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真相雖然殘酷但無知更可怕
17o:真相雖然殘酷,但無知更可怕 席靳南的表情變了一下,很快恢復(fù)正常。
涼落又說道:“既然你要我等一年,我在吃東西的時候,邊吃邊想,現(xiàn)我除了服從你,已經(jīng)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席靳南抿了抿唇:“知道就好。”
涼落忽然收了笑容,輕聲說道:“但是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
席靳南把文件合了起來,放會原處,然后和涼落對視,眼眸深邃,但是波瀾不驚。
一個涼落而已,還不值得他方寸大亂。
“那天我們一起去席家,然后你和爺爺去了書房。”涼落緩緩的說,“你和爺爺,在書房里,到底談了些什么?”
涼落說完,盯著席靳南,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席靳南要拖延一年的理由。
他沒有必要這樣做,除非……是受人脅迫。
可是這個世界上,還能要挾席靳南的人,真的是不多了。
而且他這段時間刻意不見她,就是從席家回來之后,才開始的。
涼落清清楚楚的記得,席靳南自從在書房里,和席老爺子談完話之后,整個人就不大對勁,當(dāng)時她也沒深想。
現(xiàn)在翻來覆去的想,才覺得有些……可疑。
既然席靳南把條件說了出來,她也不妨把話挑明。
可是讓涼落失望的是,席靳南神情淡漠,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只是挑了挑眉:“涼落,吃飽了,腦子開始運(yùn)轉(zhuǎn)思考了?”
“我只是提出我的疑惑。這段時間連你的人影都見不到,也不接我的電話,我根本沒有機(jī)會問。”
“問了又怎樣,”席靳南淡淡的看著她,下巴微揚(yáng),“不問又怎么樣。”
“我想有些事情,和我有關(guān)的,我有知道的權(quán)利。”
席靳南突然笑了:“涼落,你不知道,你是最沒資格談權(quán)利的人嗎?”
涼落認(rèn)真的看著他:“那你現(xiàn)在的意思是,你不會告訴我咯?”
“不會。”
“哦。”涼落點(diǎn)點(diǎn)頭,站了起來,“那我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席靳南目光淡然的看著她。
“我覺得你可以走了,去公司去見唐雨蕓都好。”涼落說,“我終于把你等來了,可是對于這個答案,我卻很失望。”
“失望……不能和許溫江從此長相廝守嗎?”
“我和許溫江不會有任何可能,這句話我不止說過一次。席靳南,不要再針對他了,沒有意義的。”
“既然你和他沒有任何可能,那商業(yè)上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競爭……總會有的。”
涼落愣了愣,聳了聳肩:“那好吧,隨便你。”
她能做的也已經(jīng)做了,她也只能幫許溫江這些了。她的話,在席靳南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涼落忽然覺得,席靳南像是給她判了一個無期徒刑一樣。
一年一年,又一年。
涼落準(zhǔn)備又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自己一個人待著,席靳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是不是現(xiàn)在在后悔,把我逼回來了。聽到不想聽的結(jié)果,把你的念想給打碎了?”
“開始我覺得是后悔的。”涼落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因?yàn)槿绻悴桓嬖V我要再等一年,我至少還有個盼頭。”
“現(xiàn)在呢?”
涼落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后悔。”
“為什么?”
“至少,我沒必要再一無所知,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真相雖然殘酷,但無知更可怕。”
隔著這么遠(yuǎn),涼落能感受到席靳南打量的目光。
他把簽字筆一放,也站了起來,側(cè)頭對趙旭說道:“回公司。”
“好,席總。”
涼落也重新往樓上走去。
“從今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會回來,”席靳南說,“你要記住。”
“我希望你一年都不要再回來。”
“你可是想盡辦法的讓我回來。”
涼落頭也不回的說道:“今時不同往日。”
席靳南也掉頭就走,腳步穩(wěn)健。
兩個人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
趙旭抱著文件,苦哈哈的跟在席靳南身后,看著兩個人說話,他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知道得越多,他在席總面前的日子,也就越不好過啊。
涼落站在房間的窗戶邊,清清楚楚的看見席靳南上車,然后離開。
他來了,他走了。
事到如今,竟然得到一個這樣的結(jié)果,涼落已經(jīng)是有心無力了。
他說,他現(xiàn)在每天晚上都會回來,是監(jiān)督她吃沒吃飯么?
