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初嵐笑道:“同喜同喜,??多謝您替我傳達,這樣,這寶貝我分您一點。”
她就要打開,??只聽老板道:“這可不好,??我是偽靈根,??不能這么吸……”
話音未落,一股龐大靈氣席卷而來!
——啪!
初嵐迅速扣上盒子。心臟怦怦,??幾乎從嗓子里蹦出。
深呼吸,??深呼吸。
十息過后,??她緩緩露出一個得意笑,??蔑視玉盒,仿佛看見里面靈氣掙扎,涌動,旋轉(zhuǎn)跳躍。
想騙人,哦。
她虛晃一招!
老板還以為她被嚇到,??笑問:“客官可還驚喜?”
初嵐:“驚喜,??驚喜到差點昏過去。”
這可是讀者一片真心,但她不能收,一米七三遙遙無期,c兇也沒有影呢。
老板滿意道:“怎么樣,這下不用愁修為了吧?據(jù)說那位讀者盼著您趕快完結(jié),??特地送您。”
初嵐一愣,??含淚道:“好,好。”
她當(dāng)初怎么就自己坑自己,??找借口說要修煉。
初嵐謝過老板,??抱著玉盒往外走。
這么一大坨靈氣,??自己不用,??就這么放著,浪費了也好可惜。
-
清峰。
清塵真君和三個徒弟圍坐。
初嵐將前因后果說完,推出玉盒:“所以這些靈氣都送給師父師兄師姐吧。”
幾人對視一眼,清塵真君神識一探玉盒,蹙眉:“這些靈氣足夠讓你直接進階元嬰中期了。你當(dāng)真不用?”
元嬰中期?!
初嵐生無可戀,趴在桌子上:“師父,你們都知道我……”
聞言,師姐李輕輕拍了拍初嵐腦袋,眼中含淚:“……太慘了。”
她寧愿前期修煉慢一點,好過一輩子當(dāng)平胸矮子。
康燁搖頭:“不可,師妹你機緣,以后自己用,我們不能收。”
初嵐:“難道我只有說一些類似,啊靈氣好討厭真是好煩話,你們才肯收嗎?”
康燁逐漸嵐化,露出微笑:“啊我長得好高真是好煩。”
初嵐:“。”
清塵真君一拂塵敲在康燁腦袋上:“聽你師妹。”
康燁:“不是,師父??我才是大師兄!”
初嵐嘆了口氣,她真無所謂,修煉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也沒什么大志向,只想每天過咸魚生活。而她到清峰以來,過了兩輩子最舒服生活。
靈氣對她來說,得到太容易,還不如拿去送給師父師姐師兄們,這樣她快樂,他們也快樂。
一坨靈氣,雙倍快樂,值啊。
初嵐爬起來,揮手道:“師父你們先聊,我寫稿去了!”
自今日起,初嵐每天關(guān)小黑屋,日寫十萬字,終于完結(jié)了。
待紫衣尊者拿著話本,捧來閱讀,舒爽不已。
一天看二十萬字太舒服了。
這個靈氣給爺爬,很有覺悟。
紫衣尊者笑著點頭。
-
初嵐走后,清塵真君目光凝著玉盒,康燁和李輕輕大眼瞪小眼。
室中一時靜默,片刻后,清塵真君道:“你師妹真是心智成熟。”
康燁:“???”
李輕輕:“……為何?”
清塵真君微笑:“你們捫心自問,若是你天賦異稟,進階急速,你們可愿將信仰之力送給師兄,可愿將一步結(jié)嬰機緣拱手讓給親友?”
李輕輕一愣:“確是……若是我自己掙來機緣,我可以自己藏著留著。人皆有私欲,我也難逃獨占珍寶之心。”
康燁沉思片刻:“確如此,若我真天賦異稟,我定想走得更高,筑基了想金丹,金丹了想結(jié)嬰,誰不想變得更強?而站在高處,卻又看見更高山峰,以此永無止境。”
清塵真君頷首:“那你覺得她為何要讓出來?”
李輕輕和康燁笑了:“師妹進階太快……”
二人說到此,忽然頓住。
世間人尋仙道,熙熙攘攘,皆為利來,權(quán)勢與力量山巔迷人,分神之上是大乘,大乘之上是飛升,去了仙界呢,到底為何要進階呢?
康燁低下頭,李輕輕緩緩道:“因為在師妹心中,我們比一直進階更重要。”
清塵真君微微頷首:“是也。但尋常人若非經(jīng)歷生死大難,不會看清這個道理。”
康燁折扇掩臉,哭遼:“我不該嘲諷師妹。”
清塵真君:“你們師妹舌頭上能跑馬,每天滿嘴胡話,驚世駭俗,但這只是表象,你們要看她在做什么,而不是看她說了什么。”
李輕輕:“……”
師父,師妹知道你這么說她嗎?
