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一 女人問題
那天下午,李玉江打了通電話給了交通局,以常務(wù)副市長秘書的身份對那邊施加了壓力。
第四天,交通局宣布,因?yàn)槌鞘幸?guī)劃圖中的原本定下來的城南地區(qū)產(chǎn)業(yè)基地的地基超出了實(shí)際道路寬度2米的長度,屬于違規(guī)地基,所以城南地區(qū)原定的城市規(guī)劃圖需要重新設(shè)計(jì),設(shè)計(jì)期限無限期延遲,而城南地區(qū)的開發(fā)區(qū)規(guī)劃也被無限期停止。
“THEONE……好家伙,我記住你了?!标幇档霓k公室里,李玉江點(diǎn)起了一根熊貓,煙蒂捻在寫字桌上某張白紙上兩個用鋼筆描起來的英文字母上,隨著煙蒂溫度的擴(kuò)散,白紙上的兩個字母迅速地瓦解消散著。
“敢把我李玉江玩弄在手掌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來頭?!?br/>
隨著白色的紙張漸漸化成灰燼,裊裊的白煙在昏暗的辦公室里飄蕩著。
原本還算溫和的辦公室,又變成了一片肅殺般的死寂。
時間回到李玉江的住宅樓被拆遷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在用勾魂術(shù)控制了周南平,并且給李玉江打了電話后,我就乘坐著周南平的私人車離開了他的住宅,一直到了東橋,我才下車,把我的雨衣和面罩換了下來,然后獨(dú)自一人饒了兩條街的道路,走到了家里。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4點(diǎn)半了。阿雪和媽還在睡覺,為了避免吵醒她們,我開門時脫下了鞋,并且在門框處貼了報紙,讓開關(guān)門的聲音變得很輕,沒有發(fā)出任何的響動。
我打開了原本鎖上的自己臥室的門,進(jìn)入了臥室里。剛進(jìn)臥室開了燈,我就一愣,因?yàn)槲铱吹胶删尤徽嘀劬?,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br/>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薄睡衣,衣袖寬長,衣領(lǐng)口更是寬大而松弛,因?yàn)樾夭康娘枬M豐腴,本來就比較寬松的睡衣頓時被她的胸部撐開了一條V字型的開口,頓時,狐仙睡衣底下那兩個弧形的肉團(tuán)頓時半暴露在我的視野里,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潔白圓滑的胸口美肉,甚至還能夠映射出白色的反光。
而在那圓弧形的輪廓之下,則是狐仙那平坦光滑如羊脂白玉籽料般的皮膚,略微內(nèi)凹,乍一看卻是無比的平滑。
與此同時,狐仙那超乎常人比例的黑色長發(fā)如同黑龍下潭一般在床上蜿蜒曲折,中段如同黑色的綾羅綢緞一般光滑凝聚,到了底部卻是絲絲散開,有的還如同屋檐上的春雨一般一線一線,垂蕩下來,尖端細(xì)長。
狐仙翹著二郎腿,象牙玉般細(xì)長而有著優(yōu)美弧度的美腿高低交疊在一起,一只白皙的赤足在半空中蕩著。
“回來了?”狐仙蜷著拳頭,搓揉著芭蕉葉般的密集黑睫毛下的白色眼瞼。
酥酥麻麻,帶著幾分睡意的慵懶聲音像是銀線一般傳進(jìn)我的耳朵里。
聽到狐仙的聲音,我長長地吁了口氣,才有種回到家的釋然感覺。
“對,我回來了。”我反手鎖上了門,然后把手里的面罩、雨衣之類的物品全都藏到了衣柜里。
“看樣子應(yīng)該挺順心的?!焙捎寐燥@迷糊的眼角余光看了我一眼,然后以掌貼唇打了個哈欠。
“算是和預(yù)計(jì)的出入不算大吧?!币贿吔庀铝送馓?,我一屁股坐在了草席上,仰頭喘著粗氣?!安贿^比我想的要艱難一點(diǎn)。”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我大概地把我今天的行動給狐仙說了一下。這個女人城府夠深,看似不上心但實(shí)則心細(xì)如針,和她討論一些事我總能夠受益匪淺——就算不能受益匪淺,不知道為什么,我也總能夠舒緩一下心態(tài)。
“原來如此?!甭牭搅宋业闹v述之后,狐仙用手指卷著一縷發(fā)絲,在指間繞動著,“說穿了,就是拆了一戶房子,嚇了一只不經(jīng)嚇的狗兒,對吧?”
“差不多了?!蔽译S手拿過了地上的一本書無心地翻動著。
“這倒是有點(diǎn)超出你的風(fēng)格了呢,王一生?!焙奢p笑了一下說道,“你變狂了。”
聽到狐仙的話,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發(fā)話。
“這幾天心情都挺低迷的,今兒怎么一口氣這般狂氣了?”