每天晚上回來干什么?
涼落放下窗簾,眉尖微蹙,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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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蕓掛了電話,氣得不停的亂踢亂打,完全沒有了形象。
他居然去見涼落了!
而且從他的語氣和話里面,完全聽不出半點(diǎn)要和涼落離婚的意思。
看來,席靳南跟她說的,再等一年,是真真正正的要等一年了!
唐雨蕓根本不明白,為什么要等一年!
她已經(jīng)完全亂了陣腳,這一次她用這么危險的辦法,竟然沒能一舉把涼落從席太太的位置上拉下來!
太可惜了!
一年之后,說不定涼落還有更加高明的手段,牢牢占據(jù)了席太太的位置,那她就更加沒有機(jī)會和希望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雖然唐雨蕓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diǎn)――
目前,席靳南是不會和涼落離婚的。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想到這里,唐雨蕓一把抓起手機(jī),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尹巧如的電話。
她幾乎快要?dú)獾貌∏閺?fù)了。
接通電話之后,不等尹巧如那邊出聲,唐雨蕓劈頭蓋臉的就說道:“如意算盤打錯了,靳南現(xiàn)在暫時不會和涼落離婚!”
尹巧如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你說什么?”
“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唐雨蕓說,“他親口告訴我的。”
“為什么?情況有變?”
“我怎么知道!涼落一定是在背后用了什么辦法!”
尹巧如半是嘲諷半是認(rèn)真的說道:“喲,唐雨蕓,該不會是席靳南愛上涼落,舍不得離婚了?就你自己,還傻乎乎的自認(rèn)為,他對你癡心不改?”
“不可能的。我從臺階上摔下去之后,席靳南當(dāng)時怎么對涼落,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那現(xiàn)在的情況,你又怎么解釋?”
唐雨蕓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尹巧如,想要知道得更多,必須在靳南或者涼落身邊安插眼線,不然我們一無所知。”
“安插眼線?”尹巧如嗤笑了一聲,“你說的倒輕巧,來路不明的人,有幾個能接近席靳南?至于涼落……她在席靳南的勢力范圍內(nèi),你認(rèn)為有可能嗎?”
“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等目前的形勢明了了,再說。”
唐雨蕓有些急:“現(xiàn)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弄明白為什么靳南現(xiàn)在沒有和涼落離婚嗎?”
“我人在國外,想要調(diào)查難度很大,你天天在席靳南身邊,難道就不會套句話?”尹巧如說,“行了,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也算是出力了。”
尹巧如率先掛了電話,唐雨蕓又是被氣得不輕。
如果不是尹巧如的特殊身份,對涼落有著和自己一樣的仇恨,她才不會跟尹巧如有一點(diǎn)來往。
不管了,至少現(xiàn)在她是把情況統(tǒng)統(tǒng)一五一十的都告訴尹巧如了,能不能找到原因,也就只有等著了。
這個涼落!
尹巧如心里也是疑惑不已,按理來說,席靳南和涼落本來已經(jīng)是要離婚了,再加上唐雨蕓這次推波助瀾,搞了這么一出戲,這個婚是離定了。
這樣一來,席老爺子肯定第一個反對。
然而席靳南肯定會堅持離婚,娶唐雨蕓進(jìn)門,爺孫倆的關(guān)系,就算是開始鬧僵了。
那么這個時候,席錦北就可以趁虛而入,挑撥離間了。
但事實(shí)卻和他們想象的,完全相反。
席靳南……竟然沒有和涼落離婚,半點(diǎn)關(guān)于離婚的消息都沒有。
難道席靳南察覺到了什么?
還是說,席靳南出于自身的利益和席氏集團(tuán)的控制勸考慮,暫時容下了涼落,讓唐雨蕓繼續(xù)委屈?
想來想去,尹巧如也沒有想到最合理的解釋。
席靳南到底是怎么想的,席老爺子又是怎么想的?
