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恐怖氣息
順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習(xí)慣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只要不只要是意識還清醒的病人,他會一邊進行治療一邊給病人解釋,把手術(shù)或者治療的程序,進度,有選擇的說給他的病人去聽。</br>
他這么做的感覺是,所有的病人都不會產(chǎn)生慌亂的情緒,幾乎所有的病人對這種邊手術(shù)邊上醫(yī)學(xué)課的手術(shù)方式,會有很安心的感覺。說實話有些醫(yī)學(xué)術(shù)語病人也未必聽的懂,這種醫(yī)生跟病人之間的對話,多半只是個心理作用。</br>
心理作用對病情有好處嗎,最起碼高順可以肯定這一點,好處是大大的有,很微妙的一件事情。</br>
白云醫(yī)院的導(dǎo)管室里面只剩下一個聲音,就是高醫(yī)生不停的要器械,中間夾雜幾句醫(yī)學(xué)方面的解釋,比方說我現(xiàn)在要干什么了,可能有點疼你放松點,之類的話。所有的人都很安靜的聽著,沒有人忍心破壞那種微妙的氣氛。</br>
三十分鐘后,PTC.;心電監(jiān)護設(shè)備上面的數(shù)據(jù)逐漸穩(wěn)定下來,也逐漸讓所有人安心起來。</br>
這時候高順剛好說完了最后一句話:“我現(xiàn)在要給你打一種新藥,是進口藥,叫做重組葡激酶。”</br>
老太太看了一眼正在給她擦酒精棉的護士,用很微弱的聲音輕輕答應(yīng)了一聲,醫(yī)生護士都松了口氣,這條命是保住了,卻是保的相當(dāng)驚險。至于還會不會有并發(fā)癥誰也說不好,畢竟心肌梗塞同樣是世界醫(yī)學(xué)難題之一,也是致死率和并發(fā)癥產(chǎn)生率很高地一種病。</br>
十分鐘后,在一片肅穆的氣氛里面,護士帶著義工把病人推到觀察室去。</br>
冷美女想了一想吩咐一聲:“一會安排到特護病房。”</br>
下面的人猶豫起來:“特護病房已經(jīng)都住滿了,再說病人家屬還沒聯(lián)系上呢,沒有住院押金的話……住院部不會同意的。”</br>
高順很安靜的站在旁邊看著,他也不會說充硬漢子,硬要拿出幾千塊的墊付住院押金什么的,今天的遭遇確實是把他惹火了。就那么站著冷眼旁觀。這是他費盡千辛萬苦,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的一條人命,到底要看看這個世道是不是亂了,連人命都可以不聞不問了。</br>
陳蕓習(xí)慣性地咬了咬豐潤的嘴唇,下了決心:“先住下吧,安排給災(zāi)區(qū)病人的愛心病房不是空出來幾個床位嗎,安排進去,就說是我說的,住院部那里我去寫欠條。”</br>
高順一陣歉意的感覺,說白了陳蕓也不過是個外科主任。自己火大的時候很難去顧忌別人的感受,有點難為她了。又突然一陣激賞的心情,人道主義救援人員就應(yīng)該有這種素質(zhì),不計報酬的素質(zhì)。</br>
病人推走了他也就閑下來了,病人搶救過來了心情還不錯。看著冷艷逼人的美女剛想說話,被幾個人推開門進了導(dǎo)管室。破壞了他地大好心情。兩個穿警服的一個穿城管制服的,兩個小警察對他還算客氣,城管的那個可就粗魯多了。</br>
很囂張的口氣:“你這個醫(yī)生當(dāng)?shù)匾膊恍邪。t(yī)生不是白衣天使嗎,怎么還有你這樣敢打人的。”</br>
高順臉上一冷難看起來。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拿他地職業(yè)開玩笑。</br>
陳主任第二個不高興了。冷冷的哼一聲:“出去,這里是醫(yī)院重地,也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嗎。”</br>
李靜更是第一時間把師傅的胳膊抱的死死地。早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了,臉色鐵青隨時都有動手地可能,當(dāng)著警察的面打人,性質(zhì)可就不一樣了。</br>
兩個小警察仍舊挺客氣的,很無奈地口氣:“對不起了幾位大醫(yī)生,有人報警我們總得處理,麻煩這位高醫(yī)生跟我們回去一趟,先做個筆錄吧。”</br>
李靜第一個挺身而出,擋到男人面前:“要抓先抓我吧,打人的事情我也有份。”</br>
這話也太沒說服力了,這么嬌小一個女孩子能打的過誰啊,就算說出去也沒人信吧。</br>
陳蕓畢竟要沉穩(wěn)很多,找了個正大光明的借口:“我是這里的外科主任,他不能跟你們走,病人的情況還很不穩(wěn)定,他是主治醫(yī)生這個時候怎么能走。我丑話說在前頭,出了事情是不是你們負全責(zé)?”</br>