康燁倒抽一口涼氣
果然,師父才是真正強者,一眼看穿本質(zhì)。
-
岑照含和文莆上個月才晉了金丹,初嵐寫完稿,參加完他們結(jié)丹大典,三個人去了明峰岑照含洞府。
文莆掏了掏乾坤袋,取出一堆地瓜條瓜子花生果干肉脯,堆在桌子上。
初嵐和岑照含眼前一亮,好啊今天不薅光你羊毛,枉為太虛宗門人。
恰零食恰到一半,文莆忽然道:“我聽幽峰掌事師姐說,今年上太虛宗有個男修,生得美貌非凡。宗門靈根分儀前,他測試時候,看呆了負(fù)責(zé)記錄弟子。”
岑照含拳頭硬了:“有我美嗎?”
初嵐趕忙拍她肩:“……姐妹你絕美!”
岑照含安詳?shù)匦α恕?br/>
初嵐回身:“到底有多美,你見了?”
文莆搖搖頭:“但我?guī)熃愀艺f,她第一眼看見那男修時,控制不住臉紅,忍不住朝他走去,更控制不住同他講話,說她可以帶他看看太虛宗。”
初嵐:呵呵。
浮夸,太浮夸了。
但她想到在凡間發(fā)生事,忍住了,沒發(fā)表評論。
岑照含酸得直咬瓜子皮,為什么沒有小妹妹看見她走不動路?
“然后呢?”
文莆:“然后,他直接拒絕了。”
岑照含嗑瓜子嘴一歪:“??這么好機會不要?”
文莆嚼著花生:“我?guī)熋谜f前前后后至少十來個人跟他搭訕,他想都不想就拒絕,再然后,他就被孤立了。”
初嵐啃著地瓜條:“哇哦,酷哥。”
二人已經(jīng)習(xí)慣初嵐時不時蹦出騷話。
文莆拿了一根地瓜條,繼續(xù)道:“不過聽說他修為不行,資質(zhì)也不好,五靈根。”
“老天爺是公平。”岑照含說,“給你了絕世美貌,就不可能給你絕世修為。”
初嵐想了想,五靈根也不一定差,古早修真文里,主角都是天靈根。
過了一段時間,就有反套路設(shè)定出現(xiàn),比如五靈根其實最吊,比如五靈根是混元體,搭配廢柴流主角早期被眾人看不起,后來逆襲成仙故事。
都是套路。
文莆嘆氣:“五靈根也就罷了,據(jù)說他在凡人界時劍術(shù)超絕,無人可比。但離家走上仙途時,他父親勃然大怒,和他打了起來,他竟然不躲一招,最后丹田破裂,好不了了,手也廢了,現(xiàn)在連劍都提不起來。”
岑照驚得瓜子都掉了:“以這種方式了斷塵緣,他瘋了吧?”
初嵐一抖:“嘶——丹田破裂,挑斷手筋,好疼。”
好慘。
三人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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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開山大會辦在主峰大殿之外。太虛宗宗主親口下令,此次開山大會,要彰顯太虛宗底蘊。
初嵐翻譯了一下,就是要霸氣,要嗶格,要新生知道,他們不虧。
“不是說今年人很少?”
初嵐看著臺下熙熙攘攘人群,旁邊負(fù)責(zé)登記弟子小聲道:“多虧了您結(jié)丹大典,現(xiàn)在修仙界誰都知道,太虛宗出了一個不世天才。”
“有勞。”初嵐坐在高臺上,身邊是其余十一位峰主,或者座下真人。
因為那盒靈氣,清塵真君不久前閉關(guān),說是沖擊分神期,而大師兄二師姐也在閉關(guān)。
家里就剩我一個人了!
高臺上隔著一層隱匿身形幕簾,初嵐透過幕簾,看見臺下人頭攢動。
兩年前,她拜入宗門時候,也站在臺下懵頭懵腦。
而現(xiàn)在,她卻坐在臺上,身邊是幽寂真君。
幽寂真君一側(cè)目,見隔壁是初嵐,眼中頓時充滿怨念,分明也想起了當(dāng)年事。
初嵐忍不住笑出聲,幽寂和她其實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真君,當(dāng)年我不懂事,莫怪。”
幽寂真君扯了扯嘴角,心想還算你有良心。
“嗯。”
初嵐:“我今日之成就,有三分要謝真君。”
幽寂一聽,臉上掛了幾分嗤笑。他堂堂一峰之主,何必和小孩子計較。
“你現(xiàn)在修為尚可,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修煉一途,像你這般年少輕狂,意氣言論,早晚出事,既然你知道錯了,當(dāng)年之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初嵐嘆道:“真君寬宏大量,晚輩太感謝真君了,幸好當(dāng)年沒收我,這份恩情比天高。”
幽寂:“……”
他怎么就相信清嵐真人結(jié)丹就會變正經(jīng)了?!
此時,臺上忽然傳來一陣清越鳴響,群鶴飛起,仙云繚繞。
高臺之上幕簾拉開,露出之前遮蔽十二峰真君,或其座下真人,一時間靈氣奔涌,新來太虛宗弟子從未感受過這等磅礴氣勢,不禁屏息凝神,伸長了脖子,偷偷摸摸看向臺上。
只見左邊第四,一個白衣少女,搭青色披風(fēng),衣角逶地,靜坐其上,神貌靈動,若空潭瀉春。
高臺之下,掀起一陣竊竊私語。
“想必那位就是清嵐真人!”
