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蠻橫無理
廳門口很快出現(xiàn)兩位老兄,滿頭大汗的在人群里擠來半天才發(fā)現(xiàn)角落里的目標(biāo),最后仗著身強體壯擠到跟前,然后煞有其事的把雙手放在背后站的筆直。高順也懶的去管他們,反倒把兩位美女給看傻了,看這架勢象是職業(yè)保鏢。</br>
小楠護士畢竟心腸要好一點,看看他們滿頭大汗的樣子,好心的問:“你們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點?”</br>
兩個人面無表情同時搖頭,把對面的兩位美女看的同時偷笑,這兩位跟高醫(yī)生站在一起倒是挺搭配的,完全就是同一國的人。總這么站著也不是個辦法,很快就讓周圍的人大感好奇,紛紛報以訝然的注視。</br>
高順也覺得不是那么回事,隨手拽開幾張椅子,意思是讓他們坐下,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終于肯坐下了。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就好象是在演幽默啞劇,讓對面兩位美女想笑又覺得不太得體,忍的也算相當(dāng)辛苦。</br>
晚上九點,病房。</br>
四個大人坐在一起有點無聊,好在四個人都還算安靜,各想各的倒也挺有默契。小輕輕翻了個身,把四個人同時驚醒過來。</br>
還是年輕女孩要活潑一點,百無聊賴的小楠護士趁機指了指門外,小聲問道:“外面這兩個,干嘛的啊。”</br>
高順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只好繼續(xù)抱著胳膊保持沉默。</br>
孫樂欣也覺得挺有趣的,忍不住抿嘴含蓄一笑:“穿的這么黑,我看象是打醬油的。”</br>
一句俏皮話說出來,幾個女孩子一起忍俊不住笑出聲來。連高順也大感意外多看了她幾眼,沒想到這么斯文地女孩子,原來也有這么俏皮的一面。音樂才女象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赧然一笑又是另外一種動人地風(fēng)情。</br>
笑過之后,還是張潔比較體貼,呵呵一笑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家吧,明天不還得上班嗎。”</br>
這時候就看出誰性格比較成熟了,美女護士很自然的答應(yīng)一聲,甜甜一笑伸個懶腰,告辭一聲就回宿舍了。</br>
孫美女卻體貼許多,很含蓄的拒絕了:“小雯也是我的好學(xué)生,我看這樣吧。小不能沒人照顧。高醫(yī)生看前半夜我們兩個看后半夜,明天學(xué)校沒什么事。”</br>
她終于也改口叫高醫(yī)生了,也讓高順覺得親近了一點,當(dāng)然也沒什么別的意思,總是稱呼高先生未免太生分了一點。高順卻不得不由衷的苦笑。拒絕了她的好意,想想門外那兩位門神就知道了,今天晚上怕是沒得睡了。張潔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沒有拒絕孫老師的一翻好意。</br>
時間在無聊中一分一秒的過去。</br>
凌晨一點,病房。</br>
女孩子畢竟體力要差上一點,兩位美女一左一右趴在床邊,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高順這時候已經(jīng)平靜多了,啞然失笑先抱起女友,讓她躺到旁邊的床上睡地舒服一點,隨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眼神卻已經(jīng)柔和多了。</br>
再想抱另一個人的時候卻難免有點猶豫,想把她叫醒又覺得心有不忍。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彎腰抱上她腿彎,想要把她抱到另一張床上。靠近的時候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不同于張潔的幽香也不同于王小楠地甜膩氣息。這美女身上的體香屬于很高雅的那一種。</br>
剛剛把美女輕盈地身體抱了起來,淺眠中的孫美女就嬌呼一聲被驚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見高順近在眼前的大臉,下意識的俏臉飛紅,本能的掙扎著跳開。高順心叫慚愧放開了她,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旁邊的空床。</br>
孫樂欣這才醒悟過來,眼前的酷男人并非是存心想占她便宜。最后的結(jié)果是高順很有風(fēng)度的轉(zhuǎn)過身去,孫美女強自鎮(zhèn)靜下來,保持幽雅地姿勢爬上空床,然后稍微有點緊張的拉過被子蓋到身上。等高順重新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面對著雪白地墻壁,把無限美好的背影暴露出來。</br>
