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寧家熱鬧了
“你做什么?”顧寕縮著肩膀,往水里沉沒,語氣聽起來很平靜。</br> 寧卓宗天生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謀劃了這么久,他決不允許出錯,只見他一身黑紫鎏金袍,神情宛若黑夜中的鷹,幾步上前,直接掐住了顧寕的肩膀,噶擦一聲,顧寕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br> “說不說。”</br> 這根本不是她的夫君,是魔鬼,顧寕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頭腦脹脹的發(fā)黑,嗜血的戾氣,充斥在她的周圍,顧寕感覺自己快要死了。</br> 她的倔脾氣也上來了,直勾勾的看著寧卓宗的眼睛,眸子里,仿若痛苦又似倔強(qiáng),寧卓宗不知想起了什么,手下突然停了動作。</br> 一掌揮向了西側(cè),碎了一地的東西。</br> 顧寕心底升起了恐懼,那一掌如果揮向了她---</br> “驚風(fēng)。”</br> “在。”門被大開,寧卓宗大步走了出去,充滿戾氣的聲音響起,“派人嚴(yán)守莫軒閣,一個活物都不能出去。”</br> “是。”</br> 駭人的腳步聲離去,翎仸探頭看了一眼,只見,除了內(nèi)室,所有的地方都被看守了起來,整個院子里,兵甲重重。</br> 她連忙關(guān)窗,回了內(nèi)室。</br> “夫人。”</br> 顧寕已經(jīng)穿好衣服出來了,整個人都彌漫著一股子死氣,一臉的慘白,走一步,駝一步的。</br> “奴婢去拿藥。”那么大的動靜,他們都聽到了,小姐怕是遭打了。</br> 顧寕皺著眉躺在床榻邊,翎仸給上了藥后,她便躺下直接昏了過去,翎仸一驚,忙摸了摸額頭,沒有發(fā)燒,蓋好被子,匆匆去取熱水了。</br> 顧寕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申時了,她一動,后背的傷便撕扯的疼。</br> “翎仸。”</br> 門被推開,翎仸帶著晚膳走了進(jìn)來,一雙眼睛紅的跟個核桃似得,明顯是哭過了,顧寕轉(zhuǎn)眸,瞧見了盤子里是發(fā)了餿的饅頭與剩菜,她斂目。</br> “夫人,奴婢給你上完藥用飯吧。”</br> 顧寕點(diǎn)點(diǎn)頭,后背的傷已經(jīng)結(jié)痂了,沒有經(jīng)過大夫的處理,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淡粉色的,不丑。</br> “夫人,這傷怕是要留疤了。”翎仸一邊上藥,一邊皺眉道。</br> 顧寕趴著,沒說話,幼時練武的時候,也常常受傷,每次上藥去疤,她都疼的要命,可父王說,她是高貴的縣主,將來一方主宰,不能有了污點(diǎn),這疤痕必須去了。</br> 如今,沒人管她了。</br> 上過藥,顧寕讓翎仸將那沾了血的衣物燒了,自己走到窗邊看向了院子里,院子里的兵衛(wèi),統(tǒng)一腰插著速如流星一樣的白羽箭,手持閃耀著秋蓮寒光的利劍,神情肅穆,冷若寒冰,盡忠的守著那一畝三分地,顧寕想,這群人,應(yīng)該便是傳說中的神機(jī)將了。</br> 神機(jī)將,直屬神機(jī)營,由寧卓宗統(tǒng)領(lǐng),專門破京華奇案。</br> 一個文臣,能號令神機(jī)將,難怪遭妒忌。</br> 顧寕關(guān)了窗,坐到了飯桌旁。</br> “夫人,多少吃點(diǎn)吧。”翎仸為難的看著飯菜。</br> 顧寕看著飯菜,心下直嘔,夾起一筷子,沒忍住,吐了,酸水把屋子熏得一股難聞的怪味,翎仸忙找到檀香,放進(jìn)爐子里,點(diǎn)上。</br> 漸漸地,味道沒那么嗆了。</br> 顧寕漱了口,又夾起一筷子,大口直接咽了下去,翎仸看著,不免眼睛紅了,想了想勸道,“夫人,你何苦呢?”</br> “為了父王。”</br> 翎仸道,“如今,莫不說相爺將我們囚禁在這小小的屋子,夫人出不去,就是夫人出去了,將東西遞給了他人,那相爺遲早也會知道是誰的。”</br> 顧寕的筷子一頓,對啊,就算她將密文遞給八皇子了,到時候,八皇子一立功,寧卓宗便知道與她勾結(jié)的人是八皇子。</br> 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她的腦子突然一團(tuán)亂麻,默默吃著飯菜,心下堵得慌,一開始,她一直覺得讓八皇子立功,在朝堂上站穩(wěn)腳跟才是明智的決定。</br> 可一連串的打擊,她突然意識到,就憑她一己之力,在朝堂上毫無根基,怎么能幫得到八皇子。</br> 那八皇子,恐怕也只是想利用她得到高州八十萬大軍的支持。</br> 眼神突然清明,顧寕站起身,讓翎仸將飯菜撤走,自己走到了窗邊的軟榻上落座,開了窗,心下舒暢了些。</br> “開門!”</br> “給本小姐開門!”</br> 外面,突然吵鬧了起來,幾個打扮俏麗的小姑娘趾高氣昂的走了進(jìn)來,一身的珠光寶翠,花枝招展的,晃得人眼暈。</br> 翎仸瞧見了,匆匆走進(jìn)來,急道,“夫人,忘記說了,這些個姑娘都是二老爺家的女兒,昨天你暈睡過去后,一大家子人突然回來的,聽說是相爺成親的時候,二老爺一家隨著老夫人在蘄州的老宅,官家下旨賜婚,便往回趕,到現(xiàn)在,才回了京。</br> “寧卓宗的祖母寧老夫人和二房一家都回來了?”顧寕皺眉。</br> 翎仸嘆氣,“都回來了。”而且這幾個小姐打小在外,毫無半點(diǎn)大家閨秀,聽說小姐被禁足,還吩咐人送了搜飯來,實(shí)在可惡。</br> “喲,這不是我們那貌美如花的嫂子嗎?”</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