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兩個貼身侍女的身世
第四章兩個貼身侍女的身世</br> 距離李鈺穿越過來,已經(jīng)過去了半月有余,兩個時空的靈魂,也徹底合二為一。</br> 從剛開始的孤獨(dú)無助,慢慢的又變成麻木。</br> 再后來,不想接受也必須接受,這無奈的現(xiàn)實(shí)。</br> 李鈺每日躺在床榻上,消化著那已逝去的靈魂,殘留下的意識。</br> 今年是大唐的貞觀元年,公元第627年的夏天,</br> 根據(jù)對歷史的了解,李世民應(yīng)該是去年夏天,發(fā)動的玄武門之變,殺兄滅弟,逼迫他老爹讓位。</br> 這種背景之下,李鈺實(shí)在不知道,該如何生存,</br> 沒有手機(jī),沒有網(wǎng)絡(luò),甚至沒有電,啥也沒有,連穿越標(biāo)配的系統(tǒng)都不帶。</br> 唉!!!!</br> 不但失去一切現(xiàn)代化的電子設(shè)備,而且這里的風(fēng)俗習(xí)慣,也和前世里完全不同。</br> 這里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李鈺書本里看到的,那些可憐的歷史知識,和這里一對比,顯得搞笑又滑稽…</br> 聽兩個貼身侍女的談話內(nèi)容,這一世的身體,十四歲!</br> 快三十的李鈺,一轉(zhuǎn)身,居然變回了一個孩子。</br> 自從醒來之后,李鈺就壓根兒,沒再開口說過話。</br>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就像木偶一般任人擺布。</br> 除了吃喝拉撒,幾乎都在床榻上度過,反正也沒人來打擾他。</br> 每日,都會有固定的人,在自己房間里值班!</br> 那兩個大美女,每人當(dāng)值一天,各自帶領(lǐng)自己的兩個跟班丫頭。</br> 有時候,兩人也湊一塊說些家常話。</br> 李鈺心情不高,便不說不笑,如同行尸走肉,給飯了就吃,不給也不吭聲。</br> 剛開始,眾人都憂心如焚,后來時間長了,也都慢慢習(xí)以為常。</br> 從殘破的記憶,加兩女的闡述,李鈺述得知,自己這一世的身體!</br> 生母難產(chǎn)而死,自己卻神奇的活了下來。</br> 至于父親,</br> 哦,對,</br> 這里叫阿耶,</br> 也念“爺”。</br> 這里的爺和哥,說的都是父親,叔父等親近長輩,李鈺對這些稱呼,覺得別扭無比。</br> 前世里見了歲數(shù)大自己一些的,習(xí)慣叫大哥了,而在這里,你問別人叫哥,等于是叫爹了,能不別扭嗎?</br> 阿耶,是一名軍隊(duì)的大頭兵,勇武過人,忠厚老實(shí),又天性善良。</br> 聽他們描述的樣子,應(yīng)該和前世得父親差不多。</br> 前世得父親,也是同樣的忠厚,老實(shí),善良,只不過是個文人,酷愛書法。</br> 這一世的父親,卻是個武將。</br> 這兩世的父親,若加起來,也算是文武雙全了。</br> 這里的阿耶,在隋朝的時候,就是一個大頭兵。</br> 到了大唐還是一個大頭兵。</br> 李鈺有些納悶,恰逢其會,亂世出英雄,阿耶怎么沒混個將軍當(dāng)當(dāng)呢?</br> 自己這一世,也能跟著風(fēng)光,風(fēng)光~多好?</br> 雖然老爹只是個兵頭,可跟過的老大卻不少。</br> 初仕隋朝,跟隨過來護(hù)兒、張須陀、裴仁基帳下任職。</br> 后又投奔瓦崗起義軍領(lǐng)袖,李密。</br> 瓦崗敗亡后,再投靠鄭國王世充。</br> 因王世充為人奸詐,又與秦瓊,程咬金等人一起投奔李淵、李世民父子。</br> 之后就跟隨秦王李世民,南征北戰(zhàn),屢立戰(zhàn)功。</br> 當(dāng)然了,所謂的戰(zhàn)功赫赫,都是人家秦叔寶和程咬金得了大頭。</br> 這一世得老爹,不論跟著誰,都是一個親兵衛(wèi)隊(duì)的~隊(duì)正。</br> 最早的時候,連一代門神秦叔寶,都在老爹手下當(dāng)過差。</br> 那時候,老爹就是隊(duì)正,后來秦叔寶,程咬金都做了將軍,老爹依然還是個隊(duì)正。</br> 說起這一點(diǎn),讓人不得不佩服,為何要提起程咬金和,秦瓊兩位大神呢?</br> 這里可是有些故事的,根據(jù)李鈺聽兩個高級侍女的聊天得知。</br> 這兩位大神,竟然是這一世里,老爹的結(jié)拜兄弟,也算讓李鈺心里,多少有些安慰。</br> 雖然老爹只是個兵頭,總算還有兩個牛叉的兄弟照顧。