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卷 第九十四章 王府侍妾
第三卷 第九十四章 王府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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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夜,月黑風(fēng)高,烏云滿布,正是大雨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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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暗的巷子里,一道嬌小的身影扶墻而立,蒼白的俏臉若隱若現(xiàn),衣襟上血跡斑駁,虛軟的步伐緩緩挪動(dòng),不難看出這人的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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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不容易摸到一處偏僻的宅子,敲響了大門。 一共三次,不多不少。 片刻后,一個(gè)高瘦的門童探出頭來,面無表情:“公子不想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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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來人面色一白,身形搖搖欲墜:“請(qǐng)轉(zhuǎn)告公子,再給柯柔一次機(jī)會(huì),定能不辜負(fù)他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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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公子不想見你,”門童冷聲復(fù)述了一遍,毫不留情地關(guān)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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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柯柔用力拍打著門板,哀切地叫嚷道:“讓我,咳咳,再見公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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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哇”的一聲,她捂著嘴,吐出一大口血。 盯著掌心的殷紅,柯柔睫毛一顫,淚如雨下。迷陣施法反噬,她剩下的時(shí)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可是,若在死前能再看一眼公子,即使要了她的性命,柯柔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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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年森國被滅,她這個(gè)被父皇捧在心尖上的公主,輾轉(zhuǎn)逃亡,顛沛流離。 衣衫襤褸,乞討過日,柯柔對(duì)芮國,對(duì)江懷閑怎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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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日,鎮(zhèn)上的頑童又再一次用石頭丟她,柯柔只能抱著頭,壓下滿腔怒火,咬牙忍耐著。 她不能反擊,畢竟若傷了這些孩童,明兒自己連剩飯剩菜也吃不上。 耳邊充斥著小童的嘲笑聲,叫著“臭乞兒”。 身上地痛楚似乎沒有盡頭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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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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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溫和的聲音猶若冬日的暖風(fēng),柯柔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印在眸中的便是一道碩長的青衣身影。 豐神俊朗,溫柔的眼神看向她,唇邊噙著一絲淡淡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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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這樣的人面前,柯柔只覺自慚形穢,蜷縮在墻角。 她連抬頭地勇氣也沒有。 可是那個(gè)人,不但伸手扶起了她。 還安撫地拍了她肩膀一下,嘆道:“一個(gè)姑娘家,真是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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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多少日子,都在謾罵與嘲笑中度過,這么一句簡單的話,柯柔連日來壓抑的委屈不禁涌了上來,撲到那青衣公子的懷中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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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就在那個(gè)時(shí)候。 她的一顆心全都落在了公子的身上。 柯柔對(duì)他坦白了身份與遭遇,公子便好心收留了她。 不但如此,還慷慨解囊,為柯柔的復(fù)仇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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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公子說,江懷閑亦是他地宿敵,柯柔便信了他。 對(duì)他言聽計(jì)從,召集了森國的忠心之士,籌糧斂財(cái)。 不僅為了自己,更多的是想要完成公子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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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跌坐在大門前,她垂著頭,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為了報(bào)仇復(fù)國,幾次刺殺江懷閑失敗,一直跟隨著自己的人都犧牲了。 辛苦搭建的人脈和地下情報(bào)網(wǎng)。 也逐步掌握在公子手里。 柯柔的額頭貼在冰冷的石階上,如今她又一無所有了,失去地甚至比當(dāng)乞兒的時(shí)候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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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自己的傻,自己的癡,她闔上眼,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為何她沒有一早看清,那樣的男子溫柔地面目下,卻是殘酷冷血,根本就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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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二天一早,雨過天晴。 路過的鄰里發(fā)現(xiàn)宅子門前倒臥的女子。 早已氣絕身亡。 而門內(nèi),已是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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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恭送王爺。 ”羅隱領(lǐng)著一干官員在驛館門前跪地拜別,滿臉不舍。 畢竟江懷閑再次駕臨這樣區(qū)區(qū)一座邊陲小城,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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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蒙著面紗的沉玉站在旁邊,暗暗打著哈欠。 一大早被雁兒叫了起來,梳妝打扮,換上了一襲華貴的紗裙。 足足折騰了一個(gè)時(shí)辰,讓她直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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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羅隱經(jīng)過昨日的教訓(xùn),躬身垂眸,絲毫不敢造次。 余光瞥見那長相普通的女子,身穿的綾羅綢緞比起王爺有過而無不及,心下唏噓,盤算著該如何向上頭報(bào)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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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江懷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城,百姓在大道兩邊翹首以待,就為能看見“不敗將軍”的風(fēng)采。 自然,不喜旁人看見面容的江懷閑不可能露面。 眾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馬車與一干將士,揚(yáng)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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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幅藏寶圖,公子放哪了?”