高順在心里灑然一笑,重新坐回椅子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陷入沉思。小這一病,剛好讓他有時間平靜下來,權(quán)衡一下利害。他地免職公報始終處于難產(chǎn)的狀態(tài),證明這狠辣的一招起作用了,毫無疑問委員</br>
出現(xiàn)嚴(yán)重的意見分歧,再聯(lián)想到最近微妙的某些形勢力之爭突然陷入更加微妙的平衡狀態(tài)。</br>
換句話說天平的兩端的砝碼現(xiàn)在是持平的,哪怕是有一根羽毛落到其中任何一端,都會產(chǎn)生戲劇性的變化。</br>
高順有點痛苦的閉上眼睛,能動用的力量他已經(jīng)都用盡了,他面子再大也畢竟只是個醫(yī)生。就憑阿富汗當(dāng)?shù)啬侨簽鹾现姡屗麄兏愀阃狄u還可以,再來一次大規(guī)模的襲擊顯然不太現(xiàn)實。他跟喬之間暫時是互相合作的關(guān)系,他才不會蠢到以為一個美國石油大亨,真的會跟一個中國醫(yī)生水里來火里去,眼睛都不眨一下。</br>
喬老板肯這么幫忙,多半是為了他在中東的石油管道著想吧,巧合的是,他高醫(yī)生恰好在這些阿拉伯世界國家里,有那么一點小小的面子。三年前剛加入核心權(quán)力機構(gòu)的時候,高順也確實出面調(diào)解過幾次糾紛,說了幾句公道話,后來又不遺余力的在這些阿拉伯國家里從事人道主義醫(yī)療救援工作,闖下一點小小的名號,僅此而已。</br>
高順再一次深切的感到,他確實不是個玩政治的材料,他更象一個三國時候的猛張飛,一言不和就跟你玩愣的。隨即又想開了一點下意識悶哼一聲,他要不是這么個性格,恐怕委員會里早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br>
凌晨三點,病房外面一陣騷動,高順心說來了,瀟瀟灑灑站了起來,然后輕手輕腳的推門出去。</br>
好在大半夜的醫(yī)院里沒什么人,除了值班醫(yī)生嚇了一跳,倒也沒鬧出更大的動靜。十幾輛車停在醫(yī)院門口,老將軍臉色不善背著手氣沖沖的往醫(yī)院里走,身后跟著大批隨從衛(wèi)士,把幾個值班的醫(yī)生嚇的面無人色,還以為是做夢看花眼了。</br>
事到臨頭高順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背起雙手信步迎了出去。</br>
老頭可就沒有那么好的脾氣了,快走幾步?jīng)_了過來,劈手拽上高順衣服領(lǐng)子,然后大罵一聲:“你混蛋!”</br>
高順報以無辜的表情,幾乎可以想象到在戰(zhàn)爭年代,老頭一定是個治軍嚴(yán)謹(jǐn)?shù)暮诿鎸④姡歼@么大歲數(shù)了脾氣還這么火暴。身后跟來的人嚇了一跳,使個眼色讓部下去周圍警戒,才敢有一句沒一句的勸上幾句。</br>
這幾位心情也挺忐忑的,半夜三更被人從床上叫起來,還以為要出什么重要任務(wù),搞了半天是到人家醫(yī)院來了,目標(biāo)還是個穿白大褂的。這個冷酷的小子如果真是個醫(yī)生,那可真是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了。</br>
勸了好半天才勸開,隨便把管事的找來,然后找了間空病房隔離起來,讓兩個人可以秘談。</br>
里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房間里面卻只有三個人,老頭發(fā)過脾氣已經(jīng)好多了,冷色冰冷的罵人:“你出去!”</br>
貼身衛(wèi)士嚇了一跳,頭也不敢抬的退出門外,門前三米都沒有人,可見保密條例是如何的森嚴(yán)。</br>
只剩下倆個人的時候,老頭終于冷靜下來,皺眉抱怨:“你知道不知道,你讓我們承受了多大的國際壓力。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讓我死在醫(yī)院。”</br>
高順聽的啞然失笑,心說這人要是上了年紀(jì),說話還真是孩子氣,這種賭氣的話也說的出來。</br>
臉上卻嚴(yán)肅起來,不屑的冷哼:“口水也能淹死人嗎?”</br>
老頭聽的吹胡子瞪眼睛,卻又一陣啞然無語,仔細想想這話也挺有道理,俄格戰(zhàn)爭鬧出那么大動靜,世界警察還不是噴幾句口水了事,等到發(fā)現(xiàn)美國爹護不住了,跳梁小丑也就該老實了。</br>
高順毫不客氣的跟他對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頭才嘆了口氣拍拍腦袋,好象比平時又蒼老了一點。高順也心里一軟站了起來,嘆息一聲可能是安逸日子過的久了,當(dāng)年的霸氣都消磨的差不多了。</br>
象他高某人這么不講理的中國人,這個世界上恐怕也不多了。用某些西方紳士的話說,他就是個蠻橫無理的黃色猴子。高順倒是笑納了這個說法,喟然標(biāo)志性的冷笑,口水也能淹死人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