</br> 對李鈺來說,老爹這種大神級別的兄弟,當(dāng)然是越多越好了,最好滿朝文武,都是老爹兄弟才好……</br> 唐朝的建制,大部分沿襲舊制,沒有班排連之說,</br> 十人一伙,設(shè)立伙長,五伙一隊(duì),有正副隊(duì)正各一名。</br> 兩隊(duì)為一旅,領(lǐng)頭的是旅帥,</br> 就是管理一百人,相當(dāng)于前世得一個連隊(duì)。</br> 兩個旅為一團(tuán),長官為校尉。一團(tuán)兩百人。</br> 四個到六個團(tuán)為一府,一千人到一千二百人配置,設(shè)置折沖都尉,為第一軍事長官,</br> 左右果毅都尉,各兩人為副。這就是唐朝有名的府兵制度了。</br> 老爹雖然當(dāng)了一輩子隊(duì)正,卻也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br> 為了救駕,曾經(jīng)替李淵挨過一刀。</br> 跟著李世民做親兵隊(duì)正的時候,也曾跟著共患難,同甘苦。</br> 還一個鍋里吃過幾年飯。</br> 還和秦叔寶,程咬金,兩個大將軍八拜為交。</br> 當(dāng)然了,這結(jié)拜得事兒,還有待落實(shí)查證。</br> 拋開結(jié)拜的事,暫且不論,單說這為李淵挨過一刀,</br> 還伺候過當(dāng)今皇帝李世民,一個鍋里攪過飯,</br> 這些,如果換到22世紀(jì),自己可是根正苗紅的軍二代。</br> 如今大唐打下來了,老頭子也退休了。</br> 臨退休的時候,李淵還算仗義,給封了個開國縣男的爵位。</br> 唐朝得爵位劃分是:王,公、侯、伯、子、男。</br> 雖然是最低等的男爵,可起碼,這也是堂堂正正的貴族階級了,朝廷給的,能不牛嗎??</br> 對了,老頭子叫李平,表字現(xiàn)芝,這退休了,按說該享享清福了吧,</br> 朝廷又賜金又賜銀的,還賞賜了一堆土地,</br> 偏偏老兵頭,天生就是操心的命,還見不得可憐人受苦,</br> 碰到饑荒年,來了流民,就收留,流民就是叫花子,乞丐。</br> 這也是李鈺,聽兩個侍女嘮嗑的時候聽來的。</br> 當(dāng)初一塊兒退休的戰(zhàn)友,有家有業(yè)的,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br> 可兵荒馬亂的,總有一些沒爹沒媽沒媳婦,又沒家沒業(yè)的光棍兒,就被老頭子收留了一些,留做看家護(hù)院。</br> 還有那缺胳膊少腿的,老兵頭看見又心軟了。</br> 得!都收下吧。</br> 遇上了沒人要的,沒爹沒媽的孩童,也弄了一堆回來。</br> 都分給那些退休的兵大爺,當(dāng)了過繼的兒子,女兒。</br> 也算是給那些殘疾人的后半生,找了個依靠,同時也讓流浪的孩子不至于餓死街頭。</br> 仔細(xì)想來,這一世的老爹,就和收破爛的,也沒啥區(qū)別。</br> 可李鈺卻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不論前一世,還是這一世的老爹,都是忠厚老實(shí),天性善良。</br> 這不,身邊兩個伺候的侍女,也是老爹發(fā)善心,救回來的。</br> 可不得小看這兩個娘子,</br> 那總是一臉大家閨秀,正經(jīng)的不要不要的氣派女,名叫王可馨,隨的母姓。</br> 可不是一般家庭出身,其父為河北道,安東都護(hù)府,管轄下之遼東太守,正兒八經(jīng)的四品封疆大吏,朝廷命官。</br> 為官清廉,剛正不阿,名聲極好。</br> 這物極必反,太清了,也太直,世上的事兒,你要是過頭了,難免會成為,招惹禍?zhǔn)碌母础?lt;/br> 能力倒是很棒,奈何性情耿直,說白了,直走不拐彎。</br> 向來被同僚不喜。</br> 其母為太原王氏的庶出分支,</br> 太原王氏,那可是相當(dāng)牛叉的千年家族,雖是庶出分支,可也很是難能可貴了。</br> 要說這種家庭,也算是相當(dāng)不錯了,可命運(yùn)如果開起玩笑,誰能阻攔?</br> 一切只因遼東,靺鞨一個小部落造反,受了牽連,被整成了替罪羔羊。</br> 說是牽連有些勉強(qiáng),其實(shí)說白了,太守大人不會拍馬屁,</br> 后頭又莫得靠山,百姓眼中那是沒得說,名聲響當(dāng)當(dāng),可這有啥用??</br> 關(guān)鍵時刻,那些百姓說了不算啊,朝里沒有靠山,同事又互相擠兌。</br> 最終被幾方勢力絞殺,推上桌面,牽連成了替罪羊,犧牲品。