席靳南如今已經(jīng)是可以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了,站在金字塔尖,無人能和他匹敵,并肩。
他絕對不會委屈自己一星半點(diǎn),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還是說……涼落真的這么有手段,留住了席靳南。
尹巧如和涼落也打過幾次交道,涼落看上去嬌小柔弱,卻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伶牙俐齒,渾身是刺,討不了半點(diǎn)好處。
上次唐雨蕓被唆使去對付涼落,如果不是采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估計也不能讓涼落得到教訓(xùn)。
尹巧如想不出不個所以然來,于是盡快的把事情,告訴了許溫江。
許溫江人在國內(nèi),又正和席靳南抗衡著,他是最有辦法的人了。
“許總,這就是唐雨蕓跟我說的了。你說……現(xiàn)在要怎么辦?”
許溫江也是詫異不已,竟然……沒有離婚?而且更加沒有傳出一點(diǎn)消息,席家和涼城別墅兩邊,都如此的風(fēng)平浪靜?
他這段時間都在忙公司,席靳南就是想讓他抽不開身,他也的確忙得焦頭爛額,盯著許氏集團(tuán)各方的壓力。
“怎么辦?”許溫江眉眼里一片陰狠,“沒有事,那我們就想辦法制造。”
“那要怎么做?”
“你不是和席錦北,一心想在席氏集團(tuán)占有股份,占有話語權(quán)么?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是讓席錦北去席老爺子面前賣乖爭取股份的最好時間。”
尹巧如有些疑惑:“現(xiàn)在?可席靳南根本沒有和席老爺子鬧翻,席錦北要怎么去挑撥,怎么去慢慢進(jìn)入席氏集團(tuán)?”
“風(fēng)平浪靜是裝給外人看的,你怎么能肯定他們沒有一點(diǎn)矛盾?”許溫江不緊不慢的說,“據(jù)我所知,唐雨蕓在涼城別墅出事的當(dāng)天,席老爺子就來了。你說,他難道不是因?yàn)橹懒耸虑椋源掖疫^來的嗎?”
尹巧如細(xì)細(xì)的開始思考。
許溫江又說道:“你不能回國,席錦北可以。現(xiàn)在不去席老爺子面前挑撥離間,以后就更沒有機(jī)會了。就算沒有成功離間老爺子和席靳南得關(guān)系,席錦北起碼也得套出點(diǎn)內(nèi)幕來。”
“我明白了。”尹巧如說,“我這就讓席錦北回國,去席家見席老爺子。”
“好。”
許溫江掛了電話,靠在轉(zhuǎn)椅上,開始思考。
涼落她……想來這段時間,一定是受了不少苦。
但是沒有關(guān)系,以后,他和她在一起之后,會加倍彌補(bǔ)她的。
席靳南不好對付,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吃力了,才能勉強(qiáng)和席靳南對抗著。
對付席靳南這樣強(qiáng)大到無堅不摧的人,只能從他身邊的人入手。
比如涼落,比如郁晚安。
現(xiàn)在表面上看去,席家和涼城別墅的確是風(fēng)平浪靜,但是誰知道,里面會有怎樣的波濤洶涌。
席靳南現(xiàn)在沒有離婚……是不愿意呢,還是不可以?
那,涼落愿不愿意離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看來他得關(guān)注關(guān)注了。
自從上次唐雨蕓去涼城別墅鬧了那么一出之后,他就沒有怎么關(guān)心席靳南和涼落離婚的事了。
因?yàn)樵S溫江認(rèn)為,既然事情已經(jīng)被唐雨蕓攪和到了那樣的地步,席靳南和涼落離婚,就真的只是時間問題了,他不需要再去做些什么,等著就好了。
沒有想到,席靳南棋高一著,讓他等來了這么一個結(jié)果。
他還是低估了席家。
許溫江正在細(xì)想,隨手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jī)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滿滿的驚訝。
席靳南竟然主動找他?
