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0 南王的通緝令
二叔的事,南王知道?!
我吃驚地看著南王,他卻依舊眼神平淡,一副洞悉一切的樣子。這種感覺,就好像唐僧受盡千辛萬苦、度過九九八十一難,終于來到西天大雷音寺,如來佛祖卻告訴他:經(jīng)書已經(jīng)在大唐了。
簡直讓人無語……
我記得程依依曾經(jīng)跟我說過,如果南王真的關(guān)心二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已經(jīng)坐牢了呢。
我也顧不上緬懷我和南王的父子情了,看這樣子他是不可能認(rèn)我這個“兒子”了,我只著急地說:“既然你早知道,為什么沒救二叔?”
南王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層層疊疊的山巒,背著手說:“當(dāng)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南王沉默下來,久久沒有回答。
“你說話啊!”我忍不住逼問他。
他不認(rèn)我這個兒子,我覺得情有可原,畢竟我倆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也可以絕口不提。但是二叔這事,我有底氣質(zhì)問他的,二叔是他的親弟弟,他可責(zé)無旁貸的啊。
南王終于開口:“因為時機(jī)還不成熟!”
時機(jī)?
這還需要什么時機(jī)?
我仍舊不解地看著南王,等待著他的回答。
過了一會兒,南王才繼續(xù)說:“有個任務(wù)要交給你。”
“嗯?”我更加疑惑了,明明在說二叔的事,怎么扯到任務(wù)上了?
“救你二叔,需要一些條件。”南王繼續(xù)解釋:“具體情況,現(xiàn)在還不方便和你說,但你也能幫忙,為你二叔出一份力,你愿不愿意?”
愿意,我當(dāng)然愿意!
救我二叔需要什么條件,南王雖然沒和我說,但我本能地相信他,畢竟他是隱殺組的老大,沒理由對我撒謊的。而且,二叔是他的親弟弟,南王當(dāng)然會努力救。
為了二叔,我愿意做一切事!
“你說!”我斬釘截鐵地看著南王。
南王背對著我,說道:“拿下蓉城!”
蓉城?
我當(dāng)然知道蓉城,我們剛從榮海出來時,去的第一個城市就是蓉城。后來和金家干了一架,差點全軍覆沒,好在羅子殤突然現(xiàn)身,逆轉(zhuǎn)全局,我們也得以逃脫出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家仍舊制霸整個蓉城,我也知道南王并不在蓉城,所以便和大家一起退了出來。
可是,拿下蓉城和二叔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在蓉城警方的通緝榜上排名第一。”南王淡淡地說:“那地方是殺手門的地盤,針插不能、水潑不進(jìn),所以我的檔案一直在公安部留存,導(dǎo)致我在各地的行動都很受限,不能救你二叔。蓉城是個很難拿下來的地方,十年前我就在那里敗北了,別看我殺了幾十名權(quán)貴,最后卻是落荒而逃。這些年來,我也一直想要努力奪回那里,可惜始終不能成功。別看羅子殤之前怒殺金不換,但他殺人之后也只能盡快離開蓉城……”
說到這里,南王終于回過頭來,看著我說:“張龍,雖然你的武功不是很強(qiáng),但你確實是隱殺組近年來最能干的一個了。而且你在蓉城待過一段時間,對那邊的風(fēng)土人情都很了解,還認(rèn)識不少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拿下那里!拿下蓉城以后,將我的通緝令抹掉,我的行動就能自由很多!”
在蓉城警方的通緝榜上排名第一,這事我當(dāng)然是知道的,我還知道羅子殤排名第二。因為這個通緝令,導(dǎo)致南王在其他地方的行動受限,不能去救二叔,這個也能理解,畢竟公安部也全國聯(lián)網(wǎng)了嘛,走到哪里都有可能被警察抓。
但我不太明白,抹掉蓉城的通緝令有啥用,南王還是國家S級的通緝犯,一樣在哪都不自由的啊。
可能需要一步一步來吧。
所以我也沒有多問,只要是有利于二叔的事,我都愿意去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除此之外,還因為這是南王的命令,我本能地就想應(yīng)承下來,可能是潛意識里想在他面前證明自己吧!
尤其是他說隱殺組遲遲拿不下蓉城,覺得我一定可以時,我的熱血就沸騰起來,恨不得立刻答應(yīng)他,恨不得立刻啟程!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另一件事讓我激動。
“你怎么知道我去過蓉城?”我的心里怦怦直跳,看著他說:“你是一直在關(guān)注我嗎?”
