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反擊
    蘇祁安笑容燦爛的看著武藏川,兩顆潔白的門牙顯露,但這笑容在武藏川看來,卻有幾分滲得慌。
    身為扶桑武士,對周遭人的情緒變化感知,絕對是第一位的。
    他想都沒想,就想抽身后退,但他低估了蘇祁安的行動。
    在他后撤的瞬間,蘇祁安伸手一把將他抓住,而后飛身一踢。
    武藏川臉色色變,右臂下壓,勉強(qiáng)擋住了蘇祁安的攻擊。
    不等他喘氣放松,謝蒼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背后,一個肘擊,將他擊倒。
    按理說,身為扶桑第一高手的武藏川,還是有實力的,不應(yīng)該這么快被蘇祁安、謝蒼二人打倒。
    這話確實沒錯,但這有個前提,是未上擂臺和蘇勇交手的他,那時候的他,哪怕在加幾個蘇祁安、謝蒼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現(xiàn)在的他,在和蘇勇經(jīng)過一番生死搏斗后,身體同樣虛弱不堪,就連手中的鐵扇兵器,也被蘇祁安打掉。
    加之蘇祁安、謝蒼二人竟然會眾人矚目面前,對他公然出手,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但就是這種沒想到,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在二人的雙重攻擊下。
    虛弱不堪的武藏川,被謝蒼控制著,而后,在全場寂靜的注視下。
    蘇祁安、謝蒼對著武藏川就是一頓暴揍,出手的每一拳重?fù)?,哪怕是不?xí)武之人,看的也是心驚膽戰(zhàn)。
    二人是玩命的揍,仿佛要將體內(nèi)的怒火全部發(fā)泄,百姓們臉色有些慘白,被二人的舉動嚇了一跳。
    堂堂兩位大涼軍侯,竟然不顧一切,對著擂臺上的扶桑第一武士就是一頓暴揍,在這種瘋狂輸出下,他們還擔(dān)心這個武藏川會不會被打死。
    如果真被打死,除了蘇祁安、謝蒼二人完蛋,扶桑方面怕也徹底丟盡了臉面。
    堂堂扶桑第一武士,沒有死在對戰(zhàn)大涼的擂臺上,反而被兩位大涼軍侯給打死,這傳出去,不被人恥笑。
    丟的還不是個人臉面,而是整個扶桑國的臉面。
    蘇祁安、謝蒼的舉動,確實把扶桑代表團(tuán)給看懵了,但他們反應(yīng)很快,都不用昭和仁川下令,包間內(nèi)的幾名武士,直接沖了出去。
    而坐在最高位置的蘇哲、蘇泰,二人臉色同樣帶著震驚神色。
    “這個蘇祁安真是個瘋子?!倍诵睦锔袊@著,隨即下令,擂臺四周的兵士被調(diào)動起來,同樣沖上了擂臺。
    蘇祁安的舉動,對兩位皇子來講,是讓二人心里竊喜的,蘇祁安越瘋狂,這次他身上的罪,也就越重。
    就憑在擂臺上的種種無法無天的表現(xiàn),他們就不信蘇玄庸,對蘇祁安還會和以往那般重視,看重。
    心里竊喜歸竊喜,但不代表著二人對此事會無動于衷,如果武藏川真的當(dāng)著他們的面,被蘇祁安、謝蒼給打死了。
    就算二人有再多的解釋,還是要負(fù)一定責(zé)任的,所以,這一幕是絕對不能出現(xiàn)的。
    扶桑武士、擂臺四周的兵士,雙方兩股力量同時出動,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武藏川被打死。
    雙方派出的人,速度很快,約莫片刻,就上了擂臺。
    就在雙方出手想要控制蘇祁安、謝蒼,二人就像早有預(yù)感,在雙方人馬上了擂臺的瞬間,提前一步,將按壓在身下的武藏川猛的提起來。
    二人十分有默契的對著武藏川,來了一個飛踹,武藏川的身體如同拋物線一般,從雙方人馬頭頂飛過,而后重重砸在地面。
    下方圍觀的百姓見狀,迅速散開,給了扶桑代表團(tuán)一個通道。
    武藏川是死是活,他們很好奇,但好奇也要分場合,這個節(jié)骨眼上,誰要是貿(mào)然沖上去,和找死沒多大區(qū)別。
    就憑蘇祁安、謝蒼二人暴揍武藏川的舉止,不僅是一種宣告,更是當(dāng)眾打臉,扶桑代表團(tuán)他們的心里,都不用想,必定是滔天巨浪,誰在這時候上去觸霉頭,被觸怒了,那叫等死吧。
    扶桑代表團(tuán)派出的人員速度很快,來到了武藏川身邊,此時的武藏川雙眼緊閉,貌似陷入昏迷狀態(tài)。
    但實際狀態(tài)怎樣,還得確認(rèn)再說,在扶桑人員確認(rèn)時,忽然,他們的耳邊,蘇祁安淡淡的聲音響起。
    “別緊張,本侯出手還是有分寸的,武藏川死不了,還留一口氣呢,要是治療及時,估摸著一兩天就能醒?!?br/>
    蘇祁安那種不緊不慢欠欠的聲音,聽的昭和仁川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目光并未看著蘇祁安,而是落向查看武藏川的人員。
    經(jīng)過簡單的查看,扶桑的隨行人員內(nèi)心微微一松,對著昭和仁川點頭。
    這應(yīng)該是昭和仁川得到的一個最踏實的消息,確定武藏川還有口氣在,隨行人員迅速將武藏川給抬了下去。
    武藏川離場不久,一向淡定自如的昭和仁川終于忍不住爆發(fā),對著擂臺上的扶桑武士斥責(zé)道。
    “都愣著干嘛,立刻給本王拿下蘇祁安,本王要廢了他!”