這倒是稀奇了。
席靳南剛剛從涼城別墅回到公司,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面的車輛川流不息,神情淡漠且高傲。
許溫江沒有遲疑,接起了電話:“席總?別來無恙啊……”
“看來我還是讓你太閑了,”席靳南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讓人壓抑的感覺,“你還有時間來查我和涼落的事。”
許溫江心里一驚。
他隨意的笑笑:“席總說什么,我聽不懂。”
席靳南沒有想和他拐彎抹角的意思,話說的很直白:“你想得到?jīng)雎洌抑馈5俏医^對不允許她會和你在一起,所以你煞費(fèi)苦心的通過各個渠道,想要了解我和涼落之間的事情,那就趁早收手吧。”
許溫江提起的心,稍微放了放。
原來席靳南指的是這件事,那就好。
他還以為,尹巧如和席錦北那條線被席靳南挖出來了。
許溫江鎮(zhèn)定的笑笑:“涼落跟著你不會幸福,我聽說你們要離婚了,我不過是……關(guān)心她而已。”
席靳南眉頭一皺:“關(guān)心也要有個尺度,她也不是你可以關(guān)心的人。”
許溫江笑了笑:“那你敢不敢和她離婚,然后看看,她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你還是太閑了,”席靳南說,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看來我得多給你找點(diǎn)事做。”
“奉陪到底。不過,我想你為了唐雨蕓,當(dāng)著涼城里所有人的面,打了涼落那么重的一耳光,你覺得,她心里會怎么想的?”
席靳南呼吸一重。
許溫江又說道:“即使我現(xiàn)在被你現(xiàn)了,我可以不查涼落。但是我也相信,你和她的婚姻,也該走到盡頭了。”
他是故意這么說的,想看看席靳南會怎么回答。
如果席靳南親口承認(rèn),他目前不會離婚,那么就證明尹巧如告訴他的,都是真的。
席靳南卻冷笑道:“許溫江,想套我的話,你還差了那么一點(diǎn)火候。你查了涼落那么久,看來也沒查出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東西。”
對于安全,個人**這一方面,席靳南還是相當(dāng)自信的。
許溫江的動作稍微大了點(diǎn),他立刻就察覺到了。
許溫江還真是迫不及待,這么密切的關(guān)注著涼落的一舉一動,只等著他和涼落離婚,然后把涼落追到手。
“我查不查出來什么,并不重要。就算我什么也不做,我也會等到?jīng)雎涞摹!?br/>
許溫江不過是想多知道一些涼落的情況而已,不然,他的確可以不用冒著風(fēng)險,去想方設(shè)法的知道涼落在涼城別墅里的情況。
唐雨蕓的事情過后,涼落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他很清楚。畢竟……這里面,他也摻和了一腳。
沒想到現(xiàn)在什么都還不知道,席靳南已經(jīng)察覺到,他在想辦法接近涼落了。
席靳南哼了一聲:“那你慢慢等吧。”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毫不猶豫的。
許溫江還真是堅持,賊心不死,一心想得到?jīng)雎洹?br/>
不僅他不會讓涼落和許溫江在一起,就是涼落,自己也親口對他說過,和許溫江沒有可能。
可席靳南心里還是不舒服了。
涼落就算是以后離開了席家,要嫁,也得嫁一個他認(rèn)為順眼的。
許溫江無論從哪里看,哪里都配不上涼落。
許溫江這個人,性格溫吞慢熱,甜言蜜語,笑里藏刀不說,還有一個不清不楚,拉拉扯扯的前未婚妻付甜甜。
而許氏集團(tuán)里,付甜甜正好出現(xiàn)在公司大廳。
她輕車熟路的進(jìn)了電梯,往許溫江辦公室里走去。
雖然她知道,許溫江不喜歡她,而且還很煩她,但是這么長的時間了,她還是忍不住的想來見他。
而且付甜甜聽爸爸說,溫江哥哥這段時間遇到了麻煩。
她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他,但是……也許,能出點(diǎn)力。
這也算是,她能為他做一點(diǎn),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然,她就只是會嘴上說愛他,卻幫不了他什么。
許溫江坐在辦公室里,支著下巴在沉思。
按照目前這個情況,他是不能讓人太靠近涼落了,席靳南接下來會將涼城別墅,更加圍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涼落的一舉一動,也肯定早已經(jīng)受到監(jiān)視。
那么他要想辦法和涼落見上一面,或者……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