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總司令震驚（中）
    柳援朝笑道：“呵呵，陳指導(dǎo)，你還真說起笑話來了。可你說的不都是廢話嗎？如果我們能大搖大擺地進去，不說把里面的越軍全部消滅，就是把那些武器裝備炸掉，也是大功一件啊。
    可這個村子前后都是稻田，地形起伏不大，河流在他們的視線內(nèi)，村子周圍沒有高山、樹林接近，我們實在很難涉透。真的只能排著隊走過去，幾百米的路程我們?nèi)急┞对谒麄兊臉尶谙拢f一有一個鬼子發(fā)現(xiàn)不對而開槍，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們都會被打成篩子。”
    郭拙誠知道陳垚不是一個輕易發(fā)表意見的人，現(xiàn)在他這么說話，語氣中又有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肯定是因為有了一個好的想法。他心里一動，轉(zhuǎn)頭看著陳垚，問道：“你有辦法？”
    柳援朝其實也只是想提醒郭拙誠注意，并沒有真正反對陳垚的意思，這時的他也是目光炯炯地看著陳垚。
    陳垚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我們特戰(zhàn)隊全部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確實很難。正如柳隊說的，風(fēng)險太大，萬一被越軍發(fā)覺，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但我進去幾個人不難。”
    張劍立馬問道：“幾個人進去？幾個人進去有什么用，還不是給他們送點心？他們就是豬，我們每一個子彈消滅一個鬼子，那也來不及啊。幾百人撲上來，就是赤手空拳也能把我們撕成碎片。”
    郭拙誠瞪了大塊頭一眼，再轉(zhuǎn)過頭來，問道：“你真有把握讓人進去？”
    陳垚自信地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這次必須由我?guī)诉M去。”
    郭拙誠不滿地說道：“別急著爭功。你先說怎么進，我們認(rèn)為可行了，再討論誰帶隊。”
    陳垚討價還價道：“不行！你必須先保證我參與這個小分隊，我才說出我的辦法。”
    郭拙誠無奈地說道：“好。如果你說出的是狗屁東西，沒有一點用處，我揍死你。”
    眾人一陣莞爾。
    這時，盛國忠拿著一張電報交給郭拙誠。郭拙誠接過來看了一眼，奇怪地問道：“軍部轉(zhuǎn)來的，還是東線軍團總前指的命令？我們的事怎么讓東線軍團的首長知道了，他們怎么直接給我們下命令？”
    他不知道，其他人自然更不知道。
    柳援朝好奇地湊過腦袋看了起來，看完，激動地說道：“頭，你還真是牛人啊。每次都走在上級命令的前面。呵呵，首長的命令真是嚴(yán)格啊，必須在今晚十二點查清黑石渡的敵情。”
    電報上不但有命令，還有東線軍團總前指接收電臺的呼叫番號和頻率，顯然這是容許特戰(zhàn)隊在必要時跟東線軍團總前指直接聯(lián)絡(luò)。這個面子一般只給到師一級，最低到團一級，一個小小的特戰(zhàn)隊竟然也可以與最高指揮部直通，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跡，不得不說是一種榮幸。以至于柳援朝這種人都興奮起來，更別說張劍、孫興國等普通戰(zhàn)士了。
    可惜郭拙誠對這種榮幸不怎么在乎，他將電報紙塞進柳援朝手里，說道：“正好，你就告訴盛國忠怎么回這封電報吧。……，對了，最后加一句：我特戰(zhàn)隊正在設(shè)法……不，你就說我們特戰(zhàn)隊決心在明日清晨……明日凌晨三點前奪取黑石渡。”
    “啊——”所有人都震驚了，不約而同地大抽了一口冷氣。
    就是剛才想出了主意的陳垚也急忙說道：“郭拙誠，我想的辦法還不知道行不行呢，我可不敢保證能成功。萬一失敗，怎么向上級交差？”
    郭拙誠“怒”道：“不拿下還要你說什么狗屁方法？你以為我跟你玩游戲？要么不動，要動就必須拿下！拿不下，惟你是問！你自己回去向東線軍團的首長解釋吧。”
    陳垚的臉一下黑了，恨不得朝自己的嘴巴打幾下。
    郭拙誠卻詭異地一笑，右手朝陳垚面前一伸：“拿來！”
    陳垚茫然地看著郭拙誠，脫口問道：“拿來什么？我啥時候拿你的東西了？”
    其他更是茫然地看著郭拙誠：“搞什么名堂，什么意思？”
    郭拙誠依然伸出手，目光在陳垚的文件袋上掃視，又說道：“拿來！快點！”
    陳垚臉色神色一變，說道：“你牛！老子佩服你！”接著，他驚喜地問道，“你認(rèn)可了我想的這個辦法？”
    ……
    在51軍軍部，鄭志龍看著標(biāo)注黑石渡的地方，擔(dān)憂地說道：“總司令，許大將軍也太武斷了吧。特戰(zhàn)隊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山溝溝里轉(zhuǎn)呢，他就這么直接下令命他們前往黑石渡？這不是累死他們嗎？”
    副軍長王啟明笑著說道：“還不是你？不是你獻寶似地在電報里夸特戰(zhàn)隊，許大將軍怎么可能知道他們的能耐？怎么會向一個小小的連隊下命令？”
