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下勢,亂
秦漢辦事的效率比秦逸想象中的還要快!他剛回到秦府,秦漢便帶著一些消息來到了他的面前。【全文字閱讀】既然答應了自己的表妹楊詩詩,那么就一定要做到!欠女人的承諾不還的,下輩子據(jù)說是要投胎做女人的……
在從清虛觀回來的路上,秦逸連柳隨風都一起派出去辦事了。憑著老柳的身手,整個渝州城里面能夠攔著他的人幾乎沒有!畢竟亙古傳承下來的血脈不是說著玩的,血脈異人的實力,猶在修士之上。除非是結(jié)成金丹,化為地仙,否則面對手持血親劍的柳隨風,那些尋常修士怕是撐不過三招。
修士分為方士與術(shù)士兩派,方士多依附于龍庭或是世家閥門。秦逸雖然至今沒遇到過什么方士,不過想必這些江南的世家們,手中還是有些非比尋常的力量。秦逸不得不做好最暴力的打算。
“少爺,最近倒是沒有什么人去拜會楊子夫。不過楊子夫倒是頻頻去熊府拜會。五年一次的評查考核大典就要到了,有傳聞說陸家想把楊子夫從渝州知府的位置上扯下來。”這些信息,都是秦漢花了點手段從楊府家仆中得知的。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墻,使點手段花點銀子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少爺。我看那楊子夫是想用表小姐……”
“不必說了!”秦逸面色陰沉,揮手制止了秦漢下面想要說的話。“憨子,我們的人脈延伸的到這里來嗎?”
“少爺……”秦漢聞言,不由面露難.色。秦氏在晉中最為勢大,已然成為精神領袖,就算是揭竿而起怕也不是什么難事。但是晉中就那么大個地方,算不得富裕,人口又少,關(guān)鍵時刻根本不頂事。憑著五代經(jīng)營和善名聲望,秦氏在西北之地還是說得上幾句話的。可是在江南……
秦逸眉頭微皺,思慮片刻心中已.有計量。“既然不能用道理去解決問題,那就只有用暴力去解決了。”
不過這暴力還是得有些技巧.性,秦逸雖然恨楊子夫入骨,但又不能直接取了他性命!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把表妹和姑母接回秦氏,姓楊的是死是活與他何干!
………………………………
渝州是江南最為富庶之地,亦是陸熊兩家盤踞之.所。江南之地分為三洲六省,分別是渝州豫州和崇州。渝州最大,占據(jù)江南半壁根基,百年來都是陸氏雄踞!江南水軍在陸氏手中,侯關(guān)將領也近半是陸氏旁支出生。
不過江南四大世家閥門之中,實力最為雄厚的卻.不是陸氏!
崇州鄭家才是江南世家之首!鄭家祖上是開國.功臣,傳承至今已經(jīng)近八百年!祖祖輩輩都是崇州人,世世代代鎮(zhèn)守北疆!打過韃子殺過蠻夷,外面的天變了一次又一次,唯有崇州鄭家至今傳承!
崇州鄭家就好.像是另外一個秦氏,崇州之如鄭家,就好比晉中之如秦氏!都是可以喊一聲就揭竿而起造反的地!只不過鄭家憑的不是善名,不是德行,而是軍功,是血一般的紀律!與中山國對持的不是南朝的軍隊,而是鄭家軍!
鄭家軍!!!
以族中私兵之力,與中山國對持數(shù)十載!這是何等勢力?朝廷兵權(quán)漸散后,鄭家儼然已經(jīng)成了割地藩王!
其他世家調(diào)入崇州,企圖滲入的官員,不是死了就是逃了。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個水火不進的小堡壘!
崇州鄭家獨大,但卻偏據(jù)以偶,陸家在渝州雖然勢大,但還有劉熊兩家壓制。熊氏子弟占了豫州近半官職,族長熊震嘯更是官至大將軍。唯一可惜的是,他能管得動的兵并不多。
數(shù)十年的經(jīng)營,現(xiàn)在明的暗的,全都有自己的私兵。
江南這鍋粥,亂得比西北之地還厲害!現(xiàn)在所差的,只不過是一道猛火罷了。而這五年一次官員的評查考核,顯然就是一個契機,陸熊劉三家都在暗自較力!
而這決定勝負的位置,便是渝州知府!誰家拿到了渝州知府的位置,誰家便坐定了渝州之地!除非明著造反,否則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陸氏勢在必得,熊氏也不甘示弱!至于劉氏,家道中落之下便唯有偷雞摸狗了……
………………………………
渝州,熊府。
“叔父。你為何?”一個面目俊朗的青年人看著太師椅上的中年漢子,不由地疑惑問道。這個面目俊朗的年輕人是熊震嘯的侄子熊中浩。剛剛現(xiàn)任渝州知府楊子夫來過,他與熊震嘯商議的事情,讓熊中浩感到有些不解。在他看來,叔父是那種極有遠見極有抱負的人,為何會?……
熊震嘯一張國字臉,有著北地男兒的豪氣,他年少時參過軍,立過不小的戰(zhàn)功,所以便少了那股書生的儒雅之氣,沾染了一些軍中紀律。
熊震嘯看著眼前的俊朗青年,心中不由暗嘆了一口氣,他半生雄才大略,一手將熊氏經(jīng)營到如此地步,豫州大半已經(jīng)可以說是他囊中之物!天下將亂未亂,一旦亂了便是時勢造英雄的時候!