</br> 被判了個流放三千里,妻女充入教坊司。</br> 太守大人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清廉半生,哪能咽下去這口氣?</br> 抑郁成疾,還未等到發(fā)配,就病死牢獄之中。</br> 巧合的是,老兵頭跟隨程咬金前去平亂,便動了惻隱之心。</br> 使些銀錢,又動用關(guān)系,把太守妻女,從教坊司里買了回來!</br> 當(dāng)年此女,哭求著老兵頭為父報仇,老頭子雖然忠厚善良,卻是嫉惡如仇,又生性剛烈。</br> 知道了真相,實(shí)在也氣不過,動了真火。</br> 酒后吐真言,和老兄弟程咬金商量,要去宰了那兩個誣陷太守的狗官。</br> 還沒等商量出結(jié)果,氣頭上的老爹,就醉的一塌糊涂。</br>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一夜。</br> 那兩個狗官,也已被程咬金尋了個由頭,斬首在大營里。</br> 理由是克扣,貪污,平叛大軍的糧草,并且證據(jù)確鑿。</br> 當(dāng)然了,所謂的證據(jù)都,是程咬金胡編亂造,捏造出來的,純屬子虛烏有。</br> 背后的那些勢力,肯定不能善罷甘休啊,可誰奈何得了程咬金?</br> 程咬金是誰??</br> 世代貴族出身,</br> 又是出名的**子,長安城里的混世魔王,</br> 其曾祖父程興,北齊兗州司馬。</br> 祖父:程哲,北齊晉州司馬。</br> 父親:程婁,濟(jì)州大中正</br> 程咬金的祖上三代,可都是大貴族,正宗的高門大戶。</br> 程咬金從小好武,弓馬嫻熟,善于使用馬槊。</br> 于這學(xué)問一道,卻沒能繼承書香門第的傳承。</br> 大字到也認(rèn)識一些,不過,也只限于排兵布陣,所用而已。</br> 至于學(xué)問上,還真是羞于見人。</br> 雖然學(xué)問不行,可人家有特長啊!</br> 猛將一員,還救過當(dāng)今陛下李世民的兩次性命。</br> 其正妻兩位,前一位病故就不說了。</br> (為了劇情進(jìn)度,程咬金提前兩年取正妻催氏。)</br> 后一位正妻,乃是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長門嫡女。</br> 自家數(shù)代祖先的貴族傳承,姻親又是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掌門正宗。</br> 還是陛下駕前的功臣,后臺那比鐵都硬。</br> 發(fā)起渾來,宰兩個五品地方官,也不算啥稀罕事兒。</br> 各方勢力眼瞅著程咬金行兇,恨得牙癢,又無可奈何,最后終究還是不了了之。</br> 老兵頭滿心歡喜的帶著太守妻女回來藍(lán)田安置,</br> 誰知那太守的正妻夫人,未到藍(lán)田,就一命嗚呼在半路上。</br> 沒辦法,老兵頭只得買了棺槨,就地厚葬。</br> 這太守的女兒,因此而感恩戴德,發(fā)誓要報答老爺子一生一世。</br> 這就是,為何一個侍女頭頭,卻一股官宦人家的威嚴(yán)和派頭。</br> 再說那另一個,喜歡穿黃衣的溫柔女子,復(fù)姓司徒名喚云砂。</br> 其父乃是山東儒家名士,朝廷弘文館的教授博士,教授官宦子弟讀書,后入東宮太子府任職。</br> 官職不大,也沒有仇家,一生的時光,都耗費(fèi)在經(jīng)義學(xué)問上,埋頭苦讀圣賢之書。</br> 不曾想,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被隱太子連累,罷官消職。</br> 司徒云砂也被充入教坊司,</br> 讀書人,哪里見過大理寺的陣仗,連驚帶怕的,進(jìn)去不不過兩日,就一命歸天。</br> 這不,老爹和這酸儒吃過幾次酒,意氣相投,不忍心看著酸儒的后代受委屈,又是花銀錢,又是拖關(guān)系的,給買了回來……</br> 剛?cè)敫贿^一年多光景,這府里上下,都是清苦百姓,認(rèn)字的攏共也就十幾個,</br> 于是就被安排到李鈺身邊,做了個貼身“侍女”,</br> 那王可馨,隱然一副大管家的派頭,司徒云砂性格溫柔,不喜與人爭,</br> 況且進(jìn)府,比王可馨又晚上許多,再加上兩女性情相投,又同樣都是教坊司里受過幾天磨難的,</br> 少不得同病相憐,彼此一見如故,好似親姐妹一般。</br> 就成了二管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