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對不起我的涼落
192:對不起,我的涼落 席靳南眉頭一皺:“涼落。”
“你才是導(dǎo)致今天這一切的罪魁禍。如果不是因為你,席錦北會針對我嗎?我會對他有這么大的心理陰影嗎?”
席靳南看著她,心開始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她每次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神就會開始透著一股凄涼。
他的態(tài)度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輕言細(xì)語的哄慰她:“我只是想讓你不要再去席家,你何必去受那種氣?”
涼落直直的看著他:“那你肯放過我嗎?”
席靳南沒有回答,薄唇微抿。
“回答不了是嗎?你根本不會現(xiàn)在放過我對嗎?那么席靳南,這些假慈悲的話,也就不用再說了。”
他伸手牢牢的握著她的肩頭:“涼落,你告訴我,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肯不這么的倔?”
“因為你根本不懂,這樣被人操控,被人當(dāng)做棋子的滋味有多難受!因為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掌舵人!你意氣風(fēng),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怎么會理解我在最底層,苦苦掙扎的心情?”
席靳南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句話從心尖一直到嘴邊,依然還是被他咽了下去。
是,他得到過很多,他想得到的,最終他也會千方百計的得到。
可是,他現(xiàn)在不確定了。
他不確定,他還能不能……得到?jīng)雎洹?br/>
以后,當(dāng)一切都明了,一切都大白于天下,他還能留住她嗎?
他還能挽回她嗎?
他沒有把握,一點把握都沒有,只有深深的無力感,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
其實,他和她,已經(jīng)不是放不放過的,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我……”席靳南薄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在沒聽到那段錄音以前,他的確是想著,等她生下孩子以后,他會如她所愿,讓她離開,自由的生活。
就這么過一輩子。
但是現(xiàn)在,他不這么想了。
唐雨蕓欺騙了他,傷害了涼落,而且直到現(xiàn)在,她還在欺騙著他。
不僅如此,她還和尹巧如席錦北扯上了聯(lián)系。
他無法繼續(xù)像以前那樣,去面對唐雨蕓了。
之所以把那段錄音秘而不宣,一方面是怕他們會把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jīng)雎渖砩稀?br/>
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唐雨蕓去攤牌。
罵她?氣她?
這樣做,能改變什么嗎?
什么也不能。
而且,唐雨蕓對他來說,和一般人不一樣。
往常的解決辦法,并不能用在唐雨蕓身上。
他還在考慮。
但是席靳南很清楚一點,對于涼落,他欠的太多了。
涼落對于他來說,也不一樣。
像是肋骨一般的存在。
“不好意思,我情緒激動了。”涼落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我只是想說,席錦北去席家,或許是有什么事,你應(yīng)該知道。”
席靳南淡聲的說道:“你記得,要離他遠(yuǎn)點。”
涼落想了想,問道:“我總感覺,他回到?jīng)龀莵恚康牟缓唵巍?br/>
席靳南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擔(dān)心。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傷害你第二次。”
涼落微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席靳南等了好一會兒,她依然沒有任何言語和動作。他心里一喜,慢慢等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從身后,將她牢牢的抱了個滿懷。
他下巴抵著她的心,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用力的收緊。
等他把席錦北許溫江解決了,沒有了后顧之憂以后,他會去和唐雨蕓,好好的算一算。
然后,他再去和涼落,好好的請罪。
她想怎么對他都行,但是他只愿,她不要離開他。
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席靳南深吸了一口氣,聞著她身上散的淡淡清香。
有一件事,他可以開始行動了。
他該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妻子,席家的少奶奶,到底是誰了。
今天他去了醫(yī)院,結(jié)果和他所想的差不多,卻又有一點出乎他的意料――
唐雨蕓依然不知悔改,甚至一再得寸進尺,咄咄逼人,企圖住進涼城別墅。
唐雨蕓的行為,讓他下定決心,要把涼落推上臺面人情。而且,還給了他一個十分充足的理由。
不過他倒是明白了,他們這次的目的,就是想讓唐雨蕓住進涼城別墅。
下一步怎么走,他想好了。
席靳南低下頭去,靠在她耳邊:“你想學(xué)做飯,挺好的。以后給我做,我一定捧場。”
涼落懶懶的回答:“吃壞你。”
“我愿意。”
她微微詫異,席靳南的吻已經(jīng)落了下來,落在耳后。
然后是耳垂,脖頸,他又把她慢慢的翻轉(zhuǎn)過來,碰上他的唇。
一切動作,都小心翼翼,如獲至寶,好像她是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
涼落閉上眼,心里只是悲涼。
欠席靳南的,她要什么時候,才能還清。
這樣無助又無望的生活著。
這輩子,遇見了他,是折磨。
假如沒有遇見他,又會是一種遺憾吧。
但是誰也不知道,在感情里,折磨和遺憾,哪一個會先到來。
席靳南依然把前戲做得又長又足,三番五次過后,涼落已經(jīng)是渾身乏力,半閉著眼睛,半昏半醒。
在他狠狠撞入她最深處的時候,涼落依稀聽見了席靳南的聲音。
他附在她耳邊,聲音輕輕的,低沉卻有力:“涼落,留下來……好不好……”
她無意識的呢喃著,腦袋渾渾噩噩。
他做著最狂野的沖刺動作,聲音卻越來越溫柔:“不要恨我,涼落……”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涼落……”
在身體深處突然一片滾燙的時候,涼落徹底暈了過去。
席靳南雙手撐在她身側(cè),低頭看著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尖淌著汗水。
他就這么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要把她的模樣刻在心里。
好一會兒,席靳南伸出手去,撥了撥她額頭汗?jié)竦念^,低頭吻了吻。
他的涼落。
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他才能和她溫存,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又深情的看著她。
他知道,他說出口的話,她不會聽到,也不會記住。
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敢說出口,才敢把心里的情緒稍微宣泄一下。
席靳南忽然不想她懷上孩子了,一旦她懷上,那么他這點期盼,這點溫存,都會被剝奪了。
從此只能看不能吃,看的時候,還需要演。
席靳南油忍不住心里的柔軟,啄了啄她的唇瓣,然后翻身下船。
明天……應(yīng)該是新的開始。
這里是**一刻值千金,唐雨蕓那里卻是徹夜未眠。
她和尹巧如大吵了一架,氣得差點心臟病作,好在沈峰制止了她,摁斷了電話。
“……我就知道,尹巧如今天終于把話給我挑明了。好,好,她威脅我!”
