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趙言鈺從考場出來,微微瞇眼,抬頭看著天上刺眼陽光,俊美清雋的臉龐露出輕淺笑容,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和其他垂頭喪氣、精神萎靡的考生不一櫛,好像他不是去考試,而只是去游園觀景似的。
在考場里出來的考生沒幾個能精神好的,可趙言鈺哪點像被折騰了五天的考生呢?
“少爺!”一個小廝打扮的少年見到趙言鈺從考場出來,臉色一喜,急忙跑上臺階來到趙言鈺身邊。
“福生,只有你一個人?”趙言鈺沒看到關(guān)朗的身影,覺得有些奇怪,并不是覺得自己多重要,認(rèn)為關(guān)朗一定會來接他,但以那家伙的性格,今天不來損他幾句,實在有些奇怪。
福生臉上的喜悅滯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少爺,表少爺回關(guān)家莊了,關(guān)家莊的藥鋪在京都出事了,關(guān)莊主受了重傷。”
趙言鈺墨玉般的眸色一沉,聲音清冷地問,“舅舅受傷了?”
“表少爺給您留了一封信。”福生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趙言鈺。
“回去#吧!”趙言鈺將信拿在手里,慢慢地步下石階。
還沒走到馬車旁,就聽到一邊有人在叫他,來人的模樣很陌生,看起來三十來歲,嘴上蓄了一抹胡須,倒三角的眼睛讓人看起來不那么舒服,趙言鈺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確定自己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趙公子,在下慕容炎,久仰趙公子大名,只是無緣得見,今日正巧經(jīng)過這里碰見,便來打個招呼。”慕容炎拱手作揖,語氣雖然客氣,但高昂的胸膛自信的笑容顯示出這人天生的驕傲。
慕容炎,慕容家排行第七的嫡出少爺·四皇子的親舅舅。
“慕容將軍。”趙言鈺拱手回禮,嘴邊泛起淺淡的微笑·慕容炎這個剛好路過的理由,實在找得好。
“三日后放榜,相信趙公子又會名動京都了。”慕容炎笑著說,對于趙言鈺這個年輕人·他并不覺得有多了不起,不逐就是占著一點小聰明才能得到皇上的幾分注意,身世也只是一般,太子自己蠢以為撿到寶想要拉攏他,沒想到連四皇子也跟著湊熱鬧,還來找他這個親舅舅替他拉攏趙言鈺。
面對慕容炎等這些自認(rèn)為身份高貴,以為別人得到他們的注意就必須心懷感恩戴德地?fù)u尾乞憐,趙言鈺從來不會在他們面前露出自己真正的一面,笑容看起來溫潤如水·仔細(xì)看卻又發(fā)現(xiàn)他眼底清冷如冰,就像一把沒有出鞘的利劍,看著沒危險,可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劍會出鞘。
“京都人才濟濟,趙某才疏學(xué)淺·又怎能與他人相比。”趙言鈺低聲說道。
“趙公子真是謙虛。”慕容炎哈哈笑道,“擇日不如撞日,在下請趙公子到酒樓喝一杯如何?可當(dāng)是提前為你慶賀。”
趙言鈺道,“慕容將軍妁好意趙某心領(lǐng)了,只是今日······實在倦極。”
慕容炎挑眉看了趙言鈺一眼,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如四皇子所說的不識好歹,“也是,趙公子在里面委屈了五天·是該好好休息。”
“那么·趙某先告辭了。”趙言鈺知道像慕容炎這樣的人是不會將他當(dāng)一回事的,就連太子和四皇子之前去拉攏他·也只不過是想讓別人以為他們兩人都是惜才之人罷了。
趙言鈺和慕容炎告辭之后,沒有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上了馬車,讓福生駕車離開這里。
上了馬車之后,他拿出關(guān)朗留給他的信看了起來,將慕容炎拋在腦后。
“叛徒··…··”趙言鈺挑了挑眉,關(guān)朗在信中所說,關(guān)莊主是在出外的時候被埋伏,而出賣他行蹤的人是關(guān)家莊的一個武師,平時都跟在關(guān)莊主身邊當(dāng)貼身保鏢,誰也想不到他會出賣關(guān)家莊。
趙言鈺知道這個武師,姓許,大家都叫他許叔,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但武功很好,平時和藹可親,經(jīng)常指點莊里的年輕人武功,趙言鈺還被他調(diào)教過。
許叔在關(guān)家莊地位不低,為什么會是他出賣關(guān)家莊?