南王沉默一下,說道:“是下屬匯報的。因為你風(fēng)頭很勁,是隱殺組里今年來最出色的新人,所以你的資料、信息和過去,統(tǒng)統(tǒng)報到我這里了。”
原來沒有在關(guān)注我,只是因為工作……
我當(dāng)然有點失望,默默低下了頭。
我們之間許久沒有說話,說實話是有點尷尬。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不知過了多久,南王淡淡地說:“既然你想救你二叔,我一定會全力幫助你的,不過你需要先拿下蓉城……”
不等南王把話說完,我便抬起頭來說道:“我會拿下蓉城,不過這可不是幫我,那也是你的親弟弟!”
南王無話可說,輕輕“嗯”了一聲。
南王不愿意提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說,畢竟他已經(jīng)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妻子和女兒,我也沒必要再揪著過去不放了。就這樣,做單純的上下級也好,大家一起為救出二叔而努力吧,南王不是我的父親,二叔卻永遠(yuǎn)是我二叔。
“下山吧。”南王輕輕說了一句。
我們便一起下山。
我和南王肩并著肩,一起往山下走。
在隱殺組里,似乎我是第一個這么干的,之前無論是誰,哪怕是殺神羅子殤這樣的二號人物,也只能站在他身后一步遠(yuǎn)的地方,孟晚榮、宋萬年這些人就不用說了,至少距離他有三步遠(yuǎn)——就算我是欽定的小南王,這么站也有點大逆不道了。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們都覺得這很自然,我沒跟在南王身后,南王也沒讓我退后幾步,我們就很和諧地往前走著。
這讓我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我們一起步行回家,唯一不同的是,我長高了,和他一樣高了,他也不會再牽著我的手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南王不會再把我當(dāng)兒子看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種疏離感,他只是把我當(dāng)做下級,一名很有潛力、能做事的下級。
南王似乎很努力地想要抹除過去,只談現(xiàn)在。
往山下走時,我們一直在聊,但聊的是工作,蓉城的事。
他告訴我,上次羅子殤雖然殺了金不換,但那純粹屬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實際上金家的勢力十分牢固,不僅在蓉城十分厲害,甚至串聯(lián)蜀中多個城市,所以要拿下來蓉城很不容易,讓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還告訴我說,整個江蘇都?xì)w我管,但凡是江蘇的人和勢力,隨我調(diào)用。
說句實話,江蘇和蜀中隔得有些遠(yuǎn)了,中間隔著好幾個省,就算現(xiàn)代交通發(fā)達(dá),想要調(diào)人也不是那么方便。調(diào)幾個、幾十個或許還行,要是成百上千地調(diào),顯然就困難了,而且很費(fèi)時間。
南王也知道這點,所以他說蓉城很難拿下,才將這么艱巨的任務(wù)交給我。
我跟他說:“我會努力。”
我沒法說一定完成任務(wù),畢竟我去過蓉城,知道金家有多強(qiáng)大。
南王點了點頭,說道:“我等著你。”
聊完這些,我們也快到山下了,遠(yuǎn)遠(yuǎn)地還能看到羅子殤、藍(lán)鳳凰等人在前面等著。
南王看到他們,站住了腳步。
我意識到,南王有話想和我說,于是我也站住腳步。
南王沉默許久,終于開口:“你媽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南王會問我這個問題。不過想想也正常啊,他肯定還念著我媽的,不然隱殺組的標(biāo)志怎么會是杜鵑?南王還是挺深情的,雖然我媽給他戴了綠帽子,但他顯然始終放不下我媽。
雖然這對他新的妻子不太公平,但我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不知道,自從你走了后,她也走了,這么多年一直沒有消息。”
南王顯然十分意外,轉(zhuǎn)頭看著我說:“你媽一直沒聯(lián)系你?”
“沒有!”
這回輪到南王吃驚了,南王愣了許久,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喃喃地說:“不應(yīng)該啊……不應(yīng)該啊……”
顯然,南王覺得他離開我理所當(dāng)然,我媽離開我就不對勁了。
道理確實如此,南王不是我親爸爸,人家走了不是很正常嗎。可我媽呢,總是我親媽吧,也走了像什么樣?但這卻是事實,當(dāng)時我才小學(xué)五年級啊,她也不想想我怎么活下去?
要不是二叔一直接濟(jì)我,我真完了!
所以我一直挺恨我媽的,反而不怎么恨南王,覺得他是受害者。
作為兒子,說母親的壞話肯定不好,但我確實對她充滿抱怨和意見。
我很無奈地說:“是真的啊,我媽從來沒有聯(lián)系過我!”
“那你……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說好了不提以前的事,南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
顯然,他一直以為我和我媽在一起,沒想到我媽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直接把我丟下就跑掉了。下屬雖然跟他匯報過我以前的事,但估計只說了我的一些戰(zhàn)績,小時候的事并沒提及。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跟南王說起了我這些年來的經(jīng)歷,我就好像找到了一個情感上的宣泄口,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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