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8 鏖兵朝鮮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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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6月13日。朝鮮半島,沙里院,北韓軍前敵總指揮部。“報告,”一個北韓軍參謀沖進了作戰(zhàn)室,正趴在地圖上研究戰(zhàn)局的彭d懷抬頭望了他一眼。這參謀跑得很急,有些氣喘吁吁的,看到彭d懷正在看著他,連忙立正敬禮,用生硬的中文說道:“報、報告,胡壽山將軍來電,占領元山的日軍機械化部隊已經(jīng)結束休整,正在向西挺進,現(xiàn)在前鋒已經(jīng)逼近馬轉里。”這幾句話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經(jīng),正在打電話的李范奭,正在審閱文件的金元鳳,站在彭d懷身邊的周至柔,還有剛剛從平壤趕來的朱培德都不禁蹙起了眉毛。彭d懷幾步走到參謀面前,接過電報,胡宗南的電報很詳細,日軍機械化集群在元山休整了三天,期間有一艘日本油輪和散裝貨輪抵達元山港,在補充了彈藥和燃料之后,日軍就恢復的攻勢,不過這一回打頭陣的部隊換成了一個步兵師團,可能是第二師團。此外,還有大量的日本騎兵伴隨在這個日本步兵師團左右,對可能埋伏部隊的區(qū)域進行仔細搜索,看來是吸取了通川戰(zhàn)役時的教訓。“電告胡壽山,不要再打埋伏了。”彭d懷首先下令中止了壽山支隊的伏擊遲滯日軍的任務。在過去幾天的作戰(zhàn)當中,日本步兵已經(jīng)顯示出了極強的戰(zhàn)斗力,現(xiàn)在又有了反伏擊的準備,再用打埋伏的辦法對付他們只會招致無謂的損失。隨后他又沉思下說:“電告東路游擊總指揮部,讓他們迅速查明東路日軍的情況。”可還沒等這份電報發(fā)出去,東路游擊總指揮部的報告就先到了,從今天上午開始。東路日軍主力開始沿著沿海公路向元山挺進,但是由于普通日軍基本沒有現(xiàn)代化的交通工具,連騾馬數(shù)量都不足,所以日軍東路主力的行軍速度很慢,估計一天也走不過25公里。而且還是在沒有遭到游擊隊騷擾的情況下。聽完參謀敘述的東路游擊總指揮部的報告。李范奭將信將疑地道:“孤軍深入?日本機械化部隊真的是孤軍深入?該不會有什么詭計吧?”“有什么詭計?”彭d懷聞言冷笑一聲,說道:“日軍總指揮好魄力啊,故意露出這么個破綻來換取一個決戰(zhàn)的機會,看來他們是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李范奭和金元鳳互相看看,后者擰著眉毛詢問道:“石公,這一仗咱們有幾分勝算?”“有六成勝算。”彭d懷淡淡地道:“決戰(zhàn)地點應該在新成川到陽德一帶。時間應該在四到五天之后……步行北上的日軍東路軍主力距離日本機械化部隊還有五天左右的路程,如果考慮到我方阻援部隊的遲滯,他們至少要花七天時間才能同日軍機械化部隊會師。這七天,就是日軍統(tǒng)帥故意留給我們的!”“石穿老弟,我看這是一個圈套!我建議采取穩(wěn)守平壤的戰(zhàn)術。”朱培德從平壤跑來沙里院的目的就是要勸說彭d懷放棄同日軍進行野外決戰(zhàn)的,可是彭d懷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益公。我們可以守城,他們也可以圍城,平壤的補給物資又能支持多久?”