沉玉一上了馬車,就把礙事地面紗除去了。 忽然想起這事,不由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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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送走了,”江懷閑斜臥在軟墊上,瞥見她失望地神色,美眸微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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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公子的手腳倒是快,我還以為該當(dāng)面呈給皇帝,才更有誠意。 ”沉玉把玩著肩上地碎發(fā),難掩沮喪之色,還說能多看兩天師傅的筆跡,懷念一番。 誰知這才幾天,就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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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麻煩的東西,留在手上越久,就越危險(xiǎn)……”江懷閑睨了眼對(duì)面這女人盛裝打扮,卻也人模人樣,可惜動(dòng)作粗魯,坐姿不雅,生生糟蹋了這一身華貴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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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玉不滿地扯了扯寬大的衣袖,這身料子不錯(cuò),輕薄暖和,就是華麗繁復(fù),穿起來賊麻煩。 不但如此,比起以往的衣裙,更加礙手礙腳:“公子,剛才在人前這出戲已經(jīng)過了,我可以換下這一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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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行,”江懷閑搖搖頭,輕笑道:“小玉兒可知,你如今是本王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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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看了過去,見他笑得如此愉快,就知道不會(huì)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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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指尖在沉玉紅潤的唇瓣上細(xì)細(xì)摩挲,江懷閑湊到她耳邊,呵了一口氣:“小玉兒可是我府上第十四個(gè)侍妾,本王的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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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捂著通紅的耳朵,沉玉跳開兩步,抖著唇結(jié)巴道:“你、你居然還有那么多的女人,我真是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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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江懷閑挑了挑眉,卻聽見她掰著手指嘀咕道:“三個(gè)女人一臺(tái)戲,這里都四桌半,再湊兩個(gè)就五桌了。 這么多,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把我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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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初山下的劉大嬸見著她可以說上大半天,中間幾乎沒有間斷。 沉玉想到前面還有十三個(gè)女子,若每個(gè)人有劉大嬸一半“說功”,恐怕比五百只鴨子還要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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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沉玉臉色越來越差,江懷閑倒是會(huì)錯(cuò)意了,伸臂將人攬?jiān)诹藨牙铮骸澳拢斜就踉冢齻儾桓业÷恪?#160; 還是說,小玉兒擔(dān)心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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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雞同鴨講,沉玉狐疑地抬頭瞅了他一眼,只覺莫名其妙。 她怕耳朵受罪,跟失寵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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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公子要掩飾我的身份,就不能用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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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玉兒與我形影不離,還同榻而眠,說是侍妾,絕不會(huì)有人懷疑。”江懷閑嗅到她身上陣陣清淡的脂粉香氣,劍眉不著痕跡地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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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公子可以讓我別跟其他侍妾住在一塊么?”沉玉發(fā)現(xiàn)他的躲閃,抿唇偷笑著越發(fā)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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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雁兒瞥見相擁的兩人,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低著頭退至角落。 阮大人這段時(shí)間教會(huì)她的,便是隱忍與服從。 為此她不知受了多少懲罰,身體比內(nèi)心更深刻地記住了這一點(diǎn),沒有公子的允許,不聞不問,不看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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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江懷閑皺起眉,就知道這女人最會(huì)得寸進(jìn)尺,緩緩笑了開來:“小玉兒想要本王另外置辦一處宅子,金屋藏嬌?這可不行,本王出征數(shù)月,府內(nèi)瑣事眾多,一時(shí)半會(huì)離不得。 若讓小玉兒一人在外,孤枕難眠,本王可舍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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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玉深知王府守衛(wèi)森嚴(yán),巴不得他讓自己“孤枕”,好在外頭住下,連忙討好地笑道:“公子這么久沒回府,姐姐們一定十分掛念。 若是見公子身邊又多了新人,她們這些舊人難免神傷,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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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江懷閑冷冷一笑,那些侍妾確實(shí)該神傷。 有了新人說明她們近他身的機(jī)會(huì)更少了,能打聽到的消息微乎其微,如何給背后的人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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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他不語,沉玉撅著嘴,繼續(xù)嘟嚷道:“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雖然公子出身富貴,游戲花叢,定然片葉不沾身,可耽誤了那么多好姑娘……既然娶了回來,就該多費(fèi)些心思好好對(duì)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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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說得興起,把以前書上看過的大道理一股腦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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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吵!”江懷閑冷哼一聲,俯身就堵上了那張不斷開開合合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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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耳根終于清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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