狐仙的反復(fù)追問,讓我松了口氣,我瞇了瞇眼,然后嘆了口氣說道:
“有一個女孩對我說,不管什么理由,一個男人,都不應(yīng)該倒在別的男人腳下?!?br/>
“所以你一股子熱血上腦開始窮得瑟、胡作非為了?”狐仙嗤笑著說道。
“也不全是吧。我的媽媽身體狀況不好,這個房子她住了那么多年,不是說搬就能搬的。”我吸著氣說著,“而且,你看到今天那些樓下居民的眼神了嗎?他們都是在這里居住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居民了。這里就是他們的家。他們在這里有過愛情,有過自己的回憶,也有自己的兒女,他們半輩子都在這里過了……誰會想背井離鄉(xiāng)?”
“這是給你自己一個狂的托辭吧?!焙尚Φ?。“但是已經(jīng)改不了你做出了那么多罪惡的事實(shí)。王一生,這條路才剛剛開始,你就已經(jīng)走得這般深,以后你會越來越不像自己,你手上沾的血,只會越來越多?!?br/>
“你要這么想就這么想吧?!蔽抑粗?,笑了一下,說道:“涉世淺,點(diǎn)染亦淺;歷世深,機(jī)械亦深。故君子與其練達(dá),不若樸魯;與其曲謹(jǐn),不若疏狂。儈子手和醫(yī)生手上總會染血?!?br/>
聽到我的話,狐仙倒是抬起了頭,撥開額頭上的劉海,瞇起眼,如絲如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接口道:
“這么說,你把自己當(dāng)成救世良醫(yī)了?呵,王一生,你要記住。再美的圖畫也不會比白紙干凈?!?br/>
說罷,狐仙又打了一個哈欠,翻身上床,拉過床單覆蓋全身,再無言語。
我心里有了那么點(diǎn)點(diǎn)的波動。我看著霸占著我床的這個女人,斟酌了一下她這句黎明前最后的話語,然后轉(zhuǎn)過了身,盤膝而坐,坐在地上,拿了《資本論》第二卷,一直看到東方泛起魚白肚。只不過,因?yàn)橥砩系哪且荒荒粓鼍埃铱磿恢笨床惶?shí),原本過目不忘的效率,稍微低了一點(diǎn),只記住了一半。
我熬到天亮,是因?yàn)槲覔?dān)心因?yàn)橥砩纤玫诙爝t到,所以索性就撐到了天亮。給媽媽服了藥,又給阿雪做了早餐之后,我就率先出門去了學(xué)校。我出門的時候,狐仙還在床上睡的香。
不去管這個女人。
因?yàn)樽蛲淼氖?,我白天的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大腦混混沌沌,運(yùn)作效率很低,便趁著早自修班主任沒來的時候,我趴在桌上小憩了一會兒。
不知道為什么,史兵一直沒有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yàn)樽蛱斓氖鲁隽耸裁床孀?。只是因?yàn)閷?shí)在太困我沒多想。
“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刺激的事?”
正趴在桌上,背后卻突然傳來了一道深沉中略帶清澈的聲音,把正在睡夢中的我攪醒了。
我轉(zhuǎn)頭側(cè)目,看到尉文龍正戴著兜帽,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從書本的頂端擦過來看著我。
“……”我看著他,迷糊著,卻沒答話。
“在自修課睡覺,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蔽疚凝埖淖笊线呑澜欠胖缓懈砂T紅棗,他一邊說著,一邊從盒子里夾出一枚紅棗往嘴里塞。
看來他的確很喜歡紅棗。
“在自修課不睡覺,也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我打了個哈欠,迷糊著回應(yīng)。
“和昨天的那個女孩做了刺激事吧?”尉文龍語氣毫無波動地問我,“她很漂亮啊?!?br/>
我的耳朵顫了顫,話說回來,尉文龍昨天是目擊了狐仙的,難免他不會有些猜想。我自然地笑了一下:“你嫉妒啦?尉文龍往嘴里塞了一枚紅棗,然后啪嗒一聲咬碎了,然后說道:“我對女人沒興趣?!薄芭逗??”聽到尉文龍的話,我倒是挑了挑眉毛。這還是我第一次從尉文龍的嘴里聽到他的心聲。尉文龍把視線落回到了書本上,然后用他那平淡的聲音回答我:“用工具理性和社會勞動價值論角度看,女人天性軟弱、依賴外物、膽小任性、多嘴、性情多變、感情用事,缺乏理智,在資源和時間上更拖拉浪費(fèi)?!蔽胰滩蛔〔遄斓溃骸安皇撬信硕歼@樣?!薄按蠖鄶?shù)?!蔽疚凝埖卣f道,“起碼比起男人中相對性格的比例,要多得多?!蔽倚α诵?,然后拍了拍尉文龍的肩膀,說道:“兄弟,就是因?yàn)檫@樣,所以她們才被稱作女人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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