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淚眼婆娑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淚眼婆娑
</br>
</br>接待聶興元的事,便落在了阮恒身上。 他不慌不忙地與之寒暄一番,從秋日的景色,到昨日所閱的書目,拉拉扯扯,就是沒有提及當日凌王遇刺之事。
</br>
</br>開頭聶興元還賠笑著與阮恒扯談,直至喝下兩壺好茶,話題仍沒有到點子上——為官多年,眼力還是有的,顯然明白對方想要自己先開口。
</br>
</br>他沒有辦法,只得輕嘆一聲:“王爺遇刺一事驚動了整個芮國,圣旨已下,半月內必須找出兇手。 在下愚鈍,請阮兄指點一二……”
</br>
</br>阮恒睨了他一眼,笑道:“此事王府亦加緊追查,至今尚未有任何頭緒,指點二字,下官擔當不起。 ”
</br>
</br>他雖在凌王麾下效命多年,官品卻不及聶興元這個汴梁的府尹。 并非江懷閑不愿提拔,而是官職越大,危險也越高,行動極為不便。 再說,王爺除此之外,絲毫沒有虧待過他,尤其對自己甚為重用。
</br>
</br>得此明主,阮恒心愿足矣。
</br>
</br>而今聶興元這聲“阮兄”,欲拉近兩人的關系,倒讓阮恒哭笑不得。 這人的年紀比他大上一輪,官品又高。 如此可見,聶興元對王爺遇襲一事,確是無計可施。
</br>
</br>挑了挑眉,阮恒淡笑道:“衛(wèi)家曾三番四次與王爺作對,孰是孰非,聶大人心里有數(shù)……”
</br>
</br>聶興元面色遲疑,衛(wèi)家雖然只是小小的世家,可在汴梁地地位卻是不低。 阮恒的意思他明白。 不論事情真相是如何,衛(wèi)家頂罪已成定局。
</br>
</br>朝中關系錯綜復雜,衛(wèi)家的存在很微妙。 聶興元不敢打破這種平衡,又不愿得罪凌王,一時有些猶豫:“阮兄,此事可否讓在下考慮幾日,再作打算?”
</br>
</br>阮恒冷笑一聲:“皇上金口玉言。 區(qū)區(qū)半月聶大人有辦法把案子辦得滴水不漏?”
</br>
</br>聞言,聶興元只覺額上冷汗直冒:“阮兄所言甚是。 是在下糊涂了。 ”
</br>
</br>既然凌王是要扳倒衛(wèi)家,他這個小小的府尹能說一句“不是”么?倒不如遂了凌王的愿,完成皇上交代的差事,好脫身而去。
</br>
</br>“那么,有勞阮兄了。 ”罪證確鑿,不過是凌王的一句話,聶興元告辭離開。 算是默認了阮恒地提議。
</br>
</br>送走了這人,阮恒袖袍一揮,臉上隱隱有些不悅。 聶興元此人能在汴梁府尹這個位子坐這么久,想來并非無用之徒。 這會應了他們,說不準轉身就向皇帝趙懷津探聽口風,好作決定。
</br>
</br>自然,這樣的事,阮恒不會讓它發(fā)生:“派人跟著他。 若說了不該說地話,稍微給府尹大人一點教訓就好,別傷了性命。 ”
</br>
</br>底下的人躬身應了,轉眼便跟上了那位大人的身后。
</br>
</br>阮恒一笑,以后的事,就得看皇上的抉擇了。 是保住衛(wèi)家。 還是讓這顆棋子就此消失在世上?
</br>
</br>*****
</br>
</br>沉玉醒來,已是子夜。 感覺到全身僵硬,便知自己躺的時間不短。 耳邊是沉穩(wěn)的心跳聲,一條手臂橫在腰上,傳來陣陣暖意。
</br>
</br>口中尚未完全散去地血腥,讓她略微一怔,暗自嘆氣。 點點思緒在腦中一閃而過,一直以來未曾連接上的事,眨眼間串在一起,霎時都明白了過來。
</br>
</br>這人。 原來一早就知道了……
</br>
</br>“醒了?”略帶沙啞的聲線響起。 江懷閑俯身湊了過來:“小玉兒睡得可真久……怎么,認不出本王了?”
</br>
</br>看著她烏目無神。 呆呆地看向自己,他便有此一問。
</br>
</br>許多想要問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沉玉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瓣,半晌只擠出一句來:“……我渴了。 ”
</br>
</br>江懷閑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手掌,只見雁兒碰著茶水,撩起紗帳走了進來。 默默地奉上茶杯,悄聲退下。
</br>
</br>杯子遞到沉玉的唇邊,她仰起頭,就著江懷閑的手,喝了兩口,卻有大半順著嘴角滴落,浸濕了x下的被褥。
</br>
</br>江懷閑將杯子往旁邊一放,低下頭,薄唇在她嘴邊一吮,舔去了水跡。 沉玉望著他,撇開了臉:“從什么時候開始,你便這樣耍著我玩?”
</br>
</br>指尖拂開她額前地碎發(fā),江懷閑微微一笑:“小玉兒費盡心機地掩飾,本王又怎好掃了你的興?”
</br>
</br>這人真是……沉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離開這人的懷抱,這才一動,傷口疼得她倒吸了口氣。
</br>
</br>該死的,她之前為什么要蠢到幫這家伙擋劍。 落得如此下場,真是活該!