    說著，他放低聲音對鄭志龍說道：“現(xiàn)在許大將軍被戰(zhàn)事弄得焦頭爛額。整個東線軍團進展都不順利，南集團、北集團負責(zé)穿插任務(wù)的部隊都沒有按時到位。特別是北集團，穿插隊伍因為越軍把水庫炸開，前進的道路全部成了沼澤，到現(xiàn)在都窩在家里呢，不說一天一夜的期限無法完成，就是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實現(xiàn)。……，幸虧我軍超額完成了任務(wù)，否則，……，你說許大將軍對特戰(zhàn)隊能不上心嗎？”
    說到最后，副軍長王啟明話語里明顯有點得意。
    鄭志龍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說道：“我還不就是看到了戰(zhàn)事不順，想讓許大將軍寬寬心，也想我們51軍能在眾人面前攢一個頭彩。誰知道許大將軍重鞭打快牛？郭拙誠這小子，二話不說就跑了，時不時給老子玩無線電靜默，真是反天了。回來老子要剋他一頓好的，讓他知道什么是尊重上級。”
    “呵呵，你真舍得？”王啟明笑呵呵地說道，然后又收住笑，小聲道，“老鄭，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政委說了，你這一招沒有用，許大將軍對部下要求極其嚴(yán)格，想讓他出面幫那幾個小子升官，很難。他現(xiàn)在正在火頭上，不大罵我們，不刁難特戰(zhàn)隊就不錯了，你還想他幫你？做夢！”
    鄭志龍卻笑了起來，得意地說道：“未必。我在許大將軍手下干了一輩子，對他的性格了解得很。他對手下的將軍要求很嚴(yán)厲不錯，但對下面的小兵可是最好不過了。你別看這封發(fā)往特戰(zhàn)隊的電報措辭嚴(yán)厲，但若他們真沒完成，他也不會把他們怎么樣。相反，如果完成了，許大將軍肯定會給這些小子一點甜頭的。”
    這時，軍參謀長單信春大步走進來，大聲說道：“報告！軍長，特戰(zhàn)隊聯(lián)系上了。我在通信室的時候，他們的電臺正好開機。”
    鄭志龍還沒有說話，王啟明連忙問道：“他們在哪里？電報發(fā)給他們了沒有？”
    軍參謀長單信春高興地笑道：“真是巧了。他們現(xiàn)在就在黑石渡附近的山林里。他們已經(jīng)收到我們的電報。”
    鄭志龍一愣，與王啟明這個副手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單信春，眼里全身狐疑，心里都在想：難道特戰(zhàn)隊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還是他們的戰(zhàn)略意識很強，這也太強了吧？
    果然，單信春也有同感，他感嘆地說道：“不得不說這小子很有頭腦，很有戰(zhàn)略眼光啊。我們都沒有想到，我們的著眼點只在如何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戰(zhàn)斗任務(wù)，思考如何切斷敵人的歸路，如何將包圍圈里的越軍消滅，他們卻想到了下一步，想到了總前指的戰(zhàn)略意圖。老子真懷疑他們是不是碰中的，這也太讓人意外了。”
    如果郭拙誠在這里，他肯定會感到慚愧：他才沒有本事想到什么總前指的戰(zhàn)略意圖。他只不過是想偷雞，想利用自己的特戰(zhàn)隊占領(lǐng)只有一個連把守的橋梁，為部隊保留一條通道，順便讓自己的特戰(zhàn)隊出出風(fēng)頭而已。另外一個不能說的理由，就是為自己辦點“私事”，想驗證一下前世越南高官回憶錄里寫的對不對，給越南狠狠地敲上一悶棍。
    聽了單信春的話，鄭志龍故意板著臉說道：“這幾個小王八蛋權(quán)力欲真是大啊。剛參戰(zhàn)，就指揮他所在的第五營。剛占領(lǐng)了343高地，就指揮整個817團。剛攻上阮家臺，就指揮我們51軍。如果他們再占領(lǐng)一處地方，估計他要指揮整個東線軍團了。幸虧這小子目前還只是一個營長，否則，那還了得？”說到最后，他笑了起來。
    “哈哈……”周圍幾個人也大笑起來。
    王啟明笑道：“是啊。如果讓他當(dāng)軍長，他還不指揮全國的軍隊圍著他轉(zhuǎn)？”
    說笑了幾句，鄭志龍問道：“參謀長，他留下的那幾頁記錄有用嗎？”
    這些記錄是郭拙誠他們在越南民兵帶領(lǐng)下奔襲阮家臺時，在路上快速記下來的資料。
    單信春連忙收住笑，肯定地說道：“有用，當(dāng)然有用。特別是記錄的那幾個山洞位置，給我們清剿部隊幫了大忙。雖然我們因為時間緊張，暫時還來不及一一清剿，但剛才有人報告說我們一個連爬了幾座山都沒找到潛伏的越軍，后來收到郭拙誠寫的資料后，他們回過頭再去清剿，果然在一懸崖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里面藏了不下三十個民兵，更有很多軍火。在勸降不成后，我們的戰(zhàn)士就用包和火焰噴射器把這個山洞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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