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越俎代庖
“未必,朕愿賭服輸,他蕭子睿就會與人為善,你不了解蕭子睿。”夜榕嘆息一聲。
“微臣以為,我們兩國,多少年來都沒有矛盾,現(xiàn)如今,也沒有必要將矛盾升級,因此上,我們是應(yīng)該和睦共處的。”這人說。
“好個和睦共處,大人只怕是忘記了燕云十六州,大人口口聲聲說是成將軍讓我們蒙羞了,但朕卻以為,真正讓朕感覺奇恥大辱的,不是成將軍,卻是大人您剛剛你一番話,您的話,讓朕實在是不能茍同,大人可速去。”
“皇上,微臣也是為我國好啊。”
“叉出去!”夜榕想不到,這人會這般,幾個太監(jiān)上前來,三下五除二,將那大人給叉出去丟在了外面。
此刻,夜榕的心,比之前還要亂了。
“皇上,鳳公子,蕭子惠郡主求見。”
“請他們進(jìn)來。”夜榕回歸自己的位置,看著門口,鳳公子和蕭子惠來了。
“成將軍兵敗如山倒,皇上現(xiàn)如今,只怕在思考究竟是不是按照軍令狀來責(zé)罰了但我卻感覺,您實在是沒有必要體罰他,這第一,兩國的懸殊,我不說,您卻也都一清二楚的,這第二,成將軍已經(jīng)智盡能索,卻還保存了一多半的實力回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朕還要獎勵成將軍吃敗仗咯?”夜榕不豫的看向蕭子惠。
“皇上此言差矣,您要是讓我郎君披掛上陣,要這個成將軍跟著我郎君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究竟如何偷襲,只怕將來這成將軍還會更厲害的,現(xiàn)如今,您對成將軍不聞不問,成將軍會從此后就一蹶不振的呢。”蕭子惠條分縷析。
“人人對成將軍都在口誅筆伐。”夜榕嘆息。
“人人并不包括您在內(nèi),您是如此厲害一人,卻何故要人云亦云呢?”蕭子惠的一句話,似乎撥開了陰翳在夜榕面前那縹緲的愁云,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的沉默過去了,夜榕卻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朕冊封你為一品上將軍,鳳威,你意下如何?朕要你舉起來屠刀,對這你的故鄉(xiāng)人斬落你卻……可以做到嗎?”
“蕭子睿將我父親一家都?xì)⒘耍軗]舞屠刀,我卻如何不能?”鳳公子憤慨的攥著拳頭。
“再說了,我不會傷害百姓,不過是和助紂為虐的衣冠禽獸做敵人,我自然是不會有什么婦人之仁。”
“朕欽佩你,朕……也欣賞你。”夜榕道:“現(xiàn)如今,朕就委派你作為朕的上將軍,殺敵致果,不得有誤,可如何呢?”夜榕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和鳳公子合作。
“臣下,言聽計從,馬首是瞻!”鳳公子半跪在地上,夜榕看向鳳公子,連連點頭。“你是后生可畏,朕以為,你初生牛犢不怕虎,將來必成大器,朕這就寫圣旨,為你正名。”
“吾皇萬歲!”鳳公子感恩戴德,“萬歲!萬萬歲!”他早已經(jīng)有這么一個做將軍的理想,但這理想,在實現(xiàn)之前,卻有草蛇伏線這么長久的醞釀與準(zhǔn)備,他都及鋒而試了。
此刻,一切的一切,終于展開了。
鳳公子為家族一雪前恥的光輝歲月開始了,但鳳公子卻也知道,蕭子睿是非常厲害的,并不是那樣輕而易舉就能消滅或者打敗的,在此之前,需要做很多很多的準(zhǔn)備。
鳳公子是那種很會吸取經(jīng)驗教訓(xùn)之人,因此,饒是事情看上去已經(jīng)不可開交,但鳳公子卻還是勇往直前。
“做將軍的感覺,怎么樣呢?”蕭子惠調(diào)侃鳳公子。
“有責(zé)任,想要殺敵致果罷了,鳳公子笑。“我父親就是將軍,我幼年的理想其實也是做將軍。”
“現(xiàn)如今,你倒是得償所愿了。”蕭子惠的聲音卻有淡淡的寥落,這讓鳳公子很不解。
“你好像心事重重啊?”鳳公子問,蕭子惠起身,將腳下的一枚石子踢飛了,“沒……我怎么可能有心事呢?”
“但你分明就有。”鳳公子從后面抱住了蕭子惠,“告訴我,究竟是什么?”