這是關(guān)朗想不通的問題,所以他問趙言鈺。
像許叔這樣的江湖人······除了名利,還能是什么?但這名利自然不是江湖中的名利,許叔武功高強,在江湖中已經(jīng)赫赫有名,只是在江湖中比他武功高強的人多了去,所以他想要的名利不是一般人能給的。
所以這個問題很簡單,有人給許叔的利益是舅舅給不起的·所以他會背叛關(guān)家莊。
“福生,去關(guān)家藥店。”趙言鈺沉聲吩咐。
齊莞高興地將楊君柔送出大門,今天是她自從遇到楊君柔之后,心情最暢快的一天了,從今往后,她不用再擔(dān)心楊君柔會利用母親的喜歡和信任接近齊正匡,也不用擔(dān)心楊會對母親做出什么事兒了,母親今日對楊君柔有懷自從不會像前世一樣被楊君柔牽著鼻子走了。
說起來,她真的應(yīng)該感謝秋姨娘,如果不是秋姨娘說出對楊君柔的懷疑,她還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讓母親知道楊君柔究竟是什么人,不管秋姨娘那日究竟在楊君柔臉上看出什么,不管秋姨娘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討好母親,還是為了自己在齊家的地位,這些都不重要了。
嘴角禁不住彎起一個笑容,齊莞的腳步都輕快起來。
“姑娘今日心情很好。”沉香跟在齊莞身后,見到她難得開懷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卉和殷姑姑不在家里,出去為趙夫人找宅子了,齊莞跟陸氏說的是讓她們?nèi)タ纯唇袢諒目紙龀鰜淼内w言鈺。
“心中石頭搬走,心情自然暢快。”齊莞笑著回道。
沉香低頭想了一會兒,輕聲問道,“姑娘,楊姑娘真的會嫁給太子當(dāng)側(cè)妃嗎?”
齊莞微微彎起的眼睛如有星芒閃過,“你覺得楊君柔如何?”
“若真嫁給太子殿下,只怕太子妃未必······能像以前日子過得舒心。”提起太子的時候,沉香心中依然有恨,但她不敢表露出來,深怕被齊莞看出端倪,她知道齊正匡是扶持太子的,就像當(dāng)日自己的父親一樣,如果知道她是要找太子報仇,只怕她在京都的容身之地都沒有了。
“太子妃未必就像表面看到的那樣。”齊莞說,“事情和人都不能只看表面。”
沉香抬頭看著齊莞恬淡姣好的側(cè)臉,“姑娘似乎很希望楊君柔嫁給太子。”是因為楊君柔是楊威的女兒,所以才這么努力促成這門親事,想要幫太子拉攏楊威嗎?
齊莞緩緩一笑,“沉香,知道我當(dāng)初為什么救你嗎?”
沉香輕輕搖了搖頭,她自然不會相信齊莞是善心大發(fā),可是究竟什么原因,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
“你不像一個丫環(huán)!”齊莞柔聲說,“我從來不問你的身份和來歷,不代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沉香,你如果一直留在我身邊,是無法做到你想做的事情,等哪一天你覺得是離開的時候,你可以跟我說。”
“姑娘!”沉香震驚地看著齊莞,耳朵嗡嗡作響,仿佛沒聽清齊莞說的是什么,又覺得她每一句話都刻在腦海里。
齊莞回頭看著她,“怎么?難道你想一輩子當(dāng)丫環(huán)?”
她不知道上一世沉香究竟怎么認(rèn)識六皇子的,但如果這一次她一直留在自己身邊,斷沒有機會報仇,更沒有機會認(rèn)識六皇子,所以齊莞才會說出今日的話,沉香想什么時候離開都可以·她不會阻攔。
沉香此時心里如同驚濤駭浪,難道齊莞知道了她的身份?什么時候知道的?為什么沒有將她交給齊正匡或太子?今日她跟自己說這一番話··…··是想幫她?
不,不可能的,她隱瞞得那么好,可能是她誤會齊莞的意思了,她只是不想讓自己當(dāng)一輩子的丫環(huán)而已!
“別忘了,我可沒有你的賣身契,你不是齊家的奴才!”齊莞回過頭,緩緩地說道。
“是,姑娘,奴婢······還想留在您身邊,等以后有機會了,再離開不遲。”她欠齊莞一個大恩,這輩子大概還不了了。
齊莞恬靜一笑,慢慢地走回上房。
陸氏已經(jīng)在屋里等著她了,見到齊莞進來,冷冷地問道,“把人送走了?”
“已經(jīng)回去了,娘,女兒依照您的吩咐,跟她說了逐兩日您和父親會登門拜訪楊將軍,她很高興。”齊莞在陸氏身邊坐了下來,將桌上的茶盞端給陸氏,柔聲地說著。
“我本來已經(jīng)打算跟你父親說了,她不喜歡太子,這個媒人不當(dāng)也罷,我們不能強人所難。”陸氏托著茶盞,輕聲開口,臉色一片陰寒,“是我瞎了眼,竟沒看出她有這樣的心思。”
“人心難測,娘,您不必生氣,太子既然看上了她·不管她自己想嫁還是不愿意嫁,都不是自己說了算。”齊莞說道。
陸氏冷笑一聲,“你說的對,這不是我們能做主的,太既已認(rèn)定她,我們能有什么法子改變。”
“就是這個理!”齊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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