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強盜作風
高順揉揉酸痛的手骨還有點不解氣,再補上兩腳才算了事。要知道在這種賊窩里要想別人怕你,就得拿出點雷厲風行的手段出來。看看兩個重病的同事沒什么大礙,這才悻悻的帶人走了。他當然也有他的苦衷,打幾下可以卻不愿意鬧出人命,不然難保不會落人口實,被有心之人四處宣揚麻煩就大了。</br>
冷眼使個眼色,一個身份高一點的民兵領袖上前嚴厲訓斥一番,告訴他們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在這里沒有人敢綁架中國高的人,再有這么一次絕不輕饒。當然十幾個綁匪已經躺在地上只有哼哼的份,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的清楚。高順近有的一點耐心也終于消失殆盡,緊接著把這些人用繩子捆成一串送到警察局,警察同樣目瞪口呆,當然高順也不過是警告他們一下,至于該怎么處理也只能隨便他們,最可能的結果是不了了之,當然沒有人會蠢到自斷財路。</br>
眼看著幾個阿富汗警察裝模做樣的把人收押起來,高順看看手表已經是大晚上了,這一路追下來等于是暴走,幾乎從喀布爾城外追到了北方邊境,在往北可就是別國的地盤了,再回去還有近千公里的路程,看來今天晚上是走不成了。稍一沉吟然后安排重病中的兩個同事去城里唯一的一間診所掛個點滴,診所里只有一個醫(yī)生一個護士,雖然被眼前場面嚇了一跳。聽到戰(zhàn)地之鷹地大名之后卻只有歡喜,很輕易的收留了高燒中的重病人。</br>
高順本身就是醫(yī)生當然很清楚病情,受了點風寒再加上水土不服,本來是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唯獨一路顛簸又受到驚嚇,恐怕是沒有大半個月很難恢復健康了。隨口安慰幾句然后出了診所,大門外一群烏合之眾都在拿眼看他,而高順眼神卻落到那三個臺灣記者身上。</br>
這三位也真是夠可憐的,本來是一片好心來戰(zhàn)地采訪的。卻是一天下來又驚又怕,這會面對大批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更是有口難言。只能乖乖躲在人群里不敢說話,看上去又冷又餓的樣子慘兮兮的。尤其那女孩渾身臟兮兮的小臉刷白,看高順地表情就好像在面對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要知道高大醫(yī)生剛剛痛毆地,可是一群全副武裝的綁匪,比綁匪還兇的人那是干什么的,那就只能是強盜。</br>
女孩看看高順冷淡的表情,終于忍不住開口求饒了:“高先生您放過我們吧。我們臺灣的電視臺制作費有限都是很窮的,不象大陸地電視臺那么有錢。”</br>
高順聽的一呆一陣啼笑皆非,再一想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臉色稍微隨和一點安排他們坐回自己的車上休息,明早再把他們送回喀布爾城。幾個臺灣記者看看他的表情不象有假,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幾乎癱軟在地上。</br>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更加讓他們驚訝,幾個阿富汗警察高舉雙手走了過來,點頭哈腰的樣子象是在恭維某人,緊接著大批人跟著幾個警察進了附近的幾處房子,除了留下幾個哨兵也就沒動靜了。估計是警察主動討好幫忙安頓好住處了。三個人看到這里腦袋已經有點不夠用了,都在琢磨這人到底是干嘛的啊,黑白兩道通吃也太厲害了吧。</br>
當然他們也不敢多問,乖乖躲進車里去吧。半小時后高順一個人從房間里出來,提著一桶汽油還有幾袋面包,敲敲車窗的時候三個人又嚇了一跳,手忙腳亂把車窗打開,下車幫忙把油加滿。同時又感激的接過面包。高順看看他們狼狽地吃相一陣搖頭,這也是沒事找事的,好好的臺北不呆非跑這里采訪,這回知道危險了吧。到高順又送過來幾杯熱牛奶的時候,三個人才感激的說了聲謝謝。很明顯這三位是睡不著了。看樣子是打算在車里坐上一夜。</br>
高順心里好笑的同時善意的勸了一句:“下次別來了。”</br>
三個人異口同聲乖乖的點頭:“肯定不來了。”</br>