“哥哥失蹤了,鳳無塵死了,我心情能好到哪里去,我沒有想到最后的結(jié)果是這樣的,局面是這樣的,無塵肚子里還有我哥哥的孩子,我總以為,將來,這孩子會呱呱墜地,會健康成長,會好起來的。”
“但是我想不到……”蕭子惠抽噎起來,用力的抱著眼前人。“我想不到,事情會這樣發(fā)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絕對想不到的你可知道我多么難受啊。”
“沒有找到妹妹呢,誰知道妹妹是生是死啊,反正,沒有看到證據(jù),我是不會相信的。”鳳公子道。
“人一輩子就這樣曇花一現(xiàn)嗎?”蕭子惠哭泣了起來,看到蕭子惠這模樣,他的手,輕輕的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拍打蕭子惠的肩膀,蕭子惠沉默了,淚水卻濕潤了面頰。
鳳公子掛帥了,但卻不著急,立即做點兒什么呢驚世駭俗的舉動,他更需要處理的事情是,先操練一支軍隊,這軍隊,需要具備武裝力量。
首先,這個軍隊和之前的軍隊不同,這是一個百里挑一的優(yōu)秀人才的組織,這軍隊里,有首腦,有手腳。
他將這軍隊分為了馬兵,步兵,還有密探、防衛(wèi)、刺探等。馬兵也就是騎兵,這馬兵是特別厲害的,尤其是在戰(zhàn)斗力上,是特別嫩沖鋒陷陣的,至于步兵,他們的行動力不是很快,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卻是比馬兵要厲害一些。
至于其余的幾個兵種,是鳳公子安排下來的,密探,可以偽裝,化妝成形形色色的人,在打仗之前,先刺探一定的秘密,如果,反饋回來的訊息發(fā)現(xiàn),實在是沒有可能繼續(xù)戰(zhàn)斗,那么就到此為止。
這二來防衛(wèi),這是撤離之前專門用來防衛(wèi)的軍隊,這樣一來,大家就分工明確了,不至于到撤退的時間拖泥帶水。
鳳公子沒有真正帶領(lǐng)過軍隊,甚至于,連一本兵書都沒有看過,也沒有跟著馮將軍吧南征北戰(zhàn)過,這一切的一切,憑借的不外乎是鳳公子孜孜不倦自己研究出來的罷了。
此刻,他快樂了,凝眸看向遠(yuǎn)處,遠(yuǎn)處的士兵們,在夕陽里不停的訓(xùn)練,看到他們,似乎,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力量,看到了將來。
“對不起。”登高望遠(yuǎn),夜榕憂心的嘆口氣,湊近了眼前人。
“有什么好對不起的?”鳳公子回目,看向夜榕。
“我?guī)е齺磉@里,原本是想要保護(hù)她的,但是卻想不到,逐漸的傷害了她,她的身體里有劇毒,我需要找最后的優(yōu)婆羅華來治療,我連日都在奔波,但卻想不到,母后就……動手了。”
“我沒有找到妹妹的尸體,妹妹的死亡就不能證明。”鳳公子道。
“但……”夜榕長嘆一聲,“她的確已經(jīng)……你想一想,那是多么險峻的懸崖,一個人,只要是跌落下去,就會……粉身碎骨的,這不用想,還請你節(jié)哀順變。”
“不,妹妹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一定不會。”鳳公子偏執(zhí)狂一般的大喊大叫,看到鳳公子這模樣,他卻也不知道究竟說什么好,只能悲涼的嘆息。
其實,最近,鳳公子也讓人在找鳳無塵,但鳳公子和之前的夜榕一樣,遇到的都是一模一樣的難題,那懸崖是非常險峻的,非但了繩索,都未必找到任何人,現(xiàn)在,距離最佳的救助時間都過去了。
因此上,即便是能找到鳳無塵,只怕鳳無塵也早已經(jīng)粉身碎骨了,但,哪怕是能見到骨頭,對鳳公子來說,卻也是一種安慰,但連骨頭都沒有見到啊。
鳳公子的眼睛,盯著懸崖看,懸崖還深不可測呢,但是繩索卻已經(jīng)沒有了,他不能繼續(xù)去冒險了,現(xiàn)在是秋天,雨水比較多,這懸崖峭壁上,土塊與樹木的根系都未必發(fā)達(dá),他知道,是自己要回去的時間了。
“無塵,無塵,你在下面嗎?”鳳公子不甘心就回去,然而,懸崖上,讓你們已經(jīng)在拉扯繩索了,他們怕,怕鳳公子下去后,會一去不回。
這懸崖,特別危險的。
“無塵,無塵,你在嗎?”鳳公子的聲音,悲壯而蒼涼的回蕩在峽谷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都聽到了鳳公子那蕩氣回腸的聲音,跟著,眾人暗暗用力,將鳳公子給拉扯上來。
鳳公子從懸崖中上來,衣裳碎裂了不少,擦傷的痕跡很明顯,蕭子惠看到鳳公子這模樣,心疼不已,但卻不知道究竟怎么去安慰。
“你們,都散了散了我們呢也要回去吃東西了,該操練的去操練,該值班的去值班,大家都各司其職啊,退了。”蕭子惠對著眾人說。
眾人都退下了,蕭子惠拉著鳳公子的手,“走了,回去給你下面吃,陽春面。”
“無塵她……”
“走了走了啦。”蕭子惠才不要聊這個話題呢,拉著鳳公子的手往前走,其實,蕭子惠未必就是糊涂蟲,這些跡象都在表明,鳳無塵是真的廢了,找不到骨頭的可能有兩種。
這第一,懸崖實在是太高峻了,以至于,落下去后,不能找到。這第二,峽谷里,有各種野獸,會將尸體給分解掉了,現(xiàn)在,除了同情鳳公子,就是憐憫鳳無塵。
她還知道,有的人,戰(zhàn)爭過后,十來年了還瘋瘋癲癲的說自己的家人活著呢,其實,他們在用自欺欺人的方式,尋找獨屬于自己的溫暖與涼薄。
其實,我們的痛苦就在于我們的對過去了的事情不能釋懷。
她象,他們需要的是寶貴的時間,有了這寶貴的時間,一切逐漸都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