沈峰輕聲的說道:“你不是已經(jīng)確定,要跟她聯(lián)合了嗎?”
“我氣的是她的態(tài)度!”唐雨蕓大吼道,“她憑什么命令我?今天這事辦砸了,我沒有說服靳南讓我住進涼城別墅,她倒沖我一通火。”
沈峰沒有說話,默默的彎腰,替她把枕頭撿起來,放在她手邊。
如果可以,他或許……可以去找找涼落。
如果涼落把那支錄音筆給了席靳南,那么唐小姐不必受這樣的困擾。
而且,東窗事之后,唐小姐可以回頭,不用再做這樣泯滅良心的事情了。
他也不想看到,以前那么美好的她,一步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沈峰不知道的是,雖然他足夠聰明,有判斷力,但是在這一個局里,他只是個外人。
所以他根本不能幫助唐雨蕓,去改變什么。
很快,天亮了。
席靳南穿戴好,準(zhǔn)備下樓之前,站在走廊上,他頓住腳步,想了想,還是往涼落的房間里走去。
他輕輕的推開門,看見她還在熟睡,于是放心的走了進去。
席靳南不敢碰她,也沒有出聲,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早安。
他下了樓,用了早餐,上車對趙旭說道:“去公司之前,先去一趟醫(yī)院。”
“……是,席總。”
趙旭二話不說,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醫(yī)院的方向駛?cè)ァ?br/>
席靳南坐在后座上,隨手翻著車上的文件夾,修長的指尖落在紙張上,眉眼低垂,俊美得如同一幅靜止的畫。
去公司之前,他還是決定去一趟醫(yī)院。
席錦北對他來說,很棘手,那么唐雨蕓對他來說,更加的無從下手了。
他對于唐雨蕓的種種行為,震驚,痛惜,憤怒,但還是不能夠做到一下子就絕情絕義。
反而是對涼落,他的愧疚,在心底,與日俱增。
每次看見她,明明有很多很多的情緒,很多很多的話想和她說,卻只能爛在心里。
這也就算了,偏偏他還得做出一幅冷淡的樣子。
趙旭把車停下:“席總,我們到了。”
席靳南“嗯”了一聲,又在車上坐了一會兒,才下了車。
唐雨蕓大概沒有想到,席靳南會在早上就來她這里了。
當(dāng)席靳南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喜出望外,昨天晚上的不快一掃而光,驚喜的喊道:“靳南!”
席靳南點了點頭,大步走了進來。
“你今天怎么早上就來了?”唐雨蕓從病船上坐起來,問道,“不用去公司嗎?”
“去公司之前,先來看看你。”
唐雨蕓笑得開心極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說,所以特意早上過來?”
她心里想著,是不是昨天席靳南從她這里離開之后,想了一晚上,同意她提的意見了?
是要讓她……搬進涼城別墅了嗎?
唐雨蕓越想越激動,眼睛里微微有些放著光,期待的看著他。
“沒有,”席靳南淡然的搖了搖頭,“就是……想來看看你。”
唐雨蕓抑制不住的有些失望:“哦……”
席靳南當(dāng)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不去理會。
他的確有事要和她說,但……不是她想的那件事。
涼城別墅,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住進去的。
他已經(jīng)決定,要把涼落的身份給曝光,而在這之前,他需要見唐雨蕓一面,說清楚一件事情。
“怎么,不希望我來看你?”
“不是不是,”唐雨蕓連忙擺手,“我就是……有些失望,我……”
席靳南打斷她的話:“傷口的紗布,要什么時候拆?”