</br>
</br>正想忍痛再起來一次,江懷閑翻身將她壓在被褥上,美目漸冷:“本王費了這么多心思,不是讓小玉兒如此糟蹋自己的。 ”
</br>
</br>沉玉咬著唇,忿然道:“不過是尚未得到你想要的,才這樣費心。 而今王爺已經(jīng)清楚了,我們一族最大地秘密……血能夠治百病,甚至起死回生……”
</br>
</br>她還以為自己掩飾地足夠好,卻固執(zhí)得認為再也不會有人察覺此事。 江懷閑的身體為何突然好了起來?中了劇毒,他的臉色猶若常人……
</br>
</br>想必在湖畔的險境,不過是這人將計就計罷了。 一來借此事謀劃,二來處心積慮地再一次試探。
</br>
</br>沉玉只覺心里微微的刺痛正逐漸蔓延,她與江懷閑遭遇多次的危難,這人雖然冷血無情,卻總在最后一刻沒有拋下她。
</br>
</br>偶爾會想,江懷閑對自己或許有一點點的真心實意,相擁依偎時會像她那般,有那么一丁點的悸動。 可惜,這一切只是她的癡心妄想……
</br>
</br>師傅說得對,她不該下山來的。 即使在那里孤單寂寞,日復一日地平淡,最起碼不會有欺騙,不會傷心,不會看見人心地可怕。
</br>
</br>這個人,將自己帶在身邊,慢慢地靠近和蠶食。 如今,當沉玉把他在身邊當成了習慣,卻告訴她,這是善意的謊言,一個溫柔地陷阱?
</br>
</br>江懷閑,這人何其狠心。 拖著她入了局,如今卻要瀟灑地抽身而去……
</br>
</br>思緒翻滾,沉玉闔上眼,淡淡開口:“那么,王爺留下小人的性命,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br>
</br>掌心擦過她的臉頰,濕潤一片。 沉玉轉過臉,躲開了,卻被江懷閑扳了過來。 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沒有睜開眼,卻能感覺到他專注的視線由始至終落在自己的臉上。
</br>
</br>她哭了?
</br>
</br>捧著沉玉的臉,江懷閑皺著眉。 這個女人總是對他嬉皮笑臉,即使之前遇襲時,身上的傷口深可見骨,依然沒有因為痛楚而流淚。
</br>
</br>緊緊閉著的雙眼,睫毛略微顫動,眼角的晶瑩緩緩落下。 江懷閑并非第一次看見女子落淚,他的娘親經(jīng)常以淚洗面,愛慕自己的女子總是為了他的無情痛哭流涕。
</br>
</br>他素來厭惡眼淚,侍妾與手下敗將,誰不是這樣哭著向自己求饒。 可是這樣無聲無息地哭泣,滴落在手心上,仿佛有種燙手的微痛。
</br>
</br>江懷閑眼底一沉,許是他,入局太深……
</br>
</br>“不要哭了,”薄唇在沉玉蒼白的唇瓣上輕輕掃過,他的語氣里噙著幾分惱怒與無奈。
</br>
</br>沉玉從來就不想在人前示弱,尤其是在這個男人面前。 可是,眼淚卻一直停不下來。 似乎這么多年承受的委屈與難過,在這樣的一個缺口中,傾泄而出。
</br>
</br>她真是,受夠了……
</br>
</br>只是傷重未愈,心緒又大起大落,失血過多的身體首先受不住,沉玉在昏眩中,陷入了黑暗。
</br>
</br>江懷閑抬手一拂,點了她的睡穴。 深深地盯著沉玉的睡顏,遲遲未動。 許久,指尖在她眼角一擦,含在嘴里。
</br>
</br>又苦又澀……
</br>
</br>解開沉玉身上的布條,傷口漸漸顯了出來。 他目光一凜,即使喝了她自己的血,卻沒有半點作用。 看來,只有對除了她之外的人才有效用。
</br>
</br>江懷閑翻出那本古籍,原本并不相信這樣的事,如今眼見為實。 當初在陵墓中,如果不是無意舔去沉玉的血,或許他早就死在那里。
</br>
</br>縱使與世無爭,又藏身隱居,可惜藏寶圖的事泄露了出去,終是被滅了族。 如今看來,或者藏寶之地只是人云亦云,而真正的寶藏,便是這些族人身上能治百病的血。
</br>
</br>可嘆這世上,沉玉應該是此族唯一的幸存之人……
</br>
</br>慶紹帝急于求成,沒有細究,直接派人鏟平了村莊,將全族屠殺殆盡。 若得知了真相,他毀掉的可是堪比仙丹,能起死回生的藥,恐怕得抱憾終身了。
</br>
</br>起身看了看榻上的人,秀眉微蹙,顯然在睡夢中仍舊不能心安。 江懷閑身形一頓,終是抬手輕輕撫平了她皺起的眉。 原本想得到沉玉的傾慕,讓她心甘情愿地說出所有。
</br>
</br>如今事情攤開了,不外乎多了些曲折,但最后的贏家,只會是他……
</br>
</br>至于沉玉,江懷閑費盡周折讓她習慣了自己。 而今,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br>
</br>————
</br>
</br>咳咳,大轉折阿,以烏龜?shù)嗡俣饶ゲ涑鰜淼巍?#160; 。 。
</br>
</br>捂臉,說真滴,這章煽情滴,讓偶起了滿身滴雞皮疙瘩~~淚,大家?guī)桶硴炱饋戆伞?#160; 。 。
</br>
</br>還以為今天過不了80張粉紅,8用加更滴。 。 。 誰知下午上來一看,忽然80了,囧~
</br>
</br>想看江美人怎么討好小玉兒,咔咔,粉紅拿來才有滴看呢,O(∩_∩)O哈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