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三大巨頭
一道低沉帶著憤怒的聲音陡然響起,緊接著,一道箭矢,直沖蘇祁安而來。
蘇祁安就像沒看見,一拳一拳的狠狠砸下,就在箭矢射中之際。
蘇勇身形一動(dòng),手中的長刀落下,直接將箭矢一刀兩斷。
箭矢應(yīng)聲折斷,蘇祁安揮動(dòng)的拳頭方才停下,他的臉色漠然,遠(yuǎn)處,十幾道人影從第七層走來。
所過之處,周圍的公子哥紛紛避讓,眼神都是帶著驚懼。
這十幾人都是兵士,而且不是一般的兵士,最低的軍銜,都是校尉。
這些人還不算什么,最中間,一位約莫五旬的中年男人,身穿紅色官袍,臉色陰翳走來。
能夠穿這等官袍的,無不是真正的***大員,在西州城能穿這官袍的,只有三人。
這次來人的正是西州的二把手,州丞公孫搏。
他的到來,***的氣質(zhì)自然散發(fā),雖然上了年紀(jì),但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讓所有人不敢對視。
「我等拜見,州丞大人?!?br/>
所有人都是恭敬行禮,當(dāng)然除了蘇祁安外。
公孫博示意點(diǎn)頭,鐵青的目光看著自己長子,被蘇祁安揍的不成人樣。
即便身居高位多年,但看著自己昏迷不醒的兒子,公孫搏再好的心性,都有種爆發(fā)的沖動(dòng)。
不用公孫搏開口,身后的一眾校尉、都尉上前,迅速將公孫義抬了下去。
對于他們的舉動(dòng),蘇祁安沒有阻止,畢竟,現(xiàn)在他的對手,可不是公孫義。
公孫義被抬了下去,這時(shí)候公孫博方才冷冷開口。
「東山伯,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啊,是你束手就擒,還是本官出手拿下?!?br/>
公孫博這話沒有半分回轉(zhuǎn),直接就是對蘇祁安的一種宣判。
公孫博的話還是很有分量了,蘇祁安是伯爵身份沒錯(cuò),但和公孫博相比,卻是顯得不夠看了。
所有人心里,都是暗暗道,這次把州丞大人都引出來了,這個(gè)狂妄的東山伯,怕是要栽了。
蘇祁安拍了拍手,開口道,「呵呵,要說威風(fēng),本伯可比不了州丞大人?!?br/>
「州丞大人想拿我,怕是沒這本事?!?br/>
「哦,看來東山伯是打算反抗了?也罷,東山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出手,死活不論?!?br/>
瞬間,身后十來位兵士,直接搭弓引箭,箭頭將蘇祁安給鎖定。
蘇勇、王校尉等人也不懼,紛紛抽刀,站在蘇祁安面前。
雙方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蘇祁安冷笑,「呵呵,州丞大人真是一張能言善辯的巧嘴,三言兩句,就宣判本伯的死刑,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這話說的沒錯(cuò),蘇祁安是朝廷冊封的東山伯,即便犯了天大的罪名,也得交給朝廷處理。
哪里像這般,直接宣判蘇祁安的死刑,還是以這種方式。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公孫博的報(bào)復(fù),但那又怎樣。
在這里,公孫博的官職最大,勢力很強(qiáng),誰開口說幾句,要是把公孫博惹怒了。
說不定就著這個(gè)機(jī)會(huì),來個(gè)意外,把人給辦了,公孫博的狠辣,他們相當(dāng)明白。
在場眾人的想法,公孫博盡收眼底,他看著蘇祁安,眼神流露出一股憐憫。
沒有和蘇祁安打嘴炮的意思,手掌伸出示意就要速戰(zhàn)速?zèng)Q,擊殺蘇祁安在此地
弓繩拉滿的聲音響起,就在箭矢發(fā)射的瞬間,一道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
「都給我住手。」
這聲音,眾人很熟悉,目光齊齊看去,雖然第八層的邊緣,人影模糊,他們看不清,但一股同樣不弱余公
孫博的上位者氣息釋放,讓他們眼皮一跳。
「莫非,是那位來了?」
很快,一位同樣身穿大紅官袍,年過五旬的中年男子,簇?fù)矶鴣怼?br/>
這人國字臉,行走間,給人一種相當(dāng)?shù)耐?yán)。
此人正是西州城的一把手州牧,唐豐。
瞬間,在場眾人紛紛跪拜行禮。
唐豐示意起身,眾人起身,內(nèi)心可謂有滔天巨浪。
這事鬧的,竟然讓這等大人物都驚動(dòng)了,唐笑、薛懷上前,前者默默的站在唐豐身后,一語不發(fā)。
后者對著唐豐十分尊敬道,「唐伯伯,這事怎么把你驚動(dòng)了,真是讓小侄受寵若驚啊?!?br/>
「呵呵,薛賢侄還是那么會(huì)說話,今天這事鬧的動(dòng)靜可不小哦,要是我不來,這迎賓樓怕是要被拆了?!?br/>
「而且,今晚來的可不止本官一人?!?br/>
薛懷一驚,有些猶豫道,「莫非…」
這時(shí)候,第八層的邊緣,一道爽朗的聲音,緩緩響起。