“醫(yī)生說,就這幾天了。”
“嗯。”席靳南點點頭,“那……就好。”
病房里只有他和唐雨蕓兩個人,早上的陽光從窗戶里照進來,灑在窗臺,倒是別有一番歲月靜好的安穩(wěn)。
唐雨蕓看著他,他也看著唐雨蕓。
兩個人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席靳南忽然沉聲說道:“唐雨蕓。”
他鄭重的叫了她的全名。
唐雨蕓心里咯噔一聲,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昨天晚上她才和尹巧如吵架,尹巧如威脅了她。今天席靳南就一大早的出現(xiàn)在病房里,這么鄭重其事的叫她的名字。
難道尹巧如真的那么做了?
不,不可能。
就在唐雨蕓還胡思亂想的時候,席靳南又開口說話了:“唐雨蕓,你就沒有什么事,想要和我說?”
她一愣,和他對視一眼,頓時心虛得不敢再看他。
“我……我沒有啊。”
“真的沒有嗎?”席靳南不疾不徐的問道,咬字清晰,“在我送你離開涼城,去到巴黎的這些年里,你真的就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或者,在你擅自回來的這段時間里,你也沒有什么,想認(rèn)認(rèn)真真的和我說的嗎?”
席靳南在給唐雨蕓機會。
他問的含蓄而隱晦,她不同于別人,他需要給她機會。
看她怎么回答。
唐雨蕓心里直打鼓,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
“如果非要有的話……”唐雨蕓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穩(wěn)住心神,對上席靳南的眼睛,“這些年里,我想對你說,我一直在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
席靳南又問:“除此之外呢?”
“我想你,我愛你,我也等你。”唐雨蕓說,“我每天都在擔(dān)心,哪一天,你就不屬于我了。”
席靳那唇角微揚,竟是笑了。
唐雨蕓看見他的笑容,微微放下心來。
“還有嗎?沒有了嗎?就這些?”
“我……”唐雨蕓猶猶豫豫的看著他,“如果我說,我……想你和涼落快點離婚呢?”
席靳南眼眸一沉,轉(zhuǎn)瞬又恢復(fù)了笑意,快得讓人根本看不透。
“就這些嗎?”他問。
“就這么。”唐雨蕓回答。
席靳南頓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他給的機會,唐雨蕓沒有要。
在他決定把涼落的身份曝光之前,他還是先來了唐雨蕓這里,想看看她的態(tài)度和回答。
沒有想到,他反反復(fù)復(fù)的問了她這么多遍,她還是把牙關(guān)咬得很緊,一句話也不說。
既然這樣的話,他也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唐雨蕓到底還是心虛,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靳南,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啊?”
“沒事。”他云淡風(fēng)輕的回答。
“那你問我這些……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著,我能夠像涼落一樣站在你身邊。”
席靳南看著她,回答道:“你只需要等待就好。”
唐雨蕓嘴唇動了動,席靳南等著她,可是最后,她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席靳南在心里嘆氣,無奈又可惜。
他站了起來,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然后又放下:“我該走了,待太久,公司那邊的事情就沒處理了。”
唐雨蕓點點頭。
席靳南又說道:“關(guān)于有人盯上你這件事,我已經(jīng)想到辦法解決了。”
唐雨蕓眼睛一亮,連忙問道:“怎么解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用你操心,好好養(yǎng)病。”
“可是……”
席靳南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又很快收回來:“好了,我該走了。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吧,眼下都一片青黑。”
唐雨蕓想去拉住他,可是他已經(jīng)很快的轉(zhuǎn)過身去,大步往外走了。
他走的有點快有點急,西服的下擺微微揚起,很快又消失在病房門口。
唐雨蕓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好久。
席靳南走的時候,跟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
來了,又走了。
他停留在這里的時間,還沒過二十分鐘。
唐雨蕓不明白他這次來的目的,問了她一些云里霧里的話,莫名其妙。
臨走的時候,又告訴她,他會處理那些盯上她的人。
唐雨蕓心里越來越不安,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安。
席氏集團。
席靳南匆匆的下車,快步的走進公司,腳步匆匆。
趙旭拿著ipad,還沒開始匯報行程,席靳南已經(jīng)先說道:“讓公關(guān)部的梁總監(jiān)馬上去我辦公室。他走之后,再讓郁晚安到我辦公室里來一趟。”
“是,席總,那工作……”
“暫時延后。”
“好的。”
席靳南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了總裁辦公室,沒關(guān)門。
他剛一坐穩(wěn),公關(guān)部的梁總監(jiān)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口,敲了敲門:“席總。”
“進來。”
“席總,上次您吩咐的事情,已經(jīng)在著手了,有狗仔跟著席錦北,拍了他好些丑聞?wù)掌!?br/>
“嗯。”席靳南點點頭,并不在意這些,接著問道,“上次我問你,關(guān)于……我太太的事情呢?”
“席總,只要您想將太太的身份曝光,我一定會全力配合您,只等您吩咐了。”
席靳南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梁總監(jiān)連忙問:“那席總,您什么時候開始?”
現(xiàn)在梁總監(jiān)的心里也是有點小激動的,席總的第二任太太啊,該是怎樣的女人,才會讓席總保護得這么好,不為人知。
而且,在前一任剛剛離婚的情況下,迅的就嫁給了席總。
現(xiàn)在,這位神秘的席太太,總算是要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