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卷 第九十八章 指尖一吻
第三卷 第九十八章 指尖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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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馬車行至半途,剛要穿過喧囂的寬敞街道,忽然車身一震,沉玉勉強(qiáng)站穩(wěn)身形,皺起眉頭。 外面?zhèn)鱽黻囮圀@呼與叫喊聲,撩起窗簾,只見小販與路人急急退避,十?dāng)?shù)名黑衣蒙面男子襲向隨車的護(hù)衛(wèi),一時(shí)陷入了混戰(zhàn)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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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當(dāng)機(jī)立斷,坐到了車夫的位子上,鞭子一抽,駿馬嘶叫兩聲,撒開蹄子拼命往前奔跑。 護(hù)衛(wèi)原本顧忌沉玉的安全,將馬車圍成一圈,束手束腳。 如今看她安然離開,眾人這才放開拳腳,與偷襲的蒙面人纏斗得難分難解,算是把人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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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分不清方向,沉玉只能任由馬兒往前沖。 遠(yuǎn)遠(yuǎn)望見正前方的巨石,嚇得收緊了韁繩,幾次拉扯不但無法讓馬車停下來,連方向也改變不得,急得滿額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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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跳車的念頭一閃而過,可惜看見路上鋪滿的碎石,以及她這身礙手礙腳的華麗衣裙,沉玉立刻打消了這念頭。 恐怕還沒跳出去,就得被這裙擺絆倒,摔個(gè)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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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瞥見十?dāng)?shù)丈外的枯樹,被人砍掉了枝葉,只剩下光禿禿的大半樹樁。 抽出從不離身的匕首,她切斷韁繩,靈巧地綁了個(gè)活結(jié)。 繩子不夠長,沉玉只得一次自救的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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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馬車行駛的速度極快,在一瞬間估算好力度和距離,將活結(jié)套在樹樁上,何其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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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要砍斷腳下結(jié)實(shí)的車轅,即使這匕首削鐵如泥。 卻是來不及地了。 沉玉試了兩次,車轅上只留下幾道刀痕。 若是江懷閑在此,憑他的功夫與臂力,或許幾下就能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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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搖搖頭,這時(shí)候居然會(huì)想起那可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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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玉抿抿唇,秀眉微蹙。 方才離開時(shí),江懷閑并沒有派王府的侍衛(wèi)隨行。 而今連藏身在暗處的人也沒有跟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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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說因?yàn)橛薪娫冢运判牡貙⒆约航怀鋈ァ?#160; 以江懷閑的為人。 她會(huì)相信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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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馬車撞上巨石,她自己不死也得重傷,難道這男人的下屬還眼睜睜地看著,而不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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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管如何,求人不如求己。 沉玉緊緊握著手里地繩索,雙眼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樹樁,將腦中地雜念拋諸腦后。 深深吸了口氣。 近了,還差一點(diǎn)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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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待總是讓人難以忍受,雙手禁不住有些抖動(dòng),她用力拍了下手背,強(qiáng)逼自己靜下心來。 是生是死,只得唯一的一次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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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就是這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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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繩索一扔,在半空中劃了個(gè)弧度。 微微一抖,套住了樹樁。 沉玉剛松了口氣,忽聞“喀拉”一聲,樹樁居然被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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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正愣神著,嘶叫著沖向巨石的兩匹馬,突然拐了彎。 后頭的車身被甩向了巨石。 下一刻就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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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電光火石間,一道身影撲了過來,攬過她的腰身,足尖一點(diǎn),便已躍開數(shù)十丈之外。 沉玉呆呆地盯著來人,只見俊朗的面容上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一直提起地心,這才漸漸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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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笙公子……你怎會(huì)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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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娘出了王府后,我就跟著來了。 可惜中途被人阻擋,險(xiǎn)些來遲一步。 ”子笙劍眉一揚(yáng),抱著她施展輕功。 絲毫不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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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誰阻了你?”沉玉皺起眉頭。 心里隱隱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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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娘早已有了答案,何必多問?”子笙瞄了她一眼。 淡淡說道:“如今在汴梁,誰不知姑娘是王爺擺在心尖上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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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江懷閑派人跟著我,居然見死不救?”沉玉想到此,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難不成她在去面圣的途中遇襲,這男人還想嫁禍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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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娘跟著王爺這么久,難道就沒看清楚他是怎樣的人?”子笙在一處竹林前停下,沉玉雙腳這才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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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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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下的一處臨時(shí)居所,姑娘受了驚,進(jìn)屋歇息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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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玉低下頭,看著原本華麗的衣裙皺皺巴巴的,還被劃破了好幾處。 衣衫不整,狼狽不已,不由尷尬地笑笑:“那就打擾子笙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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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叫在下子笙便可,憑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沒必要這般生疏。 ”子笙轉(zhuǎn)頭一笑,率先走入竹林中:“此處設(shè)了陣法,姑娘得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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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牽起沉玉地小手,他熟練地快步向前。 她只覺滿目青綠的竹子在面前晃悠,盯得久了,眼花繚亂。 