「呵呵,這迎賓樓好久沒這么熱鬧了,不知本官來的算不算晚?!?br/>
來人,同樣身穿大紅官袍,被一堆人簇?fù)碇?br/>
年過六旬,但臉上帶著一份和氣,和前兩位相比,少了幾分尊貴,多了一些和氣。
這人是薛懷的父親,薛穆修,西州城的三把手,州尉大人。
在場公子哥們,又是下跪叩拜,剛才的內(nèi)心激動(dòng),已經(jīng)差不多麻木了,臉上有著濃濃的苦笑。
小小的迎賓樓,竟然一下子將西州最有權(quán)勢的三位大人物,都是齊聚。
這還真是有得玩了。
公孫博看著來的兩位同僚,臉上明顯有幾分不悅,但很快掩飾起來。
對著二人拱了供手,輕聲道,「兩位大人,你們來此是為了阻止我嗎?!?br/>
最先開口的是薛穆修,他搖搖頭,笑著道,「呵呵,那倒不是,今日只是碰巧碰上,公孫大人想怎么做,繼續(xù),本官權(quán)當(dāng)看戲。」
說著,薛穆修尋了一個(gè)座位,真的坐了下來,那副樣子,真像似看戲。
而州牧唐豐,沒有像薛穆修那般輕松,對著公孫博道。
「公孫兄,聽我一句話,今日這事就算了。」
公孫博蹙著眉頭,剛想說什么,就被打斷,「本官知道公孫兄不爽,想要為自己的長子,討還公道。」
「但這事的前因后果是怎樣,我想公孫兄比我等更明白,蘇伯爵好歹是朝廷冊封的,這事真鬧大了,恐怕不是公孫兄能夠承受的?!?br/>
「州牧大人,你這是看不起我公孫家嗎?」公孫博冷聲道。
唐豐搖搖頭,輕聲道,「公孫兄,我言盡于此,如果你執(zhí)意鬧下去,到時(shí)候本官和薛兄,肯定會(huì)將這事一五一十完整上報(bào),最后怎么收場,看公孫兄自己選擇?!?br/>
說完,唐豐退開一邊,和薛穆修一樣,做一個(gè)看戲模樣。
公孫博目光閃動(dòng),死死的看著一臉無謂的蘇祁安,一股怒火在他心頭升騰。
這股怒火不斷侵蝕他腦海的理智,就在即將爆發(fā)時(shí),卻被公孫博生生壓了下去。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rèn),但唐豐的話說的對,蘇祁安是朝廷冊封的伯爵。
別看爵位不大,但這個(gè)東山伯爵的分量,遠(yuǎn)超其他尋常伯爵。
是由當(dāng)今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那里面就很有說道說道了。
當(dāng)今天子什么心思,無人揣測,對蘇祁安又是什么態(tài)度,誰又知道。
真要是不顧一切,將蘇祁安弄死在這里,公孫博的確能辦到。
但事后的代價(jià),結(jié)果是不是他公孫家能夠承受的。
到了他這種身份,要顧及的東西就更多,不像蘇祁安,這個(gè)瘋子,一旦發(fā)起火來,那真是不管不顧。
公孫博深吸一口氣,看著蘇祁安,冷冷道,「蘇祁安這次,你贏了,你很好,但下次,就沒這么走運(yùn)了,本官把話放在這里,你可千萬別犯事,要是被本官抓到,你會(huì)死無葬身之地?!?br/>
說完,公孫博帶隊(duì)離開了迎賓樓。
公孫博的離去,倒是讓在場眾人松了一口氣,剛才環(huán)繞眾人心頭的壓抑,隨之散去。
對于公孫博的威脅,蘇祁安并不在意,自從他和公孫義撕破臉皮起,就已經(jīng)和公孫家勢同水火。
雙方的爭斗是早晚的,這次能夠占到一些便宜,就很好了。
蘇祁安轉(zhuǎn)身,對著眼前的唐豐、薛穆修二人抱拳拱手,表示兩位大人的援助之情。
蘇祁安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別看薛穆修什么也沒做,但他就坐在那里,不表態(tài)就是最大的支持。
如果薛穆修站在公孫博那邊,即便是唐豐,他也有很大壓力,根本不可能為蘇祁安說話。
西州的這三位***,可不是簡單的靠著一把手,就能鎮(zhèn)住兩位副手。
從有些層面看,三人權(quán)利差不多,是相互制約,抗衡,誰也不可能有控制另外兩方的能力。
西州的權(quán)利制約,很復(fù)雜,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解釋的。
唐豐、薛穆修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道?!负呛牵K伯爵也沒公孫兄說的那般糟嘛?!?br/>
「好了,既然這里沒發(fā)生啥大事,本官就先走一步,日后有機(jī)會(huì),再聚?!?br/>
薛穆修對著唐豐拱手,十分干凈利落的帶著薛懷離去。
隨著兩位大人物離去,唐豐也沒有繼續(xù)停留的意思,他拍了拍蘇祁安的肩膀,說著幾句客套話,很快轉(zhuǎn)身離去。
只是在離去前,他的聲音卻是淡淡的傳入蘇祁安的耳內(nèi)。
「蘇伯爵,在西州城拿人立威,展現(xiàn)實(shí)力這沒錯(cuò),但日后行事,還是謹(jǐn)慎為好,西州城沒有你表面看那么簡單?!?br/>
「沉穩(wěn)行事,方才能在西州城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