彭d懷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對朱培德道:“我們困守平壤到了最后,還是要總理出動國防軍來解圍的,而且最少要出動上百萬大軍,苦戰(zhàn)一年以上才有可能把日本鬼子逼出朝鮮半島……這么多部隊用在哪里都是一支決定性的力量,而用在朝鮮半島是最沒有價值的。”說著他的語氣變得嚴肅無比。“所以只要有一絲的機會。我們就應該想盡辦法用韓軍拖住日軍,這就等于為國家提供了100萬大軍!”“原來如此。”朱培德點點頭,彭d懷的話是有道理的,死守平壤固然穩(wěn)妥,但是最后還是要中國出兵救援,而中國將兵力投入朝鮮半島,勢必就會削弱在其它更重要的戰(zhàn)場上的投入。彭d懷深吸了口氣,大聲道:“現(xiàn)在開始我們要兵分兩路。益公、元鳳,沙里院指揮部就由你們坐鎮(zhèn),無論如何都要把日軍的西路、中路兩軍抵擋在第三道防線之前!我和鐵驥(李范奭)親自指揮5個軍出平壤西進。準備在大同江以東地區(qū)同日軍機械化軍團展開決戰(zhàn)!”……彭大將軍的命令一下,早就在平壤磨刀霍霍的北韓精銳軍隊立刻出動,二十五萬大軍如猛虎出籠,直撲大同江東岸而去。北韓軍第一軍到第五軍都是組建了多年的老部隊,在38線附近和日本人打了七八年。作戰(zhàn)經(jīng)驗非常豐富,裝備精良,軍師兩級都配屬有炮兵團,團一級也配屬有一個山炮連,雖然沒有什么機械化裝備,但是騾馬數(shù)量極多,都是中國援助的蒙古馬,非常吃苦耐勞。而且大同江以東的幾條主要公路上的橋梁隧道還沒有被破壞,現(xiàn)在就成了北韓大軍東進和后勤物資轉運的便道。和北韓軍上層的憂心忡忡不同,這5個北韓精銳部隊的中下層軍官和士兵倒是士氣高昂。38線前線的接連失利讓他們這北韓愛國官兵感到了民族存亡的危機,現(xiàn)在一接到出擊的命令,用不著怎么動員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向東開拔了。從6月14日開始,平壤向東的所有道路上,就被大隊大隊的北韓軍步兵、騎兵、馬拉的大炮和各式各樣的騾馬大車給擠滿了。如此聲勢浩大的行軍,當然瞞不住日軍的空中偵察,朝鮮戰(zhàn)場上的交戰(zhàn)雙方誰都沒有壓倒性的空優(yōu)。北韓空軍裝備的是中國空軍淘汰下來的老式戰(zhàn)機,而日本陸軍航空兵的飛機性能也不怎么樣,所以雙方的航空兵在大部分情況下只是承擔一些空中偵察的任務。在獲悉北韓軍主力東進的消息后,日軍的東路、中路兩軍立即就加強了攻勢。十八個師團的日軍在延安——開城——洗埔一線展開,在一百多公里的戰(zhàn)線上向韓軍發(fā)動了猛烈進攻。6月盛夏,驕陽如火。38線以北,炮聲隆隆,海風吹拂之下,紅底金太陽的軍旗高高飄揚,引導著日本gc主義戰(zhàn)士們前赴后繼。向北韓軍防線反復沖擊。在東亞朝鮮半島的這片土地上,一場最慘烈的激戰(zhàn)正進行到**,雙方的近百萬官兵都拿出了最大的犧牲決心,為了各自的祖國和理想進行著拼死搏殺。在南京中國國防部的作戰(zhàn)室內,此刻正是一副囂雜忙亂的氣氛。那些還生活在最后的和平之中的參謀軍官們,都板著一張面孔進進出出。或者圍繞著地圖低聲交換著意見。偶爾還有大聲爭論的聲音發(fā)出。地圖上面日軍的紅色箭頭在不斷延伸。而代表北韓軍的青色箭頭還有38線的防御體系,都已經(jīng)凌亂不堪。38線防線的中西兩路似乎崩潰在即,代表日軍的巨大箭頭和代表北韓軍防線的單薄青色線條形成了鮮明對比。而北韓軍的東路防線已經(jīng)不復存在,日軍的紅色箭頭已經(jīng)深入到了北韓軍身后,就像蘇聯(lián)紅軍教科書中所描述的大縱深突擊作戰(zhàn)的情形一樣。突入敵后的機械化部隊如入無人之境,正在粉碎敵軍的防線。而從平壤延伸出來的一個巨大的青色箭頭。則代表著北韓軍的戰(zhàn)略預備隊,現(xiàn)在只等雙方的箭頭碰撞在一起,然后分個你死我活了。