經(jīng)營半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
后繼無人啊!
熊震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半生英明,居然會生出一個傻子兒子。雖然偏房也為他誕下了一個子嗣,但是那孩子玩性太重,根本成不了大器!最有希望接替他的位置,在天下大亂后問鼎九五的,居然會是他旁系的一個侄兒。他怕族中內(nèi)亂,但更怕后繼無人!
只要這個勢還是姓熊的,掌控這個勢的人是不是他的兒子又有何妨?!心中想開后,熊震嘯也放下芥蒂,一手扶植自己看中的這個侄子。“唉!可惜浩兒不是我親生的……”
熊震嘯看了一眼身旁熊中浩,放下茶杯斯條慢理地問道:“浩兒。我方才可曾答應了楊子夫?”
熊中浩一愣,好似有所感悟,開口道:“沒有。”
“那我方才可曾回絕了他?”
熊中浩心中豁然開朗,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搖搖頭笑道:“也沒有。”
熊震嘯看著熊中浩臉上的笑意,心懷大慰。這個侄子聰慧過人,凡事只要一點就會,唯一缺少的便是閱歷,只要扔到戰(zhàn)場上磨礪兩年,那就是另外一個自己。
“哼!楊子夫看來是越活越回去了!”熊震嘯一聲冷哼,面帶不屑的說道:“那老家伙居然以為我是劉家的無能小兒!一個娘們就能弄得腰桿子都軟了!”
“當初劉靖那軟蛋要是能夠敵得過美色的誘惑,不把渝州知府的位置讓給楊子夫那老家伙,劉氏哪里會敗落的這么快!”
少了一個知府的位置,劉靖光一個節(jié)度使的職位根本就獨臂難支,況且旁邊還有陸熊兩家處處為難。陸家的水軍防的不是別人,正是南朝京都的水軍!劉氏一個節(jié)度使的位置,基本上有跟沒有一樣!要不是豫州那里劉氏還有些根基,怕是早已經(jīng)給除名了。
“哼!楊子夫那老家伙看來把他楊家的女人當個寶了!一個女兒就想讓我保住他知府的位置!”熊震嘯放下茶杯冷哼一聲,對著身旁靜立垂聽的熊中浩道:“浩兒。你要記住!成大事者,絕對不能屈服于美色!”
“剛坐上渝州知府那會兒,楊子夫那老家伙還向劉靖小兒搖尾巴來著。可是等他在要差上安好了人,立刻就翻臉不認人了!浩兒,以后遇上這種人,你一定要小心!”
“是。叔父。小侄銘記于心。”熊中浩低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他眸中的流光,卻有些意味難明了。
熊震嘯坐在太師椅上沉默了良久,而后道:“浩兒,你對前幾日陸寒風大破水賊如何看?”
熊中浩沉默了片刻,最后還是決定將心中真實的想法說出。
“叔父。這江南水地,最近出現(xiàn)了好些水怪。也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水賊了。以侄兒看,這不過是陸氏演的一場好戲!水軍一直以來都是陸家說的算,他們怎么編造功勞,我們都戳不破。”
熊震嘯聞言,略微沉默了片刻,而后道:“不惜以族中私兵充當水賊,而后殺之……”
“若真是如此,陸長風的魄力倒是讓我吃驚!看樣子,這陸氏對渝州知府的位置,那也是勢在必得!”
………………………………
“天下未亂,妖孽先出。”熊震嘯起身,高大的身軀站在那,居然發(fā)出巍峨如山般的氣息。上陣殺敵的將軍,這一身武功如何會比江湖中人差!“正氣血氣煞氣都能克制妖魔!誰都有造反的心思,但隨都不敢擅動。這天下若是真亂了,死人引出來的妖怪定當不少!浩兒,你明日便去侯關(guān)吧!”
侯關(guān),又稱鬼門關(guān),之所以稱之為鬼門關(guān),原因很簡單,那里白天都能看見鬼打人!邊關(guān)廝殺了幾千年,那里早已經(jīng)是一寸血肉一寸泥,經(jīng)過那里的人,若是身上的煞氣不重,鎮(zhèn)不住鬼魅,大白天都可能遇見鬼!
在熊震嘯的認識當中,萬人煞氣匯聚在了一起,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他這個侄兒過于文弱,不去邊關(guān)殺殺人歷練一下,如何接的了他的位置。
“是。叔父。”熊中浩依舊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那你就回去收拾一下吧。今晚你隨我去見一個人。”
熊中浩眸中迸發(fā)出奪目的光輝,他這么多年的辛苦果然沒有白費,熊震嘯終于要帶他去見那些人了!
那些人被稱之為——方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