿過藥膏,輕輕地涂著,涼涼的,他不看她,她呼吸急促,不由的往后掣著身子,"別動,"清亮的嗓音滑過.隨手扶助她的后腦勺,他的氣息撲鼻而來,不禁細(xì)細(xì)打量,高高的鼻梁,長長的睫毛,真的很帥.正在她心猿意馬時(shí),"好了,"隨及撤手,她隨勢而下,"啊"腰撞上了桌子,"當(dāng)心."他慌忙扶她,"還好吧你,在想什么呢"似是抱怨又似心疼.她揉著腰,皺著眉,"噓,好疼",自言自語."嗯你說什么""啊沒事,"她猛的站直,裝作若無其事.忙打哈哈:"這藥還真好,沒那么癢了."謝謝你啊."不用客氣."他若無其事的走回座位.她盡然送藥給我什么意思呢是喜歡嗎好像不是吧!他也給別人了啊蘇夏摔摔頭,算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于是拿出書心不在焉的看著.岳深回到座位上,隨手畫著,時(shí)不時(shí)的看一眼她,她懂我的心思嗎這么明顯了,應(yīng)該明白了吧.他邊看邊畫,不覺畫下了她的背影.藏于書中.
頭疼的物理課終于上完了,蘇夏揉揉眼,晃晃脖子,好困,這時(shí)李青回過頭來:"哎,蘇夏,你的物理做完了嗎讓我操一下,我實(shí)在做不了了."好吧,給你.你不回了嗎"嗯"這時(shí)岳深從旁走過,突然李青叫道:"岳深,你帶笛子了嗎我想聽你吹,好不好,"她嬌聲嬌氣的說.岳深回望蘇夏一眼,說道:"帶了,好吧,你想聽什么要不然我吹,你唱吧""行嗎我怕唱不好.""沒事,我配合你.那我們唱什么呢""朝花夕拾吧,現(xiàn)在這首歌最好聽了."好,他邊說邊試著音調(diào),走上講臺,吹著,李青唱著,聲音那么甜美,笛音那么優(yōu)雅,一曲完了又一曲,整
個(gè)教室里充滿了青春的氣息,忽然,蘇夏覺得這樣的情境不是畫中的嗎原來他們才是天做之合,原來我真的是自作多情,想到此,心里好沉,好沉,他們的琴聲和鳴,她成了唯一的聽眾,多么的可笑可悲!,看他們沉溺于自己的快樂中,嫉妒,仰慕之情溢滿于心,他們的沉醉好像忘記了還有一個(gè)人在場.蘇夏心煩意亂,索性不寫了,回家吧,想至此,便心不在焉的收拾著東西,"咣當(dāng)"一聲,文具盒掉在了地上,清清脆脆的響聲使他們噶然而止."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你們繼續(xù)."邊說邊收拾,剛彎腰,兩頭相撞,她還愣在一邊,文具盒已遞止眼前,"看一下落東西了沒有,"岳深說,"你寫完了"她揉揉頭,心想真倒霉,撞了兩次,"嗯.我要走了,""留下來玩會吧."語氣誠懇,眼中不舍,她茫然的望著他,點(diǎn)頭又搖頭,不知留還是不留,其實(shí)她是不想走的,可想到他們,又覺得自己像空氣,心五味雜陳,岳深在深情的看著她猶豫不定的樣子心也在冥想,知不知我想與你這樣,可好像我又進(jìn)入不到你的世界,李青見他們心心相惜的樣子怒火中燒,我李青喜歡的人怎么能讓于人,決不,想此,便走到岳深前,拉著他的胳膊,綿綿的說:"岳深,我這歌詞忘了,你幫我寫上吧,"邊說邊拖,這時(shí)蘇夏微微一笑,說"你們忙吧,我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教室,沒等他的回答.他嘴張了半天,總沒發(fā)出聲,她是生氣了嗎難到是吃醋了不會......,她走了,他沒有了心情,說一聲下次吧,慌忙追出,那還有她的影子.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踩在積雪上,雖說天晴了,可還是很冷,蘇夏縮了縮了縮脖子,裹了裹圍巾,繼續(xù)往回趕,想著今日的事,心情很糟.
蘇夏走進(jìn)雨里,任憑風(fēng)吹雨打,聽著嘩嘩的風(fēng)聲,淋著涼涼的雨水,此時(shí)的心就如同這狂風(fēng)暴雨,沒有一絲炎夏的悶熱,從聽到他的死訊,已經(jīng)三天了,三天了都在下雨,是在憐憫他的英年早逝嗎明知多情空余恨,驅(qū)舟偏向恨海行,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無情枉為人......,呵呵,人若無情該多好,少去了多少惆悵,也不必人面桃花瘦,伊人衣漸寬,她捋捋濕漉漉的長發(fā),在雨中徘徊一圈回屋,繼續(xù)回憶著那個(gè)多愁的春夏秋冬......