不過朝鮮戰(zhàn)場還不是最牽動人心的,真正讓這間作戰(zhàn)室內的所有人感到焦慮的是北方那個龐大的紅色帝國的一舉一動。就在朝鮮戰(zhàn)場打響之后,蘇聯(lián)即將入侵滿洲、蒙古、三疆的謠言也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西方國家駐蘇聯(lián)的大使館都向本國政府報告:“蘇聯(lián)已經(jīng)做好了開戰(zhàn)的所有準備!大批的紅軍正在東調,莫斯科到處都在風傳中蘇將要開戰(zhàn)的消息!”中國、德國、英國的情報機關還注意到,蘇聯(lián)同西方各國簽訂的機器設備采購合同的最晚交貨期全都定在了1932年10月1日之前。如果在這天之前。貨物還沒有運送到蘇聯(lián)港口的話,蘇聯(lián)方面將會取消訂單。而且三國情報機關還探聽到,所有蘇聯(lián)、日本的商船,也必須在這一天之前,返回各自國家的港口。這兩件不同尋常的事件幾乎就意味著1930年10月1日之后,世界性的戰(zhàn)爭將要全面爆發(fā)!而中國,真的會在這一天之后遭到蘇聯(lián)、日本兩個gc主義軍事強國的夾擊嗎?如果這種可能性真的存在,中國是不是應該趁著蘇聯(lián)還沒有動手之前,先出兵朝鮮半島,幫助北韓軍打垮日本呢?可是中國大舉出兵北朝鮮的舉動。又會不會促使蘇聯(lián)提前入侵中國呢?作戰(zhàn)室內議論紛紛,不同的建議被一個個提了出來。“國防軍還沒有做好準備,立即開戰(zhàn)明顯不利于我,應該盡可能推遲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的時間。”“如果坐視北韓兵敗,我方的情況將更為不利。不如趁著韓日兩軍決戰(zhàn)之際出兵,或許投入二十萬大軍就能取得勝利。”“日本紅軍的總兵力至少有300萬,現(xiàn)在投入朝鮮戰(zhàn)場的不過是100萬人,如果我們能出兵,他們也可以增兵,投入20萬軍隊絕對不可能打敗日軍!我們很有可能會在朝鮮半島越陷越深……”“北韓即使會失敗也不是朝夕之間的事情,應該還可以支持上幾個月,再消耗掉幾十萬日軍,到時候我們的戰(zhàn)爭準備就更充分了,出兵的把握也更大。”“可是北韓一失敗,我們很可能要面臨兩線作戰(zhàn)的困境。”“現(xiàn)在出兵也是兩線作戰(zhàn)!蘇聯(lián)在我北方邊境陳兵三百余萬,隨時可能發(fā)動入侵!”“或許可以出動空軍助戰(zhàn)?”“空軍剛剛開始換裝新式的攻2飛機,近期還要演練地空配合作戰(zhàn),根本沒有多少余力出兵。而且北韓陸軍根本沒有受過低空協(xié)同訓練,出動空軍也很難起到良好的作戰(zhàn)效果。”就在參謀人員們爭論不休的時候,門口穿來了大聲唱名的聲音:“總理閣下駕到!”隨后就看見常瑞青昂著頭大步地走進了作戰(zhàn)室。這位在退出現(xiàn)役后更多穿西服或長袍的總理閣下,今天卻是軍裝筆挺,臉上的絡腮胡子也修剪的整整齊齊。渾身上下都顯露出一種凜然的名將氣質。看到這個主心骨的到來,作戰(zhàn)室里的參謀們忙停止了爭論紛紛立正向常瑞青行軍禮,留守在作戰(zhàn)室的國防軍總參謀部作訓部長劉明昭中將趕忙迎上前去,啪嗒一個敬禮,用一口四川腔的官話報告道:“總理。西北方面軍和北方方面軍都有報告送過來,近日邊境一帶的蘇聯(lián)紅軍調動頻繁,蘇聯(lián)飛機入侵我領空的次數(shù)也大幅增加……”常瑞青揮揮手打斷他道:“‘鐵拳60’發(fā)到西北方面軍和西北國民警備隊各部了嗎?”“已經(jīng)發(fā)下去了,”劉明昭扶了一下自己夾鼻眼睛,說道:“截至今年5月底,軍備部一共交付了30萬枚‘鐵拳’60。現(xiàn)在一線部隊已經(jīng)將這種武器配屬到了班一級。”