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和我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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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故意的?!鄙n淵坦然承認(rèn)。
葉奕從李老身上下來,扶起他:“李老,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比嗔巳嗖铧c(diǎn)閃到的腰,李老一邊感慨青春易逝,歲月不饒人,遙想當(dāng)年我也是個在夕陽下?lián)]灑汗水的青蔥少年,一邊問:“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打算嗎?”沉吟片刻,蒼淵笑:“殺了你,然后去解決一些陳年舊賬?”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你這家伙,未免太囂張了吧?”凌楓撥開眾人,怒舉中指,“開口就要滅我們大將,是當(dāng)我們不存在嗎?”
“凌楓……”阮屈明扶額。
凌楓卻揚(yáng)起手,長鞭一甩,二話不說就朝蒼淵沖來。蒼淵支起下頜,隨手點(diǎn)了一人:“白月?!?br/>
“在?!?br/>
“去陪他玩玩吧?!鄙n淵說。
白月領(lǐng)命,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凌楓將一根鞭子舞得眼花繚亂。凌楓的目標(biāo)本來是蒼淵,哪知人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隨便派了個手下來應(yīng)付。來人斯斯文文,一身白衫。頭發(fā)瑩白如雪,用發(fā)帶束著。凌楓算好了攻擊距離,出手如電。長鞭飛出,化為九段,將那人圍在了中間。這時只要他一收手,鞭子就會纏住他,扯斷他的脖子。
“來了!”一聲大喝,凌楓拉緊鞭尾,驟然發(fā)力。
砰!
收攏的鞭子忽然被一道光彈開,白月一拂袖,懷里抱了支判官筆。筆桿擋下攻勢,復(fù)又一甩,淡淡的墨漬在空中化開,變成了一縷虛影。虛影穿透鞭陣,反撲向凌楓。凌楓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眼花,這是什么玩意兒?召喚獸?
好像和妙蛙種子不太一樣啊……
凌楓心中狂罵,腳下卻不含糊,就地一滾,閃開了。虛影抓了個空,又飄回來,仍然緊追不舍。
“兩打一,不是說好的單挑么!”凌楓怒,“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白月只是笑笑,也不跟他廢話。虛影在他的操控下左突右閃,追的凌楓滿山頂跑。蒼淵看得呵欠連連,轉(zhuǎn)頭問:“你們真要這樣?”
李老也是無語。
“我趕時間啊,”蒼淵說,“欺負(fù)死人,有意思嗎?”
誰欺負(fù)誰???!
眾人糟點(diǎn)爆棚,先前冷艷高貴的形象‘嘩啦啦’碎了一地。尸王,你的節(jié)操呢?由于這場比試是自家先提出的,人家只是配合一下。大家雖不爽,卻也無可奈何。
凌楓被虛影弄得手忙腳亂,各種狼狽,‘神鞭’之名蕩然無存。
白月驅(qū)使著虛影,倒是沒下狠手,果真應(yīng)了蒼淵那句‘陪他玩玩’。凌楓似乎也察覺到了,突然停住腳步,一個急轉(zhuǎn),揮手就朝白月打去。白月頭一偏,鞭子擦著耳邊飛過,割下了幾根銀絲。凌楓說:“認(rèn)真打?!?br/>
白月不答話,只是溫和一笑。
這樣的態(tài)度讓他更加煩躁,凌楓的水平,在異能者中已是一流。如今卻被一只喪尸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樣的情形,實(shí)在令人不安。有理智的,如阮屈明這樣,已皺緊眉頭,開始分析己方的勝率了。
“情況不太妙啊?!?br/>
注意到凌楓的攻勢毫無進(jìn)展,江婷自動請纓:“讓我去幫他吧!”
“不,我來。”
一向沉穩(wěn)的阮屈明卻破天荒開了口,白月的能力很特殊,物理攻擊效果不大,再加上一個江婷,局面也不會有什么改變:“這種類型的喪尸,我們從未見過?;蛟S通過交手能得到一些情報,這方面我比較擅長?!?br/>
“我也要去!”
江婷早就按捺不住,先一步跨了出去:“尸王,你敢跟我一戰(zhà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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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發(fā)男子掃了她一眼,輕輕地笑了。
“紅珠?!?br/>
喚來身邊的侍女,替她攏了攏發(fā):“這姑娘的性子跟你很像呢,想不想去會會她?”
“您同意的話。”
“嗯,我準(zhǔn)了?!?br/>
蒼淵放開她,魂體初融,總要有個適應(yīng)階段。這場比試,也不全是無聊之舉,至少為他爭取到了休息的時間。
“去吧,”他說,“好好玩?!?br/>
紅珠走向江婷,幽紫色的花枝在她身邊綻放。這是一只植物型喪尸,江婷看著她,一時卻判斷不出來跟她融合的是什么植物。
而且,看著她裙下交錯的藤蔓,上面的花嫵媚妖冶,卻給人一種陰冷之感。
“很奇怪的姿態(tài)?!苯谜f。
“會嗎?”
“你能變成人么?”江婷一指身后的白月和蒼淵說,“就像他們那樣?”
“可以?!奔t珠應(yīng)著,一轉(zhuǎn)身,就變回了紅衣女子。
果然很奇怪。
江婷這么想著,雙槍卻在手指上打了個轉(zhuǎn)。槍械的機(jī)動力最強(qiáng),這是冷兵器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由于是遠(yuǎn)程操作,相比其他人,她反倒要安全了許多。不過這種優(yōu)勢,在這位面前還有沒有用,江婷也摸不準(zhǔn)。
在動手前,她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喪尸?”
“是啊?!?br/>
紅珠笑著回答,“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
砰砰砰,雙發(fā)連射!