就這樣每天下午放學(xué)不再那樣的安靜,而是又有了新的同學(xué)加入,笑聲,笛聲,歌聲融成一片,淹沒了本就寂寞的蘇夏.岳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diǎn),因?yàn)樗揪秃苁苋藧鄞?蘇夏無精打采的寫著作業(yè),好朋友王雪兒冷不丁的說:"怎么了你,心事忡忡的,是不是......,嗯"說話間瞟向岳深,"喜歡他,是不是,老實(shí)交代."一語中抵,鬧了蘇夏一個(gè)大紅臉,她急忙辯解,"哪有,沒有的事.你別亂說."隨即也抬頭望向他,他恰好正看著她,深情的唱著"你可知我心,我心中有一個(gè)人,你可懂我的情,我的情只有你......"她癡了,這時(shí)才真正理解情不自禁的涵義,那是心不受大腦控制,完全忘我的境界.王雪兒伸手在她臉前晃晃"還說沒有,眼珠子都掉出來了,""就你事多,說說你吧別盡開我玩笑,""我有又什么好說的,還那樣."說著,臉上溢滿了幸福,"瞧美的你,小心別人搶了.""搶就搶吧,我還有好多人在等呢,要不我給你問問他怎么樣,我可聽說了李青追的好緊,你要再這樣拖拖拉拉的,真的連湯都沒得喝了.""不要."激動的同時(shí),不由聲音失控,引得所有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又瞟見他莫明其妙的詫異,更是緊張的說:"王雪兒,不需多事,誰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不管我的事."王雪兒見她生氣了,也就知趣的不再多說.轉(zhuǎn)了話題."要不你今晚去我家吧,我真的有好多事告訴你,""不要了,我還有事,"她好不猶豫的說,"那好吧,我先走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她陷入了沉思,是嗎李青真的追的好緊嗎也許吧,他們家好像在一起,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吧算了,追就追吧,也許他是喜歡她的.我只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她想入非非,忽聞岳深說"李青你先走吧,我今有事,"她才抬頭注意到不知什么時(shí)候只剩下了他們?nèi)齻€(gè).好像被人窺到了心思,她忙低頭,裝作看書,聽著李青不情不愿的離開了,她莫名的緊張起來,算了,還是走吧,實(shí)在寫不下了,她剛起身就聽到岳深說"你要走了""嗯""你能不能再待會""啊"她等著他的下文,他卻沉默了,只是望著她,那炯炯有神的眼里透著一種難言,望的她不知所措,不由問"我臉上有東西嗎""沒有,"他簡短的答,伸手至她頭上方,想要捋捋她的秀發(fā),忽又停手,舉至空中半晌又縮了回去,他是想告訴她,他好喜歡她,可是又怕她拒絕,那種煎熬啃噬著他的心,讓他每每坐立難安.看著他沉思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小心地問:"你沒事吧"他回神,:"沒有"說完看一眼窗外,夜色又臨近了,時(shí)間過的真快啊!蘇夏寫不下去了,他那猶豫不覺的表情至今記憶猶新,可......,想至此,眼淚不由落下.她抬頭望向窗外,忽見一對鳥兒濕淋淋的落在電線上,嘰嘰嘎嘎的叫個(gè)不停好像在噓寒問暖,比翼雙飛的鳥兒,多年前的夢,多年后依然未成真,人啊終究抵不過宿命.
快要期末考試了,增加了晚自習(xí),蘇夏住校了,她最最頭的就是幾何課,每每這時(shí)宋海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他是一個(gè)活潑的人,總留著小平頭,一身休閑裝,他們是學(xué)習(xí)的好搭檔,總在一起討論題,評說故事人物,從不拘泥,可這就樣的平常,突然,有一天王雪兒告訴她說:"宋海和王彬在一起聊天時(shí)說喜歡她,"這怎么可能,不過是有些相同愛好罷了,不過是在一起做作業(yè)多了而已,"她這樣反駁著王雪兒,上課時(shí),蘇夏不覺瞟了宋海一眼,感覺很正常啊,肯定又是誰造謠,我也沒得罪人啊,誰這么無聊呢,想著便寫了一個(gè)小紙條給宋海:你有話要解釋嗎看老師不注意扔給他,他打開一看是我的,轉(zhuǎn)向我做了一個(gè)沒有的手勢.我口形問他真的沒有,他再次確認(rèn),不想我們的這些小動作都落入了岳深的眼里,他望著她的背影神色沮喪,不由又拿出她的畫像默默的看著,真的是不同嗎她和我從沒有這么隨意過.他殊不知,他這樣的游思讓李青看到了,李青窩了一肚子的火,在本上戳著一個(gè)人頭,俗話說無意與人掙,人卻要與你掙,正是趟著也中槍.放學(xué)后,李青走向蘇夏劈頭就說:"你憑什么和我搶,你有什么,一副窮酸樣."蘇夏本就不善言談,遇上口齒伶俐的李青更是啞口無言,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宋海走向她,低頭嗅了嗅說:"呀,誰啊這是,這么酸,啊,岳深,你家鄰妹啊,快來看看,"她怒瞪宋海,朝岳深喊到;"岳深別理他,我們走,岳深走來,看向蘇夏,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沒說.從容走過,任由李青牽著,雖然,蘇夏很傷心,但也很倔強(qiáng),她忍住淚水,宋海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陪著她,好久,她平靜了,望著他說:"沒事了你回吧,""我送你吧""不用了,我想一個(gè)人待會."
時(shí)光荏苒,挨過了大雪紛飛的冬日,迎來了百花爭艷的春天,就在這柳樹成蔭,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來了幾位年輕的老師,其中一位教書法,另一位教音樂,這對于岳深來說,無非是一個(gè)天賜良機(jī),他很興奮的報(bào)了兩門專業(yè),而蘇夏卻報(bào)了一門美術(shù),因?yàn)樗兄灾?她沒有音樂的天賦,美術(shù)可以后天彌補(bǔ),就這樣,忙碌的日子開始了,而岳深更忙,他天資聰穎,本就有基礎(chǔ),頗受老師喜歡,那一段時(shí)日是他最風(fēng)光的時(shí)刻,而蘇夏卻很落寞,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