常瑞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走到沙盤臺旁邊,注視了一會兒又問:“彭石穿有什么最新的報告送來么?”“暫時沒有,”劉明昭從身邊的參謀手中接過一根指揮棒,指著沙盤臺上北韓軍軍事符號最密集的區(qū)域道:“雙方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擺開來了,7萬日軍在溫井里和陽德之間擺開了陣地。依托南江做出防守姿態(tài)。彭石穿指揮的25萬北韓軍以陽德西北的長林和新邑為大據(jù)點,步步東進向溫井里、陽德一線日軍戰(zhàn)線逼近,估計明天上午雙方就能接上火。此外,胡宗南指揮的一個支隊大約3萬多人已經(jīng)插到了陽德日軍的背后,切斷了陽德和元山的聯(lián)絡。而日軍東路軍主力距離陽德至少還有180公里,按照普通的步兵進軍速度最少要7天才能趕到戰(zhàn)場。”“哦,也就是說這支日軍現(xiàn)在處于四倍于他們的北韓軍包圍之中?”常瑞青點了點頭。“彭石穿是什么想法?準備全殲嗎?”劉明昭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虎口拔牙的仗……日本人是故意賣個破綻,拿出7萬大軍做餌,就是想把北韓軍主力從平壤誘出來。彭石穿則是將計就計,集中28萬大軍打7萬日軍……不過日本人也做了萬全的布置,一方面在正面投入18個師團猛攻,一方面集中10個師團的援兵北上增援。整整28個師團啊,后面估計還有生力軍沒動!彭石穿就算在溫井里、陽德一線得手了,也得及時縮回平壤,否則后果難以想象。”說著他稍稍頓了一下。試探著道:“總理,萬一此戰(zhàn)失利,我們是不是要介入?”常瑞青聽了他的問題,沉默地搖了搖頭,半晌才道:“如果彭石穿在朝鮮兵敗。我自然有辦法對付武田亨和日g,不過不是出兵……這場戰(zhàn)爭的主戰(zhàn)場不是朝鮮,日本也不是主要敵人,我們的主力始終應該用在北方和西北方!現(xiàn)在就寄希望于我們的彭大將軍了!朝鮮可是他的福地啊!”一陣滾雷般的炮火在朝鮮南江東岸掠過。將整個日軍戰(zhàn)線打成了一片火海。從彭d懷的前敵指揮部所在的這個山頭向十幾公里外的戰(zhàn)場方向看過去,那里不斷翻卷的火光煙塵,就像無數(shù)天雷在轟擊地面一樣。還有隱隱約約的裂肺撕心的喊殺聲傳過來,讓人感到心驚膽顫。南江東岸的激戰(zhàn),即使沒有親臨戰(zhàn)場,彭d懷也不難想象出來。打雷一樣的炮火連綿不絕,北韓軍在那里投入了整整20個炮兵團,700多門各種口徑的火炮!天空中,數(shù)十個炮兵觀察氣球騰空而起,還有數(shù)十架韓日兩軍的飛機展開了激烈廝殺。但是戰(zhàn)線交火的地點仍然維持在南江東岸正面一帶,韓軍暫時還沒有形成突破。雖然彭d懷留給防守方修筑陣地的時間非常之短,但是日軍機甲軍卻不惜血本,將開到南江東岸來的三百多輛坦克裝甲車埋進土里面,當成固定火力點使用。此舉給進攻的韓軍造成了極大的困難,沒有什么反坦克武器的韓軍步兵拿這些“鋼鐵堡壘”根本毫無辦法,只好緊急從各自的師直屬隊和軍直屬隊調來37mm反坦克炮進行直射轟擊。但是日本步兵也知道這些固定火力點的重要性,不惜一切代價保衛(wèi)它們的安全,只要發(fā)現(xiàn)韓軍反坦克炮的蹤影,就會用他們手頭的迫擊炮、山炮、機關槍,甚至是步槍拼命射擊,甚至還會發(fā)動步兵實行反突擊,圍繞著這些大半個車身埋進土中裝甲車輛,雙方的步兵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殊死搏斗!(未完待續(xù)。。。)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