江婷一擊得手,毫不戀戰(zhàn),側(cè)身一個翻滾,就把視角拉開。山頂視野開闊,是最適合不過的場地。只要不被近身,她的勝算就很大。
當(dāng)然,江婷也從沒想過要玩玩。
喪尸是人類的敵人,尤其是智慧型喪尸。她做好了跟對方同歸于盡的準(zhǔn)備,即便不能,削弱對方的實(shí)力,也是好的。
扇柄舞起,狂風(fēng)破空而來。
巨大的扇面一瞬間擋下了所有子彈,扇骨雪白光滑,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扇面卻平滑如鏡,任何攻擊,都會被這面鏡子反彈回來。如果她手里握著的不是伯萊塔92F型手槍,而是洲際導(dǎo)彈,那么在他們身后幾百公里遠(yuǎn)的都市,已經(jīng)變成一堆廢墟了。
江婷穩(wěn)住身形,壓下心頭的驚駭。
“還來嗎?”紅珠單手拄扇,笑意盈盈地問。
“別太小看我們?。 苯锰似饋?,一個倒轉(zhuǎn),又一波火力沖擊。這次卻避免了硬碰硬,而是從側(cè)面攻入。如果扇子是一面盾,那么繞開就可以了。
江婷是這么想的。
最后一發(fā)子彈射出,全部命中。然而,還沒等她落地,就見紅珠忽然俯身,扇子在頭頂繞了一圈,劃出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弧。這次扇子沒展開。江婷不解其意,很快就明白過來。子彈打在扇子合攏的骨柄上,激起一連串火花。根本沒有展開的必要,扇子本身也是一件武器,不僅僅作為防御用?;蛟S比起雙槍,沒那么靈活??墒?,江婷忽略了一點(diǎn),扇子也能遠(yuǎn)程攻擊??!
掃清之后,紅珠立即展開扇子。
一瞬間,飛沙走石,天昏地暗??耧L(fēng)迎面而來,江婷被吹得站立不住,身子一歪,就朝風(fēng)口倒去。
“江婷!”有人大喊。
江婷有心避開,無奈被牽制在風(fēng)渦中,實(shí)在避無可避。眼見就要撞上,一道清光閃過,風(fēng)從兩邊劈開,黑色的風(fēng)衣在眼前狂舞。
“葉奕?”江婷愕然。
“他們不是普通的喪尸,”葉奕擋在了她面前,單手握刀:“當(dāng)心點(diǎn),你還能站起來嗎?”
“這還用你說?”江婷沒好氣地站了起來,再次調(diào)整角度。
紅珠也收了扇子,輕笑:“哎呀,這可讓奴家為難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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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阮屈明迎上了白月。
凌楓被虛影擋住,自顧不暇,阮屈明卻沒這個顧慮,直接一個精神結(jié)界砸下來,將白月困在了其中。
“嗯?”白月抬頭。
精神結(jié)界固若金湯,分為三層,層層交疊。普通喪尸,一旦陷入這種磁場波中,很快就會混亂發(fā)狂,自相殘殺。
阮屈明集中精神,絲毫不敢松懈。
“陣法?”白月伸手去碰了碰結(jié)界的表面,指尖冒出一股白煙,仿佛被灼燒了。白月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盯著指尖,而后了然:“這樣的話,法術(shù)是行不通了?!彼樟斯P,又從袖子里抖出一卷畫軸。這畫軸,眾人之前都見過。阮屈明心中一緊,卻見白月默念了幾句,忽然抬手,將卷軸扔上了半空。
畫卷展開,里面空無一物。
白月咬破指尖,血滴落在畫卷上,畫卷爆發(fā)出一陣白光,然后伸展、延長,繞著結(jié)界飛舞了幾圈后,俯沖下來。
結(jié)界在畫卷的重壓之下,變得搖搖欲墜。
那些光不斷吞噬著阮屈明的精神力,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滾落下來,阮屈明覺得自己就像個水壺,力量正瘋狂地從漏孔里滲出去,眨眼間,已所剩無幾。
畫卷趁勢猛攻,全部壓了下來。
結(jié)界終于承受不了這種壓迫,轟然粉碎。阮屈明也捂著心口倒退了兩步,喉頭一腥,咳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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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四隊,二對二,居然都處于下風(fēng)。
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雙方膠著著,一時間難分勝負(fù)。然而,在場者都看得出,兩只喪尸仍有余力,他們的目的不是殺戮,旨在試探。而異能隊的四人卻拼盡了全力。其中固然有五靈石衰弱的原因,可力量上的懸殊,卻顯而易見。
——是絕對的實(shí)力差。
這還僅僅只是尸王的部下,那么,若是換做蒼淵本人呢?
“你不上嗎?”忽然,人群中響起一個聲音。蒼淵偏頭,看著李老越過人群,來到自己面前。
“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吧?”李老問。
“嗯?!?br/>
“要不要跟我打一場?”李老脫了外套,露出底下精壯的肌肉,“作為曲桑的后人,你應(yīng)該是最恨我的?!?br/>
“你太傲慢了?!?br/>
蒼淵從冰蓮上跳下,墨青的發(fā),一直垂至腳踝。他拎起塵霜,棍狀的外殼碎去,露出冰藍(lán)剔透的劍身:“我最恨的,永遠(yuǎn)都是古鸞?!?br/>
“因?yàn)樗乔艚愕幕\子?”
“不,”
蒼淵偏頭一笑,“恰恰相反?!?br/>
他抬起手,廣袖如同輕柔的羽翼,忽然展開,袖上青色的鸞鳥騰空飛起,寒氣籠罩著他,冰晶從天而降,落滿他的身上、發(fā)間。
這一刻,這位統(tǒng)治古鸞的男子恍若君臨,眼底卻涌動著冷冽的光。
“正因?yàn)槲以類圻^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