高順終于露出欣然微笑。美女被他笑臉弄地自然了點,終于心有余悸的感慨一句:“剛被綁架的時候我還以為死定了。甚至想到那些韓國日本人質被斬首的畫面,嚇死我了。”</br>
高順再次微笑的同時也不愿意再嚇唬她,事實上如果她地老板付不出贖金地話,斬首很可能是一種比較痛快的死法。這些人有很多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比方說賣到印度或者巴基斯坦做女仆。</br>
美女心驚之余很快憤慨起來:“美國報紙?zhí)焯於荚谛麄鳎撥娨呀浲耆刂谱∵@里地局勢,可為什么還有這么多綁架的事情發(fā)生?”</br>
高順對此付之一笑,心說你還真是挺天真的,這話問的多新鮮啊,如果宣傳管用還要警察干嘛。</br>
美女很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愚蠢,稍顯尷尬的主動示好:“高先生要不要上車,我們可以把上午的專訪做完,我認為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br>
高順卻沒有她這么好的耐心,輕松搖頭然后揚長而去,該拍的也都拍了該看的也都看了,不該經歷的也都經歷了,在他來說實在沒什么好羅嗦的。</br>
美女呆呆的看著他背影終忍不住嬌呼出聲:“高先生,我一定請示長官做一個專題報道,盡我所能籌集善款。”</br>
高順輕松揮手的同時進了房間,暴怒之后是深深的疲憊,卻被他用冷酷的外表很好的掩飾住了。第二天一早,當地的警察甚至煞有其事的準備了一個歡送儀式,讓三個疲憊不堪的臺灣記者大為驚奇的同時,又見識到這片土地上神奇的一面。</br>
再次路過檢查站的時候沒有闖關,高順反而客氣的跟比利時軍官聊上幾句,亮出證件的同時交涉一番,最后比利時連長很仁慈的答應了他的要求,答應派一隊士兵送他們回喀布爾,到分別的時候臺灣記者終于說軟話了。</br>
美女用她的臺灣國語,自以為幽默的表達意見:“我現在并不覺得,投共是一件很難堪的事情。”</br>
高順花了好大力氣才理解到投共兩個字的涵義,卻對她的冷笑話并不感冒,可能真的是文化背景不同笑點也不同,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好笑。不過還是敷衍了事哈哈一笑,領著他的強盜隊伍狂飚走了。這些民兵肯幫忙再正常不過了,他們的妻兒老小又或者親戚長輩,大都受過中國高的恩惠或者正在享受他的醫(yī)療服務,就是讓他們再干點出格的事情恐怕也無所謂。</br>
一周后,關于醫(yī)療隊的報道居然真的上電視了,卻是在海峽另一邊的民營電視臺,報道因為其真實性引發(fā)不小的轟動,還有人煞有其事的把女記者米奇捧上了天,封為新一代的戰(zhàn)地女神。高順看見這則報道還是因為米奇小姐寄過來的錄象帶,并且跟他鄭重道歉,因為某些原因有關他的部分無法播出,只能剪掉。</br>
高順倒是挺無所謂的,看過之后也就是笑笑,剪就剪吧他寧愿落得清閑。唯獨這位女記者似乎死性不改,話里話外似乎還想再回戰(zhàn)地出一把風頭,高順眉頭微皺的同時也懶的理她,希望她下次仍舊有這么好的運氣。</br>
半月后,喀布爾城。</br>
高順進城的唯一理由,是來迎接他的第二批人手,十六人隊伍正常輪替,他這個負責人卻不得不繼續(xù)工作。</br>
臨分手的時候互道珍重,馬里奧醫(yī)生同樣形象不佳,胡子拉碴的拍拍高順肩膀:“高,委員會應該派人來接替你的,你太累了。”</br>
高順舔舔干裂的嘴唇無奈苦笑,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到城里的酒店里大睡一覺,現在看來這唯一的愿望也不太可能實現了。為什么中國高可以穩(wěn)坐十二人國際委員會里核心成員的位置,在這個時候就顯得一目了然。別人堅持一個月就可以走了,他這個負責人卻不得不一呆就是至少大半年,試問誰有這個資格跟他爭奪權力。</br>
況且這個位置也不是誰都能做的,高順有時候倒寧愿被人爭走。到中午仍舊有人沒到,高順不得不守在機場等候。人群中再次有人跟他打招呼,酒渦美女跟她的漂亮同事們一臉驚奇的看著形象頹廢的高順,滿臉都是驚喜的表情。</br>
這回高順想起了她的名字,人如其名叫做田甜,確實長的挺甜的,標準的東方甜姐兒制服美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