    擂臺上的扶桑武士,被昭和仁川點醒,猛的回過神來,手持兵器,對著蘇祁安、謝蒼二人沖去。
    蘇祁安、謝蒼二人頗為淡定,對朝他們沖過來的扶桑武士幾乎是無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扶桑武士沖過來瞬間,原本是要控制蘇祁安、謝蒼的大涼方面兵士,直接沖到二人面前,對二人形成一個保護(hù)的銅墻鐵壁。
    到不是這群兵士聽命蘇祁安,而是職責(zé)所在。
    蘇祁安、謝蒼怎么說也是大涼軍侯,就算犯事,也得歸大涼方面處理,不至于落到不相干的扶桑武士出手。
    在對外上,保護(hù)大涼軍侯,本身就是他們的職責(zé),如果一動不動,看著二人被扶桑武士,他們這一隊的兵士,都得人頭落地。
    大涼兵士的保護(hù),讓昭和仁川頗為不滿,對著上方包間的蘇哲、蘇泰道。
    “這難道就是大涼的待客之道?一場擂臺比武,讓兩個軍侯鬧到如此地步,大涼非但不出手干預(yù),反而漠視縱容,這就是天朝上國的禮節(jié)?”
    “我扶桑雖弱,但絕不可欺,今天兩位皇子無論如何也要給本王一個交代,如若繼續(xù)包庇,本王一定向大涼皇帝控訴!”
    誰都看的出來,昭和仁川是真的發(fā)脾氣了,從他的自稱和語氣來看,這事到了極其嚴(yán)重的地步。
    一個人的脾氣再好,也絕對不能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隨意侮辱,誰都有脾氣的。
    蘇哲、蘇泰二人點頭,看著被保護(hù)中間的蘇祁安、謝蒼道。
    “東山侯、嶺東侯,別說本王不給你二人解釋機(jī)會,事情鬧到這份上,你二人清楚后果,說說吧,究竟為何要破壞擂臺比武,為何要壞規(guī)矩。”
    “壞規(guī)矩?呵呵,也不知誰壞了規(guī)矩。”
    對于兩位皇子的質(zhì)問,蘇祁安絲毫不懼,冷笑著。
    二人臉色漠然,蘇祁安這狂傲不羈的性格,是他們極其不喜的,剛想出聲斥責(zé),就被蘇祁安搶先一步,繼續(xù)道。
    “既然兩位皇子,以及扶桑王子,都想要解釋,那我就在這好生說道說道。”
    “擂臺比武的規(guī)矩,在未出勝負(fù)前,禁止任何人出手,違令者,無論是誰需嚴(yán)懲,這條規(guī)矩你們倒是記的清楚?!?br/>
    “可在這條規(guī)矩之前還有一條,自第三場起,擂臺切磋武者,禁止下狠手、死手,如違背者重罰,這一條你們誰記否?”
    “在我出手阻止的片刻,武藏川對已經(jīng)喪失戰(zhàn)斗能力的蘇勇突襲,這算不算下重手、死手,真當(dāng)我眼瞎沒看到?又或是你們把在場百姓都當(dāng)傻子糊弄?”
    “什么狗屁扶桑第一武士,謙謙有禮,克守武德,現(xiàn)在看來,你們的扶桑武士比垃圾還不如,也配說我壞了規(guī)矩?”
    蘇祁安的聲音很響,只要離的近的,都能聽到蘇祁安發(fā)表的言論。
    蘇祁安的這番話,讓本就寂靜的百姓,更加一語不發(fā),就連對蘇祁安抨擊的那群百姓,這時候也不敢開口說話。
    蘇祁安的一番解釋,不僅說的明明白白,甚至把他們都框了進(jìn)去。
    的確,武藏川的突襲,他們不少人是看到的,但這時候想要他們發(fā)表觀點,誰都不敢開口。
    這是蘇祁安、蘇哲、蘇泰、昭和仁川三方的博弈,就算他們看清事情原委,也沒人敢出言支持。
    畢竟是底層百姓,在這節(jié)骨眼上表明態(tài)度,怕是第二天都不知怎么死的。
    百姓們十分有默契保持沉默,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去,但和擅長玩心計的三方大人物相比,他們還真的太嫩了。
    這種沉默,非但不能自證,反而更加坐實了武藏川的所為,被他們親眼所見。
    有時候沉默是可以助他們躲過去,但這種沉默如果都是集體沉默,在場三萬百姓的沉默,那這種沉默就太不正常了。
    三方都是玩心計的高手,三萬百姓的集體沉默,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而這恰恰就是蘇祁安想要達(dá)成的效果。
    昭和仁川目光閃動,蘇祁安的這招被動,打的他確實不好反駁,但他畢竟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自認(rèn)為口舌不比蘇祁安差。
    沉默一會,直接道,“好,東山侯你這話說的對,本王無話可說,武藏川的突襲是他不對,是要受罰,本王認(rèn)了,但別忘了,在武藏川突襲之前,最先破壞規(guī)矩的是誰?”
    “就算要懲罰,也要按照先來后到吧,東山侯你在第九場擂臺比武最激烈,即將分出勝負(fù)前,忽然插手,這壞規(guī)矩是你開的頭吧,東山侯難道想不認(rèn),趁機(jī)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