半晌,突然眼前一亮,視野開闊,已是出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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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小巧簡陋的木屋,沉玉怔了怔:“子笙一個(gè)人住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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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錯(cuò),此處清幽寧靜,自給自足,又無人來打擾……”子笙放開她的手,含笑道:“這樣的生活,堪比神仙也不為過,姑娘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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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玉環(huán)顧一周,屋前有口水井,旁邊則是一小塊菜田。 綠綠蔥蔥,葉子上還閃爍著水滴,應(yīng)是剛澆水不久。 只聞微風(fēng)吹過,竹子輕動(dòng),傳來一陣“沙沙”的輕響,風(fēng)中還夾帶著絲絲竹葉地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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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瞇起眼,緩緩笑開了:“確實(shí)是個(gè)好地方,子笙真會(huì)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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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走進(jìn)木屋內(nèi),所見之處,簡潔整齊。 沉玉在桌前坐下,笑道:“看不出子笙自己住,此處不但干凈,更是不見半點(diǎn)雜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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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笙亦在她身旁落座,聞言一笑:“常年獨(dú)居,這樣的事只能親力親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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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斟了兩杯茶,遞了過去,沉玉伸手接過,掌心漸漸暖和了起來。 輕輕抿了一口,她低著頭,嘆道:“玉佩的事……為何我以前從未見過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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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垂著眸,眼中淌過一絲黯然:“當(dāng)年頑劣,犯了錯(cuò),按照規(guī)定,原是要嚴(yán)懲。 爹娘心軟,向族長求情,只將在下趕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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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抬起頭,子笙苦笑道:“十三年前,姑娘只得四五歲,記不得也不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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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玉想了想,釋然道:“難怪……這么多年了,子笙也不必再耿耿于懷。 當(dāng)初,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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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笙輕嘆一聲,雙眼滿是苦澀:“但是眼白白地看著族里的叔伯兄弟就這樣……讓在下情何以堪?甚至,連為爹娘埋骨安葬也無法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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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過去的便過去罷,我們茍且偷生,更應(yīng)該替死去的人好好活下去。 ”沉玉輕撫著杯沿,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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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姑娘就不想報(bào)仇雪恨,討一個(gè)公道?”子笙眼神一冷,語氣忿然:“數(shù)年來,在下抽絲剝繭,終是知道了兇手是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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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話語一頓,斂去了神色:“當(dāng)初雖是錦國皇帝下令,可背后也受了奸人的教唆。 這個(gè)人,正是芮國的‘不敗將軍’,凌王江懷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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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玉一愣,第一次聽到這話,她只是一笑置之。 十年前,江懷閑也不過是個(gè)一十二歲的孩童,如何有這樣的心機(jī)城府?但這是第二次了,上回她反駁吳漢鐘,不過是片面之詞,可這個(g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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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定了定神,她瞧了過去:“兇手地事,子笙是如何得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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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娘不信在下所言?”子笙沒有回答,蹙眉盯著沉玉:“還是說,這段時(shí)日,凌王已經(jīng)俘獲了姑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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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搖搖頭:“我并非不信,只是此事過了十年,當(dāng)初地人和事早已面目全非。 子笙如何認(rèn)定,便是江懷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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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娘不妨找錦國慶紹帝當(dāng)面對(duì)質(zhì),真相自然會(huì)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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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他堅(jiān)定的目光,沉玉神色黯然:“知道了又能如何?即使子笙說的都是真的,難道只憑你我兩人之力,就能扳倒江懷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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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時(shí)候曾聽爹娘提起族里的藏寶圖,就因?yàn)樗覀儾艜?huì)淪落至此。 既然如此,我們就利用這筆寶藏,招兵買馬,重挫凌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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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相比他的激憤,沉玉面色淡然:“那張藏寶圖,我已經(jīng)送給了江懷閑。 如今,早已向芮國皇帝呈上了……我從來沒想過報(bào)仇,冤冤相報(bào)何時(sh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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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娘看過那張圖,只要我們比芮國更早找到寶藏的位置……在下明白,姑娘不想再卷入紛爭之中。 但姑娘放下了,可一想到爹娘慘死的境況,在下夜夜被噩夢(mèng)糾纏,如何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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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滿臉悲憤的子笙,同是天涯淪落人,沉玉也無法硬起心腸:“這世間上唯一的那張藏寶圖,就在芮國皇帝手上。 即使是我,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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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笙雙目一暖,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柔聲道:“人各有志,在下也不會(huì)強(qiáng)人所難。 如今還能見著姑娘平安無事,在下甚感欣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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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暖意從手上傳來,十年來深藏在心底的哀傷與委屈,在這個(gè)溫柔的人面前,不禁慢慢涌了上來。 沉玉烏目微紅,垂下頭去。 這個(gè)人,恐怕是除了她之外,唯一的幸存者。 江懷閑定然在外面四處搜索自己的下落,她不能****了此處,連累了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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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得走了……我們,還會(huì)再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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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笙唇角一揚(yáng),在沉玉的指尖上落下一吻:“姑娘需要在下的時(shí)候,我一定會(huì)到你的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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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后一句話,把偶自己雷到了,容俺抖一抖。 。 。 。 。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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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笙美男滴**比江美人厲害多了,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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