高順一陣感動,怎么也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他的性格當(dāng)然不可能讓兩個女孩子給他出頭。隨手脫下白大褂遞給護士,然后整了整衣服領(lǐng)子,也別讓人家太為難了,就跟著走一趟吧。吩咐李靜幫忙照顧好</br>
又跟冷美女打了個招呼。</br>
然后大大咧咧把手伸出來,冷冰冰的悶哼一聲:“手銬!”</br>
兩個警察反倒嚇了一跳,有點尷尬:“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就不用戴手銬了。”</br>
高順無所謂的把手收了回來,人家既然說不用戴了,那就省了吧。上了警車往派出所開,下了車進問訊室,幾個被他打過的早就在等著了,人堆里還有個穿便衣的,扎成一堆聊的正熱乎。</br>
看見高順的時候,穿便衣的臉上一整嚴肅起來:“給他銬上,慣的毛病!”</br>
聽口氣還是個當(dāng)官的了,兩個小警察很無奈的互相看看,又歉意的往高順看看,最后無奈的掏出手銬,冰冷的手銬戴在手脖子上的感覺,讓高順整個人冷成了一塊大冰塊,陰沉著臉色站在房間當(dāng)中,等著這幾位問話。</br>
三年前也曾經(jīng)戴過這東西,還被蒙著眼睛押送了幾十公里,在一個小山谷里被兩把AK步槍指著做外科手術(shù),取子彈。</br>
穿便服的警察示意可以做筆錄了,開口問道:“姓名,年齡,職業(yè)……為什么打人。”</br>
高順斜眼看著他,冷冰冰的哼:“姓名高順,年齡二十八歲,無業(yè)游民。”</br>
幾個警察和城管被他拽拽的樣子弄的同樣火大,大小聲的呵斥:“你XX也太囂張了吧,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把門關(guān)上。”</br>
高順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門關(guān)上的意思,那就是要動手了。門剛關(guān)上的剎那,狠狠一拳打了過來,高順火大之下不躲不閃,緊起胸肌迎了上去,砰的一聲,他還沒怎么樣就是一哼,打人的那位甩著手齜牙咧嘴的叫疼。</br>
房間里面一陣雞飛狗跳,罵人的聲音:“行啊小子,你還會氣功啊,你,去給我拿幾條警棍過來。”</br>
高順還真是一點都不帶怕的,氣功他倒是不會,就是骨頭稍微硬了那么一點,警棍多厲害啊,能比火力強大的步槍還厲害嘛。幾條警棍一起打了過來,本來很容易就躲過去了,他還故意就是不躲不閃,挨打多新鮮那,以前跟陳參謀在軍營里對練那會,經(jīng)常摔的鼻青臉腫的,那才叫疼,全身的骨頭都給你摔散架了。</br>
一條警棍打在額頭上,把眉弓給打破了,血順著臉就往下滴,高順被激發(fā)起身為半職業(yè)軍人狠辣的一面,伸出舌頭舔了一舔,身為一名外科醫(yī)生,血腥的氣息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br>
狠辣起來也真是夠狠的,一矮身體左右腳同時飛踢,戴著手銬不太方便,自己摔倒的同時把對方也踢的倒退幾步。他跟沒事的人一樣跳了起來,被他踢的兩位捂著小肚子很痛苦的蹲下去。</br>
穿便服的警察一看招呼不住了,心虛之下往抽屜里掏,掏出把警用手槍來,指指點點的罵:“打啊,再打我就開槍了!”</br>
高順陰沉的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大踏步的挺了過去,主動把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讓給他,讓他打。多少年都沒人敢拿槍指著他了,更何況是一把沒打開保險的槍。他的危險情緒上來了,整個人現(xiàn)在處在半瘋狂的狀態(tài)里,說實話這個狀態(tài)是很危險的,他性格里面最危險的一面一旦被激發(fā)出來,隨手都有失控的可能。</br>
對方反倒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打開槍上的保險,高順這時候已經(jīng)滿臉是血了,又狠又冷的樣子就象是一只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靈,渾身上下都是恐怖的氣息。隨時都準備動手了,一旦保險打開了,他會毫不猶豫的保護自己,他起碼有十種以上的方法,把面前這個手還在發(fā)抖的男人送進地獄。</br>
最關(guān)鍵的時候門被人撞開了,踹門的是一身警服的陳亮,后面還跟著嬌小的李靜,茫然的王所長。</br>
陳亮一看見高順的樣子就眼紅了,騰騰騰幾個大步走過去。</br>
擋在高順身前,然后破口大罵:“要造反啊,上子彈啊,打啊,老子玩槍那會還沒你呢!”</br>
這就是戰(zhàn)友情誼了,弄急眼了真敢跟你玩命,誰也攔不住。</br>
王所長從茫然里清醒過來,大喊一聲:“張強,你想干什么,把他的槍給我下了!”</br>
穿便服的警察被頂頭上司叫到名字,清醒過來有點心虛,門外進來的警察接到命令,一擁而上把他按倒在桌子上,順手下了他的槍。這回事情可鬧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