“清嵐?”
“你居然沒聽過清嵐真人?她十四歲入太虛宗,不到十六便結(jié)丹。”
“好像有點印象……”
“明人不說暗話,我來太虛宗就是沖著清嵐真人名號,若是能拜她為師……”
“可她剛剛結(jié)丹,還不到元嬰。你雙靈根,這么好資質(zhì),放著那些真君不拜,為何要拜她?”
“你想想,按她修煉速度,你入門半年,她說不定就元嬰了。再過三年,她就分神,你要資質(zhì)好,那時候應(yīng)該剛剛筑基吧?你想想,你才筑基就有個分神尊者當(dāng)親傳師父,這輩子還愁什么?”
臺上初嵐:“……”
怎么人人都想讓她升級!
初嵐瞇起眼,讓她看看,這個雙靈根修士究竟在哪兒,她好記下來,千萬不能收,被薅羊毛事小,被欺師滅祖就麻煩大了。
然而,她朝著人群中一望,視線卻像鐵針被磁石吸引,不由自主,拐到旁邊竹叢了。
俗世喧囂忽然變得遙遠(yuǎn)。
竹下有一人,少年身型,神情卻孤冷不似少年。
他長睫低低搭著,烏發(fā)流瀉,也搭在肩頭,襯得皮膚欺霜賽雪。
似是感受到初嵐視線,他抬眸看來——
清風(fēng)吹動竹葉,在他眉眼間,投落搖曳影。
初嵐:“………”
旁邊負(fù)責(zé)記錄弟子見她不動,順著她視線望去,輕聲問:“清嵐真人,您想收那個金木雙靈根嗎?他資質(zhì)不錯,今年新入門子弟中佼佼者,不過雙靈根不能收記名,要收親傳了,我們今年還有更好,比如一個天金靈根……”
“不用了。”初嵐使靈氣遙遙一指:“就內(nèi)個吧,收徒弟要收臉最好看。”
隔著人山人海,對面齊君:“……”
弟子心里一咯噔,這怎么能行,他可是有任務(wù)在身,務(wù)必給清嵐真人多推薦幾個徒弟。
“真人啊,今年很多人都沖您來,您不考慮考慮多收兩個?”
初嵐擺手:“算了算了,我又不是選妃。”
弟子急了,這跟選妃差不了多少!選幾個好,選幾個差不多,登記一下,放在峰門里就行,自有學(xué)堂教。
“清嵐真人,他中看不中用,是個五靈根。”
初嵐一驚:“好家伙,竟然是五靈根!修煉速度能慢我五倍呢!酸了酸了。”
對面,讀懂初嵐口型齊君:“……”
旁邊,被震撼到弟子:“……”
初嵐轉(zhuǎn)過身:“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弟子哭笑不得:“沒問題,真人,我們明年再見。”
初嵐起身:“今年清峰就收一個記名弟子,放在我名下,收拾收拾把他送來我洞府,我親自看看他資質(zhì)。”
弟子:“……?”
真人,寧這語氣,怎么跟君王寵幸妃子一般,“沐浴更衣后,送來朕這里”。
見弟子一臉古怪,初嵐露出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表情。
“你在想什么,他丹田廢了,我看看他資質(zhì)。”
弟子一愣,漲紅了臉。
初嵐笑了:“你這個小同志思想太骯臟。”
她從高臺背面下來,騎著松鼠飛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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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清峰路上,初嵐一直在想凡間發(fā)生事,從齊君少年英氣,策馬自她窗下而過,到夜雪空庭,他回身望向屋檐,再到太元殿中長劍直指。
今日齊君,只著一身太虛宗統(tǒng)一配發(fā)青衣,沒有負(fù)劍,沒有束發(fā),通身上下連塊玉佩都無。
聽說他丹田破裂,手筋斷了。
初嵐倒抽一口氣。
好一個天之驕子跌落塵埃,實慘。
如果她不挑他,估計會淪落到外門去做雜役。
初嵐又嘆出來,不過一個記名弟子罷了,與其給哪個不知底細(xì)四靈根五靈根,不如給這個齊君,放在太虛宗,好歹不會受欺負(fù)。
今日行善(11)
雖然,初嵐承認(rèn),有百分之十原因是齊君生得太美,而她是個顏狗。
然而,初嵐到洞府癱在椅子上沒多久,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她一開門,發(fā)現(xiàn)來不是齊君,而是那個負(fù)責(zé)登記弟子。
“真人,大事不好了!”
初嵐:“?”
弟子:“有個練氣中期雙靈根弟子,罵了您看中五靈根弟子,罵得很難聽,說他靠臉上位,還揚言要比一場,贏了才配進您門下,輸了就走人。”
“???”
初嵐冷笑:“這個雙靈根是誰,沒進我門下,就敢擅自替我拿主意,把我清嵐真人話不放在眼里。要是進來了,以后還不得欺師滅祖?”
“我們走,去主峰。”??w??,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