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廷尉府辯法
不知不覺中,時辰已經(jīng)到了亥時三刻,聚友樓內(nèi)的賓客也陸陸續(xù)續(xù)離場而去;就在小二準(zhǔn)備關(guān)門打烊之際,門外闖進一個說話結(jié)巴,身著墨綠色的長衫漢子。</br> “客官,我們這要打烊了,請明日再來。”小二左手甩了甩搭在肩膀上的那沾了不少塵土的抹布,右只手則一把攔在漢子身前。</br> “少、少廢話,爺有銀子。”漢子粗暴的推開了小二,徑直走到一張空座前,身體極不自然的坐了下來,臉上也有一種似笑非笑的痛苦之色:“上、上茶。”</br> “客官,你要知道這里可是蘇家的產(chǎn)業(yè),若是不守規(guī)矩,可是會吃不了兜著走哦!”小二已經(jīng)累了一天,剛想打烊休息卻被人如此對待,心中也是動了真火。</br> “小二,這位兄臺是找我們的。”門外佟、柳二人也相繼走進大堂,佟博以眼示意柳凝詩:“想借貴寶地說幾話,還請行個方便。”</br> “小二哥,你可以照樣打烊,不用管我們;我們說完話走后門離開便是。”柳凝詩白了佟博一眼,自腰間摸出一兩銀子塞給了小二。</br> “原來是蘇公子的朋友,那是自然是可以了。”小二掂了掂銀子,轉(zhuǎn)怒為喜,卻也不忘告誡綠衫漢子:“哼!今日若不是看這兩位公子的面子,定要你好看。”</br> 小二一甩抹布,轉(zhuǎn)入后堂,佟博和柳凝詩分別落座于綠杉漢子的左右兩側(cè):“周訟師,想不到咋們這么快又見面了。”</br> “少、少說廢話,拿來。”周凌一臉不爽的向著佟博一攤手。</br> “拿什么?”柳凝詩聽了有點莫名其妙。</br> “這才幾個時辰就受不了了?”佟博笑著推開了周凌的手,轉(zhuǎn)臉對著柳凝詩:“也沒什么大事,也就付銀子的時候不小心錯將一塊沾上了麻癢粉的銀子給了周訟師。”</br> “哎呀,那你也太不小心了?”柳凝詩聽了佟博的話頓時心里跟明鏡似的,陪著他演起戲來:“翔云哥哥,那還不快給周訟師解藥?”</br> “解藥當(dāng)然是要給的?”佟博語氣頓了頓,又過臉來朝著周凌:“周訟師是否也應(yīng)該拿出點誠意,對你給的訟師憑引給個交待?”</br> “這、這?”周凌被佟博這么一問,兩個眼珠在眼眶中不停的亂轉(zhuǎn)著,硬著頭皮干笑道:“公子,周凌不懂你說的什么意思?”</br> “常聽人言:腦袋比較大的人都是表面上老實,實則一肚子壞水;開始我還不怎么相信,不過今日見了周訟師我算相信了。”佟博站起身來:“既然周訟師如此沒有誠意,那就沒什么好談了;柳姑娘,我們走吧。”</br> “別、別走。”周凌面帶痛苦之色,不停的扭動著身體:“我是窮怕了,才想著貪圖公子一點銀子。因為我得到訟師資格沒多久,所以這憑引只有我自己持有才能在廷尉府使用。”</br> “真的沒人指使你這樣做嗎?”佟博瞇著眼睛盯著周凌問道。</br> “我、我周凌對天起、起誓,若是有人指使我,則日后讓、讓我萬、萬箭穿心而死。”周凌豎起兩根手指頭起誓。</br> “博只是隨口一問,周訟師不必這么緊張嘛!”佟博笑著拍了拍周凌的肩頭:“那就煩請周訟師移駕廷尉府,替安大防辯法吧。”</br> “可是,我、我這口齒不、不太方便,你們能、能信得過我?”周凌朝自己指了指,眼中竟露了期待之色。</br> “柳姑娘,此事便由你來決定。”佟博自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在手里動轉(zhuǎn)動起來:“這便是麻癢粉的解藥。”</br> “凝詩覺得周訟師雖然有些口吃,卻依然得有了訟師的資格,單憑這,一點就值得讓人信賴;翔云哥哥,你覺得呢?”柳凝詩自佟博手中取過瓷瓶遞給了周凌。</br> “既然柳姑娘都答應(yīng)了,那博自然沒什么意見。”佟博將伸出抓瓷瓶的手又縮了回去:“那我們就將此事的前因后果同周訟師講講。”</br> 清晨的天剛蒙蒙亮,李老實的餛飩店里已經(jīng)坐了近三分之二的客人,有低頭狂吃的,有的連連催促的,還有新進來的客人找座位的,只忙得小二到處亂串。</br> “小二,叫你們掌柜出來。”突然一聲叫喚聲打破了原本自然而忙碌的氣氛,只見三個身著紅衣,頭戴黑色翼善冠的漢子進入店門;他們的衣服前后各寫了一個大大的“稅”字,手中的稅牌不停的晃動著。</br> “幾位差爺,這一大清早不知道有什么事嗎?”正在柜上的李老實一見幾位稅吏,就知道來者不善,趕忙出柜迎接。</br> “奉命征稅。”為首的稅吏將手向后一伸,身后的左邊的稅吏將一本賬簿遞了過去;為首的稅率接過賬簿,用手不停的翻動著:“有了,李老實餛飩店,應(yīng)交稅三兩。”</br> “差爺,以前都是二兩銀子,怎么這次漲了一兩?”李老實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況且你看,小老兒這小店今日剛剛開張,一下子也拿不出這么多銀子啊。”</br> “老兒,你是想抗稅不交嗎?可是想受牢獄之災(zāi)?”為首的稅吏一把揪起了李老實的衣領(lǐng)。</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